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錢皓驅車來醫院的時候,陸青青沒想到,他把母親也帶過來了。
那個時候,陸青青還在病房里跟錢振華聊天,聊著聊著,突然收到錢皓的一條短信,她翻開一看,錢皓讓她出去。
她很好奇,錢皓來醫院了,不來病房看父親,怎么叫她出去啊?
心里只是這么想,也沒說出口,她起身跟錢振華講,“爹地,您先休息,我出去給您打瓶熱水過來。”
錢振華很隨意,點頭讓她去。
陸青青拿著溫壺,剛走出病房,就看見門口站著錢皓跟薛容真。
她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轉眼問錢皓,“你們怎么不進去啊?”
錢皓拉過陸青青,見她手中拿著溫壺,他拉著她離開,邊走邊說,“我們倆去打水吧,讓媽跟爸好好的談談。”
“啊?”
“啊什么啊,兩個人都好幾年沒見面了,你想當電燈泡嗎?”
這會兒,錢皓到有情調了,陸青青沒看出來,瞅著他看了半響。
錢皓在打水,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他弄了一點水去噴她,還不忘自戀的說:“我知道我很帥,但你每天都看不夠嗎?還這樣眼巴巴的盯著看?”
陸青青反應過來,伸腳踹了他一下,“我看夠了,看你帥得我想吐血。”
“是嗎?吐一口我看看。”
“噗!”陸青青一口氣噴出來,全是口水,噴在錢皓臉上。
那男人定住身,盯著她,全臉拉黑,似有種想要把陸青青吞了的感覺。
她竟然往他臉上噴口水?是可忍孰不可忍,錢皓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冷眼瞪著陸青青,“自覺的,趕緊動手幫我把臉洗了,否則,自己承擔后果。”
陸青青哭笑,“什么后果?”
“幫我把臉洗了。”他的臉色很難看,似在命令。
陸青青不敢不從,趕緊用手碰起水,胡亂的往他臉上弄,弄了一些水,她才用紙巾給他擦干。
“這樣行了吧?下回你不要在我面前說一些讓我想噴的話了,我會忍不住的。”
在陸青青眼里,這個男人明明很正經,很高冷,從來不會說笑話的。
可是,他今天竟然又傲嬌,又自戀,還跟她開玩笑了。
所以她沒忍住,噴出來了。
錢皓冷哼一聲,白眼掃過她,走出取水室。
陸青青跟出來,又好奇的問,“你今天公司不忙了?”
“一會兒,陪我去打高爾夫。”
對于那個企安集團的老總,錢皓要想方設法從他手上拿到最少五個億的投資基金,所以下午的那場約會,他必須去。
而且,還必須帶上陸青青去歷練。
陸青青有些猶豫,“可是,誰在醫院照顧爹地啊?”
“媽會照顧。”
陸青青有說,“那小猴子呢,誰去學校接他?”
“我們倆應酬回來再去接。”
對于兒子,錢皓向來都是習慣親力親為,即便他有錢,是大老板,家里養著幾個傭人,他也不會讓人接送孩子。
孩子是他跟陸青青的,除非有天大的事脫不開身,否則,他永遠都不會丟下孩子的。
“那好吧,我跟你去,但這回,我可以不穿高跟鞋了嗎?”
“嗯!”本來就不用穿高跟鞋,去高爾夫球場,穿運動裝就好。
錢皓跟陸青青去病房里招呼一聲,把錢振華丟給給薛容真照顧,錢皓驅車送陸青青回家換衣服。
下午三點,倆人準時出現在高爾夫球場。
那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娛樂勝地,據說能來這里打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非富即貴。
陸青青一身運動裝,頭發被高高的扎成一根馬尾,乍一看,青春飛揚,靚麗脫俗,儼然一個沒畢業的高中生模樣。
錢皓亦也一身運動裝,頭戴墨鏡,太陽帽,倆人被服務員帶入球場。
相隔老遠,他們就看見不遠處站著幾個人,那想必都是企安老總帶過來的吧?
