從今年五月份開始,涌入島城的D品比往年明顯多了一大截。
這個現象立馬引起了禁D大隊的重視,然后市局組成了一支專案小組,負責偵查D品來源。
很巧,姚閻就是這支專案小組的副組長。
原本以為貨源來自境外,可經過數月的偵查得知,貨源竟然就來自島城本土!
然后,一個叫申冰的人進入了專案組的視野。
申冰本是島城某醫藥公司的一位研發員,誰也想不到,在這份工作的背后,他還是一個制D狂人!
他在郊外有一個地下工作室,白天上班,晚上就研制D品。
他研制的粉面不僅純度極高,而且價格比市場拿貨價要低三分之一。
很快就受到了島城及周邊道上大佬的青睞。
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經過專案組鍥而不舍的偵查,最終還是鎖定了申冰。
不過申冰這個人的反偵察意識極強,在警方收網之前,他就逃之夭夭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申冰沒有家室,但有一個女朋友。
這個女朋友不僅是他在醫藥公司里的同事,還是他大學時期的學妹。
如此親密的關系,若是說她對申冰的制D行為一無所知,估計也沒人相信。
不夠申冰這個人非常謹慎,他想到了自己可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然后留了種種后手。
首先,女友銀行卡上沒有一筆可疑的匯款。
其次,哪怕二人有了一個孩子,他也沒有和女友結婚。
但經過連番的常規詢問,姚閻篤定申冰的女友不僅知道申冰制D的事實,還知道申冰的下落!
然而,無論官府那邊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個女人就是不配合。
哪怕暗中觀察了一個多月,也是沒有發現有關申冰的線索。
為了早日將申冰捉拿歸案,姚閻把這個棘手的難題交給了我。
給我的信封里面裝的就是申冰犯下的罪行,以及他女友徐雁秋的個人信息。
在申冰潛逃之后,徐雁秋并沒有從醫藥公司辭職,依舊正常上班養家。
摸清徐雁秋的每日行蹤后,于今天清晨,我讓小川動手抓人。
本以為這事小川就能搞定,沒想到他竟撬不開一個女人的嘴!
其實,也不能全怪小川沒有本事,主要很多手段都被我限制了。
如果用上非人的刑罰,就算徐雁秋是鐵鑄的,估計也撐不了幾個回合。
之所以不用極刑,是因為.....我很清楚,我只是在扮演魔鬼,但不是真正的魔鬼。
接到小川的電話后,我沒有耽擱,直奔勞山而去。
一個多小時后,我出現在了一處人跡罕至的荒林里。
勞山這地山多林多,雖然開發了不少地方,但還有很多人煙稀少的荒林。
停好車,我又步行了十幾分鐘,才看到小川以及被綁在樹上、蒙住眼睛、堵住嘴巴的徐雁秋,以及地上的點點血跡。
我打量了一眼,發現徐雁秋左右手的指甲各少了一個。
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畏懼,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我也不是滋味,因為從她身上我聯想到了曾經的曹夢圓。
為了逼我現身,阿豹曾用類似的辦法將曹夢圓綁了起來。
此刻的徐雁秋在經歷什么,當初的曹夢圓就在經歷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曹夢圓是真的無辜,而這個徐雁秋并不是。
哪怕她沒有參與到申冰的制D中來,也沒有獲得任何贓款,但知情不報也是幫兇!
哪怕她有天大的理由,也否定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遇人不淑也是命運的悲哀之一。
“老大,都這樣了,她還是什么都不說。”
小川小聲說著,眼里透著無奈、懊惱以及一抹震撼。
確實,別說女人了,就算是個硬漢,受到這樣的折磨估計早就竹筒子倒豆子,有什么就說什么了。
這個徐雁秋確實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點點頭,也沒有怪小川辦事不力,只是讓他拿走塞在徐雁秋嘴里的東西。
剛拿開,徐雁秋就激動而又痛苦的喊道,“你們是誰?干嘛抓我?”
我捏著嗓子,用一種略微嘶啞的聲音說道,“抓你自然有抓你的道理,我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說出申冰在哪,我就送你回家。”
徐雁秋回答的無比果斷,“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干什么要抓我!你們快放了我!”
眼見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只得讓小川重又堵住了她的嘴。
“你叫徐雁秋,住在勞山**路春滿園小區三棟樓六樓,對吧?”
