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時瑾瞪大眸子,與他充滿怒火的雙眼對視著,毫不示弱。
她明白,這就是有錢人與她的差別,穆蕭然的思維模式,她理解不了。
就像她的人生,穆蕭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包括那位蕭女士,趾高氣揚地指點她的人生,該怎樣,不該怎樣。
他高興了,她就有好日子過;他不高興,她就在床上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她的人生何嘗不是被別人掌控著。
“如果你是來替秦牧生來當說客的,我勸你早點放棄,沃美我收定了。”穆蕭然拍案而起,轉身走向臥室。
原本他只是看到秦牧生把手搭在江時瑾肩上,舉動太過親密,心里不舒服,所以想氣他一氣,給他找點事情做,免得一天把心思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現在倒好,江時瑾卻站在別人的立場,說他惡意玩弄別人的人生。
好啊,既然都這么說了,他不玩玩反倒對不起自己。
“穆蕭然!”
他的背影堅定決絕,江時瑾卻無能為力。
……
澳大利亞某個度假村。
云夢迪穿著一身席地白裙站在窗前,手里拿著電話,神色緊張,精美的眸子里有難掩的惶恐:“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消息?”
Z國這頭,駱曉曉坐在沙發前,雙腿交叉放在茶幾上,腳尖微微晃動。
“小迪,才一天,能有什么消息。”
“沒想到那個女人命真大,那樣都不死,真是可惡。”電話里的云夢迪咬牙切齒。
一聽到鼎盛要徹查此事,云夢迪連夜被父親送往澳大利亞,免得惹火燒身。畢竟云長遠是市長,女兒做了那種事,若是被挖出來,他這個做爸爸的脫不了干系。
要么大義滅親,將女兒送進監獄終身囚禁;要么市長下臺,一同進監獄。
不管是那種結果,云長遠都承擔不起。
所以送云夢迪離開,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駱曉曉嘴角一揚,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嘴上卻安慰道:“小迪,你也別操心了,事到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暫且避避風頭,國內的事你就權當不知道好了。畢竟鼎盛在Z國財大氣粗,是連政府都要買賬的主,我們得罪不起。”
“曉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云夢迪唏噓一聲,咬牙道:“可我就是看不慣,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居然能讓蕭然哥哥替她出頭,想想就來氣。”
駱曉曉何嘗不來氣,原本她才是站在穆蕭然身邊的女人。
“她當然不是簡單的女人,能千方百計爬上你蕭然哥哥床的女人,能簡單嗎?”駱曉曉刻意在‘你蕭然哥哥’幾個字上加重語氣,以提醒云夢迪。
“該死的狐貍精。”云夢迪氣得發抖,看著一旁的偌大花瓶,一把推倒在地。
在電話那頭,駱曉曉明顯聽見云夢迪摔壞了什么東西,她微微一笑,滿臉得意:“行了,你也別生氣了,國內不還有我嗎?”
云夢迪沉默片刻,語氣明顯夾著請求:“曉曉,如果有關于他的消息,你可一定記得要及時告訴我,好嗎?”
她從小愛慕穆蕭然,決不能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我知道,放心吧。”駱曉曉眉尾輕挑,掛斷電話,漫不經心的擰開指甲油,涂在長長的指甲上。
駱曉曉不經暗問,倘若云夢迪沒有一個當市長的爹,會不會還能如此高枕無憂?
……
江山公寓。
江時瑾坐在餐廳里愣了好久,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秦牧生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了穆蕭然,可她清楚剛剛的穆蕭然絕不是在開玩笑,他向來言出必行。
又好面子。
如果等明天決定吩咐下去,就再也沒有返還的余地。
她想了想,決定等會兒還得再跟他聊聊,就算低聲下氣她也認了,起碼先把秦牧生的事搞定再說。
手臂還在隱隱作痛,可是沒辦法,這一桌狼藉總得收拾。
江時瑾眉心一擰,起身將碗筷收進廚房,剛打開水龍頭,就發現右手一緊,被穆蕭然拉著,走出廚房。
“你怎么走路都不出聲的?嚇死我了。”
自前兩次車禍的事,江時瑾膽子都小了,稍一個不注意就嚇一跳。
穆蕭然沒有回答,只是拿毛巾擦干她的手,說道:“別收了,明天會有人來收。”
“噢。”
江時瑾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想開口,卻又不知怎么開口,剛剛已經惹毛了他,如果事發不對,會不會雪上加霜?
真是矛盾。
糾結間,她已被穆蕭然拉到浴室:“你帶我來這做什么?”
“浴室當然是洗澡。”穆蕭然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為是睡覺啊!”
他言辭間,已經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讓江時瑾身體一震:“你,你要給我洗澡?”
不是吧,真的假的?
“這是你的榮幸。”
江時瑾往后退了一步,雙手擋在胸口,做出一副遮擋的姿勢:“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你受傷了,不能碰水。”
“那,我還有一只手,單手也可以。”
穆蕭然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把她拉進懷里就開始脫衣服:“又不是沒見過,裝什么矜持?真搞不懂你腦子是什么構造。”
“……”
江時瑾瞬間小臉紅透,就算那啥過,可這樣赤身果體的,實在太羞人有木有。
終究是拗不過。
她安靜的躺在浴缸里,任穆蕭然在她身后,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她洗頭。所以動作輕柔,力道恰到好處,修長指間,發絲纏繞,洗發水的泡沫掛在她頭上,發出沙沙聲。
四年前,她就喜歡這樣。
就在這個位置,她也是這個動作靠在同一個浴缸上,只是,那時候的她不像現在這般安靜,她會像魚兒一樣,拍打水花,她一場澡洗下來,他也會渾身濕透……
然后兩個人會一起沖澡,由嬉笑打鬧變成擁抱親吻,輾轉再到臥室,那個時候,即便是禁果,也鮮甜可口。
江時瑾眉目低垂,纖細的左手放在浴缸邊緣。
“穆蕭然,這次就這樣算了好不好?”糾結許久后,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她已經欠了他,不能再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