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從頭皮里撕裂分離的瞬間,莫飛煙痛的咬破了舌尖,混合著嘴角未干的血跡,一起流到下巴。
鮮紅的血在白皙的臉龐上尤為醒目,形成令人心痛的顏色對比。
莫飛煙渾若無事地伸出手擦干凈唇邊的血液,對自身現狀毫不在意。
知道挨打是必然的,所以莫飛煙早就做好準備,牙關一直咬得很緊,沒有狼狽的發出慘叫。
旁邊,被捆成麻花狀的莫陽看到這一幕,扭動著身子,掙扎著想要從護衛手中掙開,想要跑過去保護姐姐。
而在另一邊的齊之皓也是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
他與邵博相交十來年,就沒有見到過有人敢在邵博面前這么罵,更沒有見到過邵博表現出這種表情。他現在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邵博一個憤怒,就拔槍斃了莫飛煙。死一個莫飛煙也就罷了,怕只怕邵博殺紅了眼,會傷及無辜。
“……”
此刻,天臺上死一般的沉寂。
邵博手指間還勾著她的那縷頭發,黑如墨玉的眼眸里毫無溫度,冷冰冰地凝視莫飛煙的側臉。因為沒有看到預期中她的慘叫,他的眸色更暗了一分,彎下腰,重新抓了一大把她的頭發,惡劣的揪在手里往后一扯,莫飛煙的頭被迫跟著他手臂的動作往后仰著,露出了她表情痛苦的臉。
他盯著她的眼,唇角噙著的那抹殘忍的弧度越發深邃,像個孩子一樣問她:“你為什么不叫出來?不疼嗎?”見她還無反應,他揪著她的頭發的手使勁推搖她身體,溫柔地嗓音里添進去幾分煩躁,“你叫啊,你為什么不叫?不痛嗎?痛就哭出來,哭出來啊!”
“你瘋了吧?”莫飛煙的頭發被他攥在手心,經他這么一搖,頭皮更疼了,她忍了兩下,終是疼的張開嘴大罵。
“有反應了?呵呵,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邵博手上的動作一停,把她揪到自己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拉的很近,她的臉幾乎快要貼到他的臉上。
望著眼前這張白凈優雅的俊臉,莫飛煙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她就是不明白,明明他有著一副天生的好皮囊,卻要用來欺騙世人的眼,裝的那么清高斯文,骨子里卻是這么狠毒殘忍。
氣量狹隘,睚眥必報,難道是他的樂趣嗎?
“你就這么喜歡折騰別人?”近距離凝望著他的臉,她把心中所想的話原原本本地從嘴里吐出。
“折騰別人?”邵博重復了一下她的問題,幽暗的眸子更加黯淡無光,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陰狠,“你錯了,我不喜歡折騰別人,我只喜歡看你受折騰?因為這是你們莫家人欠我的!我是不是以前就給你講過,就算莫正軍不認你,可你還是莫正軍的女兒,你的身上留著莫家的血!”
“是,我是莫家人沒錯。現在莫家已經被你擊垮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莫家人已經被你全部收拾一遍了,那接下來就該是我了對吧?”莫飛煙不怕死地挑釁著,嘲笑著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有很多手段是我沒有見過的。難不成那些手段你都用盡了?除了打罵強迫,你還能來點新鮮的嗎?每次對付我都用這種手腕,你用的不煩啊?還好意思說什么‘很多手段’,我還以為你真的有些本事呢,沒想到你是言過其實了在……其實你整人的手段,也就這么幾個了吧!”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找死,可她偏要繼續說,“跟你明說吧,你對付我的那點手段,對我來講都不新鮮了。要是人被狠打一頓,就能對施暴者心悅誠服的話,那天下間也不會有‘報復’這樣的事情了!我不會向你認錯的,我沒有錯做任何事!”她說話的語氣無比堅定,堅定的嗓音中又充滿濃烈的挑釁,“你打呀,不管你怎么打我,我都不會向你下跪懺悔!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只是想要逃離一個對我不好的神經病而已,我錯在哪里?!就算是我做錯了,我跪天跪地,也不會跪下來給你認錯!想讓我低頭懺悔……門都沒有!”
“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聽到她這樣說,邵博的理智險些徹底崩塌!
他真沒有想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就是一個神經病!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在床上那樣小心翼翼討好的女人,竟然這么嫌惡自己!
她有什么資格嫌惡自己?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如果不是看她是莫家最可憐的那個人,他會讓她那么舒服的住在南園別墅里?
如果她不這么蠢,如果她不逃跑,他本來還想等旅游回來以后,讓她跟他的弟弟團聚幾天,帶她也出去轉轉。
可是她呢,她可真行啊,一點也不領情。把他對她的那一點憐憫看的分文不值!
邵博真的很想一把掐死他,鼻翼間吐出的呼吸明顯加重了許多,下一秒,揪住她頭發的手忽然松開,轉而鉗住了她細嫩的脖子。
他臉上仍舊掛著妖異的魅笑,幽暗的目光卻已是無比兇狠,“莫飛煙,我是想現在就掐死你。可是我不能讓你死的這么痛快!你現在是莫家唯一一個有著自由之身,能說能笑的人,莫旭峰的父母逃往東北,已經死在那里,永遠回不來了。莫彤彤被學校勒令退學,有我的私下吩咐,她去當清潔工都沒人敢要你父親莫正軍知道這個消息,在監獄里一瞬白頭……而你,你逃跑出來享清福這么久,就應該替他們把沒受過的罪都受過了!”
他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力度也在逐漸加重,唇角的弧度已經變得僵硬,聲音冷冷地說,“你不是說我沒手段了嗎?我這就讓你嘗試一個新的!讓我這下手下當眾剝光你的衣服,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說完這句話,他居然真的側過身對躲在機房里面的屬下招手,厲聲喝令道:“你出來,在這兒剝光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