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情未愈,她卻又受傷了,當初說照顧他也成了一句空談。
“惹冬,我新買了一串珍珠,你來幫我看看吧。”
顧媽媽非常有眼色的喊惹冬,余笙自然也就跟著,她原本也想喊著文修兒,誰料她卻率先開口。
“阿姨,修兒就不作陪了,雖然才見了一面,可我很是喜歡這位漂亮姐姐呢,想跟她多聊一聊!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強大,她一出來看到七七就覺得她跟顧良行之間肯定不簡單,雖然她身后還站著位帥哥,可她還是自己看著放心些。
她嬉笑的過來挽住了七七的手,
“我可以叫你七七姐么?”
她一臉純真。
七七瞥了一眼顧良行,她不傻,也多少猜到她是顧家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
“都好!
文修兒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比七七還要小一點兒。
“我聽說七七姐是楚舟舟的老板,唉……她怎么會突然跳樓呢,大家都說肯定不是抑郁癥,說是因為她私生活混亂染上了病受不了才跳樓的,七七姐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
她話音一落,不僅七七連程靖和顧良行的臉色都變了。
“怎么了?不可以說么?”
文修兒一臉的無辜和抱歉。
這件事是七七的痛腳,前幾日一直重復的夢見楚舟舟跳樓的畫面,可見文修兒一臉愧疚,她又不好苛責她。
“沒有,舟舟是個好女孩!
她揉了揉撐著拐杖的手臂,好掩飾自己眼底的情緒。
“修兒,過來幫我推一下輪椅吧。”
顧良行適時的招呼她。
“喔……”
文修兒有些不太情愿的松開七七的手過去推顧良行,“七七姐,你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問這個的!
七七抿了抿唇,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其實獨留下他們幾個空氣里是有些沉悶的,程靖和顧良行都很沉默,只有文修兒不斷跟七七搭話。
“這位就是七七姐的老公吧,真的好帥呢!
程靖把七七扶進了電梯里,沒有答話,卻向她頷首了一下,這在顧良行眼里卻是裝模作樣的,他和七七如今的情況哪有別人看到的這么和諧啊。
七七本就不自在,他又冷嗤了一聲,夾在兩個人中間讓她猶如芒刺在背。
“良行哥,你怎么了呀?”
文修兒一臉的擔憂,將顧良行推進電梯里俯身問他。
“沒事!
顧良行一臉淡漠,他從前就跟文修兒見過幾面,覺得她是個挺活潑的姑娘,可是今天再見卻感覺異常聒噪。
“那就好,你本來就受傷了,顧阿姨不常在家,保姆們又不能處處周到,再生病了可就不好了。不過我爸說前幾天有個姑娘一直照顧呢,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七七姐,你說她是不是喜歡良哥哥呀?”
她幫顧良行蓋了蓋覆在腿上的小毯子,假作不經意的問。
要說她剛剛提起楚舟舟可能不是故意的,可這句話擺明了是沖著七七,她明白過來,這個小姑娘怕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程靖的視線也因為文修兒的話不著痕跡的落在了七七臉上,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七七彎了彎唇角,
“文小姐不必擔心,即使……”
“她不喜歡我!
沒等七七說完,顧良行就出口的打斷了她,語氣帶了些鋒利,但下句的認真與執(zhí)拗卻讓七七的心尖顫了顫,“是我喜歡她。”
是我喜歡她……
他從來都坦蕩,可這份坦蕩卻讓七七覺得無以為報無地自容。
“良行哥?”
文修兒一時不敢置信顧良行會這么直接,雖然兩家父母并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意思擺那兒了,那怎么能這么駁文家的顏面?
電梯門打開,顧良行一言不發(fā)的推著輪椅出去之后才開口。
“兩家吃一頓便飯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最后一句像是說給文修兒聽,也像是說給七七聽。
等文修兒再反應過來,顧良行已經推著輪椅兀自出了清閑居,她氣的直哆嗦,當慣了家里的寶貝,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不給她面子。
她知道顧良行性格一直都很溫和,能讓他這么生氣說明,她一臉憤懣的指著被程靖扶出電梯的七七,
“是你對不對?你都有老公了為什么還勾著良行哥不放,你要不要臉?”
七七簡直一臉懵逼。
明明一開始是她上來就跟自己套近乎,這么短的時間就翻臉不認人了,現在的小姑娘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程靖雖然對七七遇見顧良行的表現不怎么痛快,可不代表會任這么一個小姑娘張牙舞爪的辱罵七七。
“再說一遍?”
