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我從來都不是螳螂,而他也做不成黃雀……”穆蕭然目光越發悠遠,深邃的瞳孔里有深不見底的陰冷。
楊凡接著又說:“前些年,元老爺子還管事的時候,林杏母子較為低調,在元家也可謂是夾著尾巴做人,上對老爺子唯命是從,下對小少爺關愛倍至。近幾年,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林杏母子這才逐漸露出爪牙,以屬下猜想,Zero這位總裁恐怕也是近幾年才開始學會算計的。畢竟手段,招數都還稚嫩的很。”
“太善于偽裝的人,一旦翻臉,的確很恐怖,真是苦了這位小少爺。”穆蕭然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這樣說來,這個叫元盛澤的小子,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畢竟,林森是他們共同的敵人,而等將來,也不會給自己帶來太大的麻煩。
“還有一點。”楊凡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頁:“早在二十多年前,老爺子元豐其實是兒女雙全的,大兒子元溯君,小女兒元溯卿。就在Zero現任總裁元盛澤出生的第三年,元家分崩離析,元溯君夫婦因車禍,雙雙死亡,留下一名獨子;同年秋天,老爺子十分疼愛的小女兒也因一些原因,跟老爺子大吵一架后,離家出走,不知所蹤,至今了無音訊。更巧的是就在第二年春天,老爺子就與現任妻子舉行了婚禮,當時在法國,可謂是聲勢浩大,人盡皆知。”
“這家人,故事真多。”穆蕭然搖了搖頭,嘆息道。
楊凡也點了點頭:“是啊,以林森的城府和狠辣,這位小少爺能否活到老都是個問題。可是話說回來,總裁,您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是啊,怎么處理才好呢?
如此可憐的小少爺……
穆蕭然手一抬:“這件事先緩一緩,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過林森背后黑暗勢力這條線繼續往下查,他們的家族史,我不感興趣,可敢動我穆蕭然心思的人,絕對不能放過。”
“是。”楊凡點頭,轉身離開。
十幾頁紙,把元家,Zero,和林森母子寫的事無巨細。
他快速瀏覽一遍后,將文件夾合上,眼中閃過一絲冰涼: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
而后的幾天。
穆蕭然總是找各種借口跟江時瑾出現在同一場合,還各種花式秀恩愛,搞得江時瑾十分,特別,非常不好意思。
周五下午。
外資部和國投部的幾位高層以及莫朗,全部聚集在總裁樓層會議室開研討會。
他們分別從旁觀者的角度參與言論,最后得出相對客觀的結論,以此達到主觀和旁觀相對更好的目的。
因為是下午,太陽很大,透過百葉窗照到會議室,讓人忍不住犯困。
莫朗打了個哈欠,沖旁邊的江時瑾賣萌道:“組長,我都困死了,麻煩你來杯咖啡唄。”
“好。”應著,江時瑾就起身站了起來,她剛好也有些犯困,想著出門給她們人手來一杯,免得要真有人睡著,可就犯了穆蕭然的大忌。
哪知道,她剛站起來,穆蕭然就低喝著問道:“干什么去?”
“倒咖啡。”
“誰讓你去的?”穆蕭然陰著臉,臉色十分怪異。
江時瑾愣了一下,也沒多想就直接答道:“莫副總,怎么了?”
“坐下,讓他自己去。”
“什么?”
穆蕭然手一抬,沖大家說道:“會議暫停,大家休息一下,都去提提神,莫副總,留下來。”
眾人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能休息一下,實在太好了,他們速速退出會議室,有的走向洗手間,有的走向吸煙區。
江時瑾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臉茫然地望著穆蕭然:“怎么了這是?”
穆蕭然把電腦一合,向莫朗睨去,語調十分怪異:“我都舍不得讓她倒咖啡,你倒是用的得心應手。”
莫朗驚呆:“感情你在吃醋啊?”
“我只是希望你搞清楚,她是我秘書,不是你的,你要有什么需求就讓你的秘書去辦,不要動不動就指揮別人的人。”話畢,穆蕭然指著莫朗的秘書,冷聲道:“你,去倒咖啡,人手一杯,我和江組長的口味你去隔壁秘書室問。”
“是,總裁。”作為莫朗秘書的楚昕,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小跑著跑出會議室。
莫朗愣了半天才反問道:“那你干嘛使喚我秘書?”
穆蕭然目光一斂,臉上的怒氣不減半分,說道:“因為我是總裁。”
“……行,你官大,聽你的。”
江時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趁著沒人,她瞄了穆蕭然一眼,小聲問道:“你這是干嘛呢?”
穆蕭然嘴角一眼,伸手摸了摸她不解的小腦袋:“沒什么,我只是在告訴他,在這里,除了我,沒人可以使喚你。”
江時瑾哭笑不得。
完全沒這個必要好嗎?
莫朗無奈地搖了搖頭,嘟噥道:“搞得好像誰沒女朋友似的。”
被他這么一說,江時瑾更加羞愧了。
晚上。
莫朗第二次主動提出請穆蕭然和江時瑾到家里做客。
余小米得知消息后,做了很多準備,為招待客人,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剛打開門,一股濃湯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饞蟲作祟,江時瑾連忙跑廚房:“做的什么,這么香?”
“你最愛喝的蹄花湯,來,嘗一口,味道怎么樣?”說著,余小米拿起旁邊的小湯勺放到她手里。
江時瑾喝了一口后,連連點頭:“恩恩,好好喝,小米,你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不錯,值得表揚。”
對于閨蜜的點贊,余小米頷首一笑:“喜歡一會兒就多喝點,看看你自己,又瘦了,穆大帥哥是沒給你吃還是怎么回事。”
“瘦了嗎?”江時瑾倒是沒發現。
“可不是,臉都瘦一圈了。”小米心疼地捏捏她的臉。
“可能是最近煩心事太多,吃下去的都沒怎么吸收吧。”
余小米把湯盛進湯盆里,邊說道:“有什么可煩心的,穆大帥哥那么愛你,老穆總也喜歡你,這件事也算是板上釘釘了。至于其他人,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江時瑾神色一暗,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