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呢?
以他目前的實力,用剩余的靈氣催動風雷劍斬殺一兩名煉氣期后期的敵人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真要這么做的話,卻會引來**煩。
張飛揚明白,只要他動了手,就會產(chǎn)生動靜。
此時,東方白又消失了,他不知道東方白去了哪里,道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猜得出來,東方白多半待在了高處,俯瞰全局。
因為,只有這樣,一旦哪里發(fā)生了動靜,他才可以立即看出自己的位置,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追殺自己。
就憑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恐怕真要給東方白發(fā)現(xiàn)的話,那是必死無疑的。
想到這里,張飛揚臉色登時變得凝重起來,陷入了更緊張的心境之中。
看來,必須得趕快做出抉擇了,若是再耽擱下去,自己躲藏的地方遲早會給他天殘觀的弟子發(fā)現(xiàn),那就完蛋了。
張飛揚深吸了一口氣,腦子登時飛快的運轉起來,目光在四面八方掃來掃去,一面提防給人發(fā)現(xiàn),一面觀察四周的情形,希望能獲得什么逃過這一劫的靈感。
可惜,這里的地形并沒有什么好躲藏的地方。
如果有什么地道的話,就好了。
想到這里,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試著跺了一腳,見土比較松軟,再看了一眼遠處,坑坑洼洼的,立即蹲下身來,試著動手,要挖一個小坑,藏進去。
但這個想法在實施了半炷香的時間以后,就給張飛揚推翻了。
他搖了搖頭,很確定這樣做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后,還是難逃一劫。
“東方白那么記恨我。他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這里。他說過的,不挖地三尺找到我的話,絕不肯罷休的。我要是挖個洞,讓自己躲進去。能躲多久呢?在沒有水又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撐不了幾天。最后,不得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筋疲力盡,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想到這里,張飛揚自然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可惜,時間不等人啊。
就在這時,似是始終沒能找到張飛揚的痕跡,東方白有些等不及了,惱羞成怒之下,竟是抓來了一個弟子,在一塊高四五張丈的大石頭上,大手一拍,砰地一聲,當著所有天殘觀弟子的面,將其一擊把腦袋都給拍爛掉了,對所有人發(fā)出了威脅。
“快一點!絕不可以讓那小子跑了!我要看到張飛揚的尸體。就算不是尸體,活人也行。誰要是敢偷懶,就會和這具尸體一樣!”
正在積極尋找張飛揚的天殘觀弟子見了,登時一個個嚇得渾身發(fā)抖,毛骨悚然,哪還敢偷懶啊,本來努力的更加努力,本來不努力的,也給逼迫的努力了起來。
畢竟,性命要緊啊。
誰也不希望為了一個張飛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張飛揚見到這情景,也是心里一陣發(fā)毛,驚得目瞪口呆,根本料想不到東方白為了趕快除掉自己,竟他們自己人也殺。
他嘆了一口氣,自然也給逼的不得不加快了思考的速度與觀察的速度,拼盡全力思考脫身的辦法。
就在這時,突然,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悶響聲在整片山林之中傳開了。
天殘觀弟子各祭出各種法寶,對著大地,大樹,以及石頭,所有可以躲藏的區(qū)域,都瘋狂的攻擊起來。
整片山林之中登時各種彩光飛舞閃爍,大地搖顫,似是在燃放煙火一般,在夕陽的襯托下,顯得煞是好看。
張飛揚卻是絲毫沒有欣賞的興趣,反而神色更是凝重,心情越發(fā)緊張。
因為,這表示他能逃脫出去的可能性更小了,能活動的空間范圍也越來越小了。
如果再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恐怕拖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要給人發(fā)現(xiàn)。
如此一來,死亡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里,張飛揚保持著冷靜,對外面的動靜不理不睬,繼續(xù)專心的思考該怎么脫身的計策上。
可惜,這一次,真是太難了。
和張飛揚過去所有經(jīng)歷過的苦難以及危險相比,他都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壓力這么大過,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身處絕境之中。
東方白的想法過于嚴密,似是一堵牢不可破的墻壁,讓張飛揚無論如何使盡全力,也突破不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張飛揚的臉色一陣輕一陣白,很快額頭就流出了一排黃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盡皆濕透了。
與此同時,張飛揚消耗的精力過度,精神狀態(tài)也也越來越差,雖然依舊保持著冷靜,卻是眼皮子越來越困頓,整個人越來越疲憊,漸漸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難道自己就這樣,要死在這里了嗎?