我說完這番話后,徐雁秋依舊激動不已。
不過我沒有理會,接著說道,“你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叫徐若晗,你還有一個坡腳的妹妹叫徐鳴夏,目前是你的妹妹在照顧你的女兒,我說的對吧?”
這番話說完,徐雁秋更激動了,而且能明顯看出她在顫抖。
我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先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希望兩分鐘后能心平氣和的和我對話,要不然,我就會打擾你的妹妹和女兒了。”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軟肋。
很明顯,妹妹和女兒就是徐雁秋的軟肋。
我只要拿刀往她的軟肋上戳,就一定會見效的。
如我所想,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之后,徐雁秋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扭了一下頭,小川再次拿走了徐雁秋嘴里的毛巾。
“求求你,別傷害我妹妹和女兒,她們是無辜的!”
嘴巴恢復自由之后,徐雁秋哭著說出了第一句話。
我嘆了口氣,“無辜的不止你的妹妹和女兒,還有很多很多。你的親人至少還沒有受到傷害,而其他人,已經實實在在受到了傷害。”
“我不想傷害你的親人,也不想傷害你,但你也別逼著我去傷害。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沉默了十秒鐘后,徐雁秋緩緩說道,“申冰掙的錢都放在了......”
聽徐雁秋說完,不由再次刷新了我對藏錢的認知。
我知道一些貪官或者大佬為了藏錢,手段可謂五花八門。
有專門買一套房子放錢的,有放天花板上的,有放地下的,還有放在茅坑里的。
但申冰就不一樣了,他放在了一條漁船的下面!
他在漁船底部焊了一個大箱子,然后把制D賺來的錢都放在箱子里了。
每次放錢的時候,他都是潛水下去的。
“這些錢申冰不讓我花,說等幾年風頭過去了,再讓我拿出來。”
不得不說,申冰的心思確實縝密,只可惜,終究是道高一丈。
“我不是很關心錢的問題,我只想知道申冰在哪?”
徐雁秋搖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經過一番語言交鋒,見徐雁秋始終不吐口,我不由再次祭出大招。
“徐小姐,人犯錯了,終究是要接受懲罰的。別說申冰,圣人都不例外。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我就會闖入你的家里.....到時,我會把她們的聲音錄下來給你聽。”
“不要!”
徐雁秋再次崩潰,哭啼不止。
我沒有理會,顧自說道,“你或許以為我在嚇唬你,但我還是勸你不要去賭,萬一賭輸了,這個世界對你而言將再無意義。”
“我還是那句話,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就算你今天不說,申冰遲早也會落入法網,如何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等了一分鐘左右,我沒有再接著耗下去,直接沖小川說道,“去!動手!不要手下留情!”
這句話成了壓倒徐雁秋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在包庇和失去之間,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后,我讓小川將徐雁秋再次裝進了麻袋,帶到距離公路還有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后,將麻袋口解開。
接著,我們乘車離去。
等徐雁秋掙脫束縛之后,我們已經在數公里之外了,這個時間我卡的很準。
坐進車里,我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姚閻。
姚閻會在第一時間控制住徐雁秋,防止她再次泄密,至于已經逃到大西北的申冰,估計這兩天就會落入法網了。
......
“生哥,如果她不說出申冰的下落,我們真要對她的妹妹和女兒......”
小川對這個問題有點好奇。
我淡淡道,“當初阿豹挾持曹夢圓的時候,明知是死,我也去了。軟肋這個東西是超出理性的,我知道,徐雁秋一定不敢和我對賭的。”
小川目露一絲崇拜,“生哥,還是你牛逼!沒用任何刑罰就讓她乖乖說出來了。”
聽到這話,我面露一絲苦笑。
重活之后,為了贖罪,也為了積福,我對樂于助人的事很熱衷,對有違天道的手段很抵觸。
可有些時候真的沒有辦法,身不由己這個詞不止適用于江湖,這個世界上的各個領域都適用。
我如果不做,就體現不出我和姚閻合作的價值,也無法綁死我們的‘戰隊’關系。
這件事雖然有點不舒服,但終歸是為了鏟除毒瘤,我心中還是沒什么負罪感的。
但有一點我能肯定,如果徐雁秋打死不說,我也不會對她的妹妹和女兒怎么樣。
如果我真的用極刑的手段逼問出了申冰的下落,姚閻別說跟我合作了,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劃清和我的關系。
他想找的是一個有道德底線、靈活運用規則的伙伴,而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