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那大廳里的石頭臺柱顯然是一個機關,可自己剛才也沒碰到什么開關啊,怎么會突然間出觸發了呢?
張飛揚看了骷髏一眼,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難道是剛才自己的參拜,才引發了這機關?
想到這里,張飛揚搖頭一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但還是沒多想,暫時先離開了寢室,回到客廳,抬手將那石頭臺柱上的書拿了起來。
這書顯然不是什么修士的修煉功法。
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張飛揚已經深知所有修士的修煉功法都會在封面上刻印下相關的名字,比如像是過去的《煉氣訣》啊,或者是《御風術》啊等等,修煉功法是什么內容,幾乎只要看一看封面上的名字,就可以略知一二。
這么做,同時也是修士們為了能將一些功法順利交易出去,才故意在封面上留字的。
此時,張飛揚手里的這本書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封面的紙張也早已泛黃了,顯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那還能是什么?需要如此小心謹慎的放著呢?
張飛揚百思不得其解,帶著好奇,翻開了第一頁。
他本意只是隨意看上個幾頁,畢竟,這不是功法的書籍在他看來,多半沒什么意義,但讓他預料之外的事,這一看,竟就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張飛揚越看越入迷,越看越興奮,要不是第二天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落在他臉上,帶來了一股暖意,讓他更是犯困,恐怕一口氣就會看完吧。
此時,將這本樸實的書合上以后,張飛揚終于對該書和一夢居士這個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來,這是一本日記,是一夢居士在壽元將近以前,用筆將一生的經歷認認真真詳詳細細的記錄下來的回憶錄。
上面的內容前面有一大部分都是平平淡淡,樸實無華,毫無意義的內容,主要講的是一夢居士從出生以后,一直到踏入修仙界以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張飛揚并沒有多看,只是一目十行的趕進度。
但這篇回憶錄從一夢居士踏上修仙之路開始就變得精彩紛呈起來,張飛揚開始陷入難以自拔的狀態,就是從這個時間點開始的。
其中,一開始就提到了一件最讓張飛揚感興趣的事情,筑基期。
當然。
一夢居士也在一開始就交代了,自己一生修為至死也未能突破煉氣期的瓶頸,成為筑基期修士,但是,他這一生卻也沒有白活。
至少,和所有普通的煉氣期修士相比,一夢居士對這個結果還是或多或少,能接受下來的。
因為,他在當初還是煉氣期后期的時候,曾有幸親眼目睹過筑基期修士的激斗場面,更清醒的認識到了筑基期修士有多可怕。
可以這么說,單單從戰斗力方面來講,筑基期初期的修士和煉氣期大圓滿修士的實力差距,簡直就是天與地,太陽與月亮的差距。
太大了。
當修為真正達到了筑基期的時候,即便只是筑基期初期,要擊斃一名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也是輕而易舉,甚至連動用法寶,也都不需要。
筑基期初期修士只要輕輕靠近以后,光是釋放出靈氣,就能將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輕易的殺死。
這可是他曾經在煉氣期后期的時候,親眼所見。
那時,有十幾個煉氣期大圓滿境界修士圍攻一個筑基期初期修士,就在一夢居士以為筑基期初期修士恐怕會有些頭痛的時候,沒想到,該筑基期初期修士,瞬間釋放出靈氣,一下就把所有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的法寶沖碎了。
那些煉氣期大圓滿修士自然一個個嚇傻了眼,哪還敢繼續戰斗啊,立即掉頭就跑。
可惜,得罪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他們誰沒能跑掉。
那筑基期初期修士速度實在太快,就一眨眼的時間,噗噗十幾聲,也未動用什么法寶,只是釋放出靈氣,就把所有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秒殺了,然后,此人絕塵而去,瀟灑之極,讓一夢居士一生都在研究該如何突破煉氣期的瓶頸,成為筑基期修士。
這是一夢居士第一次提到筑基期的地方。
張飛揚看到這里的時候,想到了東方白,再想到當初自己竟然敢當著東方白的面殺掉他的女兒談夢,登時心里一陣后怕,驚出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機智和好運暗暗佩服的同時,也暗暗感到慶幸。
幸好那個時候,東方白距離自己太遠,要是當時東方白距離很近的情況下,自己恐怕早就死了吧。
張飛揚真是沒想到,原來筑基期修士比煉氣期修士要強這么多。
這就難怪為什么筑基期修士那么少了。
因為,想要達到筑基期,太難了啊。
在這片日記里,一夢居士第二次提到筑基期的時候,當時的修為就已經是煉氣期大圓滿境界了。
當時,他以為自己對于筑基期的了解已經很透徹了,筑基期修士就是戰力強罷了,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和煉氣期修士沒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第二次碰上了筑基期修士,讓他對筑基期又有了更多更深刻的領悟,一下子就把過去的誤判修正了不少。
這一次,他碰上的是一位女修。
