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錢藍天跟錢瑾陽倆姐弟像是四五歲的孩子一般,奔跑在前面的草叢里,興奮的忘乎所有,賀龍澤的臉上,也隱隱掛出了一抹笑意。
他就喜歡如此看到那個丫頭,每天都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
只要她開學快樂,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聽到她天籟悅耳的笑聲,他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充滿了歡樂一樣,頓時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你懂女孩子最喜歡什么嗎?”耳邊,忽而傳來金尚羽淡淡地問聲。
賀龍澤扭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總覺得這小子說話,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可那口氣,總是一副成熟老練的模樣。
叫他都有些覺得難堪呢!
“女孩子喜歡什么?”他很少接觸女孩子,當然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有些事情,他還得向別人討教討教的。
“浪漫。”
金尚羽沒有看賀龍澤,目光一直深深地盯著前面玩得開心的兩個人,因為是黑夜,別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他便可肆意的對著前面的某個人,露出深情來,也叫人無法察覺。
浪漫?
賀龍澤又抬頭看向了前面,看著那個小丫頭伴隨著螢火蟲翩翩起舞,聽著她歡快的笑聲,他心頭氣了一點點疑惑。
難道這就是浪漫?
這就是她喜歡的東西?
若不是金尚羽,他還真不知道,這么大晚上,帶她出來能夠讓她變得如此的開心。
看來,他必須要去多多了解一下女孩子的心思了。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浪漫。”金尚羽凄婉的笑笑,“有些女孩子生性是不同的,但是藍天,就跟所有女孩子一樣,她喜歡的東西,很多女孩都喜歡。”
“你們倆既然在一起了,如果想要她開心快樂,我希望你以后,能夠多下點功夫。”
隔三差五的給她一次驚喜,制造一下浪漫,是個女孩子都喜歡的。
而且,他們的感情,也能夠永遠保鮮。
“你似乎,很了解女孩子。”賀龍澤盯著身邊的少年,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一絲表情,奈何天太黑,還是察覺不到什么異樣。
“是啊,我很了解女孩子,但只了解藍天這么一個女孩子,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問題,盡管找我好了,只要是能夠讓她開心的事,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的。”
“……”賀龍澤看著他,沒有再說話了。
對于什么對女孩子的了解,什么浪漫驚喜,他確實不如人。
可是,他也會努力的,他也會盡自己的能力,讓她每天都開心快樂的。
至于他說的去找他討教,那還是算了吧!
“大王,尚羽,你們為什么不過來啊,你們看,好多螢火蟲,真漂亮。”不遠處,傳來錢藍天的招呼聲。
兩個人沒有再遲疑,便也朝他們走了過去。
興奮夠了,四個人躺在草叢里,看著滿天的繁星,跟滿天飛舞的螢火蟲,這畫面,真真是浪漫的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壁。
只是,身邊的人突然不說話了,叫賀龍澤有些狐疑,側過身喊她,“小鬼,睡著了?”
賀龍澤叫了兩聲,錢藍天沒有應。
他下意識的坐起身來,就去抱錢藍天,“小鬼,小鬼?”
還是沒有反應。
怎么回事?不可能是睡著了,那怎么會突然喊不答應了呢!
旁邊的金尚羽也坐了起來,推了推身邊的錢瑾陽,“喂,喂醒醒。”
錢瑾陽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會兒,金尚羽跟賀龍澤都警惕了起來,一人抱著一個,趕緊朝他們住的地方跑了回去。
等金尚羽剛把錢瑾陽扶到客房,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暈倒在了床上。
看著突然昏迷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孩子,賀龍澤困惑極了,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三個怎么突然就……
迷藥,他們被人下了迷藥?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暈倒,那是因為他體質好,抵抗了迷藥的功效。
曾經在魔鬼訓練營的時候,他們嘗試過各種迷藥,所以普通的迷藥,對他根本就沒有什么作用。
他們是什么時候被人下的?吃飯的時候嗎?很有可能是在他們毫無警惕的時候,被弄在了飯菜里了。
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叫他逮出那些人,一點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屋里昏迷的三個孩子,確定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后,賀龍澤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隨后便把手機關機,自己也假裝趴在床邊,昏了過去。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客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然后便是幾個人,陸續的走了進來。
“少爺,他們都昏迷不醒了。”
“嗯,把這兩個男的,帶到后山去處理掉,錢家的那兩個,立刻送上車,這一次,我一定讓錢皓深深的體會一下,失子的痛苦。”男人俯瞰著眼前昏迷的幾個人,冷冷地陰笑道。
一直以來,那兩個小鬼,身后都有人保護著,監視著。
兩年多了吧,幾乎沒怎么出過家門,他們完全沒機會下手。
現在好不容易有如此機會,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非狠狠地打他錢家一個措手不及不可。
“是。”幾個黑衣人應了,便上前來,正要伸手去抬昏迷的錢瑾陽跟錢藍天,床邊趴著的賀龍澤,眼睛猛然睜開,就在那人的手,要觸碰到錢藍天的前一刻,他側身一腳踢了過去。
屋里的幾個黑衣人完全沒有什么防備,更不會知道,他們下了迷藥,這其中還有一個能夠清醒過來的。
突然遭反抗,一時沒反應過來,賀龍澤動作敏捷迅速,分分鐘就撂倒了幾個。
正當他上前要去擒為那個他們喊的少爺時,一把手槍,便無情的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有本事再動一下,看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應祁怎么也沒想到,他們中間,還有一個身手這么厲害的人。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掏出了槍,恐怕他都在劫難逃了。
被手槍抵住,賀龍澤沒再動了,雙目幽深冷漠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冷冷一哼,“你是誰?抓這些孩子做什么?”
