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霍時琛一把扯松了領帶,給助理回了電話。
“我反復查過了少奶奶父親的車禍的確沒有什么異常,只不過他那天的行程有些特殊。”助理見霍時琛打電話來,忙不迭地接起,一句廢話也沒敢多說。
“繼續說。”霍時琛皺著眉頭,聲音里躥著冷氣。
“少奶奶父親出車禍的那天,是去找凌薇,就在車禍發生的前幾個小時,她找人草擬了一份股權讓渡書,想要娛樂公司所有的股份。”
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動了霍時琛的逆鱗。
“嗯。”霍時琛沒想到凌薇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眉頭越皺越緊,盤算著替南箏清理門戶。
“先生,那個還有……”電話依舊沒掛,助理卻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霍時琛在舞會上耗費了不少精力,跟南箏針尖對麥芒似的,心情自然不好,語氣也就更加惡劣。
“霍總,我剛剛查到凌薇最近跟喬小姐走得很近,經常互相拜訪,還約著一起喝咖啡。”助理直覺喬柔跟凌薇暗中有所往來,可是又不好妄下定論。
“那就查查喬柔最近都做了什么。”霍時琛揉著眉心,出口便是煩躁。
“好的霍總,我知道了。”助理打了個寒顫,立馬點頭如搗蒜,哪怕霍時琛根本看不見。
他跟了霍時琛很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時候能惹,什么時候惹了會沒命。
比如現在他要是再膽敢多說一句,估計會被一劍封喉。
掛了電話,耳邊恢復了清凈,霍時琛卻越發覺得煩躁。
他怎么也沒想到南箏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頂嘴。
還有每回見他時冷漠如霜的神情,都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心里某個隱秘的角落,不至于劇痛卻又渾身難受。
“你怎么來了?”南箏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脫下了那件繁瑣笨重的禮服,霍時琛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南箏猛地一驚,迅速遮住了胸前,望向霍時琛眼里噙著滿滿的怒意。
“這是我的臥室,怎么?不能來嗎?”霍時琛抬起頭,本迷著眸子,一雙丹鳳眼更顯得狹長。
“可以。”南箏迅速從衣柜里拿了一條披肩蓋在身上,轉身便要出門。
“我讓你走了嗎?”霍時琛健碩的手臂橫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南箏,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霍時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南箏氣急,死死咬著嘴唇,原本淡粉色的薄唇上一絲血色也瞧不見。
“自然是想讓你……。”霍時琛嘴角綻開一絲笑容,視線落在床上,言語曖昧,讓人聽了覺得他十分欠打,甚至讓人忍不住想要動手。
“霍時琛你是很有錢沒錯,可是不是什么東西都能用錢買得到。”南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她以為離婚協議書簽了這么久,再不濟霍時琛不會忘記他們已經離婚了的事情。
可她似乎高估了他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又或者是低估了他不要臉的底線。
“是嗎?我今天就要證明你的話是錯的,再說,我和你就算真的在這房間里發生點兒什么也用不著用錢解決吧。”霍時琛靠近南箏,兩手輕輕往上一提,托住了她的腰,眼里多了幾許溫柔。
“你怎么知道不用?未免太自信了些吧。”南箏皺著眉頭掙扎,唇邊卻又浮起了一抹笑意,話里帶著幾分譏諷。
“你要多少?”霍時琛的眼神瞬間因為無比,聲音冷而發悶。
“你能給的起多少我就要多少。”南箏笑的天真無邪,仿佛自己說的是真話似的,鐵了心要激怒霍時琛。
她早就厭惡了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受到傷害,也不愿意再被他控制禁錮。
“你想要什么?”霍時琛冷冷開口,兩片薄唇卻已經抵在了她的頸間。
“放我走。”南箏聲音幽幽地穿過霍時琛的耳膜,透著絲絲涼氣。
“休想!”霍時琛聲音陡然拔高,凜冽的寒氣在南箏的話耳邊浮動著,瞬間便絕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請霍總自重!”南箏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用力推搡著面前的人,眼里冒著寒光。
“你想用身體換自由?就配得上自重兩個字嗎?”霍時琛冷哼了一聲,直接分明而冰涼沁人的手瞬間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越是想要離開他就越不會放她離開,哪怕是毀了也在所不惜。
“霍時琛,何必呢?”南箏剛剛還在掙扎著的心徹底墮入了湖底,包裹著一股透心徹骨的涼意。
“南箏我最后再告訴你一遍,只要我不點頭,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就算是死了也只能躺在霍家的墓地里,以霍時琛妻子的名義回歸塵土。”
霍時琛的聲音冷得像一把寒劍,心里卻掠過一絲淡淡的驚慌。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意呼來喝去的霍家少奶奶了。
他甚至害怕有一天,她會以生命為代價,脫離跟他所有的聯系。
“霍時琛你個幼稚鬼!”南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里卻還在掙扎著。
“那又如何?”霍時琛停住了動作,直接將南箏打橫抱起,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如果她鐵了心要離開,那他情愿將她碾碎成粉末。
“霍時琛你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南箏身上原本就只有披肩遮著,如此一番折騰下來,自然是什么都沒有剩下。
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心中羞憤難當,怒意洶涌,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把身上壓著的人推開,卻還是無濟于事。
“今天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當年做的錯誤的選擇的惡果。”霍時琛嘴角劃過一絲冰冷的笑,眼里依舊沒有半分憐惜。
在他的心里,南箏不過是一只自己闖入牢籠的金絲雀,他用不著也不肯大發慈悲放她離開。
南箏心里最后的一絲掙扎,被他的話瞬間擊碎,整顆心寂冷如冰,連最后一絲生機也沒有剩下,只剩下冰冷的眼淚緩緩滑落,隱沒在絲綢的枕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