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白若溪當夜所說的那樣“我以前走這條路的時候,從來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她在酒吧上班,之前從未遇到過小混混會出現在那條偏僻的后巷出現,而那天晚上遇到,是因為他放出的口風,特意讓夜間巡邏隊的人在前幾天,就把那市區內的混混攆到了郊區那片地帶。
之后,只要耐心等待,白若溪總會“碰巧”與一兩個混混相遇。
而受他吩咐,市內刑偵大隊的人一直在周圍巡邏。
他在是適合時宜的關頭,恰到好處的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以此接近白若溪,逐步了解她。不然,那晚上,附近的巡邏隊的刑警怎么可能在3分鐘以內就趕到現場。
至于那2個混混,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和混混打交道?
在他的吩咐下,這兩個混混以“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零六個月,又追加一條“蓄意傷害罪”,追加服刑期一年。
而他,是最好的演員和編劇,自導自演了這出戲,就是為了和白若溪因此結識。
后面的事情,如他所料的那樣,和白若溪的關系漸漸走近。
但是,他這樣做并沒有惡意。他只是想找個理由親近白若溪?捎植荒苤苯诱讨虚L的身份,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命令她必須和他做朋友。處于無奈,他才除此下策。
他承認這樣做有些狡詐和陰險。但是他真的沒有惡意。
不再是像當初對待莫飛煙一樣,步步為謀,讓莫飛煙不得不淪為他的情.婦,淪為他首要報復的對象。
他在生意場打拼很多年,沒有一件事情不是處心積慮設計而成。凡事都設局布置,這種對人對事的盤算甚至從商場延續至他的生活中。這種在官場上做事的習慣,讓他不由自主的會運用到生活中。
就連接近白若溪那件事也是如此。
看似是巧合,實則是他精心布局,設計好的計劃。
他只是想和白若溪接觸,認識,沒有多想,也沒有惡意。
而這次原本的登山計劃變成了逃亡之旅,卻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白若溪在這次逃亡中的種種表現,讓他覺得,白若溪的身份絕不是酒吧駐唱歌手這么簡單!
*
在下午2點的時候,邵博和白若溪已經在一處背風的山洞里躲藏了半個多小時。
山林里一切都很平靜。
可是走進山洞以后,邵博也不敢放松警惕。
這個山洞不是很深,進深只有3米左右,倒是很寬敞,目測約莫有著五六米的寬度。山洞里有驢友(驢友:與旅友諧音,是徒步旅行外出探險愛好者的簡稱)們駐扎,生過火的痕跡。
山洞距離山下,大概有200多米海拔,處于整座山體的中下段。
邵博已經用腕表里藏著的定位器和自己的護衛取得聯系。這次出行,表面上只有警衛員和汪大鵬保護他的安全,實則邵宇留下的“七殺忍”也一直在暗中跟隨。
自打上次知道了莫旭峰未死,他就時刻做好了防御的準備。這次倒真的派上用處了。
有定位器在,七殺忍會用衛星導航檢測到他的藏身位置,救援就會趕到。
現在只是個時間的問題,看看七殺忍和已經進山的殺手們,誰先把他們找到了。
他舉著槍,守在洞口,如果真的有所不測,他必須沖在白若溪前頭,保護好白若溪。
山洞外面的樹木叢生,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投射到地面,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圈,更顯得斑駁可愛。
莫飛煙坐在山洞里面,蜷腿而坐,雙手抱著膝蓋,看似姿態隨意懶散,實則她的右手一直放在腿根處,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摸著麒麟刀柄的輪廓,一旦有異動,她要保證第一時間可以把匕首拔出來。雖然是坐在山洞最里面,可頭卻微微向洞口偏著,偷偷觀察守在洞口的邵博的身影。
許久之后,她平靜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眼底掠起一層戒備之色!右手也下意識的扣到麒麟的刀柄上,準備隨時強行把麒麟拔出來。
就在她警惕萬分的注視著洞口的時候,洞口生長的綠色灌木叢果然搖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黑色的人影就從灌木叢里撲出來,幾步走到洞口。
來人走到洞口的那一刻,莫飛煙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手持格洛克42式機關槍,一頂黑色的頭盔把臉部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黑色皮衣內大概還穿著一層防彈背心!敵方果然是準備充分,做好了一切防范就為殺人而來。
邵博就一把手槍,和對方的機關槍火力相差甚遠。而且對方還穿了防彈背心。
無論開不開槍,她和邵博都不會贏的勝算。
而且一旦開槍,刺耳的槍聲直接會泄露他們所掩藏的方位。
想到這里,她的手指已經扣住刀柄,準備往外抽刀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洞口前方傳出了“咔嚓”一聲脆響。
在莫飛煙錯愕的注視中,剛剛走到洞口的那個黑衣殺手,還沒來得及拉下保險開槍,就已經頭一歪,兩膝微曲,接著兩條腿像是兩根面條一樣軟下去。
而邵博就站在那個殺手身后,一手扣住殺手的肩膀,控制住殺手的身子,另一只手由殺手右耳的耳后伸出,橫跨殺手的面部,一直扣到殺手的左耳處。而殺手的頭已經毫無生機的歪倒在他的彎臂里,舉著機關槍的雙手也無力的垂落下去,失去了手握的力量,那柄沉重的機關槍立即啪地摔到地上。
“你……”莫飛煙呆呆地看著邵博,翕張著唇好半天,也只蹦出這一個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震驚,出乎她的意料,令她始料不及。她被邵博在剛才那一瞬間所做出的事,驚的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嚇到你了?”察覺到不遠處白若溪神態的僵硬,邵博立即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的動作太殘忍,嚇到她了。他也慌神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無措,立即雙手一松,把已經被擰斷頸椎的死人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