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振東再次被推上風頭浪尖。
江時瑾心跳到嗓子眼,一方面她怕權振東爆發,穆蕭然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擔心權振東。
不對,她突然想起下班前,權振東有打電話邀請她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所以她就是權振東口里的女朋友!
江時瑾驚恐不已,心頭像壓著一塊石頭,連呼吸都變得煩躁起來。
整張桌子上,除了莫朗,其他人皆是各懷心思,包括他身邊的小女人。
權振東面無表情的咬著牙,鎮定自若切牛排的手一頓,抬頭正好對上對面的江時瑾,兩人對視半秒。
而后,他放下刀叉,側臉看向穆蕭然:“蕭然,很感謝你的熱情款待,我還有事,下次我們再聚,先走了。”
話畢,他起身頭也不回的直奔門口而去。
穆蕭然余光掃過江時瑾的臉,見她一臉不知所以卻動都不敢動,心里一喜,嘴角揚得越發肆虐。
而莫朗則完全不知所以,沖著權振東的背影大叫起來:“不是,去哪啊你?權振東!”
權振東走了,江時瑾總算松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不少。
因為不管接下來回發生什么,都只是她跟穆蕭然之間的事。
別墅門口停車場。
權振東坐在車里,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閉著雙眸將頭埋在雙手上,心里極其不是滋味。
江時瑾的出現像極了炎炎夏日的一縷清風,在見到她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資助的女孩會是這樣一個美麗又自強的人。
看她自救,看她努力的活著,他真的非常欣賞。
他甚至覺得江時瑾的出現,是老天有意安排的緣分,不然她填錯郵箱號碼怎么就偏偏發給他了?
明明是緣分啊……
而且,以他的能力,給瑾一個幸福而美好的生活真的很容易。
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就是瑾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那個奮力向上的女孩竟然是他發小,穆蕭然的女朋友,難怪她在鼎盛上班,難怪她是總裁秘書……
可瑾為什么當初要說沒有男朋友呢?
權振東坐直身子,長長地出了口氣,啟動車子,踩下油門急速而去。
在他離開后沒多久,莫朗帶著他的小女人也離開了瑾色苑。
二樓天臺。
還是同一個地方。
江時瑾站在漢白玉欄桿旁,望著昏暗的海岸線,心中有一萬個疑問即將噴涌而出。
旁邊穆蕭然躺在躺椅上,好不悠閑地望著滿天繁星,嘴角還掛著得逞的笑意。
韓塵走進來,放下兩杯濃香的咖啡:“少爺,江小姐,您們的咖啡。”
“韓管家,麻煩把咖啡換成熱牛奶。”江時瑾回轉身來。
韓塵愣一下,看向穆蕭然以求證。
穆蕭然擺了擺手指,示意他下去,韓塵立馬點頭離開。
“我睡前從不喝咖啡。”江時瑾別過臉,轉身再次回到之前的動作。
他們之間存著大火,只需一點火苗就能點著,而穆蕭然卻很樂意干這點事,他抿了口咖啡:“你可以選擇渴或者喝,這是你的權利。”
“穆蕭然,你這樣有意思嗎?”
他淡然一笑:“很有意思。”
“你這樣算什么?為了報復我,這樣傷害發小,你居然還覺得有意思!”江時瑾低吼,她越來越看不懂穆蕭然了。
他似乎再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只是有點霸道的男孩了。
穆蕭然若無其事地放下咖啡杯,掛著捉摸不透的笑意:“試圖覬覦我的女人,原本就是他不仁在先,怎能怪我不義在后?”
“你!”江時瑾氣到詞窮。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或者有過什么,你江時瑾只能是我穆蕭然的女人,你最好早些看清現實,不然這位對你來說有特別意義的男人承受的遠不止于此。”
“你威脅我!”
“你可以這么認為。”
江時瑾不可思議,走到他面前:“他是你發小,這么做你對得起兄弟情意嗎?”
“他要是沒有非分之想,我何至于此。”
“穆蕭然,我說過我和他沒什么,真的,除了吃吃飯,沒有一點其他關系。”江時瑾試圖解釋。
“可他卻以你男朋友自居,在他回國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穆蕭然面無波瀾,異常鎮定:“即便你認為你們之間沒有關系,可他卻不這么認為。”
從穆蕭然的角度來說,他這么做純粹屬于自保。
他只是在權振東面前敲了一記警鐘,告訴他江時瑾已經有主,希望他以后管好自己的心,別再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否則別怪兄弟撕破臉。
可江時瑾卻認為是穆蕭然有意找權振東麻煩,她與權振東的每一頓飯都不會離鼎盛太遠,算得上正大光明。
所以她覺得穆蕭然這么做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要真為他考慮,以后就跟他保持距離,你知道的,我向來討厭有人染指我的東西。”
“東西?”江時瑾擰緊眉頭冷笑著反問道:“在你看來我是東西?”
沒等他說話,江時瑾又道:“穆蕭然,記得我有明確的告訴過你,除了成為他的女人,其他要求,只要是權振東提出來的我都不會拒絕!”
四目相對,穆蕭然目光如炬,一雙鷹眸仿佛來自地獄,語音從牙縫中擠出:“你再說一遍。”
“別說一遍,十遍都一樣,除了成為他的女人,其他要求,我一律不會拒絕!”
她低吼著,用盡堅定盯著穆蕭然,未做絲毫讓步。
“啪”的一聲空響。
穆蕭然一記耳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江時瑾左臉。
江時瑾發絲凌亂,這一巴掌打得夠用力,頃刻間,臉頰變得火辣辣的,像吃了爆辣的辣椒般滾燙。
她本能地伸手捂住臉頰,她可以感覺到被他打過的地方已經腫起來了。
痛嗎?
心更痛。
她嘴角逐漸揚起,一雙碩大的眸子放著光,語氣里盡是失望:“穆蕭然,你居然打我!”
“小時,我”穆蕭然愣了,他甚至比江時瑾更詫異自己居然會動手。
他從不動手打女人,更舍不得打江時瑾。
一定是瘋了。
看著江時瑾滿眼淚水地跑出天臺,他愣在那里,那只打過他的手還懸在半空,微微顫抖著,像嚇壞的孩子。
“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