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供堂,但我并沒有離開新世界。
在一間VIP廂房里,我和大豹,阿慶聊了一會天。
我沒有瞞大豹,直言事態很嚴重,我已經在著手跑路的事宜了。
不過在跑之前,我想讓覃三江下去陪雷哥和曹龍他們。
大豹面露凄然,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應該也猜到了這個結局。
“豹哥,目前除了你,誰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你......你提前做好準備吧,這兩天找個理由離開港城。”
我輕聲說道。
大豹嘴唇抖了幾下,眼中飽含淚水,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只有兩個詞匯能形容:不舍和不甘。
我笑了一下,“別這樣豹哥,咱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你我都好好活著,以后說不定哪天就又見面了。”
大豹點點頭,又擦了一下眼淚,道,“小方,真不舍得和你分開,你放心,我會不定時去商城看望彤彤和雷哥老爹的。”
大豹這么一說,我感覺身上的擔子又輕了一些。
“行,彤彤就托付給你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港城這邊不要來了,就算遇到了什么難處,也不要想著求助港城這邊的老朋友。”
大豹知道我想表達什么,正所謂人走茶涼,我和雷哥都不在港城了,無論他求助誰,得到的都是戲耍和白眼。
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小方,你在緬甸那邊也要注意安全,那邊沒什么秩序,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也點點頭,笑道,“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我只管無心無愧的做事,其他的就交給二爺吧!”
接著,就跑路和搞覃三江,以及公司的安排事宜,我們又一塊商討了一番。
首先是公司的后事安排。
還是那句話,做任何事情我都要無心無愧。
哪怕是跑路,我也在公司賬上留下了一筆錢,用于員工的工資發放問題。
其次是跑路的事。
這個事要提前準備了。
于是,剛聊到這個事,我就讓阿慶和小浩即刻前往云省邊境,先把那邊偷渡的情況搞定再說。
最后是覃三江的事。
聊了好大一會,我們也沒有想到一個完美的引蛇出洞的法子。
就算阿豹甘心情愿當雙面間諜,這事也不好操作,主要時間太短了!
操之過急覃三江必定起疑,持久戰我又耗不起。
“小方,要是事不可為就不要為之了。人自有天命,像覃三江這種缺良缺德的人,早晚會被天收!你要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
大豹說的是很有道理,關鍵我不甘心啊!
沉吟片刻后,我點頭說道,“視情況而定吧!”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突兀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后,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都凌晨三點多了,她給我打電話干嘛?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說實話,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里,所有人都唯恐避我不及,幾乎沒什么朋友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魚童能想起來我,真是挺意外的。
“這么快就接電話了,說明你還沒有睡覺?”
手機那頭的魚童語氣平靜,又帶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現在我是真沒有心情和她打情罵俏,淡淡道,“怎么了老板娘,這么晚打來電話,有事嗎?”
魚童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我再有事也沒有你的事大。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沒有睡意,一個人喝茶挺無聊的,就想和你聊聊天。”
魚童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在她閨房里喝酒聊天的場景。
那時雷哥剛死,角馬還沒有失蹤,我的危機還沒有到來。
眨眼之間,我從神壇掉落,即將成為喪家之犬。
命運啊,就是這么的猝不及防。
“那我挺榮幸的,你的朋友那么多,在這寂靜無人的時候,偏偏想起了我。”
魚童笑著又道,“你說錯了,其實我的朋友并不多,那些只是關系不錯的友人罷了,談不上朋友。”
我不想和她聊這些沒有營養的,徑直說道,“太晚了,老板娘還是洗洗睡吧!”
魚童似是沒聽到我說什么,問道,“你在哪呢?”
我沒有回答。
魚童咯咯笑了一下,“你該不會在興隆吧?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來清瀾吧,陪我喝喝茶,我知道你肯定也睡不著。”
我是沒有睡意,可我也不能撇下那么多人去一個獨身女人家喝茶吧?
大豹全程都聽著呢,他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會嘀咕我精腦上頭。
“改日吧,今天沒有時間。”
我推辭說道。
魚童嘆口氣道,“我就怕以后沒有機會和你聊天了,所以才打的這通電話。來吧,你不會后悔的,我手里有你不知道的信息。”
聽了這些,我頓時眉頭一皺。
直覺告訴我,她沒有騙我。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以后沒有機會’這幾個字。
雖然我敗局已定,但在數天之內,這個跡象也不會顯露出來的。
魚童既然知道了我的結局,那她肯定有另外的渠道。
想了一下,我點頭說道,“行,我這就過去。”
“嗯,停四號院,有人會給你開閘。”
掛了電話后,我只喊了啞巴一個人,然后驅車前往清瀾。
清瀾本就在興隆轄內,加上凌晨無人,沒幾分鐘就來到目的地了。
將車停到四號院后,我直接從后門進入,徑直走向魚童所在的閨房。
剛走到門口,房門就被推開了,穿著一襲淡紫色輕薄睡裙,腳踏一雙粉色涼拖的魚童站在門內,沖我微微一笑。
這一幕還真有半夜私會情郎的約會既視感。
“老板娘,你這是第二次引狼入室了。”
魚童咯咯一笑,“是啊,你要是沒有親到我的腳就跑了,我還真有點不甘心呢!”
我目光下移,看了一眼魚童的玉足。
很白皙,很粉嫩,也很性感。
就這樣的一雙腳,看到它的第一眼,你壓根都不會覺得它臭。
“是不是很好看?”
我笑了一下,“我來,不是看它的。”
魚童揚了一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就想看你還能撐到什么時候?面對主動送到嘴邊的事物,沒有人不想吃的,方巖,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說著,魚童將房門關上,并上了反鎖。
我嘴角也揚了一下,然后沒有一句廢話,攔腰抱起魚童,朝著里側那個古色古香的拔步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