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遠處傳來金泉伊的聲音,“都準備好了嗎?車子已經在外面了。”
聞聲,七八個侍女一字排開,鞠躬俯首,“都準備好了。”
金泉伊走上前來,上下端詳了一會兒陸青青,漂亮的美眸里,盡是驚艷之意。
因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穿上一身潔白婚紗后,美得……簡直不可方物。
那樣的美,似珠峰常年覆蓋的白雪,純凈而圣潔,高貴而明亮。
就那么隨意一站,仿佛周圍都黯然了。
她上前牽起她的小手,笑得有些激動,“你太漂亮了,承治能夠娶到你為妻,那一定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陸青青強裝無事,牽強的擠出一抹微笑,好讓人覺得,她是心甘情愿嫁給學長的。
她沒說話,金泉伊便牽著她離開。
身后跟著八個侍女,四個分別給她提裙尾,一行人,霸氣十足的走出宮殿大門,上了門口加長版的豪華轎車。
隨即,豪華轎車,便緩慢的馳向教堂。
誰都不知道,這場婚禮,發生了一段小插曲,原本會是新郎來接新娘的,可是新郎卻沒出現。
坐在車上的時候,陸青青一直心神不定的,右眼皮一直跳得很厲害。
她有種很特別的預感,仿佛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一路去教堂的路上,她都特別的緊張。
旁邊的金泉伊握緊她的小手,安慰道:“沒事兒,你既然以前跟承治認識,而且你也喜歡他,那是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所以你不必緊張。”
陸青青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偌大華麗的教堂內。
一晚上,被幾百人布置得十分夢幻,玫瑰花灑了一地,猶如天堂,圣潔而富麗。
教堂里,坐著的人不算多,數下來也不過百來人,可這百來個人,卻都是E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非富即貴。
說白了,這婚禮,就是南宮弋做給那些達官貴族看的,他要讓他們在今天知道,他們皇室貴族里,還有一個人不可忽視。
那是當年公主殿下遺留下的遺孤,所以,他要伸張正義,為這個遺孤索討回她本該擁有的一切。
南宮弋是公爵大人,除了女王陛下,就他權力最高,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沒人敢阻攔。
只是,他這么做,擺明了在跟女王陛下抗衡。
好多人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都裝聾作啞,抱臂看好戲。
忽然,偌大的教堂里,響起了西方式的結婚進行曲。
只見教堂大門被拉開,陸青青挽著南宮弋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向神父。
南宮弋是陸青青的舅舅,所以這個要將她親手交給新郎的人,自然也就是他。
只是,南宮弋帶著她走向神父的時候,卻不見其新郎,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婚禮都開始了,新郎去哪兒了?
他低聲詢問身邊跟著的侍從,“新郎怎么還不來?”
那侍從俯首,“屬下馬上去查看。”
然后,很滑稽的,新郎沒出現,南宮弋就一直勾著陸青青的手,站在神父面前,等待新郎。
堂下,響起交頭接耳的聲音。
“怎么回事?怎么不見新郎?”
“新郎不會后悔了吧?”
“怎么可能會后悔,你們看,新娘多嬌俏美麗,何況,還是公爵大人的侄女,天底下誰要是娶了她,那就等于娶了整個E國的半壁江山。”
陸青青也覺得很詫異,不是跟學長說好的假結婚嗎?怎么他會在婚禮開始后,還不見蹤影?
其實,她也真的不想結婚,只是太過于心急見到錢皓,所以就按照學長說的去做了。
可她不明白,為什么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婚禮都開始了,他怎么還不來?
她站在南宮弋身邊,聽著臺下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頓感自己像是被遺棄的棄婦,好似丟臉。
南宮弋的臉色也極度難看,吩咐了幾個人下去找新郎,新郎還沒找來,就聽到有侍從喊,“女王陛下駕到!”
一聽說女王陛下來了,臺下的所有人都站起來,鞠躬作揖。
南宮弋驚訝,女王陛下怎么會過來?昨日會見她的時候,不是說今日要出國訪問嗎?
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好,南宮弋的臉色,即刻暗了許多。
但,還是卑躬的拉著陸青青,走到女王陛下面前,俯首喚道:“不知女王陛下此時會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女王陛下恕罪。”
說完,南宮弋扯了一下身旁的陸青青,吩咐道:“跟你外婆打聲招呼。”
陸青青沒吭聲,抬起眼眸,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婦人。
那是一位看似六十來歲的老婦人,一身鳳冠霞帔,尊貴霸氣,即便六十左右,可臉上卻不見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她很美,那樣的美,在她這個年紀,卻別有一番風韻。
陸青青先前,還一度覺得自己是處在夢幻當中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奇怪的事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一個公爵,一個女王,她覺得這個世界,是玄幻的。
以至于不敢相信,那個站在她面前,一臉睥睨世界的霸氣婦人,竟就是整個E國的女王。
她盯著她,傻看著,不出聲。
女王陛下亦也盯著她,從原本清冷陌生的目光,到現在柔情疼溺的眼神。
她點頭,波瀾不驚的吐出幾個字,“跟你母親極像。”
脾氣也極像,她堂堂一個國家的女王,誰見了不都得低頭,可是這個小丫頭,卻毫不避諱的,就那樣眼睜睜的盯著她看。
若不是念及她的母親,恐怕這個小丫頭,早就被轟出去了。
南宮弋見陸青青不行禮,冷了聲音呵斥,“青青,之前那些嬤嬤們是怎么教導你的?為何見到女王陛下不行禮?”