錢皓看了陸青青一眼,吩咐她,“一會兒別亂說話,見我眼神行事。”
陸青青很謹慎,“好。”
倆人朝他們走過去。
一行人都在打球,有人見錢皓來了,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招呼,“錢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啊失敬。”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很是客氣的上前來跟錢皓握手。
錢皓禮儀的回以微笑,“王總過獎,哪里敢當。”
“哈哈,我就喜歡錢總實在,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位,早辰集團總裁,錢皓。”
“錢總,這兩位,都是我公司的大股東,揚總跟劉總。”
幾個男人打了招呼,旁邊幾個女的,想必只是他們的女伴,并不重要,所以那個王總并未介紹。
陸青青很秉承一個秘書的職責,一句話不說,乖乖的站在錢皓身后,給他拿水,拿球桿。
看到陸青青,王總笑著打趣,“錢總,這位……你的小秘?”
錢皓回頭看了陸青青一眼,很敷衍的回答,“嗯。”
“哈哈,好小的感覺,高中沒畢業吧?”
“王總,我們來談談您注資早辰N77項目的事吧?”錢皓不喜歡別的男人對陸青青指手畫腳的,冷了聲音轉移話題。
誰知道,這個王總很傲嬌,錢皓剛提到工作,他就昂首挺胸的罷手,“唉,錢總,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我們不談工作,只來娛樂,聽說,這里還安排有小姐,要不……我們訂間包廂坐下來,玩個痛快?”
錢皓,“……”
早傳,這個王總風流成性,私生活淫-靡不堪,都五十好幾的人了,還不消停。
今天錢皓過來,是來跟他談工作的,換句話說,就是來哀求人家注資的。
別人要玩,他豈有不允的道理。
只好冷著臉,同意了這個老頭的意思。
王總很高興,搭著錢皓的肩膀,有說有笑的,幾個人一起去球場的地下室。
說是地下室,還不如說是地下會場,球場的下面,完全是另一番風景,內設KTV包廂,高級套房,情-趣服務。
凡是有錢人想玩的,這里應有盡有。
四個男人,帶著四個女人進了包廂,幾個人圍席而坐,服務員端上酒水,王總一等人就開始倒酒。
更令陸青青咋舌的是,那個劉總,一進包廂,就摟著懷里的女人親吻,親著親著,倆人抱著在角落,毫不避諱的,當著他們的面就開始做了起來。
王總笑道,“小劉年輕氣盛,難得出來一回,忍不住了,錢總你別見怪啊。”
錢皓的臉色很難看,這種淫-靡的場合,他不應該帶陸青青來的。
陸青青以為,那個劉總玩會兒就好,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扭頭往那個角落里看,一直緊緊的挨在錢皓身旁。
耳邊,不時的傳來女人的呻-吟,跟肉-體碰撞的‘啪啪’聲。
倆人那么肆無忌憚的玩不要緊,弄得這么坐著的人,好不尷尬。
說尷尬,估計就她跟錢皓了。
那個王總跟揚總,好像經常來這種場合,覺得劉總身邊的一個女人不夠他晚,又把自己身邊的女人推過去。
“去,好好的侍候劉總,侍候高興了,老子給你一萬大洋。”
那女人好像就是專門干這一行的,一聽到錢,趕緊把衣服脫了,往劉總那兒去。
錢皓喝了一口酒,覺得心里燒的全是火。
王總笑呵呵的講,“錢總,有沒有見識過3P?要不要讓你見識見識?”
錢皓又喝了一口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王總自顧自的,又把揚總身邊的女人推給角落的劉總,“去,玩3P給錢總見識見識,要是讓我們錢總笑了,老子再給你一萬大洋。”
那女人的也二話,起身就過去。
陸青青背對角落里的三女一男,頭皮發麻。
她覺得,他們這是在侮辱女性的尊嚴,太不可原諒了。
她想要起身離開,可是錢皓不走,她又不能擅自做主。
終于,等到錢皓開口了。
“王總,他們玩他們的,我們來談談注資的事吧?”
錢皓拿過陸青青手中的文件,只想速戰速決,離開這個讓人惡心的地方。
誰知道王總還不領情,把目光落在了陸青青的身上,淫-笑著開口,“這里的女人,都忙著去侍候男人了,你坐在這里不合適吧?”
