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應該的。”宋翠芙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伸手入懷,將法寶赤霞石拿了出來。
張飛揚似是猜到了什么,好像每一個能成為六部頭領的外門弟子,都有機會得到一件法寶。
他現在不是正好手頭沒有法寶嘛。
想到這里,張飛揚興奮的眼睛一亮,目光直勾勾的盯住赤霞石,一副已經心動的樣子。
宋翠芙掩唇一笑,果然把赤霞石遞了過來,笑道:“對了。這是給你的。你既然已經是煉丹部的頭領,以后一定要好好替我內門弟子工作哦。”
張飛揚吞了吞口水,點頭如搗蒜,哪還會拒絕,自然是什么條件都答應了下來。
但見他伸手來接赤霞石,宋翠芙卻是突然素手一收,又將赤霞石拿開了。
她這是要搞什么鬼?
張飛揚不明白宋翠芙要做什么,呆了一呆,一臉茫然的望著她,等待解釋。
宋翠芙見張飛揚眉眼間略有一絲隱憂,輕輕一笑,把赤霞石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笑道:“小結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先給我一個答復。我再把石頭給你。”
聽到還有事,張飛揚心里對她的好感登時消減了一大半。
原來,自己的這個煉丹部的頭領看來不是對方白送的啊。
果然,還是有付出代價的啊。
想到這里,張飛揚心里不滿,臉上卻依舊保持著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的笑容,用點頭回應宋翠芙。
見張飛揚一副很聽話的樣子,宋翠芙心滿意足,微微一笑,道:“做我的奴仆。怎么樣?只要你愿意答應。咱倆現在就把關系確立了。從今往后,我可以在任何時候都關照你。即便是像招收內門弟子的比武大賽,我也可以單獨開個后門,讓你晉級。”
這番話一出口,張飛揚對宋翠芙心里的好印象登時一絲不剩。
雖然,他還不知道所謂的修仙者的奴仆是什么,更不明白要怎么確立關系,但是,十幾年的流浪生活讓他在凡人的世界里早已見過太多奴仆的樣子了。
那些奴仆有混的好的,也有混得不好的。
要是混的好,完全可以仗著主人家的威風,仗勢欺人,狐假虎威。
但即便是這樣的奴仆,在見到了主人的時候,那得像是一條狗一般,虔誠的大搖尾巴,就仿佛是他在路過一些施舍米粥的地方,去陪著笑臉問別人討要的時候一樣。
可同樣是討好別人,流浪漢和奴仆卻有本質的區別。
奴仆們看似風光,吃穿不愁,卻沒有自由,主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必須做,不做的話,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懲罰。
而流浪漢是過的清貧一些,甚至吃了上頓沒下頓,住的地方也漏雨漏風,蚊蟲聚集,卻也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張飛揚渴望修煉成仙,也是希望能有一天像是仙人那樣,上天入地,無拘無束,就像是當流浪漢的時候那樣自由,而不是處處受人擺布,連吃飯睡覺都要束手束腳。
眼下,為了能完成心中的理想,他勤勤懇懇遵守火狐宗的各種門規,已經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了。
宋翠芙卻還希望要讓張飛揚做她的奴仆?
這自然是癡心妄想。
張飛揚卻也知道,要是當面拒絕,招惹了宋翠芙,那自然今后在火狐宗恐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要是不拒絕,宋翠芙立即就要和他確立關系,恐怕是要當面簽字畫押或者是發毒誓之類的方法吧,這樣就不妙了。
張飛揚很為難,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
過了片刻,見宋翠芙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他考慮再三,還是打算實話實話,用搖頭和擺手的方式,婉拒了宋翠芙。
這樣做的壞處是不能避免要惹宋翠芙生氣了,但好處是,張飛揚也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最多以后,盡量躲著宋翠芙一點。
咱們斗不過你,躲還是躲的起的。
“哼!小結巴!你可要想清楚了?別人可是求我收做奴仆,我都要好好考慮一下。你難得有這樣的優待卻不珍惜,以后不要后悔!”
果然,在聽了張飛揚的回應以后,笑容滿面的宋翠芙登時臉色一青,柳眉倒豎,瞪著張飛揚,發出了提醒,精致的五官都變得扭曲起來,面目越來越猙獰。
與此同時,一股莫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壓的張飛揚臉色漲紅,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這是高境界的修士刻意釋放出修為,對低境界的修士的一種壓制方式。
多用來威脅或是逼迫。
張飛揚只感覺內臟都要爆開一般難受,全身的皮膚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似乎自己成了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只要稍稍一個不小心,就會瞬間化作一團血水一般,其中的難受,不足為外人道也。
只稍稍抵受了幾次呼吸的時間,他卻感覺似是度過了一整年一般漫長,額頭的汗珠如黃豆一般凝結,越出越多,衣衫也都濕透了,一雙腿更是沉重的似是要散架了一般,跪倒下來,越來越難以維持站立的姿勢。
見張飛揚的樣子越來越痛苦,宋翠芙得意洋洋,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道:“怎么樣?現在你答應還來得及。不然,你只會更痛苦。強行堅持下去的話,你的皮肉會裂開,內臟也會出血。小結巴。別固執了。快答應我吧。我保證以后你的修仙之路舒舒服服,輕輕松松。”
但見張飛揚始終咬牙堅持著,只是搖頭,不肯點頭,明明已經到了極限,隨時可能要跌倒,卻還是一副“任他東南西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宋翠芙登時氣得鼻子都歪了,自打修仙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還是個小結巴。
她哪里忍得下這口氣?
