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七被保鏢針對的時候,程靖終于意識到好像是自己剛剛過來時太著急的撥開人群,致使有人被推向了紅酒臺,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七七。
他擰緊眉頭想為她說句什么的時候卻被小宴會廳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郎吏驍不要你了,又急著爬上程靖的床,能把他從婚禮上勾走也算是你的本事,怎么?他又不要你了,所以來這里釣凱子?”
江雨妍的聲音很大,外頭的人聽著一陣唏噓,而七七更是尷尬到臉色發紅。
“呵——”
蘇雅年冷冷的笑了一聲,
“你搞清楚,是我,不要他的,而你……我聽說江小姐喜歡程靖多年,卻始終不得其法,那你可下錯了棋,應該直接和沈七七一決高下,又何苦和郎吏驍定婚約?我猜是向我示威吧,因為嫉妒程靖愛我,不惜毀我所愛。”
她語氣格外的平靜,甚至帶了些輕蔑,
“不過,不幸的是,程靖愛的是我呢。”
這個“呢”字,帶著那種洋洋得意示威的語調,直刺入七七的心口。
噗嗤一聲。
血源源不斷的在她的周身灌流,那種疼雖然看不見,但入骨噬肉。
這大約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她緩慢的抬頭看程靖的表情,他抿緊唇,目光沉沉的投向把他的愛當成一種手段和武器的門之后的蘇雅年身上。
七七忽然覺得程靖也很可悲。
也許……蘇雅年根本就不怕程靖知道她不愛他吧。
因為無論她篤定無論她愛不愛他,程靖都愛慘了她。
說完之后,蘇雅年拉開門,目光平淡的看著周圍的人,熟視無睹的沖程靖微微一笑,雖然看起來頭發上好像被潑了酒,但仍掩不住周身的優雅。
“走吧。”
程靖與她對視了幾秒,最終牽住了她的手,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逼得人群為他們讓出來一條路。
“他就是那個逃婚的程家少爺。”
“是他呀,嘖嘖,怎么回來了,沈家能放過他啊。”
“切,不放過怎么樣,聽說沈家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和別人鬼混連孩子都生了。”
“半斤八兩罷了。”
七七聽見人群里的竊竊私語,目送著程靖頭也不回的背影,好像他留給她最多的就是背影,決絕又涼薄,大千世界,他只為蘇雅年奔赴。
“七七,你怎么了?”
晴安從小宴會廳出來,看到狼狽的沈七七,驚異萬分。
她這一喊,人們才反應過來她的身份,剛剛議論她的幾個人非常尷尬的往人群后頭挪。她眼底蒼茫的隨手摸了一下黏膩的頭發,
“我去下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她并沒有急著清洗自己,而是關上門蜷縮在了地上。
大約她是最可憐的豪門小姐了吧,可偏偏,都是她自找的。
在她如同小貓一樣舔舐自己傷口時洗手間被人敲響了,她不想理,可外頭的人不說話,就一直敲門,她只好打開了門,一雙鷹隼樣的眸子撞入她的眼簾。
“穿上。”
郎吏驍把一條裙子塞進了她的懷里,沒有多話的又把門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