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摁在了自己的胸膛內(nèi)。
“小哥的母親不可能不知道汪家是怎么覆滅的,而她那些年待在楚氏就說明了一切,
江酒,小哥的母親是一個復仇者,她不可能會被汪家的后人害死的,因為他們是同路人,
而造成如今這種局面,怕是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汪三小姐沒死,她親手導演了這一切!
江酒的身體在他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她不傻,即使他不說,她也能在短時間內(nèi)猜到這個結果,如果他都說得這么明白了,她又如何能繼續(xù)裝傻?
“陸夜白,如果真的事實真的如你所料,那小哥算什么?他這些年深入骨髓的殺母之仇與折辱之恨又算什么?”
如果他母親真的還活著,并且親手導演了這一切,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推上復仇之路,永不見天日,她只能說她枉為人母。
至少換做是她,她做不出利用自己孩子的事情。
陸夜白緊緊抱著她,撕聲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或許事實像你說的那樣,
當年小哥的母親是被汪家人害死的,然后嫁禍在了楚雄身上,繼而挑起小哥對楚家的仇恨,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不過是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否則到時候都懵逼了,誰來安慰小哥?”
江酒不愧是江酒,不一會兒就恢復正常了,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后,輕笑道:“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那么狠心的母親,
所以我會往好的方面去想,最起碼要對得起小哥這些年的付出,別讓他失去了活著的勇氣,
當然,如果最后真如你所說,我也會振作起來,盡可能的保住小哥,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子現(xiàn)在有喜歡的姑娘了,我相信他不會輕生的!
“嗯,所以你也別想太多了,身體要緊。”
江酒點點頭,從他懷里退出來,對阿權道:“你繼續(xù)去調(diào)查,有沈家留存的底,想必查起來會更輕松一些,
接下來你就查汪家當年還有哪個族親沒死,這些年在做什么,然后再查一查這幾年有沒有汪三小姐活動的痕跡。”
阿權應了一聲,然后退了出去。
江酒撿起滑落在地的嫁衣,試圖通過刺繡平復自己翻卷的思緒。
但一連穿了幾針全都捅在了指腹上,可把霸總心疼懷里。
他劈手從她手里奪過衣裳,將她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走,咱們?nèi)ト斯ず赞D一轉!
江酒固執(zhí)起來也挺一根筋的,賴在原地不肯動。
“時間緊迫,我必須趕緊趕制嫁衣,你別擔心我,等會兒就好了!
陸夜白不依,再次伸手去拽。
拉扯間,修羅門分部堂主從外面推門而入。
“門主,分部收到了一份加密文件,對方讓我親自交到您手里,中途不準經(jīng)任何人的手。”
江酒一把甩開陸夜白的胳膊,大步走到門口,伸手從分部堂主手里接過快件,隨意問道:“副門主在做什么?”
“回門主,副門主在醫(yī)務室陪陸三小姐呢,他可體貼可溫柔了,什么都順著小丫頭,任她胡鬧,
我一度認為那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殺伐果斷的少年,看來愛情真的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
這番話取悅到了江酒。
剛才她還在擔心小哥會承受不住打擊,最后輕生呢。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陸婷婷已然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這份厚重,大概已經(jīng)超脫了他對母親的愛。
即使日后他得知被自己的母親利用了,想必也能抽身而出。
“這話我愛聽,你在分部干了三年了吧,即日起去總部報到,負責特工島的一應事宜吧!
特工島是修羅門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是最重要的一個機構。
分部堂主笑開了花,又夸了小哥幾句后,這才屁顛屁顛的退了出去。
江酒一掃心里的陰霾,伸手拆開手里的快件。
當她看到里面存放的U盤時,心下了然。
這應該是無面寄過來的。
她連忙走到書桌后,彎身將盤插進了電腦里。
正當她想要點開文件時,陸夜白伸手攔住了她,“你干什么?東西到手了,直接毀了就行。”
江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吃醋吃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當她樂意看呢,這不檢驗這底盤有沒有被拷貝過的痕跡么。
“別鬧,我不點開內(nèi)容,只看一下底盤里面的視頻有沒有被拷貝過!
陸先生揚了揚眉,有些詫異的問:“有沒有被拷貝你都能看得出來?”
江酒一聽這個,心情立馬不美麗了,冷颼颼的道:“陸先生,請你不要質(zhì)疑國際第一黑客的水平與技術!
“……”
江酒見他老實閉嘴了,沒再多說,點開文件的詳細信息,然后操作起來。
不一會兒后,她勾唇一笑道:“無面那女人倒是可靠了一會兒,也聰明了一回,
她要是敢將拷貝過的底盤寄給我,我一定批得她無地自容!
說完,她俯身抽出U盤,然后給殷允編輯了一條短信。
不過考慮到殷允跟火影在一塊,如果發(fā)短信過去,極有可能被火影看到,所以又刪除了短信,改撥打號碼。
通話連接成功后,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火影呢?”
“她在一樓花園,你找她有事?那你等會,我把手機送下去!
“不了,我找你!
“……有病啊,你找我,問火影干嘛?”
江酒冷嗤了一聲,輕飄飄的道:“無面已經(jīng)將那份錄像寄過來了,
我剛才檢查了一下,沒有被拷貝過,這就是底盤,視頻內(nèi)容沒被泄露,
給你打電話是想問問你怎么處理這東西,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告訴火影,那你親自跟她說!
殷允想了想,試著道:“還是跟她說說吧,我不想瞞她什么,這事兒她有做主的權利!
“嗯,那你去跟她商量吧,我等你們的回復。”
說完,她直接切斷了通話。
又跟陸夜白聊了一會兒天之后,殷允回撥了電話,說錄像交個她處理,他們就不過來取了。
意料之中的答復,不觸碰也好,免得傷感。
她看了手里的盤一眼,然后隨手扔進了碎紙機內(nèi),直到被碾成了渣,她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