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巷口傳來急促陳雜的腳步聲,汪大鵬走在前面,把莫飛煙和一個后腦勺扎著一把大辮子,穿土氣的麻布碎花裙的女孩領了出來。
邵博目不斜視,深邃難測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莫飛煙身上。當看到莫飛煙頭發散亂,衣衫褶皺,臉頰紅腫的樣子后,眸底掠起一股慍怒之氣。
“先生,沒什么大事,只是三個小混混對莫小姐不軌,幸虧攔下的早,沒出事。”汪大鵬心細地瞧見了邵博的慍色,趕忙開口,“我已經照下了那三個人的相片,回去后,我會交給相關部門處理這件事,給那三個人一些教訓。”
聽汪大鵬說沒出事,邵博的懸在半空的心穩穩地落了下去。而這一細微的心理活動,竟是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目光從莫飛煙身上移開,瞥向那個巷子,他漂亮的唇瓣一張,冷酷地說道:“不要再讓他們出來游散在這一帶,直接讓他們進局子里蹲幾年。”
“明白。”汪大鵬點頭,接著道,“莫小姐被打了幾耳光,但傷的不重,回去抹點消腫藥就好了。另外,給先生介紹一下,這位小姐……”他抬手指向胡小潔,謙和的一笑,“是莫小姐的朋友,眼下似乎沒有地方可去,先生您看著是不是給安排一下?”
邵博忽然在他面前一抬手,示意他閉嘴,隨后目光重新盯在莫飛煙身上,意思是讓莫飛煙自己說。
“先生,她叫胡小潔,是我朋友。她本來是保姆,但現在被辭退了,沒有工作。我帶她來這邊是想找家便宜的旅店。是我把她帶到這邊的,剛才出事,是我沒把路帶好……”莫飛煙低著頭說話,身子主動擋在胡小潔的前面,模樣頗有些老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胡小潔對現在的情況不明所以,乖巧地站在莫飛煙身后沒有多嘴。她感覺的出,這個男人權勢很大,而莫飛煙很怕這個男人。
“為什么不把朋友往家里領?你知不知道這片地帶很亂,很容易出事?”邵博的視線定格在莫飛煙腫起的臉上,深入幽潭的黑眸里涌起類似于生氣的情緒。
“這畢竟是我的私事,怎么好麻煩先生您。”莫飛煙回話的聲音比剛才更弱了。
“你把人領到這里,差點讓別的男人把你強暴,這種事才是麻煩!”邵博語氣凝重不少,“明天給你配部手機,以后下班行走所選擇的路線,要干什么去,必須打電話給我匯報。要是在像今天這樣下班不回家,私自往別處跑,就別再上班了!”
“是。”她細弱蚊聲地回答,小小的身板一彎,朝他卑微的鞠躬點頭。
看到她謙卑的模樣,邵博心里更煩了。
之前看到她卑賤的樣子,無論是感官還是心理上,都爽快的不行。把她狠狠踩在腳下,讓他內心暢快無比,很是享受這種征服感。可看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瞧見她卑微的樣子,他就心煩意亂。
她怎么一瞧見他,就擺出這幅苦瓜臉?
面對哥哥邵宇的時候,她就笑的那么甜美,那么開心?
他是洪水猛獸嗎?有必要一見到自己,就不敢大聲說話,把頭埋到地底下去嗎?
今天回去的早,走這條路繞遠,是避免趕上傍晚下班車流高峰。要不是汪大鵬今天繞遠開到這條道回家,她的小身子板早就被那幫小癟三撕碎了!
邵博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死死地盯著莫飛煙,把莫飛煙看的心里發毛,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身子。
“先生,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么話,還是上車再說吧。”氣氛陡然凝肅,汪大鵬機敏地露出笑臉打圓場。
邵博沒說話,轉身坐進轎車內,莫飛煙拉著胡小潔也坐進去。
汪大鵬坐回駕駛座上,把車開到一家邵博常去的歐曼咖啡館。
莫飛煙忐忑不安地瞪著邵博的責罵,卻沒想到邵博沒有再訓斥自己,打了一通電話,把齊之皓叫到咖啡館,商量著給胡小潔安排工作和住房的事情。
齊之皓很熱心的答應下這份差事,當場打電話給胡小潔聯系了一份工作,公司那邊的經理立馬親自趕過來,接胡小潔過去上班。
莫飛煙看了一下經理的名片,認得這是市里有名的一家大型企業,這才放寬心。
胡小潔找到一份管吃管住,薪水高還有休假的工作,高興極了。笑嘻嘻謝過齊之皓和邵博,跟著經理坐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莫飛煙坐在邵博身邊,想著如何開口感謝邵博。
邵博手中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瞟到莫飛煙心有所思的表情,跳了一下眉頭,把她攬在懷里,低聲問:“已經把你朋友工作住宿的問題安頓好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我沒有不滿意,我在想該怎么謝謝你。”莫飛煙突然被他抱住,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卻還要表現出謙卑的模樣,柔順地靠在他寬闊的肩頭。
“謝謝?呵呵。”邵博的唇角揚起一抹優雅地弧度,“傻瓜,你是我的,最好的感謝方式,就是用你身體來謝我。既然你要感謝,不如現在……”他俯身湊到她耳旁,“我們在車上做,玩車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