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站起來，卻被程靖壓制的死死的，疼的不斷嘶嘶的呵氣。

這個男人應該也是常來的，在自己的地盤吃癟又惱又怒，翹著頭招呼自己不遠處的朋友。七七怕惹麻煩，費力的走過來挽住程靖的手臂，

“算了。”

程靖今天心情著實不爽，正好有人撞上來，骨子里那股狠勁借著酒意非發泄出來不可，踩著男人腿的腳還在使勁兒。

七七看見有幾個人正在撥開人群往這邊走，有些慌了，

“靖哥哥！”

程靖聽到她的稱呼，轉過頭來看她，目光很深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七七眼角都染了熏意，滿身狼狽，鼻頭紅紅的，眼睛里滿滿的映著他的身形，莫名讓他心尖顫了一下。

“我們走。”

她扯著他的胳膊，把他往酒吧外拖。

“有本事別走，老子讓你知道到底是才是閻王！”

后邊男人的叫囂聲不絕于耳，他的朋友們已經慢慢圍聚了過來。

七七腳步發軟，腦海里一片漿糊一樣，兩只眼睛要很費力才能睜開，但她硬是扯著程靖直到進了停車場。

靜謐幽暗的地下把外邊的嘈雜隔絕在了身后。她終于舒了口氣，松開程靖，從自己的包里找出來鑰匙，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車旁走。其實程靖也醉了，酒氣攻的他頭腦發熱，看七七的背影都有些重影和恍惚。

七七轉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車，有些傻的咯咯笑，

“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一邊說一邊沖自己的車撲了過去。

但此刻在她眼中很近的距離實際上還很遠，她一下子撲了個空，失重眼看撲了個地上，程靖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避免了她摔個狗吃屎的后果。

“好好走路。”

程靖擰著眉頭，把她扶正，聲線冷峻的教訓她。

他剛剛一出手，衣服差點把七七勒斷氣，她迷迷糊糊又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使勁喘了幾口氣。

程靖看她的樣子，心頭瞬間有些異樣，瞥開了雙眼，操著很兇的語氣罵她，

“毛毛躁躁的，什么時候成熟點？”

七七看著他的臉，他一開口她太陽穴更是突突的疼，

“噓——”

她一手撐著身后的車，一直手伸出食指貼在唇邊，因為太過干燥，她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程靖余光瞥見她無意識的動作，胸口更是邪火復燃。

“你別兇呀，你一兇他們就追過來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星星點點的水光仿佛撒在了自己的胸口，澆滅了熊熊的火苗，只剩燙熱的余韻和悶煙。

七七說完之后就摸摸索索的去開車門，可她醉的厲害，怎么都打不開，忽然，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燙熱的酒氣在她耳畔反復逡巡。

“愛，是什么？”

程靖握住她的手擰開車門，就著握住她手的動作與她并排坐進車里，下頜壓在她的肩膀上，短短的頭發扎在她的臉頰上，又刺又癢。

兩個人都喝了酒，不同的酒氣相互交纏，將狹窄空間里的空氣熏染的迷醉和曖昧。

但七七覺得自己的頭腦還是清醒的，她將手抄進了程靖硬硬的頭發里，一轉頭正好能看見映在車窗上的自己。

狼狽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