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破趕到溫妙近前,試著伸手去抓溫妙素手的時候,卻是突然間臉色一變,眉頭一皺,笑容收斂,唰的一下,急退出去十幾步遠(yuǎn)。
就在星破停定下來的時候,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十幾丈遠(yuǎn)飛射過來,從星破與溫妙中間穿過,化作了一根白色的軟骨鞭,與一只全身冒著紫色光芒的妖獸毒焰鼠,停在了溫妙跟前。
然后,一道殘影突然從遠(yuǎn)處閃了一下,登時化作張飛揚的樣子,擋在了溫妙面前。
看到溫妙倒在地上,虛弱不堪的樣子,以及上身的大片雪白,張飛揚脫下外套,一邊給溫妙套上衣服,一邊精神籠罩全局,讓毒焰鼠擺出了迎戰(zhàn)的架勢,隨時應(yīng)對星破的出手。
此時,要是沒張飛揚,星破非但能得了溫妙的儲物袋,還能連溫妙的身子也給嘗了,卻遭到了攔路虎張飛揚的干擾,心里那個氣啊。
何況,星破還認(rèn)識張飛揚,想起上一次就是上了張飛揚的當(dāng),去和絕情搶那什么金色的靈獸之卵,若非如此,現(xiàn)在根本就不可能再遇到張飛揚。
因為,只要當(dāng)初自己不貪心相信張飛揚的話,早就在那個時候干掉張飛揚了。既然都干掉了張飛揚,現(xiàn)在張飛揚也就不會突然路過,阻攔自己辦好事了。
想到這里,星破越看張飛揚越氣,哪還有什么耐心啊,登時就起了殺機,大手朝著張飛揚一點,清油蛟就唰的一下,沖向了張飛揚,龍口一張,想將張飛揚吞下。
張飛揚和清油蛟早已交過手,自然知道這妖獸的厲害,當(dāng)初的風(fēng)雷劍就是給這蛟龍破壞的,自己可不敢去硬戰(zhàn),大手一甩,軟骨鞭再空中一抽,啪的一聲,就把毒焰鼠甩向了清油蛟。
毒焰鼠不虧也是厲害的妖獸,雖然體型遠(yuǎn)遠(yuǎn)不如清油蛟,卻勝在噴出的劇毒讓清油蛟也要忌憚。
就在這時,毒焰鼠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紫色毒氣,落向清油蛟的巨口。
清油蛟猙獰又得意的面容登時就驚了一驚,趕緊閉上了口,連頭部也不敢面對毒焰鼠了,突然方向在半途一變,改成龍爪去抓毒焰鼠。
可惜,毒焰鼠多靈活啊,體型小的優(yōu)勢立即展現(xiàn)出來,只是身體左右蹦了一蹦,就已經(jīng)避開了清油蛟勢大力沉的一抓,爬上了清油蛟的背上,沖向了上面的星破,縱身躍起,如一道閃電,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
星破見此臉色微微一變,靈氣護(hù)罩引導(dǎo)出來,輕輕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把斧子一樣的法寶狠狠一劈,竟是速度更快,砸向了毒焰鼠。
沒想到,這毒焰鼠竟是靈活非凡,突然再空中做了個轉(zhuǎn)體翻滾的動作,就避開了致命一擊,然后,繼續(xù)靠著慣性撲向星破,張口噴出一團(tuán)紫色毒氣,既遮蓋了自己的身形,又將星破的頭部竟是也迅速籠罩在內(nèi),讓星破臉色大變,嚇了一跳。
星破可是知道這毒焰鼠的毒氣有多厲害的,要不然,剛才也不會立即就取出壓箱底的法寶迎戰(zhàn)了,只是沒想到,這毒焰鼠的靈活程度還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自己的預(yù)料。
見此情景,星破自然不敢再繼續(xù)待在清油蛟身上了,突然腳下一點,唰的一下,就飛退出去十幾丈遠(yuǎn),拉開了距離,從紫色毒氣中逃脫出來。
毒焰鼠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剛剛落地,就立即躍起,化作一道光,要竄出去繼續(xù)追擊。
可惜,星破在逃脫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給清油蛟下達(dá)了托住毒焰鼠的命令。
就在這時,清油蛟突然一個翻身,在地上七扭八扭,全身上下如蛇一樣盤繞起來,化作一堵肉墻,砰地一聲,擋住了毒焰鼠的追擊。
毒焰鼠顯然沒料到清油蛟還會來這一手,給撞的落地以后,立即唰的一下,改自走為繞行,在張飛揚的軟骨鞭操控下,試著繞開清油蛟。
沒想到,這清油蛟似是早已猜到了毒焰鼠的對策,突然身子再次劇烈扭動了一番以后,竟是制造出了一個錐子形的小空間,砰地一聲,重新移動到毒焰鼠面前,擋住了去路以后,突然向下一壓,竟是如一座肉形頂蓋,將毒焰鼠牢牢壓在身下。
這還沒完,當(dāng)毒焰鼠試著撕咬噴毒以及沖撞都逃脫不出來以后,清油蛟的身體登時如蟒蛇一般,開始更緊密的相互積壓,把錐子形的身體漸漸壓平,拉緊,讓里面的毒焰鼠活動空間越來越少,越來越危險。
見此情景,星破終于微微一笑,放松下來,重新看向張飛揚的目光,充滿了久違的自信與得意。
張飛揚卻是臉色難看,雖然心里不舍得毒焰鼠死,但現(xiàn)在看來,自己怕是沒能力救了。
在這種情況下,當(dāng)然還是保住自己和溫妙的命更重要。
張飛揚這樣一想,嘆了一口氣,啪的一聲,主動切斷了軟骨鞭,收回儲物袋以后,立即取出卷龍扇,注入九成靈氣,對著星破狠狠一扇。
