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這么想?”孟寰宇狹長的眼尾不可置信的向上一挑,眼底掠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情緒,這股情緒讓他的眼眶驟然一熱,但是眼中奇異的神采只出現了一霎,下一秒,眼中又是如常的陰測深邃。
“謝謝你愿意救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
“嗬。”孟寰宇放開她的肩膀,凝視著她,勾起薄唇,邪魅的笑了起來,“你真的很有趣,但愿你今后……不會后悔你說過的這句話。”
*
三天后,莫飛煙身上的擦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在孟寰宇重新給她在小區安排公寓里休養身體,她暫時安下心,邵宇的能力再強大,也不可能這么快又找到她吧?至少也會過上幾天,到幾天之后,接到母親,她就帶著母親遠走高飛。
中午時分,莫飛煙坐在客廳里等著肯德基的外賣。孟寰宇告訴過她,不要輕易出門拋頭露面,吃飯叫外賣,有其他需要給他電話。事關性命,她當然謹遵安排,一直在訂外賣來吃。
等了一會兒,她抬頭看了看墻壁掛著的鐘表,已經12點10分了,外賣應該到了。
“叮咚——”
剛想到這兒,門鈴突然響起。
莫飛煙興奮地打開門,見到的不是肯德基的外賣,而是一份物流公司送來的快遞。
“請問您是莫飛煙小.姐嗎?請簽收。”快遞人員禮貌的把一個鞋盒大小,包裝精美的禮盒送到她面前。
“我的快遞?”莫飛煙詫異的盯著那個盒子,半天沒有動作。直到送快遞的人臉色都變了,她只好猶猶豫豫的簽下自己名字,把禮盒抱進客廳。
會不會是送錯了?還是尚佳那個女人看她不爽,買了一個惡作劇的禮物要整整她?莫飛煙守在禮盒旁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華美的包裝紙,掀開禮盒的蓋子。
“啊——!”
蓋子剛被掀開,一只沾著鮮血,血骨相連的半截手臂,驚悚無比的出現在莫飛煙眼中!砍斷手臂的地方露著錚錚白骨,手臂的五指微蜷,手臂上的鮮血紅艷的好像是剛流出來的……
莫飛煙一聲尖叫的同時,腳下一軟跌在地上,這是什么意思?這難道也是惡作劇的一種?
她驚魂未定看向蓋子背面,發現蓋子上貼著一封書信,信封上白紙黑字的寫著五個字——“務看,邵宇留”……(務:務必,必須的意思。與‘勿’字意思相反。)
看到“邵宇”名字的那一刻,莫飛煙呼吸一滯,猶如遭到雷擊般魂飛魄散。腦海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到。
才三天的時間……
那一夜,從邵宇的車子里逃生不過三天的時間,短短三天時間,他居然又找到了她藏身的地點。
莫飛煙瞪圓了眼眸,驚恐地望著那封信,為什么,他怎么會有這么神通廣大的本事,在這么大的一個市區內,僅用了短短三天的時間就查探到她這個藏身之處。看似風平浪靜,市區內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邵宇卻瞞天過海,私底下兵貴神速的派人找到了她。
難以置信,這……這怎么可能呢?難道他是神嗎?能卜算出來她所在的位置?
既然已經知道她藏身在哪,為什么不像上次那樣,親自派人來捉?為什么會選擇以這種方式,送來一直斷臂和書信?
良久之后,她的魂魄才漸漸回籠過來,糨糊似混沌的大腦恢復了理智,迅速列出這一系列疑問。
以他邵宇的本事,大可以故技重施,等到晚上派出雇傭軍,輕而易舉的把她從這里擄走,何必大費周章的提前送給她這樣一個“禮物”來打草驚蛇?
她冥想了一會兒,鼓起勇氣撐著地板爬起來,不敢再看那個禮物盒,緊閉著雙眼,靠手指的摸索找到蓋子,撕下黏在蓋子背面的那封信。
展開信紙后,黑色碳素筆在潔白的信紙上刻寫下蒼勁有力筆跡,筆記端整簡潔。
在看信的內容之前,她提前深呼吸了幾口氣,做好充分的心里準備才開始閱讀紙上的文字。
信中是這樣寫的:
“幾天不見,你還好嗎?你在我身邊裝的那么乖,卻在我放下防備的時候,在我面前不要命的跳車。你就不怕,車速那么快,你貿然跳下去會摔死嗎?還是說,為了離開我,你連死都不怕了?當親眼看著你跳下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又被你這只小野貓給耍了。然后,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我一定要把你的這雙貓爪子剁了,讓你今生今世都困死在邵家,哪兒也跑不了。
當然,這次我沒興趣再派人去抓你。
上次派人去抓你,是舍不得讓你難過,才會對你那么仁慈。但我發現,你其實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根本不懂得領情。
到現在為止,我的耐心已經徹底用盡。捉迷藏的游戲應該結束了,你從哪里跑出來的,現在就應該回到那里。
我想要你回來,除了派人抓你,方法還有一種……威脅你,你用身邊朋友、親人的命。
看到這里,你別認為自己很委屈,在心里怨我狠毒。這還不是你逼我這么做。
知道盒子里的手是誰的嗎?你仔細看看,那其實是胡小潔的手臂。剁了她的胳膊,卻幫她止了血,因為她還有用,不能這么快死、雖然沒死,但她現在……很痛苦。
寶貝,我是為你著想,才會拿胡小潔開刀。不然的話,現在擺在你面前的那只手臂,就會是你母親的……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吧?
我不想被動的去抓你,這一次,我要讓你主動回到我的身邊。你是怎么離開的,就怎么給我回來。不要給我耍花樣,你所做的一舉一動,都會關乎到胡小潔和你老媽的生死存亡。
從我寫下這封信開始計時,晚一個小時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砍掉胡小潔的另一只手,再晚再砍,以此類推……三個小時以后,她的四肢都被剁掉,你就會見到她的人頭了。
飛煙,你能抱著必死的決心跟我對抗,可你也要你的朋友也這樣嗎?
你不為你可憐的朋友著想,也要想想你的老媽。告訴你一點,胡小潔一死,下一個就輪到你母親。當然,為了你,我也不會過分的把你老媽的手剁掉,頂多……割開她的靜脈,給她放放血而已……
不過,別太擔心,她現在正在我這里喝茶休息。但是,至于三個小時后是什么情況,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你的母親也出事吧?那就快點來,我和你母親都在西郊的教堂里等你。
飛煙,我等你來,親自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