這個人的手段,讓他想起了兩年多以前,小丫頭被綁架的那個案件。
因為現場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查處那些人是誰。
今天遇到他們,想必這些人,跟當初綁架小丫頭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吧?
“我是誰重要嗎?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應祁陰狠一笑,對著賀龍澤的腦袋,下一秒就扳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子彈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只是沒有射在賀龍澤的頭上,而是射在了墻壁上。
就那千鈞一發間,他迅速歪過頭,一把制住了應祁的手臂,他再想要反抗,他抬腿就狠狠地劈了他一腳。
動作干凈利落,眨眼的功夫,簡直毫不含糊。
打架這種事,整個寧都城,還沒有哪一個是他的對手的,即便別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可他還是有本事脫離危險,制住對方。
這種場面,他歷經不下百次,仿佛能夠預料得到人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便提前出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應祁怎么說,身手不差,但是落在錢家保鏢的手里,實在太不甘心,掙扎著想要反抗,卻怎么都脫不開那個男人制住他的手段。
“老子的眼皮底下你都敢如此放肆,看你應當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用皮帶將應祁的手反綁著,他膝蓋一抬,狠狠抵在了應祁的腹部。
一口鮮血,從應祁的口中吐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扭曲,狠狠地瞪著賀龍澤,“你是誰?”
他才不相信這個人只是錢家的保鏢,錢家的保鏢不會連迷藥都抵抗得過的。
可他到底是誰?
賀龍澤先是教訓了他幾下,見他受自己幾腳已經傷得不輕了,再猛地揪著他的衣領反問,“你又是誰?抓這些孩子做什么?”
他想,就憑著剛才他跟他手下的兩句對話,他應該能夠猜得出來,這人,想必是錢家的仇人吧!
商場上的競爭對手?
為了打擊報復錢皓,這才抓他的孩子去威脅他?
“我是誰對你來說重要嗎?”應祁站直身,吐掉口中的血液,盯著賀龍澤,目光清冷如刀,“錢家可真是能夠花大手筆啊,請你這么身手高超的人來保護他的孩子。”
媽的,手下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調查的,不是說好的萬無一失,這一次必定能夠成功嗎?
怕他們弄不好,所以他親自出馬,沒想到,連自己都栽進去了。
若這個男人把自己交給錢皓,他是百口莫辯了。
若能夠收買他……
“你錯了。”賀龍澤冷冷一笑,湊近他,一字一句,“我不是錢家請的保鏢,我是……賀、龍、澤。”
若是道上的人,不可能不不知道他賀龍澤的名字。
若只是一般的綁架,那他只能交給警方處理。
果然,下一秒應祁的反應,讓賀龍澤相當的滿意。
賀龍澤……
那個傳說中神乎其神,從未戰敗過的戰神賀龍澤?
他就是賀龍澤?
看著面前的男子,應祁臉色驟變,本打著想要收買他的心思,瞬間就消失了。
整個人一軟,無力的跌跪在了地上。
怪不得他舉著手槍都打不死他,原來他是賀龍澤,那個傳聞刀槍不入,身手快如閃電,只是名字,都能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賀龍澤。
應祁冷冷一笑,心知這下完了。
他一個反叛份子,落在最高總都督的手里,必死無疑了。
“說,你是誰?抓這些孩子做什么?”見他果真被自己的名字嚇到了,連雙腿都跪下了,賀龍澤哼哼一笑,蹲下身揪著他的衣領質問。
他最好什么都如實交代,否則,他一定會讓他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賀龍澤對待敵人,那是出了名的殘忍。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落在他手里,早晚都得死,何必還說出自己是誰呢!
