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女兒的一番話,錢皓為剛才冷落她,甚至是出聲吼她的行為,表示特別的自責,猛地將她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里。
“傻孩子,你為什么不早說呢?”
覺得她遇到的事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他又松開她,上下檢查她的身體,“真的沒有受傷嗎?一點傷都沒有嗎?”
一個晚上,跟一個什么叔叔在外面待了一個晚上,他女兒生得如此標志,哪個男人會什么都不做,跟她待在外面一個晚上的?
他不相信,擔憂的看著她尋求一絲真摯的回答。
錢藍天很堅定,搖著頭道:“我真沒有受傷,或許要不是那個大叔,我早就死了。”
見父親臉上沒有冰冷的表情,錢藍天松了一口氣。
果然,說真話父親就不生氣了。
“沒事就好。”錢皓也松了一口氣。
可一想到女兒被綁架,想到昨天媒體報道的那個槍擊事件以及車禍,他眉頭就跳動得厲害,轉而對女兒說道:“你先回房吧,嚇到了吧?好好休息,爸爸現在先處理一下事。”
錢藍天撇撇小嘴,天真無邪的追問,“那爸爸……不生我的氣了?”
錢皓疼惜的撫了撫她的小臉,笑起來,“爸爸什么都不知道,當然生你的氣,可爸爸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疼惜你都還來不及,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他嘆息道:“剛才,對不起,是爸爸太沖動了些。”
錢藍天笑起來,毫不避諱的,一下子撲去抱住他的脖子,“爸爸,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擔心了,那爸爸,你先工作吧,我走了。”
錢藍天轉身剛走到門口,背后又傳來父親的喊聲,“天天。”
“嗯?”她回頭,閃著烏黑的大眼睛,天真的看著父親。
錢皓輕輕一笑,“把你媽媽叫上來一下。”
錢藍天猛點頭,“嗯!”
轉而輕輕地關門離開了書房。
錢藍天下樓喊了母親上樓來后,自己就回了房間。
錢皓讓陸青青好生檢查一下女兒的身體,害怕她是被傷害了,不好意思說,陸青青聽了錢皓的話,別說有多震驚了。
趕緊的去檢查,而錢皓,則派人調查綁架的事,和那個所謂救了天天的賀龍澤。
……
賀龍澤沒在寧都待上三天,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很快又坐飛機趕回了中東。
錢皓派人調查錢藍天被綁架一事,卻也沒有什么進展。
車禍那次,死了好幾個人,甚至是完全斷了線索。
而錢藍天口中的那個賀龍澤,錢皓也派人找不著他的去向,想來那人是最高督察官,去向保密,所以他才找不到的吧!
有了前車之鑒,錢皓更不讓女兒出門了。
但這樣,總歸不是辦法。
她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能會一輩子不出門呢!
錢皓干脆在女兒的身上,裝了追蹤器,就跟很久以前,他在陸青青手上裝的那個一樣,不管她在哪兒,只要發生半點危險,按一下手腕上的東西,他這邊就會立馬發出報警信號。
如此一來,他也就放心讓女兒出門了。
中東
賀龍澤回來已有幾日,平復部分地區叛亂后,抓了不少寧都那邊前來這邊潛藏的毒梟,實在不知悔改的,他一槍就給斃了,毫不留情。
戰場上的賀龍澤,是個冷血殘酷的魔鬼,惹他者,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的男人,讓向來外人眼中冷酷的錢辰熙來說,都是有幾分忌憚的。
夜幕低垂,繁星高掛。
依舊是白湖邊,男子盤腿而坐,叢林迷彩服穿在他身上,總是會有著幾分說不出的迷人魅力,只見他靜靜地瞧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心境又不知道游離去了哪個國家。
什么時候,身邊也坐下來一個人,笑笑地出聲道:“想什么呢?”
“你妹妹。”他毫不避諱,直言道。
錢辰熙神色一邊,詫異的瞧著他,忽而哼笑,“你膽子不小,敢直接承認,就不怕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嗎?”
賀龍澤看都不看他一眼,哼道:“不防來試一試?”
錢辰熙馬上笑起來,“算了,跟你打架,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隨意的將手搭在賀龍澤的肩膀上,他瞅著他問,“怎么樣?這次回去,有見到她嗎?”
“見到了。”他面無表情。
“哦?”錢辰熙干脆坐到他對面來,睜睜地瞧著他的臉,“見到了,為何不高興?我小妹怎么樣?好相處嗎?我猜啊,她是有心上人的人,估計連理都不會理你吧?”
賀龍澤板著臉不說話。
他在想,是誰綁架了她。
若那天不出車禍,他應該抓著那幾個人問清楚的,可惜那幾個人,在那場車禍中,爆炸身亡了。
因此而死無對證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些人,并非是為了錢財才綁架她的,定是有別的目的。
可惜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待在寧都,如若不然,非好好調查一翻不可。
也是因為這事兒,他有點莫名地擔心那個小丫頭的安危了。
想想,要是那****沒有救她,她的后果會是怎么樣,簡直不堪設想。
“喂,你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從寧都回來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怎么?真被我小妹拒絕了?傷到了?失戀了?喂,賀龍澤,你到是說句話啊?”
