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婷沒看見錢皓過來,又跑過來,盯著陸青青問,“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陸青青沒理會她,問床上的人,“今天好些了嗎?”
沈祁御沒精打采的,搖頭,“不好。”
“哪里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
“……”
“喂,我問你,就你一個人嗎?”得不到陸青青的回答,苗青婷很氣憤,走過來一把拽過陸青青。
陸青青被她一拽,整個人退了兩步遠(yuǎn)。
剛站穩(wěn),還沒來得及反駁,床上的沈祁御厲喝出聲,“你他-媽-的再碰她一下試試。”
這話,直擊苗青婷,雙目陰冷嗜血,狠狠地瞪著她。
苗青婷昂首挺胸,絲毫不示弱,對視沈祁御講,“我怎么她了,碰一下都不行嗎?她是你的誰啊?跟你八桿子打不著的人,你為了她吼我?”
“滾。”沈祁御吼道。
苗青婷哼哼兩聲,“你以為我想待在這里?要不是為了你沈家少奶奶的這個位置,我看都不看你一眼,哼!”
話音落下,苗青婷轉(zhuǎn)身就走。
因為她的話,徹底惹怒了沈公子,隨手撈起床頭柜的杯子,狠狠的朝她砸了過去。
杯子好巧不巧,就砸在了苗青婷的后腦勺,砰的一聲,碎了,那女人的后腦勺,隨即也跟著流血了。
她捂住流血的位置,轉(zhuǎn)身來看著床上的沈祁御,滿目憎恨的瞪著他。
“你,你竟然敢用東西砸我,看我回頭不告訴姑父,讓他打死你。”
估計也砸得不嚴(yán)重,苗青婷哭著說完,自己就跑開了。
沈祁御咬牙切齒,憤怒的蹬了幾下床被。
陸青青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倆發(fā)生爭執(zhí)的一幕,她覺得,其實沈祁御,真的很可憐。
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要由父母來操縱,她終于明白蕭成風(fēng)說的話了。
沈家那樣的家庭,是不可能會接受溫宜的,所以,再得知他們的兒子,瘋狂的愛著溫宜后,他們可能利用某種手段,硬生生的將溫宜逼迫離開了沈祁御。
而溫宜,逼不得已,便嫁給了蕭成風(fēng)。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她一個人的猜測。
事實,還有待調(diào)查。
“剛才,她沒傷著你吧?”沈祁御突然看著陸青青問。
陸青青搖頭,“我沒事兒。”
她隨意坐了下來,一邊給沈祁御削蘋果,一邊說:“我今天去找溫宜的老公了,跟他談了一些關(guān)于溫宜的事。”
一提到溫宜,沈祁御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有精神起來。
他目光炯炯有神,盯著陸青青問,“說什么了?有突破口嗎?”
他知道,陸青青去找那個男人,是為了他。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溫宜為什么會嫁給那個男人。
嘆了一聲,陸青青講,“他告訴我,他跟溫宜的婚姻,很純碎,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又讓我來問你,你父母,愿意接受溫宜這樣的人,做沈家少奶奶嗎?”
聽完陸青青的話,沈祁御沉默了。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父母,自己喜歡溫宜,追求溫宜。
他并不知道,他的父母愿不愿意接受溫宜。
但是,這些都是其次的,只要他愿意娶,誰都攔不住。
見沈祁御沉默不說話,陸青青又問,“那個女人,是你父母安排在你身邊,以后要跟你結(jié)婚的嗎?”
她口中的女人,自然指的就是苗青婷。
沈祁御淡淡的‘嗯’了一聲,可繼而又講,“我不喜歡她,她就是個賤-貨,看著我都覺得惡心,我怎么可能會娶她。”
那個女人,無非就是受人安排,跟另外一個女人勾結(jié)起來,想要吞掉他家的所有財產(chǎn)。
他是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摹?
這會兒,陸青青肯定了,溫宜之所以會離開沈祁御,那是因為,沈祁御的父母在從中作梗。
尤其是那個后媽,想要用自己的小侄女來嫁給沈祁御,不就是想要保住她在沈家的地位嗎?
她削好了蘋果,分成一小瓣的,用牙簽插著,遞給沈祁御。
沈祁御接過來,還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讓你跟溫宜走到一起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陸青青說。
沈祁御眸光一動,盯著陸青青,急切的追問,“什么辦法?只要能夠跟她在一起,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去找溫宜,告訴她,你跟你爸媽斷絕關(guān)系了,并被他們逐出了家門,永遠(yuǎn)都不可能回那個家了,現(xiàn)在的你,身無分文,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如果溫宜是有苦衷的,她心里真的有你,那么看到淪落的你,不可能再硬著心腸不管你的。”
再說,這位公子哥,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何嘗吃過苦?
要是讓溫宜知道他什么都沒有了,她可能還不管他嗎?
倘若不管,那可能溫宜對他,是真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沈公子明顯有些猶豫,“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青青覺得,她唯一能幫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首先要知道,溫宜是不是真心喜歡他,要是彼此都是真心的,那么再去解決沈祁御的父母吧!
“好。”沈祁御一口應(yīng)答,吃掉手中的蘋果,他激動的一把握住陸青青的手。
“青青嫂子,很感謝你為我做這么多,不管最后我能不能跟溫宜在一起,我都很感激你,謝謝你。”
第一次,陸青青看到這樣可憐,卻又不乏孩子氣的沈祁御。
她微微一笑,像是長輩撫摸小輩一樣,疼惜的撫摸著他的腦袋,“乖,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我跟你錢皓哥是你堅強的后盾,要不,現(xiàn)在就去找溫宜?”
事不宜遲,越早犧牲,越早知道答案。
沈祁御站起身來,讓陸青青離開,他換衣服。
等陸青青再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沈祁御一身昂貴的衣服,她有些哀怨,硬是動手脫掉他的外套。
再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些化妝品,涂抹在沈祁御干凈的襯衫上。
再用水果刀,胡亂的將沈祁御的衣服劃破,褲子也劃破。
大功告成后,陸青青拍拍手,“這樣才符合你落難的形象,對了,頭發(fā),頭發(fā)再弄亂一點。”
陸青青走過來,抱著沈祁御的腦袋就亂搓。
等沈公子站在鏡子前一照,他的形象,差點把他給嚇跪了。
天?這跟路邊的乞丐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