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正值美國7月的夏天,拉斯維加斯也是在炎炎烈日下烤曬著,氣溫已經上至30攝氏度。
車子已經行駛了20多分鐘,還未行至熱鬧繁華的市區中心。
轎車的目的地是賭博廣場,拉斯維加斯的賭博娛樂場上有著特色鮮明地標志性建筑,廣場邊上豎立著仿建的紐約帝國大廈,和一個仿照紐約港口自由女神像建造的一模一樣的贗品自由女神。
當時莫飛煙看到那個自由女神像的贗品時,還是很驚訝廣場設計師的獨具匠心。不過,這也僅僅是下米卡蘭國際機場的時候匆匆的驚鴻一瞥,她來時匆忙,根本沒來不及欣賞拉斯維加斯這座繁華都市。
西南郊區的洲際公路上偶爾會零零散散的開過幾輛轎車,車窗外面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荒涼沙漠地帶,干旱的沙土中寥寥無幾的長著幾株仙人掌樹,外面驕陽似火,而加長林肯車內的溫度還保持在舒適的25度左右。
車廂內部和駕駛室完全隔開,安裝有防彈玻璃,又在玻璃上拉上一道厚重的窗簾,完全與駕駛室隔絕。
邵宇坐在最前排的皮椅上,靠著貼合人體脊椎的舒適椅背,一席質地精良的白色西裝穿在他體形完美的清瘦的身線上更顯得白衣勝雪,他此時正微微垂首,目不轉睛的瞧著手上的一份報紙,墨緞似的黑發柔順的服帖著他的鬢角,黑發貼在凝白的臉頰處,黑白對比分明,顯得他的膚色也越發白皙,猶勝羊脂。
邵宇是個美男子,并且有著東方人身上特有的那股溫潤如玉,堪稱蒹葭美少年的俊逸飄灑。他美的不光是外表,更是一種古典的氣質。
就連美的和女人一樣的夢琪,也不禁坐在沙發上看呆了,癡癡的望著邵宇的側臉看了好半天。
莫飛煙坐在夢琪的身旁,從始至終一直深埋螓首,期間只曾悄悄抬眼偷看過邵宇幾眼。雖然這次潛伏到邵宇身邊是易過容的,但邵宇的心思太縝密,為人太精明,她怕和邵宇對視會被邵宇看出什么破綻。
說到底,她還沒有達到“藝高人膽大”的地步,在邵宇面前,她依舊不自信。
“我還沒見過一個男人長得這么好看的呢。”夢琪忍不住話匣子了,忽然戳了戳身邊的莫飛煙,小聲嘀咕著,“我覺得自己就夠有中國古韻美感了,可這個男人比我還有好看。可他的美,和我的又不一樣,他的美,一看就是個男人,而我就完全是女人的美了。”
“……”回應夢琪的是一陣沉默,莫飛煙只是微微點頭,并不回答。
“真沒意思,你也不和我說幾句話……”夢琪不悅地的癟了癟嘴,悻悻地轉過頭繼續對著邵宇犯花癡。他是歡樂場上過慣了的人,笑語迎人談天說地已經成為了習慣,根本受不了這么死寂的氣氛。
夢琪抬手撫了撫垂在胸前的卷發,紅唇微啟,準備和坐在前面的邵宇說點什么:“邵先生,請問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
“目的地”三個字還沒從夢琪的嘴里說出口,飛馳在公路上的轎車突然“吱”地一陣急停,夢琪那輕巧的身子差點在慣性作用下被甩飛出去,還好系好的安全帶及時的保護她。
林肯驟停的瞬間,高速旋轉的輪胎與地面膜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
莫飛煙立刻警覺,轉頭看向車窗外面,透過防彈玻璃查看情況。
轎車突然急停,只能說明一種情況——有突發險情!
“先生,前面遇到了幾輛高速逆行過來的黑色汽車,五輛車全部沒有車牌號,估計是起她幫派派來奇襲的殺手。”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立刻拉開隔斷床簾,隔著那層透明的玻璃對邵宇說道前放路況。
“啊??刺……刺殺嗎?”
邵宇尚未發話,剛坐穩的夢琪聽到這話后,瞬間本能的抬頭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自語般吃驚的問著,從沒接觸過黑道的夢琪已經嚇的花容失色,差點維持不住那優雅的坐姿了。
莫飛煙趕緊伸手扶住夢琪的身子,免得他真的從座椅上跌落下去。同時心中也是一震,沒想到會這么快在路上遇到襲擊,更不知道這次來襲擊的人是真的敵人,還是高雨派來做樣子的?如果是高雨派來的人倒還好說,但如果是真的敵人要來殺邵宇……那禍及池魚,她和夢琪也勢必難逃一劫,免不了一場血戰……到底這幫奇襲的殺手是不是高雨的人?!
一時間,她腦中思緒萬千,各種想法快速運轉了起來。
而坐在前面的邵宇刀像是習以為常似的,在司機的話音落下許久后才緩緩抬起頭,將手上的報紙隨手放到身邊的小吧臺上,黑褐色的雙眸斜睨向前方的擋風玻璃,濃黑長睫如羽扇般輕輕一震,眨著眼睛,柔和地輕笑起來:“看吧,我就說有人會來刺殺我的,來的真是準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