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笑起來,輕言細(xì)語的跟他解釋,“據(jù)我所知,霏霏可是很乖的,一直在默默地等著某個人回來。”
十三年里,每個月,不間斷的如此,都會來他們家。
小時候,她跟著她爸爸來,滿屋子的去找辰熙,叫他,實在聽不到回應(yīng)后,她才失落的放棄。
長大了,雖然她來這里后,不再叫著辰熙的名字,但是陸青青知道,她是過來看看,看看辰熙回來沒。
一個女孩兒,每個月堅持在某一天,不間斷的來盼望辰熙的出現(xiàn),一直默默地等了他十幾年。
天底下,哪會有這么傻的孩子啊。
可是她唐霏,就是個傻孩子。
一個陸青青每次看見她的堅持,就會忍不住替她心疼的傻孩子。
所以每次看到唐霏來她家,她都覺得于心不忍極了。
因為每一次唐霏看不到辰熙,都會一個人坐在門口哭泣。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辰熙回來了,她應(yīng)該是很高興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才對,怎么可能會去喜歡別人呢。
陸青青拍著錢辰熙的背,語重心長的說:“媽咪用人格擔(dān)保,唐霏是好孩子,她一直在等著你回來,你不要因為看到什么,就否定了她這十幾年來對你的感情。”
“辰熙,我們錢家的男人,要有擔(dān)當(dāng),知道嗎?”
唐霏真的是個好孩子,陸青青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喜歡她。
要是因為某件事鬧翻了,那真的太對不起唐霏這十幾年來對他的等待了。
“難道我真的誤會她了?”錢辰熙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是啊,唐小霏是他從小就認(rèn)定的媳婦,他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嗎?
他可以懷疑任何一個人,怎么可以去懷疑自己欽點的媳婦呢?
“你肯定是誤會她了。”陸青青的口氣很堅定,又問他,“你們倆吵架了嗎?”
錢辰熙搖搖頭,“沒有,看見有人送她回家,我就走了,連話都沒跟她說。”
要真是自己誤會她了?他要不要再回去一趟?
真是該死,他怎么脾氣一上來,做事就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呢?
他的唐小霏,怎么可能去喜歡別人。
“你這孩子,跟你爸爸的脾氣一樣沖。”陸青青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提議道:“我建議你啊,抱束鮮花過去,就現(xiàn)在,告訴她,你回來了,準(zhǔn)備迎娶她過門了。”
錢辰熙,“……”
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陸青青,半響,他嘆氣道:“媽咪,我們才多大啊,就忙著談婚論嫁,不過,她要是愿意嫁,我也不介意的。”
倏地站起身來,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陸青青,“這套衣服帥嗎?我要不要重新?lián)Q一套?”
陸青青抿唇輕笑,朝他豎起大拇指,“帥,隨便穿什么都帥,你過去前,要不要先準(zhǔn)備一樣禮物?”
陸青青覺得,分開這么多年了,再見面,總得要給她帶點禮物的。
女孩子嘛,都這樣,一小點禮物,就會樂得跟花兒似的。
她是過來人,所以特別懂女孩的心思。
錢辰熙從床頭柜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晃在陸青青眼前。
“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是定情戒指,她要么,她是收下了,就是我的未婚妻了,等她愿意嫁給我,做我老婆后,她要什么我給她什么!”
那戒指,是他在西墨國的時候,親自切割的24K純天然鉆戒。
當(dāng)然,不可能只有一顆,他準(zhǔn)備了兩顆,一顆是向她求婚用的,一顆是結(jié)婚用的。
若是他現(xiàn)在過去,自然就是直接求婚,確定好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等關(guān)系確定了以后,隨便什么時候結(jié)婚,那都不是事兒。
“看來,在你心里,還真認(rèn)定她了。”陸青青為兒子的癡心,雙手點32個贊。
錢辰熙笑笑,“那我現(xiàn)在就去?”
“去啊,還等什么。”
想到什么,陸青青又拉住錢辰熙講,“辰熙,不管怎么樣,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別去計較那些所謂的尊嚴(yán),放下姿態(tài),好讓她覺得,你跟她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就是她想要追隨的那個人。”
陸青青一直覺得,男人的姿態(tài),是給外人仰慕的。
但在自家人面前,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若還注重那些,兩個人的感情,最終還是會破滅。
曾經(jīng),就是錢皓高姿態(tài),什么都死要面子,從不低頭,害他們倆的感情,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坎坎坷坷。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他們一樣,那樣太累了,萬一途中有人堅持不下去,放棄了,那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現(xiàn)在的唐七楓跟晴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陸青青認(rèn)為,兒子要是真喜歡唐霏,想要娶她做妻子,就應(yīng)該放低身份,只要唐霏不過分,他就應(yīng)該多依著她。
“媽咪,謝謝您給我說了這些。”錢辰熙有些感動,俯身去擁抱陸青青。
“我會的,我才沒有爹地那么傲嬌,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我向來沒臉沒皮。”
放開陸青青,他微微一笑,“那我先去了?”
