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治趕過來的時候,幾個警衛排排而站,鞠躬俯首。
“什么事?”金承治問。
警衛長上前稟報,“我們發現可疑人物潛入女王內殿,不敢冒昧闖入,所以特地通報您一聲。”
金承治一聽到可疑人物,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厲聲呵斥道:“你們是怎么巡察的,竟有可疑人物潛入女王內殿?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看我把扒了你們的皮。”
金承治是有些擔心陸青青,聽到警衛長這么一說,猛地推門而入,直沖陸青青的寢宮。
距離陸青青床榻五米外的距離停下來,他輕聲詢問,“女王陛下,可安好?”
陸青青躺在床上,旁邊的被窩里,就躺著錢皓。
為了不讓人發現,陸青青假裝剛清醒過來,開口問金承治,“金統領,發生何事了?”
“有人潛入內殿,為了您的安危,我們必須搜查一下。”
陸青青驚慌,“啊?有人潛入內殿了?那你們趕緊搜查啊,千萬別讓壞人給逃了。”
說話的時候,還伸手在被窩里狠狠地掐了下錢皓。
錢皓順勢張口,含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里吮/吸,那曖昧的行為,弄得陸青青心里癢癢的。
聽到陸青青的認可,金承治示意身后的人去挨個角落的搜查。
搜了幾分鐘,沒有人,警衛長來報,“報告金統領,沒人。”
金承治何嘗想不到,這大半夜潛入陸青青內殿的人是誰!
他揮手,讓警衛們都退下,他走最后一個,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無奈的說了兩句。
“以后,別再大半夜這么干了,今天是我過來了,要是下次換成是別人,就算你藏在被子里,別人照樣把你翻出來。”
話音落下,他闊步走出大門,轉身,再將內殿大門拉關上。
那一行人才走,陸青青掀開被子,看著躺在她旁邊的男人,一臉哀怨。
“你聽到金承治說什么了嗎?”
真的幸好是金承治過來了,要是換成別人,明天陸青青去國務院,肯定會被數控的。
“沒想到他還有這等能力。”錢皓也坐起身來,無辜的看向陸青青,“我藏得很隱秘不是嗎?”
“是啊,很隱秘,但你現在回去吧,以后在晚上八點以后,都不要進來了,被抓到的話,你一定會被逐出宮殿的。”
錢皓不想走,又有些不爽的問,“照你這么說,以后晚上我們倆都不能在一起了?”
陸青青點頭。
“不,我不放心你。”
“你不在的時候,有侍女啊,他們會照顧我的。”
“我還是不放心,青青,如果我們兩個一直這么下去,你覺得好嗎?”
他多么的希望陸青青自愿跟自己離開啊,去那個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自由。
在這里見一面,還得偷偷摸摸,像什么樣子。
“我知道不好啊,可是你要我怎么辦?我已經受封了,以后都要以大局為重,最起碼在三年內,我是擺脫不了這個頭銜的。”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三年后,三年后小公主長大,就可以替代她的位置,她就可以全身而退,做回原來的自己了。
錢皓沉著臉不再說話,卻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動身下床。
三年?
難道他的青青,要三年后才能跟他一起回家嗎?
那得是個多么漫長的等待啊?
錢皓心里有些不痛快,也不想把自己心里的不愉快表現在陸青青面前,他回頭對她說:“那我先回去了?”
陸青青點頭。
錢皓真的轉身走了,陸青青目送他消失不見了,她方才收回目光,靠在床頭遐思。
她必須趕緊讓錢皓回去,總不能為了她,一直守在這里吧?
她不要拖累他。
這個晚上,陸青青沒再睡著過。
清晨,天剛灰蒙蒙照亮,內殿大門就被人推開。
陸青青正在為自己梳妝,聽到疾步而來的腳步聲,她回頭。
是錢皓,一臉神色匆匆的樣子。
她皺緊眉頭問,“怎么了?”
錢皓凌晨六點的時候,接到父母打來的電話,說小藍天發高燒了,很嚴重,讓他趕緊回去。
他本不愿意在陸青青面前表現得那么急的,可是一想到女兒生病了,他整個人都慌了。
“青青,我要先回家一趟。”不能告訴她女兒生病了,不然她肯定比自己更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陸青青追問。
她很少看見錢皓這么急色匆匆的,肯定是出事了。
“嗯!”錢皓說:“公司出了點事,讓我趕緊過去處理,我已經訂了機票,馬上就走,青青,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雖然知道她是不可能回去的,但他還是抱了一絲僥幸的希望。
陸青青搖頭,“我走不了,你先回去處理事情吧,我們以后電話聯系。”
她雖然也希望錢皓趕緊回去,但是因為是有了急事他才趕回去的,陸青青有些擔心。
擔心公司出現什么危機,她告訴錢皓,“要是公司有什么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不要再什么都瞞著我了,好不好?”
