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臺,覃三江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發現盛煌的對面道路上至少停了十五輛車。
數不清的人頭從車里竄出,朝著自己所在的盛煌沖來。
皺了一下眉頭,他又擺了一下手。
隨即,阿慶和小浩兩個人被扔到了一旁。
之所以沒有將這兩個人扔下去,是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很清楚,如果動了這兩個人,那今天絕對難以善了。
以雷動的性子,割袍斷義只是其次,說不定還會爆發一場規模盛大的械斗。
鬧的太大,連他都不敢保證能完美收場。
而且,現在還不到和雷動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他決定暫退一步。
有時候,退就是進。
......
雷動是在告別白毛雞的時候,收到覃三江率人抵達九曲的信息。
原本他就準備去九曲一趟,他很清楚,此時的九曲必定是一團糟的狀態,沒人鎮住場子,很容易出亂子。
另外,他還怕覃三江派人過去搞幺蛾子。
可事有輕重緩急,無論如何他也要先來東坑一趟。
結果,就慢了一步。
看到這個消息后,他暗道一聲不妙,然后快速和阿豹、小郎、建峰等人聯系。
讓其各自帶著自家兄弟前往九曲匯合!
雖然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來的還算及時。
要不然,阿慶和小浩兩個人不死也是個廢人了。
......
“都是自家兄弟,我不想對你們動手,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再數三下,要是再不讓開,就別怪刀棍無眼!”
在盛煌門口,手持鋼管的雷動擲地有聲的說道。
在雷動左側,站著阿豹小郎,右側,站著大豹建峰。
身后是烏泱泱的人頭,足有兩百余眾!
在雷動前面,是覃三江的第一內保老魔。
老魔的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在這即將破曉的時刻,兩隊人馬在盛煌門口拉開陣勢,就像古時的兩軍會戰一樣,肅殺的氛圍彌漫著整個街道,就差那么一個導火索,大戰一觸即發!
撇開人數上的不同,兩隊人馬的氣勢也呈現質的區別!
雷動這邊,他和大豹阿豹小郎等幾個主要首腦的眼睛里,都迸射著同歸于盡的血性和滔天怒氣。
正所謂將熊熊一窩,他們若是不計生死的沖在最前面,后面小弟的戰斗力.......可想而知的強悍!
反觀老魔這邊,雖然在眼神上也不甘示弱,但眸間深處的驚懼已經流露出來了。
“一!”
“二!”
雷動沒有數三,因為他看到從樓梯處走過來一群人。
“阿雷,你搞什么飛機呢!”
覃三江不虧是浴血廝殺拼出來的梟雄,只是往老魔身前一站,無形的威壓頓時席卷對面每個人的心頭。
再怎么說,他也是覃幫當之無愧的大當家。
“我還想問問你呢!大半夜的,你來這里干什么?”
雷動主動上前兩步,在覃三江兩米之外站著。
氣勢絲毫不弱。
“我是幫會的大哥,九曲也是我的地盤,怎么,我來不得?”
覃三江面色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
雷動猛然抬起手中的鋼管,大吼道,“我再問你一遍!你來這里干什么!!”
與此同時,覃三江身后的四個內保動作一致的從懷里掏出一支手槍,齊刷刷的對準了雷動。
還是同一時間,看到對方拿出槍后,大豹、阿豹、建峰、小郎四人也快步上前。
身后的小弟更是齊刷刷的往前邁了兩步!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雷動絲毫不懼,目光透著一往無前的堅定,喝道,“好他媽牛逼啊!開槍啊!有本事就開槍!朝我身上打!來啊!”
沉默了兩秒,覃三江抬了一下手。
內保隨即放下了胳膊。
目前的場面已經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圍了,而且覃三江很確定,對面的這些人是真的不怕死!
雷動等人倒不足為懼,關鍵是港城的那些老狐貍。
如果場面真搞的不可收拾,必定會有人趁機踩一腳!
雖說能除去雷動等人,但自己也元氣大傷,這是一件絕對劃不來的事情。
而且,他也沒準備和雷動大動干戈。
“阿雷,我聽說小方被港城那邊抓走了,我過來幫他打理一下場子,有問題嗎?”
“沒問題,那你現在打理好了嗎?”
覃三江沒有說話。
雷動的語氣卻愈發高漲,“要是沒打理好,下面就交給我來打理,如果打理好了,就給我滾蛋!”
“滾蛋!”
阿豹附和喊了一聲。
“滾蛋!!”
身后的小弟隨即跟著高喊道。
“呵呵、”
覃三江笑了一下,“阿雷,咱們終于走到這一步了,雖然有點悲哀,但我也欣慰,因為你重又活了過來。不過、”
“你覺得你能斗過我嗎?”
雷動沒有多說一句廢話,那兩個字再次從他牙齒里冷冰冰的蹦了出來,“滾蛋!”
覃三江也沒有再說,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道,“我們走。”
走之前還送給雷動一句忠告:阿雷,警察馬上上班了,記得及時疏散人群,要不然他們會告你聚眾鬧事的。
坐進車里,覃三江表情陰沉的想殺人!
不過,僅僅過了一分鐘而已,他的表情就恢復正常了。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有點太著急了,而且步驟也搞錯了。
不應該第一時間來九曲,而是穩坐釣魚臺,先把雷動搞定再說其他。
“三哥,羅杰和白虎都被雷動扣下了,怎么辦?要不要喊人過來增援?”
覃三江搖搖頭,“先回去,我有其他辦法對付他。”
......
“雷哥!”
看到雷動后,阿慶直接哭出來了。
“沒事了。”
雷動以為阿慶是被嚇到了,便出言安慰了一句。
平復了心情之后,阿慶問道,“雷哥,巖哥那邊怎么樣了?他有沒有機會脫身?”
雷動沒有回答,但面如死灰的表情似是已經說出答案了。
阿慶連忙道,“雷哥,巖哥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說關鍵時候能救他的命。”
其實,阿慶哭不是因為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而是怕自己沒有完成我交給他的任務。
雷動聞言眼眸一動,“什么東西?”
阿慶拉著雷動走進了臥室,然后直接脫去了褲子。
原來他眼見情況不對頭,便把這封密信用膠紙纏在了大腿內側。
“巖哥說,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看到是一封信后,雷動也是頗為疑惑。
踟躕了一下,他撕開了信封。
沒想到信封里還有兩封信,其中一封寫著‘小巖親啟’的字樣。
另外一封寫著‘柏兄親啟’四個字。
沒有遲疑,雷動撕開了‘小巖親啟’的信封。
里面有一張紙,紙上有一段話:【小巖,真不希望你打開這封信,既然打開了,就說明你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難處,念在咱們師徒一場,我就幫你最后一把。
記住,撥打下面這個電話的時候,要用官家的電話去打,正常手機可能打不通!通了之后,將我的名字報過去就行了,然后再帶著另外一封信前去,將信交給他,其他的你就不用再問了。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真名,記住,我姓夏侯,單名一個運字。】
最后,是一串奇怪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