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的嘛!
她雖然年紀小,但祁知明看向林泱時那種霸道的占有欲還是能看出來的,不是討厭也不是恨,是一種絕不許她屬于別人的決心,只有對心愛的女人才會忍不住流露出來的感情。
陸釗冷哼了一聲,眼睛斜著宋雅一,
“那你是不了解老祁!
宋雅一撇著嘴,“你是不了解愛情。”
陸釗不耐煩的從她身上把自己的衣服扯過來,“我是不了解,所以對你也沒有愛情,別天天纏磨我。”
宋雅一不甘心的扯著衣角,
“別這樣嘛寶寶哥!
一聽這個稱呼,陸釗更是虎下臉來。
“不許叫我寶寶哥!”
……
第二日林泱和荊昊到祁家的時候祁母已經穿戴的整整齊齊了,歡姐提著包站在祁母的身邊,“小姐,回來了。”
林泱點點頭,不自在的揉著自己的額角,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些紅腫,也不知道祁母會不會看出來。
“泱泱,我特意跟觀音廟里的住持約好了,我們走吧,小荊開車過來的吧?”
她笑盈盈的看向荊昊。
自己丈夫和大兒子又去出差了,真是指不上他們。
“嗯,阿姨坐我的車就好了!
他跟林泱貼的很近,視覺上看起來倒真的像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兒,祁母越看越滿意,要是順利的話,今年就能辦喜事了。
她從來沒跟人說過,自己這個女兒的婚事一直是她很大的一塊心病。雖然沒有找到什么證據,但她總覺得林泱和自己二兒子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當年大兒子和葉彌的婚事,林泱也摻和在里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實在是不敢去深想。
想到大兒子一家,祁母將手搭在林泱的胳膊上,
“泱泱,我總覺得你大哥和你嫂子像是吵架了,你說呢?”
林泱想到葉彌,無聲扯了扯嘴角,
“可能吧,小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祁母搖了搖頭,
“你不要哄媽,媽也年輕過,知道真正小夫妻吵架是什么樣子的!
他們兩個人都懨懨的滿腹心事,像是各自有秘密,沒有跟對方坦白一樣。兩個人不怕吵架,就怕事越藏越多,心越離越遠。
林泱不好說什么,只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含糊了過去。
觀音廟在山頂,車開不上去,加上歡姐,四個人爬了一個多小時才爬上去,
“嗨呀,真是老了!
祁母一手掐著腰,一手用手帕擦著額上的汗感嘆,以前還年輕點兒的時候跟小姐妹一溜爬上來,連口氣也不帶喘的,現在歡姐和荊昊兩個人挽著她都累的不行。
荊昊從背包里拿出水來分別遞給她們,
“喝口水!
祁母注意到他把水擰開的動作,臉上笑的跟花是的。
歡姐也是個慣會看人臉色的,見荊昊和林泱挨在一塊,跟祁母打趣兒,
“我看這八字連算都不用算,小姐和荊先生真是般配極了!
祁母樂呵呵的,但說歸說,既然上來了還是要去算一下的。
進了廟祁母就買了一大捆香讓林泱跟自己一塊上了,一行人才去了住持所在的偏殿。他們過去,遠遠就看見住持好像在給人解簽。
“住持。”
祁母挽著手袋,雙手合十跟住持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站在后邊等,可視線落在解簽人的身上臉色卻變了變。
不止是她,林泱的臉色也格外難看。
“知明?”
祁母手搭上他的肩膀,低啞著輕喃。
祁知明拿著簽文平靜的回過頭來,
“媽!
許久沒聽見兒子叫自己媽了,祁母難掩心頭激動,“哎,你怎么來這兒了!弊约哼@兩個兒子平時都不太信這些個東西。
而他出現在這里讓住持解簽文還是挺讓人意外的。
祁知明坦蕩的將自己的簽文攤在手里給她看,
“隨手抽了支簽,想讓師父幫我解一下。”
祁母端詳著他的簽文,低聲念叨了幾遍,
“幾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條,千里有緣千里會,他鄉異域也相交。”抬起頭來看著兒子,又俯身詢問住持,
“師父,這是一支姻緣簽吧?”
住持瞇著眼睛點頭,
“不錯!
祁母忍不住接著問,“這個意思是?”
住持笑而不語,
“此簽已經解過了,女施主來意可否告訴貧僧?”
