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江湖?
說白了就是一群渴望不勞而獲的人,通過陰謀詭計實現掠奪所造成了一種社會風氣罷了。
最初的江湖就是由一群強盜形成的,這是有跡可循的事實。
阿豹正是看透了這一現象實質,所以才謀劃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他非常清楚港城江湖這些頂級大佬的關系,有真情嗎?
有個屁的真情!
都是為了利益而合作罷了。
我就是最顯著的例子。
代菲兒的事是很難纏,但要是全心全力幫忙的話,白毛雞一個人或許有點艱難,但要是再加上太子輝的話,絕對能輕松搞定!
而真正的事實是,沒人想讓我安全度過這個難關。
他們只想看我倒下,繼而瓜分我的產業。
我如此,覃三江也是如此!
港城頂級的那些大佬里,覃三江是唯一一個非港城人士,雖說這些年他也攢下了很多很強大的人脈,但有一點阿豹可以肯定,要是覃三江也死了,像太子輝豉油真這樣的所謂朋友,或許會假惺惺的幫他報仇,但必定會打其產業的主意!
而且他已經徹底得罪死覃三江了,所以,搞死前者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搞死覃三江只是第一步,他還要完美脫身。
脫身的希望他既沒有寄托在我身上,也沒有在代菲兒身上,而是寄托在了手眼通天的舟公子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得到舟公子的賞識,但他可以賭。
萬一賭贏了,那就為自己博了一個無比光明的未來。
萬一賭不贏他也沒有損失什么,反正覃三江都會搞死他的,不過是早死晚死罷了。
而最終的結果是,他賭贏了!
上蒼最終垂憐了他一次!
舟公子竟然真的對他有了興趣!
雖然舟公子沒有明確表示出來,但阿豹能感覺的到,太子輝幫自己說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事情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好辦了。
把我抓回來就能徹底穩固他的地位,至于怎么抓我,阿豹有他自己的辦法。
.....
站在上帝的角度來看,阿豹的這一連套陰謀算是徹徹底底的走對了。
舟公子其實在前兩年就看中了港城強大的娛樂潛力,只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了,根本沒法拋頭露面。
他一直都想扶持一個既有能力,又對自己忠心的手下在發展在港城的產業。
但這樣的人太難找了,直到遇到阿豹。
其實在昨天之前,他對阿豹也沒什么太大的印象。
直到聽說阿豹劫持覃三江威逼我現身后,本來已經快到粵城的舟公子,硬生生又返了回來。
他想知道,這個阿豹到底是怎么玩的。
接下來,更勁爆的消息傳來,覃三江死了!!
這個消息既讓舟公子錯愕,也讓他大為欣喜。
死了好啊,他死了,那他旗下那么多產業不就成了無主之物了嗎?
自己只要張嘴,要兩個場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再加上我在滘鎮的那么多場子,然后,舟公子心里有了打算。
加上阿豹的表現又很合他的眼緣,再加上阿豹身上的污點也不少,要是出問題了,隨時都把他拉出去當替死鬼,就在心里將其確定為了他在港城的代言人。
好聽一點就代言人,不好聽就是白手套。
......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拼命只有一線機會,但不拼,你絕對沒有機會。
這句話用在阿豹身上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自從有了一個接觸舟公子的機會后,他就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抱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大腿!
從提出讓覃三江以身為餌的建議開始,他心里就已經冒出了接下來的種種瘋狂的念頭。
每一步都看似無解,可愣是被他逆風翻盤了。
關鍵最后還得到了舟公子的賞識。
什么叫氣運之子,或許這就是。
而這也正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在血腥無比的江湖里,威名赫赫的大佬可能隨時倒塌,寂寂無名的小弟也可能隨時稱王。
覃三江想不到自己會命喪最安全的倉庫之中,太子輝和白毛雞,以及我都沒有想到,阿豹這樣一個小癟三,竟然會得到舟公子的賞識,從而會成為港城江湖的新晉大佬。
如果非要解釋這一切的話,一個字足以:命!
.....