陸青青的小臉,唰的紅了個通透。
她靜靜的盯著那個王總,心里有種想起身過去,扇他兩耳光的沖動。
沒人看見,錢皓的指尖,在慢慢的握成了拳頭,額頭,青筋略起。
王總看向錢皓,好不大膽的開口,“錢總,我好久沒玩過像你小秘這么小的小女人了,可否借我玩玩,要是我玩得盡興……”
‘咚’的一聲,沒人看見,錢皓的一拳,是怎么落在王總臉上的。
只見王總明明是坐在沙發上的,下一秒,就躺在了地上,口鼻出血。
見王總被打,旁邊的揚總站過來,似要出手,錢皓不費吹灰之力的拿起酒瓶,打碎,尖銳的玻璃,硬生生的插在王總的褲襠上。
王總痛得尖叫出聲,這會兒,揚總裁反應過來,捏著拳頭就上來打錢皓。
男人眸光一沉,微微偏過身子,捏緊揚總的胳膊,膝蓋一頂,胳膊一錘,整個人就倒在了一邊。
在角落玩得起勁的劉總,趕緊提起褲子,似乎也要過來動手,陸青青眼疾手快,撿起地上破碎的玻璃,扔在劉總腳下。
剛好他是光腳的,一腳踩在玻璃碎片上,痛得他嘶啞咧嘴。
陸青青拿過錢皓手上的文件,走過去蹲在王總身邊,筆遞給他,“簽字吧,你要不簽字,我一啤酒瓶給你扔在頭上。”
錢皓看著陸青青的行為,不動聲色。
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事,她不是應該會怕得躲在他背后哭泣嗎?
她怎么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還顧著合同的事?
王總不簽字,陸青青拿起玻璃碎片,對著他的眼睛威脅,“你要是再不簽字,我把你眼睛挖出來喂狗。”
王總瞪著她,咬牙切齒,“就算我簽字了,你們也拿不到一分錢,我分分鐘打電話讓他們別注資,錢皓,你今天動手傷了我,你覺得我們還能再合作嗎?”
錢皓哼笑,走過來,居高臨下,一腳踩在男人滿是玻璃碎片的褲襠上,“不合作,那你就去死。”
“啊……”王總痛得尖叫出聲,陸青青趕緊用抹布堵住他的嘴。
王總痛得受不了了,趕緊點頭,“我簽字,我簽字,錢皓,算你狠。”
王總哆哆嗦嗦的,趕緊把字簽來。
陸青青拿著資料站起身,覺得還不解氣,又甩了他兩巴掌,走的時候,又回頭來踢了王總一腳。
而后,倆人才離開地下會場。
坐上車的時候,陸青青把資料遞給錢皓,“總裁,還好簽字了,應該能用的吧?”
錢皓在開車,臉色不好,看都不看一眼陸青青,冷冷的開口說:“簽字也沒用,他回頭就會反悔。”
“啊?”陸青青一臉的擔憂,看錢皓臉色不好,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又給他搞砸了?
或許,要不是自己跟過來,他應該能簽成這份合同呢?
心里矛盾的想著,耳邊,忽然又傳來男人溫潤如水的聲音。
“青青。”他喊道。
“嗯?”陸青青扭頭看他。
他依然面無表情,扭頭來看著她,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只手伸過來,摸摸她的臉頰,他溫柔的講,“以后,我不會帶你出來應酬了,今天的事,對不起。”
他竟然跟她說對不起?
這又不是他的錯,干嗎要說對不起?
陸青青的心里,暖暖的,全是錢皓帶給自己的奇怪的一股暖流。
她咬著唇搖搖頭,告訴他,“老公,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種情況,誰都沒有預料,再說,我們不是打了那個人了嗎?只是,我應該道歉,把你的合作搞砸了。”
兩個人都道歉,不知道是誰的錯。
錢皓不再看她,認真的開車,“那樣的下三濫,不合作也罷,不過我到很意外,你為什么不怕?”
陸青青微微一笑,小臉上掛滿了幸福。
她告訴錢皓,“不知道為什么,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哪怕殺人放火,我覺得你都會保護我,不會讓人傷我分毫的。”
所以,她當時生氣的時候,才跑過去扇了那個王總兩巴掌。
錢皓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
陸青青問他,“你笑什么?”
錢皓講,“笑你可愛。”
“我可愛嗎?”
“嗯。”
“那明天晚上,你帶我去參加那個慈善基金會好不好?”
談生意講合作,陸青青不懂,所以沒什么興趣,但是基金會那么大的排場,她就想去適應適應。
她在電視上見過,那種場合出現的女人,穿著禮服,拿著手提包,踩著高跟鞋,特別的雍容優雅。
她也很向往那樣的女人,所以想去學習學習。
錢皓很疑惑,扭頭問她,“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參加基金會?”
他以為小丫頭不知道,所以明天晚上的舞伴,他已經叫了裴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