一陣肆虐的狂風(fēng)登時呼嘯而出,吹的四面八方花草連根拔起,參天大樹樹枝斷裂,樹干搖晃,大地震動,在咔咔的聲響中,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龜裂。
與此同時,一團(tuán)旋轉(zhuǎn)的龍形風(fēng)暴出現(xiàn),將四面八方的所有一切裹挾在一起,化作一股莫大的力量,仿佛一條真正的盤龍,咆哮著沖向了星破,勢不可擋,聲威震震,讓星破的臉色為之一變。
因為,星破可沒見識過這么厲害的法寶攻擊啊,上一次遇見張飛揚的時候,也沒見張飛揚的卷龍扇一扇之力能有如此之強。
只是,星破就是星破,在筑基期初期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比張飛揚豐富的多。
星破剛剛臉色一變,就看清楚了這場風(fēng)暴的真相,就如雷電大雨點小的天氣一樣,只能嚇唬嚇唬經(jīng)驗不足的修士罷了。
此時,星破自然又已恢復(fù)了自信,冷哼一聲,突然大手一翻,將剛才的法寶裂云斧取出,注入一道靈氣以后,登時就沖向了風(fēng)暴,噗的一聲,一斧子生生在風(fēng)暴中心劈開了一道長七八丈的裂縫,沖向了張飛揚,讓張飛揚大吃一驚。
因為,在取出卷龍扇應(yīng)對星破的時候,張飛揚就知道不是星破對手,根本沒打算和星破糾纏,只是想利用卷龍扇的攻擊,爭取時間,好帶著溫妙盡快逃離這里,逃脫出星破的追殺。
沒想到,星破輕易就破了自己九成靈氣釋放出的法寶攻擊。
這可如何是好?
張飛揚剛?cè)〕隼p氣爪試著與星破死戰(zhàn),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立即側(cè)移兩步避讓,卻還是慢了一步,在噗的一聲輕響中,左肩上竟是給裂云斧一下砍去大半,只留下一截白骨與噴射的鮮血。
這就是星破的裂云斧法寶的威力嗎?速度快到了這種程度?
張飛揚見此,痛叫一聲,踉蹌一步,險些跌倒,臉色蒼白的同時,與星破拼死一戰(zhàn)的信心也煙消云散了。
因為,張飛揚終于明白了和星破的實力差距,雖然同為筑基期初期修士,修為一樣,自己的法寶數(shù)量明顯要超過星破,但法寶的質(zhì)量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別人一把裂云斧的。
星破剛才一斧子沒砍掉自己,是自己運氣好,在那么遠(yuǎn)的距離情況下,還有機會避讓,現(xiàn)在星破就在自己面前,彼此的距離不足一丈,自己還能避開嗎?
張飛揚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信心。
想到這里,張飛揚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后的溫妙,登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突然將靈氣釋放出來,就要試著引爆,以自費修為,讓境界下跌到煉氣期為代價,換取保證的逃遁速度,帶著溫妙逃出這里。
就在這時,情況卻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變故。
一條人影在張飛揚身后百丈外出現(xiàn),唰的一下,竟是瞬間橫跨了這么長的距離,化作一頭如山一般巨大的黑猩猩,擋在了張飛揚和星破之間。
這黑猩猩自然也是妖獸,全身上下給一層淡淡的藍(lán)光覆蓋,藍(lán)光中,還有一道道清晰可見的雷電在游走。
此時,黑猩猩的肩膀上坐著一個個頭矮小,長相丑陋,也和黑猩猩有七八分相似的修士,該修士卻是穿著一身和星破一樣的八星盟道袍。
此人出現(xiàn)以后,看了張飛揚一眼,就立即笑瞇瞇的對星破拜了一拜,唰的一下,輕輕跳到地上,說出了一番讓張飛揚和星破兩人都同時一驚的話:“星破。宗主讓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偷靈獸之蛋的嗎?你怎么干起了殺人奪寶的活?不過,這也不錯。我們聯(lián)手吧。”
聯(lián)手?
自己現(xiàn)在明明一人就馬上能干掉張飛揚了,為什么還要和你聯(lián)手?你這分明就是想要強行搶本應(yīng)屬于我的勝利成果。
星破一看這個矮子同門,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掃了他一眼,當(dāng)著張飛揚的面,跑出一句冷冰冰的話來:“星武。你知道我不合作。趁我沒發(fā)脾氣以前,快滾。別惹我生氣。我不想和你啰嗦。”
此話一出,星武不氣反笑,竟是當(dāng)著張飛揚的面,對星破做出了威脅:“星破啊。星破。你狂什么狂啊?你還以為現(xiàn)在是十年以前,我會怕你?我告訴你。只要我星武看上的獵物,你想分享給我一半自然最好,不想分享,也必須分享。”
張飛揚微微一愣,心中登時升起無窮的疑惑。
這兩人不是同門嗎?怎么同門見了面,卻像是仇人見面一樣?何況,這還是在血光森林這么危險的地方,同門之間就算過去有矛盾,不也應(yīng)該等出了血光森林再計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