只見她素手一抬,就要用赤霞石發動攻擊,讓張飛揚長個記性。
不過,突然間,她卻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猛地清醒過來。
她可是內門弟子,遷怒于一個有修為的外門弟子也就罷了,小結巴卻是連修為都還沒有的凡人,要真的這么做了,讓內門的其他師兄和師姐知道,那她可就成了別人的笑柄。
與此同時,這件事也會讓她臉上無關,以后再想要在門派里立足,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宋翠芙思來想去,終于還是收起了威壓,讓張飛揚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恢復了輕松。
但要是就這樣放過他,宋翠芙始終覺得心里不痛快,略一沉吟,微微一笑,握住赤霞石的素手猛地一使勁,啪的一聲,竟是生生將赤霞石壓碎了。
再張開手來的時候,只見一道裂縫自赤霞石的一頭延伸向另一邊,似是一道刀印,將石頭生生切開了一般,里面的靈力波動消失的干干凈凈。
此時,這塊石頭依舊還叫赤霞石,卻早已名不副實,只有法寶的名字,卻失去了法寶的神效,和一塊普通石頭沒什么分別。
見張飛揚一臉吃驚的樣子,盯住了自己手里的赤霞石,宋翠芙心中得意,冷冷一笑,似是沒有看見一般,將壞了的赤霞石放到了張飛揚手里:“小結巴。不好意思。看來這赤霞石已經給霍丹用壞了。你就將就著用用吧。我暫時沒什么其他法寶給你了。”
張飛揚心里郁悶至極,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恭恭敬敬把石頭收好,拜了一拜,表現的很感激:“謝謝師姐。”
見他一副有苦不能說,有怒不敢發的窩囊樣子,宋翠芙心里的火氣才消解了干凈,只覺得空氣清新,說不出的痛快愜意,似是剛剛斬殺了一頭妖獸一般,因為滿滿的成就感和滿足感,臉色都紅潤了許多,在陽光的照樣下,顯得更加嬌顏迷人。
若是此時有煉丹部的其余弟子趕過來,見到這一幕,一定會給宋翠芙那絕世無雙的容貌給驚的目瞪口呆,心晃神移,大流口水,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張飛揚卻只瞧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心中只有反感。
經歷了這件事之后,宋翠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詢問張飛揚煉丹部的丹藥準備的具體情況,有沒有按照規定做足儲備。
張飛揚已經在前面那件事上招惹了她,可不敢再在這種事上再招惹一次,自然有什么就說什么,將平日里從師兄和師姐那聽到的情況都說了一下,并帶宋翠芙去煉丹部的倉庫查探丹藥的存放量。
因為,宋翠芙此行過于突然,沒提前通知煉丹部,療傷丹的儲備自然不能符合宋翠芙的要求,但幸好相差的也不是很多,這一次,她也就沒再多為難張飛揚。
等到兩人出去的時候,受霍丹的欺騙而出去的煉丹部其余弟子終于齊刷刷的趕了回來。
他們看到宋翠芙穿的紅色道袍,登時一個個都虔誠的叩拜起來,解釋為何會不在煉丹部的理由。
宋翠芙卻是一副沒什么興趣多聽的意思,只是敷衍的聽了幾句,就打斷了眾人,將扶持張飛揚上位,做煉丹部頭領的命令公布了下去。
所有煉丹部的弟子,已經剛剛才當了沒幾天頭領的煉丹部大師兄都一個個傻了眼,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張飛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他們卻也沒有一人敢去質問張飛揚什么,至于去質問宋翠芙,那就更沒有一人有這個膽量了。
因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張飛揚肯定和宋翠芙之間發生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張飛揚已經做了宋翠芙的奴仆,那得罪張飛揚就等于得罪宋翠芙。
沒人會去做那么愚蠢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聽不問,只要遵從就可以了,反正,遵從的話,絕對不會有錯。
見眾人都很一致的認同下來,沒一人反對或者質疑什么,宋翠芙對眾人的反應也很滿意,又簡單說了幾句,就去了庫房,單手一抬裝滿了丹藥的巨型籮筐,放在掌上,輕輕躍起,似是一片輕若無物的花瓣,在風中飄然而去。
就這樣,張飛揚成了煉丹部的頭領,開始專心閉關修煉,整日里不出屋門,將煉丹的事情都交由其余人去做,希望能讓修為更近一步。
因為,距離外門弟子的比武大賽召開之日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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