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的事,像個大謎團一樣,一直纏繞在江時瑾心頭。
直到這天碰見,她才明白什么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江時瑾不圣母,知道罪有應(yīng)得的道理,所以她并不為唐欣感到難過,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還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她的話卻在江時瑾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駱曉曉。
還以為她早就放棄了,沒想到在云夢迪離開后,還是不死心,居然收買人心,果然心機夠深。
看來以后,她得多留幾個心眼。
不然遲早會走進駱曉曉的圈套,死無全尸。
回到家的時候,穆蕭然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氣鼓鼓的,一臉的不滿意。
“還生氣呢,至于嗎你!”江時瑾打趣著,把買的東西放進廚房,就開始忙活起來。
他霍然起身,走進廚房,站在她面前:“江小時,你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居然敢懷疑他。
真沒良心。
江時瑾蹙了蹙眉頭,無可奈何:“好啦,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傷勢嘛,你是個病號,隨時隨地記住自己身份好不好,你現(xiàn)在可有別于正常人。”
“所以你是關(guān)心我了?”他心頭一喜,瞬間樂呵呵地湊了上去。
“廢話。”
“這還差不多。”還知道關(guān)心人了。
不錯不錯。
“你去洗個澡,出來差不多就能吃飯了。”她忙活著,把食材一一拿出來。
可穆蕭然倒好,腿一抬,直接坐到旁邊高腳椅上:“不去,我是病號,洗澡這種事怎么能自己動手,傷口沾到水怎么辦?我可是傷在頭上,馬虎不得,萬一真變成傻子,你肯定不會要我,那我豈不得不償失。”
江時瑾的三觀立馬崩塌一地。
“等吃完飯,你給我洗。”說著,穆蕭然伸了伸手腳,慵懶卻帥氣逼人:“忙了一天還真有些累,一會兒我得泡個澡。”
話里藏滿深意。
她打了個寒顫,猛地回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穆蕭然氣焰越發(fā)囂張,他挑了挑眉尾:“我們一起啊。”
她真想看看這家伙腦子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
“穆蕭然,你走開,別總在這里打擾我!”
“我哪打擾你了?”他一臉茫然:“我坐在這規(guī)規(guī)矩矩,動都不帶動的,多老實,還陪你聊天解悶,看我多貼心,你居然還嫌棄我,江小時,你果然是沒良心的女人……”
“啊!你到底想不想吃飯了!”要瘋了。
她手一揚,將正在清洗的西紅柿扔向穆蕭然,警告道:“閉嘴!”
他倒好,手一伸,接的不要太好。
“還知道給我點東西先墊墊肚子,不錯,我原諒你了。”
他拿著西紅柿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棒極了,就像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美不勝收。
看著穆蕭然嘚瑟著走遠的背影,江時瑾哭笑不得。
他們之間,好像回到四年前了。
很令人期待呢。
兩個人的晚餐,簡單而甜蜜,飯桌上,穆蕭然還是那么口無遮攔,仿佛要把這輩子從未說過的流氓話,一口氣全說出來一樣。
飯后,穆蕭然要回書房跟法國方面開視頻會議,為了不浪費時間,江時瑾直接把消炎藥兌好,拿著一大瓶點滴就走了進去。
法國DS集團總部的幾大股東,對國內(nèi)鼎盛近期的成績表示非常贊賞,夸贊的言辭一而再再而三從耳機里傳來。
穆蕭然坐在那,看著一旁正為自己扎針的江時瑾,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她貼完膠布,穆蕭然肅然的臉還有了一絲動靜:“行了,開會就開會,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上。”
見他沒有好臉色,江時瑾收拾的差不多就退出了書房。
“蕭然,DS這邊的元老們都希望你能回法國理事,鼎盛雖然也是DS的一部分,可終究只是九牛一毛,以你的能力留在江洋城,只會局限你的才華。”
電腦屏幕上,蕭靜一身正裝,梳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盤在腦后,妝容精致,全然一副集團掌舵人的女強人氣焰。
“怎么,鼎盛的收益,你們已經(jīng)不喜入眼了?”穆蕭然眸光一暗。
蕭然微微一笑:“當(dāng)然不是,媽媽只是覺得鼎盛太小,留在那會影響你的發(fā)展,蕭然,媽媽可以保證,只要你能回來,你還認(rèn)總裁之位,要知道DS總裁,和鼎盛總裁,可不是同一級別。”
蕭靜語音剛落,法國幾位元老級股東也開始點頭附和:“是啊,蕭然,我們都希望你可以回來。”
“不用了,DS再好,在我心中也不及鼎盛千分之一。”
江洋城對他來說有特別的意義,這里有他牽掛并喜歡的人,而法國,縱然金碧輝煌,縱然前途無量,那里有蕭靜,沒有江時瑾,所以,他不想去,也不會去。
“行了,你們要沒正事要吩咐,這個會議可以結(jié)束了。”
那頭,蕭靜作為DS董事長,被兒子當(dāng)眾拒絕,非常難堪,臉上有些掛不住。
“穆蕭然!”
“董事長,還有其他事嗎?”
蕭靜氣結(jié),這都幾年了,他從來就只叫董事長。
見她橫眉豎眼不說話,穆蕭然輕輕一點頭;“既然如此,再見。”
視頻掐斷,他長長出了口氣,每次跟法國連線,他都會心情糟透,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蕭靜在商界很有威望,作為一個女人,掌管那么大的風(fēng)投集團,在國際富豪榜上,作為唯一的女人,可謂人盡皆知。
所以她習(xí)慣性掌控所有,包括穆蕭然。
可惜,他是穆蕭然,不是穆宗尋,不會因為她要掌控,就讓她為所欲為。
想到穆宗尋,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通過話了。
拿過手機,他撥通了穆宗尋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接通了:“蕭然。”
“爸。”
“最近好嗎?”穆宗尋先問。
“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最近在籌備一個畫展,在維多利亞,如果你有時間,我希望你能參加。”
穆宗尋是畫家,在蕭靜徹底掌管DS后,他選擇全身心投入興趣,后來有了成績,就更加樂此不疲。
“恭喜,如果我有時間,會去的。”
那頭,穆宗尋沉默片刻,突然帶著期許補充道:“時間定在七月二十號,你媽說過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