“嗯,要是有好消息,帶著她回來。”
錢辰熙做了一個OK的手勢,拿著手中的戒指,又原路返回,去唐家。
他在路邊買了一大束玫瑰花,抱在懷里,站在唐家門口按門鈴。
來開門的是沈秋,看到錢辰熙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在門口,她有些驚喜,趕緊去拉開門。
“辰熙你怎么過來了?這花……”
昨晚他們都有去錢家賀壽,也都見過錢辰熙,他十幾年來的改變,讓所有人都驚嘆。
尤其是讓一些年輕的女孩子,趨之若鶩。
剛才還有人打電話給她,問她是不是跟錢家關(guān)系好,叫她引介一下那人的閨女跟錢辰熙認(rèn)識呢。
沈秋心里就想,我要讓你閨女認(rèn)識他,還不如給我孫女留著。
錢家那么大的家產(chǎn),誰要是嫁給錢辰熙,以后的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所以沈秋看見錢辰熙抱著鮮花在門口,就知道他肯定是來找唐霏的,心里別說有多樂了。
“唐奶奶,我來找小霏,她在的吧?”
錢辰熙一本的紳士優(yōu)雅,全方位無死角的帥,是個人看見,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沈秋對他滿意極了。
可一想到唐霏不在家,她就有些失落,告訴錢辰熙,“好不巧,她剛回學(xué)校了,要不你先進來坐,我打電話叫她回來。“
去學(xué)校了?
錢辰熙一聽,忙著拒絕沈秋,“不用了奶奶,您告訴我她在哪所學(xué)校,我去找她,順便告訴我她的手機號碼。”
沈秋很爽快的告訴了他,得到唐霏手機號碼后,錢辰熙又坐上車,直接驅(qū)車去A大。
A大是寧都百年老校了,在這所學(xué)校里,培養(yǎng)出了無數(shù)的精英。
錢辰熙對A大并不陌生,因為自己的父親,還有母親,都在這里讀過書。
他二十歲,本也是還在讀大學(xué)的年齡,可是,他跟所有人不同。
讀書對他來說,并不是人生中的大事,在西墨國的十幾年,什么該學(xué)的,不該學(xué)的,他通通都學(xué)了。
他現(xiàn)在就有兩個身份,一個西墨國伯爵大人,一個就是普普通通的老板姓,錢皓跟陸青青的兒子。
他本可以繼承王位,統(tǒng)治大局的。
可倘若繼承王位后,他就更回不來了。
為了跟家人在一起,他放棄了王位的繼承權(quán),披著伯爵大人的身份,離開了西墨國。
在寧都城里,他就只有一個身份,他叫錢辰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很快,車子停在了A大的校門口。
他坐在車?yán)铮瑩芡颂砌氖謾C號碼。
唐霏昨晚喝了酒,頭有些不痛,本想回家睡一覺的,可在家門口碰到了辰熙。
看到辰熙生氣的離開后,她進家收拾兩件衣服,就直接回了學(xué)校。
躺在學(xué)校宿舍的床上,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錢辰熙,想到他現(xiàn)在變得那么高貴,眾星捧月一般,他們兩個,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卑微的連去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枕邊的手機突然響起,她難受的睜開眼睛,摸到手機,抬眸一看,是一竄陌生號碼。
她想,肯定又是那些打電話推銷東西的人,煩躁的直接掛了。
坐在車?yán)锏腻X辰熙,看著電話被掛了,心頭有些郁悶,又打了一個。
還是被掛了。
他忍不住想要發(fā)脾氣了,可一想起之前媽咪跟自己說過的話,他又努力壓抑起心頭的火。
再打一次,她若還掛,那他就去學(xué)校里找她。
唐霏見同樣的號碼,連續(xù)打了自己兩三次,她已經(jīng)被惹得很不耐煩了,劃開屏幕,按了接聽。
接聽后,對方還沒出聲,她忍無可忍的就吼道:“你有完沒完啊?”
錢辰熙,“……”
這是在跟他說話?
錢辰熙想,不可能,因為她可能不知道是自己。
所以,他絲毫不介意她的那句怒吼,沉聲淡淡地說道:“是我。”
是我,是我……
是錢辰熙。
唐霏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足足愣了好幾秒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真的是他?
她覺得難以置信,又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號碼,雖然號碼是陌生的,但他的聲音……
“唐小霏,我在你們校門口,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