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
這三個字在江時瑾看來比賣更刺耳,它就像夢魘一樣曾伴隨著她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母親去世,才慢慢放下。
江時瑾拳頭捏捏地咯咯作響,還以為時間可以塵封一切,沒想到在重逢穆蕭然的第二天,這件事終究還是如期而至:“出去!
楊婧依看了看穆蕭然說道:“我姐讓你出去!
“我說的是你,滾出去!苯瓡r瑾將目光定在楊婧依身上。
第一次,楊婧依從江時瑾的眼神中感到害怕,可屋里的氣氛已經很低,她不能冒險惹怒姐姐,否則自己說不定真的會去蹲大牢。
等到確認楊婧依離開后江時瑾才緩緩開口:“我說穆先生無事不登三寶殿呢,原來你是打算問我要錢啊!
“注意你的措辭,是收債。”穆蕭然把文件往江時瑾懷里一扔:“四年前你平白無故收了穆家五百萬,這筆賬,怎么都得算算!
江時瑾漫不經心地拿出文件,白紙黑字,條理清晰,越看越覺得好笑:“錢呢我已經花的一分都不剩了,別說五百萬,五百塊都沒有。就在今天早上,托您的洪福,我被醫院開除了,所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剛有個五十萬還沒解決,又來個五百萬,江時瑾想想也蠻好笑的,既然如此,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穆蕭然似乎早就料到江時瑾會這么說,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突然揚起笑容,好和氣地把文件翻到第二頁并再次遞到她手上:“我知道你沒錢,所以后路我替你打算好了。欠債肉償,外面的小姐一晚頂多一千,看在我們老同學的份上,我給你算一萬,夠意思吧!所以接下來的一年你是我的,剩下的部分用你的勞動力償還!
“一年……”江時瑾盯著文件上再清楚不過的條款,低喃道:“像穆大少爺這種人,一年不嫌膩?”
“膩不膩是我的事,不勞費心!
江時瑾將文件面無表情的往茶幾上一扔,身體后傾輕輕靠在沙發上,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盯著穆蕭然:“我要是不同意呢?”
其實她是了解穆蕭然的,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穆蕭然認定江時瑾沒有其他選擇,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選擇。
如果對方以詐騙之類的任何理由對她進行起訴,江時瑾都逃不了吃牢飯的結果。
“你會同意的,不過江時瑾,到時候我可就不一定這么好說話了!蹦率捜黄鹕恚吭降纳砀咴诮瓡r瑾面前顯得格外出挑,他將雙手插進褲兜里,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別讓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穆蕭然從她屋里出來,心情還挺不錯,走出單元門口的時候,嘴里還哼起了小曲。
紅色法拉利剛剛按響,從黑暗中竄出一個小身影來,楊婧依把價值不菲的車子仔細打量一番后望著穆蕭然:“你是我新姐夫嗎?”
沒等到穆蕭然有所回答,她又問:“不對,應該問你是我姐的初戀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