向來寡言少語的錢辰熙,在賀龍澤面前,卻莫名地話多。
而賀大長官,卻是惜字如金。
“辰熙啊,你家有仇人?”他悠悠地問道。
錢辰熙一聽,皺起了眉,“仇人?沒有吧?我們錢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哪兒來的仇人?”
他就納悶了,這人怎么突然這么問?
有病啊!
“沒有就好。”賀龍澤似松了一口氣,這次看向錢辰熙,輕輕一笑,“你妹妹很漂亮。”
“啊?”錢辰熙直感覺莫名其妙。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說道:“我真的挺喜歡她的,也不知道我在她印象中算什么。”
別人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對他們提起這事兒,可是錢辰熙不同,天底下,也只有這么一個人,他才能夠跟他無話不談了。
“你到是說說,你怎么跟她接觸的?”錢辰熙來了好奇心,有點不敢相信,這人去一趟寧都,真的見著妹妹了?
見著她了,想來這人表達能力向來不好,他估摸著,妹妹應該沒怎么搭理他吧?
“不告訴你。”賀龍澤瞥了一眼錢辰熙,笑笑,轉身走了去。
錢辰熙心里那個郁悶了,趕緊起身追過去,“喂,不帶這么玩人的吧?說說,你們倆到底怎么接觸的?”
“我就不告訴你。”他哼笑,看著錢辰熙,他就會想到他妹妹,那張小臉,還沒他手掌大呢,還有那身子骨,嬌弱得厲害,若是再能去見到她,他非好好讓她練練不可。
“賀龍澤,你這人太不知趣了。”錢辰熙好奇心來了,問什么這人都不說,他垮了臉,“不說是吧,我打電話回去問問不就得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
賀龍澤見他來真的,走過去拎過他的衣領,揮手就朝他打過去。
錢辰熙眼疾手快,躲開了,又朝他揮拳而來。
來來回回,兩個人就喜歡這么切磋,切磋夠了,又習慣的躺在草地上,數星星,看月亮。
“錢辰熙,我一定要娶到你妹妹的。”他篤定地說道,心里已下定了決心。
看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恒星,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在他的腦海里,幻化出了一片場景,看見她奔跑在沙灘上,飛快的撿著柴火。
還清晰的聽見,她不停的喊著,“大叔,你看,我撿到一個貝殼。”
“大叔,今晚的星星好多呀。”
“大叔,這樣的場景,好浪漫呀。”
“大叔,謝謝你。”
“大叔,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還看到,她安然睡熟的模樣,是那樣嬌俏可愛,精致迷人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還想起了在她昏睡的時候,他為了給她水喝,俯身去用自己的口水,舔濕了她的紅唇。
那一幕,每每一想起,即便兩個人相隔十萬八千里,可他的身體,還是會就這樣莫名地有了反應。
“你要娶,她未必肯嫁你啊。”瞧得出來身邊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了。
錢辰熙惋惜的嘆了口氣,“別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嗎?小丫頭的脾氣太倔了,認定的事,八頭馬都拉不回,你顯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可惜了啊。”
若是他再小兩歲,妹妹再大兩歲,若是他們早在十年前就認識,或許還有那么一點兒的機會,可惜……
世間就是如此的離奇,他們并不是真的有緣分,或許在妹妹眼里,卓越是無可替代的吧!
“等著瞧吧!”他信誓旦旦地說道,黑眸里,閃過一抹堅毅。
天底下,他認定地,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雖然女人對他來說很陌生,可只要他認定的,他就一定會手到擒來,一定會把他接到自己身邊,貼身呵護。
“哈哈,好,那我等著瞧好了。”錢辰熙歪頭看著他,拍了拍他俊臉的臉頰,調侃道:“來妹夫,叫一聲大哥來聽聽。”
賀龍澤冷眼掃過來,“當真要我叫?”
“臥槽,你不是要娶我小妹嗎?見到大哥不叫一聲?”
“打贏我再叫也不遲。”他翻身過來,揪起他兩個人又是一陣武藝切磋。
倆人武藝切磋了大半夜。
大半夜后,錢辰熙負傷回了自己的屋里。
早已坐在屋里穿針引線縫著衣服的唐霏,抬起頭來本是要問候他一聲的,結果看見他滿臉的傷,嚇了一跳,趕緊放下衣服站起身來。
“辰熙,你怎么了?誰把你打成這樣了?”
錢辰熙罷手道:“不礙事,你沒來的那段時間,比這還慘呢!”