一夢居士記得一年前,該女修還是一位頭發全白,牙齒都掉光,身材佝僂,眼窩深陷,快要壽元將近的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了,沒想到,當該女修成功突破了瓶頸,真的踏入筑基期的境界以后,她的樣子竟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臉上如溝壑一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皺紋消失了。黯淡昏黃的雙眼中恢復了神采,還有光芒流轉。干枯的白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直垂到腰的黑色長發。至于早已發干發黑的皮膚竟是也恢復了彈性和柔軟,仿佛重活了新生一般。
一夢居士與該女修碰面的時候,明明該女修早已是三百一十歲的高齡老嫗了,沒想到樣子卻瞬間變年輕了三百余歲,仿佛成了十三歲的模樣一般。
自此,一夢居士明白了,筑基期初期修士的特征之一就是會返老還童,恢復年輕。
也正是這一點,讓一夢居士更加渴望能突破瓶頸,也成為筑基期修士。
為此,他甚至還刻意去拜訪過那名有交情的女修。
可惜,那女修并沒有把秘密告訴一夢居士,后來那女修就離開了一夢居士。
張飛揚剛才合上的地方,就是這里。
他閉上眼睛打盹休息的時候,仿佛身臨其境一般體驗到了當初一夢居士的無奈與不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樣抑郁的心情足足維持了兩天,才慢慢恢復過來。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張飛揚剛清醒過來,就覺得心態平穩了許多,才敢翻開日記,繼續翻開后面的內容。
這一次,一夢居士上來就提到了又一次關于筑基期的經歷。
那時,他修為已經在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維持了數百年,幾乎在這片大陸縱橫無敵了,然后,住在俠義城,成了那段時期最有名的修士。
聽聞俠義城北邊有一個修仙門派多年禍害百姓,搞的當地的凡人和修士苦不堪言,一夢居士仗義出手,僅憑一人之力,就深入了該門派,將其掌門擊殺,讓他的聲名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
該門派是俠義城附近當時勢力最大的一個修仙門派,環刀門。
根據當時的傳聞,環刀門的修士行為風格與現金的天殘觀差不多,真是無惡不作,處處害人。
本來俠義城也難以保全,是一夢居士及時擊斃了環刀門的掌門,才避免了俠義城的城毀人亡的危險。
因為,環刀門就此解散了,后來的天殘觀就是環刀門的參與勢力重新組建以后,形成的一個分支。
此時,張飛揚就清晰的在上面竟然看到了當初東方白帶人試圖圍剿一夢居士,卻遭到慘敗,不得不逃亡海外,去了吳國的記載。
“真是沒想到。天意弄人啊。正義凜然的一夢居士一生沒能筑基成功,行事作風惡劣,禍害正道修仙宗門和凡人的東方白,卻是筑基成功。”
看到這里,張飛揚登時一陣唏噓,替一夢居士的失敗感到氣憤和不平。
不過,他的注意力始終還是在筑基期的記載上,隨著日記的繼續往后翻,情緒上的波動很快就轉移到了第三次和筑基期有關的記載上。
一夢居士上面寫的很清楚,這一次,讓他徹底認識到了筑基期修士的實力有多恐怕,那根本不是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可以比的。
當時,他正在俠義城里閉關,一邊修煉研究如何筑基,一邊和俠義城里的其他煉氣期修士多多交流,希望能悟道成功。
可惜,始終沒有什么好的思路。
就在這時,俠義城里卻是罕見的來了兩個筑基期修士。
一夢居士看不出兩人的修為,但見對方是兩個只有六七歲的孩童,自然是興奮的想要靠近多多詢問一番,應該如何參悟筑基期的玄機。
其他和他修為差不多的修士,當時也是一樣的心思,于是,整個俠義城里登時人潮涌動起來,一時間,那兩個筑基期童子成了整個俠義城修士矚目的焦點。
他們誠心誠意的取出各種法寶,丹藥,甚至是功法,想要討好這兩個筑基期修士的童子。
這兩個筑基期的童子卻是一臉的不屑,根本就沒傳授心得的意思,反倒是覺得給那么多煉氣期的修士纏住過于麻煩和聒噪,兩人一商議,竟是立即大手一招,沖著在場所有煉氣期修士一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遠處的山林深處,竟是立即就有兩只大如小山的黑鷹妖獸飛了過來,仿佛老鷹吃小雞一般,噗噗幾下,就把十幾個煉氣期的修士吃掉,讓在場所有煉氣期修士嚇得臉都白了。
但誰也沒想到,更讓他們驚恐的還在后頭。
就在這時,那兩人筑基期童子卻非但不怕這兩頭黑鷹妖獸,反而一臉的得意與滿意,微微一笑,分別拍拍兩只黑鷹妖獸的腦袋以后,輕輕一躍,踩上了黑鷹妖獸的背,輕吐了一個“起”字,兩頭黑鷹妖獸竟是不約而同,雙翼一振,飛到空中,載著那兩個筑基期童子走了。
原來筑基期修士竟然可以馴服妖獸。
張飛揚只看此時一夢居士寫著一段的字都開始歪曲變形了,就能想象的出來,當時的一夢居士有多激動,有多不甘。
難怪筑基期修士不屑于來煉氣期修士修煉的地方了。
這簡直就是兩個層次的修仙者了嘛。
要是將煉氣期修士比作螞蟻,筑基期修士就和大象差不多,二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張飛揚看到這里,再回憶了一番火狐宗滅門時的情景,一方是火狐,另一方是無翼雕,這兩頭妖獸的后面恐怕就是筑基期修士在控制了,登時也變得和當時的一夢居士一樣了,興奮的微微顫抖,雙手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差點把日記都給弄脫了手。
不過,張飛揚的心理調整能力可比一夢居士強多了,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就重新恢復了平靜,翻開了后面的內容。
因為,這本日記還沒完,后面顯然還有內容。
接下來還會有什么更激動人心的事呢?
張飛揚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