祁母這才回過神兒來,將荊昊和林泱往前推了推,“老師父,今天我們過來是想請您給這兩個孩子看看八字!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寫著八字的紙遞給主持虛心認真的等著他開口。
林泱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遇見祁知明,整個人的身形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著,手微微蜷握著。
而且他竟然會來這里抽簽文,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他這個簽文,從字面上的意思應該是有姻有緣的意思吧,她淡淡的吐了口氣,有些懊惱的低垂著頭,他有沒有姻緣又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只大手忽然悄無聲息的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撞進了荊昊自然沉穩的眼睛里。
他認真的看著她,似乎是在給予她某種力量,她愣愣的瞅了他幾秒,忽然沖他莞爾一笑。
今天的偶遇還真不是祁知明刻意創造的。
他昨晚一夜沒睡,可奇怪的是不想抽煙也不想喝酒,他忽然不想再用這些虛無的東西去麻痹自己,他需要冷靜的理清楚與林泱之間的糾葛。
可他腦子里太混亂了,一整夜的時間都沒有讓他想出點頭緒來,他忽然想到這座觀音廟,有一種潛在的意識提醒著他似乎能在這里得到某種指引,于是他就來到了這里,抽到了這支簽文,剛遞給老主持準備讓他幫自己解一下簽,母親就帶著林泱來了。
很奇異的,在看到林泱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明白了‘千里有緣千里會’的意思,特別是老和尚說此簽已解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腦海里像黎明沖破黑暗那一刻,清明無方。
他一直在注意著林泱的舉動,聽到母親說要給荊昊和林泱算八字的時候,恨不得翻個白眼,有啥可算的,肯定八字不合唄。
更讓他氣血上涌的是,荊昊竟然牽她的手,而且她還柔柔的對他笑,當他是死的嗎?
他惡狠狠的瞪著兩個人交握的手,仿佛要瞪出一個洞來。
住持看著兩串八字,嚴肅的掐著自己的手指,
“金水相生,宜結為夫妻!
他話音一落,廳里人的表情各異,祁母立刻笑逐顏開,祁知明則緊蹙起眉頭,反觀兩位當事人倒平靜很多。
“但是……”
主持閉上眼睛,用了但是兩個字做轉折,祁母和祁知明的心同時提了起來,祁母暗自祈禱,可別是什么不好的情況,祁知明則是一遍遍的腹誹,一定不適合結婚。
千鈞一發之際,老住持還沒有開口,祁母包包里的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聽了兩句,瞳孔瞬間睜大,
“你說什么?”
她整個人身子一軟,差點踉蹌著摔倒,還是荊昊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媽,發生什么事了?”
林泱蹙緊眉頭。
祁母眼神掃過林泱、荊昊,最后落在了祁知明臉上,嘴唇哆嗦著開口,“你爸,在豐城心臟病突發,進了急救室。”
林泱頓時抽了一口氣,慌忙從自己口袋里翻找手機,“我馬上訂機票去豐城。”
她剛打開軟件,就被祁知明握住了手腕,
“我讓陸釗把直升機開過來。”
他從荊昊的手里接過來自己的母親,“別太擔心,大哥守在那里,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這聲大哥,讓祁母和林泱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他多少年都沒有這么叫過祁儒生了。祁母心里也勉強鎮定了一點兒,
“嗯!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到子女在自己身邊時無可代替的安全感。她攥著女兒的手,又分別拍了拍荊昊和祁知明的肩膀,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
……
陸釗來的很快,一行人趕到豐城的時候祁父正好脫離了危險轉進病房里。
祁母眼睛紅腫的跟進病房里守著,外頭的走廊里只剩了幾個小輩,但四個人里,有三個是心有隔閡的,荊昊本來就不是個愛說話的,林泱、祁知明、祁儒生三兄妹也沒有交流,整個的氣氛非常的肅穆。
過了很久,林泱才開口問祁儒生,
“爸怎么會突然犯?”
祁儒生看了眼祁知明,欲言又止。
祁知明冷哼了一聲,
“怎么?真覺得我離家幾日就不是祁家人了?”
他冷嘲熱諷的話讓林泱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側過頭去冷冷的兇他,“你能好好說話嗎,爸還在病房里,你當自己是祁家人就應該安分一點!
祁知明看著她輕顫的長長的睫毛,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背著手轉過身去,結果正好跟身后的荊昊對視上,總之整個人的表情非常不爽外加極其糟糕。
祁儒生看著林泱的臉,猶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不再隱瞞,
“爸發病前跟我岳母見了一面!
林泱的眉頭皺的很深,葉恩葉彌的母親?
她張了張唇,
“那她呢?”
祁儒生低下頭,“爸出事后她嚇的不輕,而且……我怕媽會多想,所以把她留在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