誰叫他武功不如人呢,想他錢辰熙,堂堂西墨國國君候選人,早辰集團總裁,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啊,落在賀龍澤這里,居然連屁都不是。
打不過他不說,還得天天陪著他一起練拳腳功夫。
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傳出去,他錢辰熙這輩子的光芒都得滅亡了。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絕對什么,到底是誰打的啊?你不是說你跟他們相處得很好的嗎?他們干嗎要把你打成這樣啊?”唐霏急切地說道。
一邊說,又一邊去找醫藥箱來給他處理傷口。
擔心得要死,錢辰熙卻跟沒事兒一樣,笑著安慰她,“真沒事兒,是未來妹夫打的,這人忒不講人情了,下手真重。”
輕輕地摸了下臉頰,還別說,真有些痛呢,叫他別打臉,小心毀了容。
他怎么講,他笑得滿臉無害的說,“老子就是要你毀容,這張臉太扎眼了。”
結果還不等他反應,他一拳就揮過來了。
“賀龍澤打的?”唐霏好些詫異,那人看上去,不是很通情達理的嗎?怎么能夠隨便亂打人呢?
“是啊。”錢辰熙嘆息一口氣,抱了唐霏坐他腿上,笑笑地說道:“那小子,真對小妹動真情了,想到以后他要是真的娶了天天,我有的是機會報復,所以這點傷不算什么。”
他們男人之間切磋武功,女人是不能夠理解的,所以受點上,他壓根就不放心上。
但每每都輸,叫他自尊心還是受了些打擊的。
他這么要強的人,怎么能夠甘心次次都輸掉,所以,他不能夠再掉以輕心了,得加緊訓練才是。
唐霏從他腿上站了起來,認真的給他處理臉上的傷,“真是的,不明白他莫名其妙地干嘛要打人,就算找你切磋,也用不著打臉啊,毀容怎么辦?”
她皺著臉,心里不是滋味極了。
錢辰熙笑問,“我要真毀了容,你會不會嫌棄我?”
唐霏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不嫌棄,但我會心疼啊?你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嗎?”
錢辰熙又笑了,“是,下回叫他別打臉就行了,不過也沒事兒,我早晚會討回來的。”
唐霏給他處理好了,放回了醫藥箱,又倒了一杯水來遞給他,坐下問,“你剛才說,他真的對天天動了真情?”
錢辰熙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意義深長道:“依我看啊,十有八九吧,可我擔心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天天你是知道的,喜歡的人是卓越,她那性格,不輕易會移情別戀的吧!”
唐霏坐在旁邊,也深思了起來。
“是啊,天天那性格,想要放棄曾經喜歡的人,去重新喜歡一個人,太難了,可這個賀龍澤,真是一個極好的人,要是天天不能夠跟他在一起,真是有些遺憾呢!”
錢辰熙還是第一次從自己女人口中,聽到他說別個男人好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猛地拽她過來抱在懷里。
“你到是說說,賀龍澤極好,還是我極好?”口氣酸溜溜的。
唐霏知道,他什么都好,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愛吃醋。
瞧她聞到了多大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啊!
“他當然比你好……”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他的臉色,在驟然變暗,唐霏心里心驚,趕緊的又說道:“可就算再好,在我眼里,一分都比不過錢辰熙。”
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必就是這個道理吧!
全世界的好男人很多,可是在自己眼里,她只看到他錢辰熙一個人的好,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見。
錢辰熙聽到她的話后,圓滿了,俯身下來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小嘴。
唐霏下意識的伸手抵在他的胸膛處,嬌羞道:“沒有……避、孕、套了。”
她之前過來的時候,特地帶了一些過來,以為自己來幾天或許就會回去的,沒想到自己來了后,就不愿意走了。
誰知道那個東西,沒用幾天就完了。
本來一周一次,還能夠用好幾周的,可是這個男人,就像一只永遠都發泄不完獸/欲的禽獸一樣,天天晚上都要做。
他說,不做他沒法安心入睡。
唐霏也就什么都依著他了。
可是連續幾日下來,那東西截止昨天用完了,現在沒有了,她心焦,害怕自己懷孕,所以就……
“一個都沒有了?”錢辰熙顯然不相信,可是想想,昨晚還是他丟掉的包裝盒呢!
沒有了,總不能不做吧?
唐霏點點頭,“沒有了!”
“那今后就不做了?”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憋屈。
這離三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
總不能叫以后都不做了吧?
叫賀龍澤去寧都的時候,給他帶回來嗎?他沒那臉。
“辰熙,可是我還不想要孩子,何況這里太混亂了,要是真懷了,恐怕也是很難安心養胎的,對不起,你為我想想好嗎?”
他們還這么年輕,還有大把的二人世界沒有過完,不想要孩子來剝奪彼此擁有彼此的時光。
等二十五六歲的時候再要,也不遲的啊。
其實,錢辰熙何嘗不了解她呢!
但也認了,點頭笑道,“好,聽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能忍,看來下次,得開口要長官給我帶些過來了。”
真丟人,叫別人去給他帶那東西,錢辰熙已經感覺到,他還沒說出口,估計那人一拳就飛過來把他揍個半死了。
“對不起啊!”唐霏小心翼翼的窺探他的表情,就害怕他生氣。
可是,好像彼此經歷過了太多的事,錢辰熙已經漸漸地學會理解跟包容了呢!
他非但沒有心里不舒服,反而疼惜的將她抱緊在了懷里,配合著她的心意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想要孩子,孩子太鬧騰了,何況你說的對,我們都還年輕,等過完這三年,以后再說吧!”
唐霏抬起下巴,輕輕地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