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難受啊!”
屋子里回蕩著胡小潔喘息似的呻(河蟹)吟。
她現在仰面躺在床上,雙手不停地在撓著自己的身體,一邊不斷的重復難受,一邊試圖從床上爬起來,似乎想是尋找什么。
她現在心跳的好快,她甚至都好像可以聽到自己突突的心跳聲。
此時此刻刻,胡小潔痛苦異常,身上似乎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過,一點一點蠶食她的肌膚,啃咬她的骨血。她癢痛的不斷用指甲去撓去挖,肌膚被撓出一道道血痕,這種癢痛感也不會有絲毫緩解。
鉆心的癢,簡直像是搓弄骨頭里往外滲透出來的。
“該死的,我難受!”胡小潔把皮膚抓的見血后,脾氣更加狂躁,揪起身邊的枕頭往床鋪上狠狠砸著,一下、兩下……
沈林和莫飛煙并不知道,這已經是胡小潔來到麗江古鎮后第三次出現這樣的狀況。
之前出現類似情況,還隔了2天才發作,可現在發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
她不確定自己這是怎么了,離開齊之皓后,她的身體就開始不正常了。她出來這些日子,泡過酒吧夜總會,親眼見到那些沒錢吸毒的人,毒癮發作的時候就是她這幅樣子。
可她沒有吸過毒。
她根本沒碰過毒品,怎么會有毒|癮呢?
可她身體異常的癥狀和犯毒、癮的人一模一樣,這又該怎么解釋?
她唯一所能想到的人,就是齊之皓了。
之前在齊之皓的家里住了那么久,就算她發現了齊之皓對莫陽做的變態事情后,跟齊之皓撕破了臉,但礙于齊之皓的威脅,她也沒有敢立刻宣揚,也不敢真的搬出去住。
是不是齊之皓?
胡小結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極力想要保持清醒。
沒錯,齊之皓!一定是齊之皓因為她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情,所以為了報復她,才對她做了什么手腳。
齊之皓,一定對她做過什么……
*
連著在麗江古鎮生活了一周多的時間,莫飛煙的日子過得安逸平靜。沒有聽到遠在漢省的邵市長做出什么出格的大事;也沒有收到母親石紅芳的被人劫持這類的不好消息。
每天的生活簡單,寧靜。
她再也不用對任何一個人卑躬屈膝,不用唯唯諾諾,擔心自己會因為說錯什么,做錯什么而遭來一頓強(河蟹)暴。
在這個寧靜的小院子里,她可以做她自己。不用偽裝,也不用去討好誰。
她可以隨意和弟弟見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她還可以和沈林談及當年在高中校園里發生的所有趣事,可以無所顧忌的回想當年,說出當年不敢說的心里話。而不用擔心會不會事后遭到邵博的報復。
莫飛煙仍舊保持著每天早起的習慣,起床后,會主動到廚房里用豆漿機煮好豆漿,然后再準備一些吐司面包,或者出門買兩屜小籠包放在堂屋的屋子里當早餐。
此時莫陽跟胡小潔都還沒有起來,只有沈林跟她一起在菜園子里忙碌澆水,等做完這一切,她會翻一下菜譜,計劃一下中午要做什么。
雖然生活有些過于閑適,但最起碼是安心了。對于她而言,這樣的生活可以稱得上‘愜意’。
如果……如果沒有沈林對她頻頻示好,她會覺得更好,心里也會輕松許多。
她已經拖累沈林了!
原本沈林可以選擇袖手旁觀,可以托人帶她走,可以不用丟掉辛苦得來的工作。
只要他不管她,不幫她幫的這么徹底,他現在依舊能在統計局擔任副科長,他還年輕,憑他的學歷和資質以后仕途坦蕩,前程似錦。當個市\\長都是有可能的。
可偏偏要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前程和未來。像個逃亡的難民一樣跟著她逃到這里,天天躲在鎮子上無所事事。
辜負了他的才華,可惜了他之前的努力。
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他付出的越多,她內心就越是愧疚。
只因為是他的初戀,只因為當初互相喜歡過,就值得現在舍棄前程舍棄名利跟她吃苦受罪嗎?
這樣做,太不值得了!
為她這樣一個被別人玩弄過的破鞋,不值得付出這么多。
和沈林談戀愛還是4年之前的事了,中間又有2年失去聯系,音訊全無,他怎么可能還對她念念不忘,不惜犧牲自己的前程也要救她?是因為看她生的悲哀,活的太可憐了,出于同情之心才會施以援手吧。
既然如此,她現在已經平安了,他就應該離開了。
回到屬于他的天地,繼續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她還記得他的夢想是什么。他曾說:官(河蟹)場上任何一個單位內,都有一條潛在的規矩,這是一個利益鏈條,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漩渦。一腳踩進去,除非你死了或者退出,否則只會越陷越深。我走上這條路,就意味著我也必須跟著做一些不道德事情,否則,別想在這里混下去?晌覅s還是私心的想,也許我堅持自己的一己之見,只憑自己的努力和zheng績也能有一片天地。我想在有生之年,全力以赴的做好每一件事,真的可以幫助那些社會上需要幫助,需要救助的人。而不是只負責坐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卻還要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有這樣抱負的沈林,他的理想豈能毀在她的手上?
她已經夠不幸了,所以……更加不能把這種不幸也傳染到沈林身上。
于是,在沈林第5次約她去電影院散心,想對她示好的之時,她把約會地點從燈光幽暗的電影院換成了鎮上西邊的一處荷花塘。
荷塘寬廣無邊,湖水碧綠,斜陽的余暉靜靜鋪灑到湖面上,織就成一塊閃爍著粼粼金光的巨大的腰帶,把湖面映襯的波光淋漓,美不勝收。
湖面上有一半地方種植了或白或粉的蓮荷,亭亭凈植,香遠益清。
莫飛煙與沈林并肩走在木制的碼頭上,看著美麗的風景,聽著耳邊白鷺鳴啼,氣氛頗為詩情畫意。
沈林就走在莫飛煙左側,由于身體之間挨得近,每走一步路他的肩膀都能碰撞到她,就快要走到碼頭的盡頭時,沈林忽然停下腳步,大手敏捷一伸,拉住了莫飛煙的手,略一使勁,把她拽向自己懷中。然后他低下頭,吻上了莫飛煙光潔的額頭,同時逸出一聲低喃:“你知道嗎,飛煙,我還喜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