他本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厲色起來格外的令人發(fā)怵。
“誰勾著誰我想你還分不清楚,到時候好好去問問顧良行,怎么有臉一直勾著我老婆,還放只狗咬人?”
“你胡說!良行哥怎么可能……”
說完之后他就利落的攔腰抱起了七七,闊步走出了清閑居。
文修兒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氣的跳腳,
“你罵我!!”
……
程靖把七七抱進車里,提她系安全帶,“你怎么那樣說?良行哥沒有……”
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她說不出來。
“沒有什么?”
扣好安全帶,他稍稍的起身灼灼的睨著她。
七七有些訥訥的。
程靖卻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空空如也,并沒有今天中午他給她戴上的鐲子,“怎么沒帶?”他似不經意的問。
七七將袖子扯了扯,斂著眉眼。
“我媽會問!
她很少戴首飾,鐲子那么顯眼,母親要是看見了她解釋不清楚。
程靖不說話了,就瞅著她,任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甚至還壓低了些自己的身體,硬邦邦的胸膛抵著七七,讓她喘不上來氣。
“你起來,壓的我難受。”
她伸手推他,他卻無動于衷,甚至更得寸進尺的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說在橙橙那邊維持現狀是因為我們會離婚、會各自嫁娶,可是我們你想周全,我們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么?”
他沉聲在她耳畔開口,七七心頭一縮,不敢置信甚至有些驚恐的看向程靖,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敢動。
程靖看向她的眼神讓她招架不住,
“你……你別看我!
她伸手去遮他的眼睛,怕自己那些難以啟齒的情緒暴露在人前,程靖淡淡的勾起唇角,有力的大手撥開她的小手順勢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在七七沒反應過來之前銜住了她的唇,一點點的攻城略地,將自己的氣味沾染給她。
七七怔愣的厲害,一時沒了什么動作,任他予取予奪。
文修兒追出來卻看到了這樣的畫面,她也愣住了,原本準備好的各種罵人的話被噎在了喉嚨里。
而程靖并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一吻結束就返回駕駛座,揚長而去。
***
七七腿上的傷終于見好,拆了紗布什么的也不用再拄拐了,只是還不能穿高跟鞋,她在vini處理了一天的事務,下班之后想去顧宅看看顧良行,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郎吏驍的電話,
“喂?”
她對這個人生理性的厭惡,但因為詹姆斯教授的那個項目,只能暫時維持著表面上的友好。車禍一直事她心里的一根刺,蘇雅年話里的意思是郎吏驍指使著她撞他,可讓她更膈應的是為什么要扯上良行哥?
“七七小姐,我有正事找你!
她擰了擰眉,
“你說!
“我們那個項目藥物所需要的原材料在海關被扣了。”
郎吏驍的聲音很嚴肅,也讓七七的心頭一緊。
“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詹姆斯教授的藥真的能夠研制成功,那程靖是不是有機會……也算是償還了她對他的虧欠,她想起來那天他對她說的話。
只有離婚這一條路可走么?
她不知道。
可于她來說,只能走這一條路。
這段時間程靖很忙,幾乎日日去工地上督工,她也干脆免了他接送,坐沈慕良的車來回。
“你可否去找一下陸釗?”
陸釗……
喔。
是了,陸釗家在這一方面關系錯綜。
“好。”
她二話沒說約陸釗見面,可向來痛快的陸釗今天卻期期艾艾的,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可她還并沒有說為什么約他見面啊。
“你是不方便么?”
她有些狐疑的問,陸釗平時可是最閑的。
“是,是啊,我在相親呢,等會兒打給你啊!
說完他就啪的掛了電話,七七深深的皺了皺眉,陸釗身邊的鶯鶯燕燕可不斷,怎么會淪落到相親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既然這樣,那她可以先去顧宅然后再見陸釗。
而陸釗這邊,看著對面虎視眈眈的程靖,一頭的虛汗。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膽子小!
他灌了一口水。
“跟誰相?”
程靖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興致缺缺。陸釗的辦公室亂的插不去腳,只有辦公椅上的空間寬敞一點兒。
“我這不是胡謅的么,要是七七真找過來我可怎么跟她說昂,她來求我?guī)兔饨桥,我能跟她說是你故意讓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