“嘴還挺硬的,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張口如實回答。”賀龍澤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他片刻,終究還是抿著唇停止了詢問。
這里不是詢問室,他身邊還有三個孩子呢,一會兒他們要是醒過來看到他殘忍的一面,會嚇著他們的。
看看時間,早些通知的人,應該到了吧!
剛想到這里,門外便響起了齊刷刷的腳步聲,片刻,賀龍澤的部下,帶著幾個便衣特種兵,訓練有素的沖了進來,看到賀龍澤,異口同聲喊道,“首長。”
賀龍澤罷手,示意他們,“把他們都帶下去。”
他指著應祁,“尤其是這個,先給我好好的招待一番,還有,他身手不錯,你們可要當心了。”
首長說的招待,他們自然懂,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將他們都拖出了客房。
沒片刻功夫,本來陷入危險處境的幾個人,又恢復了一片安靜與祥和。
賀龍澤看著躺在三鋪床上的孩子,想到剛才那個人的行為,他心里,其實隱隱是有些擔心的。
幸好是他在,兩次都是因為有他在,才讓這孩子免于危害,若他不在呢!
若他不在,她是不是早已陷入危險當中?是不是早已被……
那樣殘忍可怕的后果,他不想去想,心底,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
他會永遠在的,永遠都在這個小丫頭的身邊,呵護她,保護她,任誰都別想靠近她,傷她一根頭發。
后面跟著的醫生也過來了,略微給他們三個做了初步的檢查,索性沒事兒,藥性一過,便可清醒過來。
賀龍澤就坐在床邊一直守著他們,整整守了十來個小時,都第二天天亮了,他們才清醒過來。
金尚羽的體質比他們兩姐弟的都好,最晚昏倒的是他,最早清醒的也是他。
醒過來看見賀龍澤,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他立馬警惕起來,臉色驟變。
“你為什么沒事?”
想到錢藍天,他下意識的撲到錢藍天的床邊,看看她受到侵害沒有,見她衣服完好無損,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害,再抬頭看向賀龍澤,他滿口質問道:“是你下的藥?你到底有沒有對藍天做什么?”
不懷疑他都難,因為他們三個都暈了,就他一個人沒暈。
金尚羽唯一想到的就是,他想要對錢藍天圖謀不軌。
賀龍澤坐在那里,明顯表現得非常的云淡風輕。
“你覺得我要對她做什么,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這小子,平時候不是很聰明的嗎?
怎么現在笨得跟頭豬一樣?
“那你為什么沒有暈倒?”說他要對藍天圖謀不軌,也有點說不過去啊。
他是軍人,軍人向來素質高,而且他若真要對藍天不軌,何必在這個時候?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三個都暈了,就他一個沒有暈。
“我體質好。”賀龍澤無奈的給他解釋,“那種藥對我沒有什么效果,你們體質不好,藥效自然就在你們體內發作了,沒事兒,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你也別擔心了。”
他云淡風輕的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金尚羽聽得云里霧里,想要相信他,可又覺得不妥。
若不相信他,感覺又有點兒說不過去。
他在做著思想斗爭,矛盾時,旁邊傳來錢藍天的聲音,“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好吵啊!”
坐起身來,錢藍天揉了揉腦袋,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很是不舒服。
賀龍澤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錢藍天,“先喝點水,可能會好受些。”
錢藍天準備接過來,被子忽然被金尚羽搶了過去,他就害怕這個男人使詐,所以先喝了一點,嘗不出什么味道,才遞給錢藍天,“你喝吧!”
錢藍天看著他的行為,有些莫名。
賀龍澤也不高興了,看著他,冷不丁的問道,“敢情你還是不相信我啊?”
金尚羽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而眼睜睜的盯著錢藍天,有些擔心的問,“藍天,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身體哪兒不舒服?”
錢藍天懵懂的點了點頭,“嗯。”
“你哪兒不舒服啊,我就知道是他。”金尚羽一聽她說不舒服,腦子里馬上想到的就是她可能已經被侵犯了,捏起拳頭沖動的便朝賀龍澤扔過去。
賀龍澤是什么人啊,一個孩子的攻擊,他不過輕輕一側,就避開了。
“你能不能聽她把話說完?”賀龍澤提醒道。
沒打著賀龍澤,金尚羽氣急敗壞,轉而再看向錢藍天,“藍天,你哪兒不舒服啊?”
錢藍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頭有點兒昏,有點兒沉,想睡覺。”
撅著小嘴,她實在不太理解的盯著金尚羽,“你干嗎動手打他啊?他惹到你了嗎?”
金尚羽,“……”
忽然有些啞語,不知道怎么跟這個丫頭解釋了。
說他們被別人下了藥了嗎?不,那樣會嚇到她的。
她既然沒有感覺身體哪兒不舒服,想必是他真的錯怪賀龍澤了吧!
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對著錢藍天笑笑,“沒,我們鬧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