另一邊,經過將近二十個小時不停歇的飛馳,在第二天的傍晚九點鐘,我們一行人繞著粵省轉了一大圈,終于抵達了云省西雙版納境內。
到了云省之后,所有人才算真真正正長舒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其他人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我的話,恍如隔世。
總感覺一切就像在夢中一樣,是那么的虛幻以及不真實。
當然,我也知道,這不是做夢,這就是真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從我進入道上的那一刻開始,仿佛就注定我這顛沛流離的一生。
我不抱怨任務人,包括命運,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車子停在了一個名為打洛的小鎮上,這里和緬甸只有一河之隔。
車子還沒有停下來,我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等候的阿慶和小浩二人。
由于事發太突然了,而阿慶和小浩又在打洛這邊負責偷渡的事宜,我就沒有告知他們。
事發過后,我才向他們坦白了一切。
“巖哥......你沒事吧?”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阿慶,我上前擁抱了一下,輕聲道,“沒事。”
接著,我們一行人暫作修整,順便商議一下去緬甸的事情。
據阿慶所說,他已經聯系了兩個專門幫人偷渡的黃牛,想走的話,今晚凌晨過后就可以走。
但由于船只太小,并不能將車輛一塊運過去。
而我的打算是,到了緬甸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人和車最好都要運過去。
而要運車的話,黃牛表示還要等一晚,明晚才能聯系到稍大一點的船只。
其實,打洛這邊就有個口岸直接通往緬甸,不過出于我們的逃犯身份,這個辦法直接就被否決了。
車雖然可以明天運,但今晚可以先過去一部分人。
確定好人員后,我們先吃了一頓飽飯。
等吃完飯,再到夜里十一點半,我和大豹、啞巴、小川、阿慶等人便會前往渡口準備偷渡前往緬甸。
吃飯的時候,阿慶就隨口問了我一句,“巖哥,港城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這個問題讓我不由惆悵了一會。
我惆悵的不是產業,而是人。
為了不給楊梅等人帶來麻煩,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給她們有過任何聯系。
聯系了又能怎么樣呢?
除了傷感和哭哭啼啼,就再無一絲用處了。
再說,我人都要去國外流亡了,以后是生是死,什么時候能回來都是未知數,難不成還讓她們等我啊?
我沒那么自私。
當下我點點頭,“差不多了。”
阿慶欲言又止,然后又道,“圓姐......你怎么安排的?”
聽到曹夢圓的名字,我的腦海里立即浮現一張古靈精怪的臉龐,繼而,內心涌來一股說不上來的傷感。
今晚一別,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我讓她去余杭找秦紅菱了。”
我抑制著內心的傷感,平靜說道。
“哦。”
雖然阿慶沒有再問,但我卻皺了一下眉頭,繼而涌來一抹沒來由的擔憂。
楊梅現在還沒有回港城,安全不會有什么問題。
秦紅菱在余杭的地址,除了我跟啞巴小川等寥寥幾人外,其他人壓根都不知情。
唯獨曹夢圓......
我越想越糾結。
不行,我得知道她去余杭了沒有。
剛好也吃飽飯了,我便走出房間,坐進車里,拿出手機給曹夢圓打去了電話。
可能是新號碼的緣故,剛響了幾下就被曹夢圓掛了。
再打也是如此。
見狀我只得給她先發去了一個信息。
很快,曹夢圓就主動打了過來。
“方巖,你怎么換號碼了?”
電話那頭的曹夢圓既有一些雀躍,也能聽出一絲難過。
我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徑直問道,“你現在在哪?去余杭了嗎?”
“本來是昨晚的票,可牛牛和楊妍不舍得讓我走,就延緩了一天。我們剛走到校門口,她們兩個送我去車站。”
接著,電話里又傳來了楊妍和牛牛抱怨的聲音,“巖哥,干嘛要讓夢圓走啊!我們可沒有唆使她做什么壞事啊。”
“就是,搞得我們像壞人一樣,知道夢圓要走了,我都哭了好大一會呢!”
我笑著回道,“她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你們也可以QQ視頻聊天啊!又不是見不到了。”
“方巖,你現在在哪呢?”
聽著曹夢圓的詢問,我不知如何回答。
兩秒后,我笑著回道,“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那什么,我這邊還忙著呢,你坐上車給我一個信息。”
就在我準備掛斷的瞬間,我又聽到楊妍打趣的聲音傳來,“巖哥,你都準備親自過來了,干嘛不早說啊?哦,我知道了,你準備給夢圓一個驚喜是吧?”
這番話我聽的云里霧里,什么叫我親自過來了?什么叫驚喜?
而接下來曹夢圓的一句話,徹底讓我傻眼,內心瞬間涌來了前所未有的的驚恐!
“方巖,你讓阿豹過來送我的嗎?他怎么開著你的車來了?”
與此同時,我還隱隱聽到了阿豹的笑聲,“圓姐,真巧啊!我正要去學校里找你呢!沒想到剛好在門口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