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得知邢季岑在法國開拓市場。
如今穆蕭然有需要,他當然義不容辭。
要知道,一旦林森倒臺,法國黑手黨勢力就是他的天下,這筆生意,不要太賺!作為聰明人的邢季岑又怎么會想不明白?
……
林森的郊區別墅。
偌大的別墅,燈光昏暗,客廳里,只開了一盞小燈。
林杏窩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神色也非常恍惚。
她腦子里有千頭萬緒,也不知道兒子此行能否順利解決。
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一個小時后。
別墅門被林森推開。
林杏連忙起身,沖過去抓住兒子的手:“兒子,情況怎么樣?得手了嗎?”
林森扯了扯領帶,把外套重重扔在沙發上,臉上十分難看。
隔了許久,他才開口:“沒有,醫院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好不容易混進去,在加護病房外才發現,整個樓層都是。這次我們徹底失去機會了。”
“那怎么辦?”林杏驚慌不已:“兒子,一定不能讓那老頭醒過來,他一旦醒來就會把我們之間的事公之于眾,到時候我就完了。”
林森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有些不耐煩,擰著眉頭,惡狠狠地盯著母親:“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沖動?既然做了又為什么不做絕?”
“他原本已經沒氣了,誰知道那個女人突然沖進來,又把他救活了。”林杏有些委屈,使勁捏著手指,理虧的不敢看兒子眼睛。
林森咬著牙,強忍怒火,許久后才無奈詢問:“媽,這輩子你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次怎么就這么沖動呢?才幾個毛頭小子就讓你自亂陣腳,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是壞了我的大事?”
“兒子,我……”
想當時,她質問老爺子為什么把剩下的股份全數交給江時瑾,才幾句話,兩人就爭吵起來。
老爺子一氣之下給了林杏一巴掌,說她管的太多。
誰料林杏反手就推了老爺子一掌,林杏還不到五十歲,而老爺子已經八十,兩個人體力差距有多大,可想而知。
元豐想不通自己向來睜只眼閉只眼,還要維護的妻子居然這樣對自己。
一氣之下,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現在元盛澤把整件事交給穆蕭然處理,以我們過去幾次交手的經驗,他會比元盛澤更難對付。老頭子一旦醒來,說出事情原委,你我想要會元家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以穆蕭然的手段,我很難猜想他會用什么招數迎戰,媽,這一次,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林森靠在沙發上,雙眸緊閉,慵懶而無奈。
林杏捏著手,滿臉歉意:“對不起,兒子。”
“對了,媽,之前從江洋城帶回來的那個老太婆,你有沒有從她口里知道些什么?”林森問。
“沒有,那老太婆嘴很嚴,一個字都沒說過。”
“意料之中。”林森睜開眼,眼底滑過刺骨的陰冷:“既然她什么都不說,那也就沒有留她的價值,我會找個時機向他們要求談判。穆蕭然我吃不準,但是那個女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不就是個頭腦簡單,少根筋的女人嗎?
還能難到哪兒去。
林杏擰眉,提出疑問:“兒子,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暫時沒有。”林森回絕,這個節骨眼上,他誰也不信。
不過很快,他想到另一個人,身體一彈,瞬間坐直:“媽,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你說,兒子。”
林森嘴角一揚,起身走到書房,片刻后,他回到客廳,站到母親面前,把一包白色的東西遞到母親手里:“從明天起,你就負責以后的每一天換著花樣給楊婧依送湯。”
“送湯?”林杏一愣。
“對,各種營養湯,每天不重樣,然后在湯里放上這個東西,直到她出院,都不能停歇。記住,醫院到處都是他們的人,這件事一定要做得密不透風,不能引任何人起疑。”林森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
“我明白。”
如果有一天他敗了,那他也要兩敗俱傷,甚至不惜拉上一個人陪葬!
他不好,就誰也別想好!
……
次日。
法國今天的晨報被元家的新聞各種霸占頭條。
Zero集體創始人元豐,凌晨緊急入院,醒來后聲稱自己收到妻子林杏的毆打,并且試圖將他謀殺。
有理有據,不僅有圖有真相,網上還有老爺子掛著樣子親口闡述的視頻。
新聞一傳十,十傳百,才一會兒功夫,全國上下,人盡皆知。
于此同時,元家失散在外多年的兩個外孫女,也在新聞中嶄露頭角,江時瑾明確表示,一定會與哥哥一起,將此謀殺時間追究到底。
希望政府,社會,能以此警醒。
提供消息者,重金酬謝。
一夜之間,林森母子眾矢之的。
看到報紙的林杏連滾帶爬地通知林森。
而林森早已站在臥室窗前,兩只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那雙眸子綻著火焰,仿佛隨時會爆發。
“兒子,你……”
林森手一揮,將放在窗子兩側的偌大青花瓷花瓶摔到在地,不停地用腳去踩,嘴里還一遍又一遍怒吼著:“穆蕭然,穆蕭然,穆蕭然!”
他腳上只是一雙拖鞋。
林杏怕花瓶碎片會割傷兒子的腳,便連忙沖上去,拉住他:“兒子,你停下來,這樣你會受傷的。”
一聽到‘受傷’兩個字,林森的動作戛然而止。
對,他怎么能自己弄傷自己呢?
該受傷的怎么也不該是他啊……
他充血的眼睛一瞇,轉身拿起手機就撥了一個電話:“給我拍幾張老太婆慘不忍睹的照片過來!記住,既要慘不忍睹,又要樣貌清晰!”
元家。
江時瑾的手機突然一亮。
信息跳出幾張彩信。
然而她才看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養育她多年的外婆劉淼。
她腳下一軟,捂著嘴,強忍著淚水,大聲喚道:“蕭然。”
“怎么了?”
江時瑾慌亂地把手機遞到他面前,聲淚俱下:“我外婆,我外婆在林森手上,是林森綁架的她,她有危險,她有危險……”
話音未落,她手機響起。
這次是一個陌生電話。
穆蕭然摟著江時瑾,示意她鎮定,而他自己接過電話。
沒等他開口,電話里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照片看到了嗎?你覺得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