張飛揚很不甘心,卻是依舊想不出什么辦法,正心煩意亂,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了遠處跑來了一頭高達四五丈,類似于河馬的妖獸。
這妖獸嘴大的夸張,至少占據(jù)了一半身體,完全張開了的話,至少有兩丈左右,讓張飛揚心驚膽戰(zhàn)。
與此同時,那妖獸的后面,還有其他更多的小型妖獸,以團隊的方式一起往南方的山林盡頭逃去。
張飛揚微微一愣,登時有些發(fā)懵,這些妖獸怎么突然就集結在一起,亂跑了起來。
但稍稍思索片刻,他就明白了。
多半是這些妖獸本來是生活在這片山林的,但是,經(jīng)過剛才那么多天殘觀弟子的破壞,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遭到了毀滅性的改變,驚動了生活在山林里的妖獸。
那這些妖獸想要活命,自然沒道理繼續(xù)待在這里了啊。
它們需要找一片新的,適合生活的山林遷徙。
而其中,那只體型最大,仿佛河馬一般的妖獸,恐怕就是這些妖獸的頭頭了。
不過,這些妖獸顯然是對草食性的妖獸。
因為,它們經(jīng)過天殘觀的弟子身邊的時候,可沒有主動發(fā)動攻擊,反而還故意繞開了那些修士走。
很顯然,不是它們過去在這些修士身上吃過虧,就是這些妖獸的祖先留下了在修仙者身上吃虧的記憶,才會出現(xiàn)如此奇異的現(xiàn)象。
可惜,這些妖獸沒有攻擊修士的念頭,還故意驚恐的避開,天殘觀的弟子卻沒有放過它們的意思。
那只領頭的河馬妖獸還跑的快一些,避開了一些危險,后面跟著一起逃難的一些體型較小的妖獸,大部分都遭了殃,給天殘觀的修士一個個擊斃,慘叫著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后,就再也沒有起來。
這濫殺無辜的畫面,又讓張飛揚想起了火狐宗給屠滅的畫面,尤其是周一仙的死。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實力不夠,恐怕早就沖出去把這群畜生大卸八塊了吧。
想到這里,張飛揚暗暗握緊了拳頭,對自己默默發(fā)誓,無論如何,也要活著逃出去。
但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此時,天殘觀的修士有人數(shù)優(yōu)勢,還有東方白這個筑基期修士在總指揮,張飛揚現(xiàn)在的處境就像是一艘在大江山飄搖不定的小船一般,隨時都會有船翻人亡的危險。
那還能怎么辦呢?
張飛揚看了看那群慘遭殺害的草食性妖獸,再看了看地上一個個的深坑,突然間心中一動,有了主意,輕輕在儲物袋上一拍,將風雷劍取了出來,然后,遠遠一拋,扔在了兩三丈外的一處顯眼位置。
然后,他脫下了衣服和褲子,留在原地,只穿著內(nèi)衣褲,蹲下身來,屏住了呼吸,悄悄往那頭河馬妖獸的身后摸了過去。
好不容易避開了三個天殘觀弟子的眼線以后,見那河馬妖獸突然在一名天殘觀弟子的法寶攻擊下,砰地一聲,跌倒在地的時候,張飛揚一動不動,藏在一丈之外的一片土坑之中,用泥土把自己填埋起來,只保留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河馬妖獸。
就在這時,一名天殘觀弟子終于發(fā)現(xiàn)了張飛揚留下的風雷劍,興奮的呼喚起來,把張飛揚周圍一大片的天殘觀修士都給吸引了過去。
張飛揚謹慎的回頭看了一眼,見東方白出現(xiàn)了眼中,握住風雷劍正在上下左右的打量,似是在檢查是不是真的法寶風雷劍。
張飛揚屏住呼吸,悄悄從土坑里爬出來,借著河馬妖獸的龐大身體做掩護,來到它嘴邊,用通靈棒,撬開了它的嘴,鉆了進去。
然后,他把通靈棒遠遠扔到了四五丈外暫時無人看守的遠處,就留在了河馬妖獸的嘴里,從儲物袋里取出一顆療傷丹,送進河馬妖獸的腹內(nèi)。
河馬妖獸本來黯淡的目光,登時就在體內(nèi)療傷丹的作用下,恢復了傷勢的同時,恢復了神采。
它緩緩爬起,搖搖晃晃,繼續(xù)往南邊的山林盡頭逃去。
這時,又有一名天殘觀修士發(fā)現(xiàn)了張飛揚的衣服,東方白的注意給吸引了過去,并沒有對河馬妖獸上心。
再過片刻,東方白找到了張飛揚的斷靈棒,興奮的似是知道了張飛揚的下落在哪了,發(fā)出了更嚴厲的命令:“所有人聽令!這里的妖獸都別管了。張飛揚這小子一定自己挖了個坑,藏在附近的坑里。
不然,修士是絕對不可能會舍棄自己的法寶的。他這是在制造他已經(jīng)逃走的假象,其實,他根本就沒逃走。大家現(xiàn)在給我挖地。一天之內(nèi),我要你們把整片山林的地面都給我掀開。誰要是偷懶,你們知道是什么后果!快!都散開!”
此話一出,數(shù)百個天殘觀弟子登時嚇得一個個渾身顫抖,把身體繃得筆直,對東方白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立即如一張張開的大網(wǎng)一般,開始用法寶繼續(xù)對這片山林的大地發(fā)起了激烈的攻擊。
只是,他們要是知道,張飛揚已經(jīng)借著河馬妖獸逃出了這片山林,恐怕要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