錢皓疾步走上前來,把她拉抱懷里。
似乎也只有這樣抱著她,他心里才會稍微平緩一些。
“沒事兒,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要是實在不行,我一定告訴你,讓你這個女王給我公司注資一點。”
“我得趕時間回去,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配合醫生做治療,別讓我擔心,嗯?”
要不是女兒突然發燒生病,他不會那么急著要走的。
他放心不下這個女人。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既然趕時間,就趕緊走吧!”
害怕他再磨蹭,耽誤了時間,陸青青推著他出門。
“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錢皓一步三回頭,滿目的依依不舍,走上前兩步,又忍不住回頭說:“青青,想想孩子,他們不能沒有爸爸媽媽,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錢皓害怕自己走了以后,陸青青不按時吃飯,不配合做治療,所以用孩子來鼓勵她。
想必一想到孩子,她應該不會就那么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吧?
不知道怎么的,聽到錢皓這么悲涼的話語,陸青青想哭。
但是她強忍著,點頭告訴他,“我會的,我才不會那么容易屈服于命運,等著我,我會好起來,會回去見你們的。”
“那我走了。”
“嗯,快走吧!”
“青青,我愛你,我們等你回家。”
錢皓深深地盯著陸青青,依戀不舍,又不得不忍痛離開。
終究還是轉身,大步奔跑而去。
看到錢皓很快消失的身影,陸青青眼底,流過一抹凄楚,心里擔心,可為了自己的身體,她又不能太急。
她回到內殿,坐在梳妝臺前,雙手合十,緊握在胸前,默默地為錢皓祈禱,為早辰祈禱。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錢皓走得太突然,要上飛機的時候,給金承治打了一個電話。
這會兒,他又不擔心陸青青跟他有什么了,開口就道:“我有事先離開了,麻煩你幫我照顧下青青。”
金承治一聽,哼笑出聲,“你不是一向介意我跟她走得很近嗎?怎么這會兒愿意把她交給我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有急事回寧都了,麻煩你了。”
金承治心里暗忖,你現在才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啊?
不過就算你不囑咐,照顧她也是我本該做的。
他道:“你去忙你的事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謝了。”
簡單的一句道謝,錢皓掛了電話,上了飛機。
幾個小時候后,飛機降落,機場門口,有專門司機過來接他,一上車,車子急速飚去醫院。
小藍天兩三天沒看見爸爸媽媽了,雖然沒哭,但卻不愛吃東西。
今天凌晨薛容真才發現她發了高燒,三十九°,快接近四十度了,她嚇壞了,趕緊送來醫院。
送來醫院后,打了退燒針,還是沒退燒,薛容真才急著打電話讓錢皓回來。
錢皓趕過來的時候,女兒還在重癥監護病房,昏迷不醒,小臉蛋兒紅得跟火燒似的。
“怎么會燒成這樣?媽,不是讓你幫我照顧好她嗎?”
錢皓一到,看見監護病房里的女兒,就忍不住訓斥起母親來。
他急壞了,又扭頭問,“醫生怎么說?我能不能進去看她啊?”
薛容真講,“現在還不能進去,醫生說先再等等,已經打了退燒針,再過兩個小時看看會不會退燒。”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照顧孩子的,孩子都燒成這樣了,才送來醫院,難道不知道小孩發燒,會影響大腦發育嗎?”
錢皓急得對母親呵斥起來,“你們這樣,叫我以后還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們。”
他是急瘋了,才顧慮不了那么多,一失控就忍不住吼了父母幾句。
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對父母發火,眼睜睜地看著監護病房里的孩子,心尖兒疼得仿佛在滴血。
兩個老人站在旁邊,不吭一聲。
是啊,就是他們沒有照看好孩子,又怎么會知道是孩子思念父母,不吃東西,晚上睡覺不規矩造成的呢!
三個人在重癥監護病房等了兩個小時候,等醫生再去里面看孩子的時候,很慶幸,孩子的燒退到38°了。
醫生把孩子抱了出來,遞給錢皓,“你抱著跟我來,再給孩子打一針,估計晚上的時候,燒就退下去了。”
錢皓允了醫生的話,抱著孩子去打針了。
針還沒打,懷里的孩子就醒了,一臉紅彤彤的,盯著錢皓,虛弱的喊著,“爸爸,爸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