行禮?
她還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
要不是她,她的爸爸媽媽就不會離開她。
這樣惡毒的老巫婆,她在心里,痛恨得牙癢癢。
沒想到,女王陛下卻絲毫不介意陸青青的行為,罷手道,“不必注重那些繁文縟節,我今天,是以一個外婆的身份來參加我外孫女的婚禮,大家都不必拘謹,婚禮該怎么進行就怎么進行。”
這話一落,所有人便松了一口氣。
此時,又響起了結婚進行曲的聲音,南宮弋勾著陸青青的小手,站回了神父面前。
侍從回來站在南宮弋身邊,低聲回道,“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新郎馬上就出來。”
聽到這話,南宮弋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金承治那小子敢逃婚呢!
此時,對面偌大的教堂大門被推開。
男子一身潔白的剪裁西服,筆直修長的站在那里,背馳著光,渾身仿佛氤氳了一層白霧,美輪美奐,宛如天神邸降。
男子一身潔白的剪裁西服,筆直修長的站在那里,背馳著光,渾身仿佛氤氳了一層白霧,美輪美奐,宛如天神邸降。
他邁開步伐,一步一步,步向對面一身潔白婚紗的美麗女孩兒。
陸青青緩緩抬起頭,揚眼看過去,然,卻是在看清對面走過來的男子時,她的整個人都傻了。
傻得瞠目結舌……
傻得呼吸驟停……
傻得身子僵硬……
她覺得,她像是在做一場夢,一場與現實極不相符的夢。
她夢見什么了?
夢見錢皓一身潔白西服,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夢見錢皓成了新郎,金承治成了伴郎。
夢見……
不!
這不是夢!
夢不會這樣真實。
這不是夢。
陸青青忽然就濕了眼眶,不敢相信的伸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當感覺疼痛襲來時,她方才肯定,這,真的不是夢。
不是夢,所以對面走過來的那個男人。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反應過來,陸青青一下子將自己的小手,從南宮弋的臂彎內抽出來,提起裙擺,瘋了似的朝那個男人沖過去。
只是,她沒穿過高跟鞋,現在穿上了,不習慣,奔跑的時候腳步不穩,還沒跑到他面前,她一下子就崴了腳,下一秒,就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傾倒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揮灑在空氣中。
可是,她卻揚起唇角,笑了。
那樣的笑容,很滑稽,帶著滿臉的淚水,激動的表情。
原因是,有人穩穩的接住了她。
她仿佛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溫熱熟悉的胸膛,心跳的節拍,抱著她,心疼的害怕她摔倒,害怕她受到一點兒傷。
她已經很肯定,很肯定的確認,這個人就是錢皓。
頓時間,心如刀絞,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嘩啦啦的往外涌。
她的小手,習慣的摟抱在他的腰間,熱淚盈眶的喊出兩個字,“老公。”
男子俊美如儔,筆直挺拔,一身剪裁潔白的西服,硬是將他本來就完美無瑕的黃金身材,襯托得更多了幾分邪魅之氣。
他低頭,凝著懷中滿臉淚痕的小臉,劍眉微微擰了擰,唇角溢出一抹奇異般驚艷絕倫的笑意。
“我來的還不算太晚吧?”
聽到他的回頭,陸青青感動的是又哭又笑,絲毫不在乎此時自己的處境,緊緊的抱著他,依偎在他懷里點頭。
“不晚,不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還在醫院里躺著,只有我跟別人結婚了,才能離開這里去見你。”
“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跟別人結婚的,對不起。”
害怕他誤會自己,她拼了命的跟他解釋。
可錢皓,卻絲毫不在乎的樣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
“我知道,這事我不會怪你的,聽話,別哭了,我們先完成婚禮,嗯?”
陸青青高興的點著腦袋,“嗯嗯!”
卻在倆人摟抱著要去神父面前時,被南宮弋攔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為什么來了一個陌生人,取代了金承治的位置,卻又能讓金承治安靜的當伴郎。
他即刻扭曲了容顏,瞪著錢皓身后的金承治,厲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