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瑾下意識用手捂住臉頰,的確有些發燙。
糟糕,被發現了。
“你剛剛是不是在幻想?是不是在幻想秦牧生脫光衣服的樣子!”
“我沒有。”
“沒有你臉紅成這樣。”
江時瑾瞟了一眼后視鏡,隔著玻璃都能見到自己緋紅的臉頰,難怪穆蕭然發飆。
見她不說話,穆蕭然氣更勝一籌:“無話可說了?承認了?哈!江時瑾,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當著我的面你居然敢幻想別的男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神經病啊!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幻想別的男人了?你又不是我,你知道我想什么嗎?”江時瑾氣鼓鼓的,底氣卻明顯弱了許多。
隨便幻想一下而已,怎么就能被抓個正著呢?
真是倒霉。
穆蕭然薄唇緊抿,眉頭緊蹙,滿眼的怒火:“你敢說你沒想!”
“我沒有。”江時瑾脖子一挺,燃起氣焰。
反正她想的又不是秦牧生。
不算說謊。
“那你臉紅什么?”穆蕭然一聲冷哼:“別告訴我天氣熱,十幾度熱不到你臉紅。”
“……呃。”剛想到的理由就被堵死。
她嚴重懷疑穆蕭然在吵架這方面開了外掛。
“秦牧生究竟有什么好?對他這么心心念念,你至于嗎?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江時瑾無奈,這家伙越說越離譜了:“都說了我沒有,你怎么就不信呢?”
穆蕭然把副駕駛座前的化妝鏡往下一掰:“你自己好好看看,說沒有你自己信嗎?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后悔。”
江時瑾知道他生氣了,可為這么點小事生氣,至于嗎?
如果告訴他,自己想的是他果體的樣子,會不會更丟人……
她的一度沉默,激得穆蕭然怒火更勝,直接嘴角一揚,勾起冷漠的弧度:“不說?很好,不如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你外婆怎么樣?她是你唯一的長輩,應該會很高興吧!”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江時瑾臉色驟變:“你敢!”
外婆對媽媽的死,至今耿耿于懷,她決不能知道。
“你敢藏著掖著,我有什么不敢,這世上就沒有我穆蕭然不敢的事!”
是,穆蕭然的話不夸張。
四年前或許他不敢夸下海口,可現在,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江時瑾撲閃著眼睛,斂回目光。
穆蕭然拿出手機在手上搖了搖,壓低黯黑的眸子,悠悠開口:“城北療養院,劉淼,一個電話的事,很簡單對吧!”
江時瑾牙一咬,搶過他手機,嘟噥道:“卑鄙。”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竟然當著我的面想別的男人”
沒等他說話,江時瑾低吼道:“都說了沒有,我想的不是秦牧生。”
穆蕭然眉頭一擰:“還有其他人?”
“……”江時瑾氣結。
她的人品是有多差,還需要憑空出現多少男人。
“江時瑾!”穆蕭然氣的不得了,一掌拍在方向盤上,黝黑的眸子泛著赤紅。
江時瑾倒吸一口涼氣,側頭看向窗外,像泄了氣的皮球小聲嘀咕道:“我想的是你。”
“你說什么?大點聲。”
“我說我想的是你!”江時瑾提高嗓門,幾乎用盡力氣。
穆蕭然身體一震,臉上的怒氣瞬間散去不少,斂回目光定睛在她身上,略帶遲疑:“真的?”
“呃。”
他抓住江時瑾的手,把她扯近自己:“你再說一遍。”
江時瑾被他那么一扯,本能的回頭,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臉頰再次熱到發燙。
穆蕭然看著她臉紅,瞬間改懷疑為寵溺,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吧,我相信你了。”
松開手,他笑了笑,不難看出一臉得意。
“……”江時瑾無語。
她恨自己不爭氣,這么容易就被戳破了。
車里陰霾散去,隨之而來的是無限輕快,原來想的是他啊……
可以,很好,最好天天想,時時想,啊哈哈……
江時瑾看著他瞬間若無其事的悠閑表情,越想越來氣:“相信就完啦?”
“不然呢?我都相信你了,還要怎樣?”穆蕭然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輕點著方向盤。
她一聲‘嘁’笑:“你不用道個歉之類的嗎?”
剛剛那么正兒八經的生氣,還吼她,現在卻說變就變,想想就氣的慌。
穆蕭然淡笑一聲:“不用了吧,你我之間用不著。”
“剛剛你還想讓秦牧生負荊請罪,怎么擱你身上就用不著了……”江時瑾噘著嘴,萬惡的資本家。
“負荊請罪是針對他們這種外人的,我就不用了,不過,脫光光我倒是非常樂意。”
他眉尾一挑,順手將她拉進懷里,沒等江時瑾反應過來,薄唇就落在她溫潤的小嘴上。
“唔……”江時瑾猝不及防,大腦一片空白。
任由他長舌直入,攪得她天昏地暗。
一陣深吻過后,穆蕭然將她松開,并耳語道:“看在你剛剛想我都想到臉紅的份上,晚上我一定好好犒勞你。”
他的氣息如空氣般將她包裹著,江時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的伸手扯了扯衣服:“神經病。”
這家伙怎么滿腦子芒果,什么構造。
穆蕭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重新把車子駛上馬路。
他此刻心情極佳,原來江時瑾真的會想他,還想的是那種事,看著她紅透的小臉,就徹底醉了。
那種感覺跟中彩票一樣讓人驚喜。
不對,他根本不屑買彩票,所以中獎不足以形容。
江時瑾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小眼神充滿幽怨,靜靜地望著窗外,一聲不吭。
真是太丟人了,她本來沒習慣想那種事,好不容易想一次還被抓個現行。
如果不是他惡意曲解,如果不是他非要揭穿,她怎么可能如此狼狽?
“今天是周五對吧?”
江時瑾沒好氣地應了聲:“呃。”
周五好啊,那樣周末就不用上班,那他就有的是時間在家里胡作非為,江時瑾就會連借口都找不到。
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么?”
“明天是周末。”
“所以呢?”
穆蕭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沖她微微挑眉:“你說呢?”
江時瑾嘴角一抽,身體再次打了個寒顫,他那眼神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