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兩人的說話聲小了不少。
具體聊了什么,張飛揚聽不清楚,只能從窗戶上兩人的影子交錯來判斷發(fā)生了什么。
再過一會,兩人的影子依舊在頻繁的交錯,貼合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卻是一絲聲音也沒有了。
張飛揚正納悶這兩人在做什么的時候,突然間,外面又傳來了一道驚呼。
“師兄!不要!”
這道聲音中明顯帶的強烈的驚恐。
張飛揚心中一驚,雖然并不認識那女弟子,但思來想去,還是悄悄爬上窗頭,用手指戳了一個洞,往外看去。
要真是霍丹在屋子外殺人了,他自然是不可能會去阻止的。
畢竟,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張飛揚心中有數(shù)。
他只是想看一看犯罪現(xiàn)場,觀察一下霍丹為什么要殺這個喜歡他的女弟子,這樣的話,以后,說不定可以將這件事當做是霍丹的把柄,在關(guān)鍵的時候,幫到自己。
比如,要是霍丹偷偷殺了人一樣,將女弟子的尸體埋在了外面的那個位置,那只要自己偷偷挖出來,再找到一些可以證明是霍丹動手的證據(jù),霍丹自然就會麻煩纏身。
如此一來,霍丹自然就沒時間和心思來關(guān)注自己了,那自己就可以更多的時間去考慮怎么應(yīng)對霍丹的策略。
正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張飛揚通過小洞開始窺探的時候,即便相當緊張,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但卻說不出的興奮。
可惜,事實卻狠狠的抽了他一個耳光,讓他大出預(yù)料之外。
他才剛剛把眼睛放到了小洞上,就看到了極其驚心動魄的畫面,一個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正興奮仰躺在地上,往霍丹身上砸粉拳,而霍丹已壓在她的身上,兩人仿佛兩條蛇一般,激烈的糾纏在一起,在地上翻來滾去,動靜很大。
張飛揚畢竟是個才17歲的少年,血氣方剛,哪曾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畫面。
他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少女的身體,只瞧了一眼,就心中一顫,全身冒火,連魂都不受控制給那少女師姐吸住了一般,目光怎么都移不開。
要不是霍丹和那少女糾纏的時候,似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不經(jīng)意間往張飛揚這邊掃了一眼,張飛揚可能會不由自主的看上一整晚。
但即便只是看了幾眼,那沖擊性的畫面,也已深深影響到了張飛揚。
這一晚,霍丹和女弟子在外面辦完事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并沒有再潛入張飛揚的小屋內(nèi),對他進行暗殺。
張飛揚卻依舊睡的不好,開始噩夢纏身,剛做完一個又接著第二個。
好不容易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繼續(xù)翻身休息,才剛合上眼睛沒多久,新的噩夢又如風(fēng)暴一般,在他腦海中肆虐。
到了白天蘇醒過來的時候,張飛揚感覺仿佛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浩劫一般,累的全身虛脫,精神萎靡,竟是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不得不暫時推脫了上午的工作,獨自一人爬上床頭,繼續(xù)休息。
但經(jīng)歷過昨晚的連鎖噩夢,他再也不敢合眼,只是安靜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紋絡(luò),默默引導(dǎo)靈氣,查看身體內(nèi)部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病變。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別查看了。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你只是變成了一個正常人,對女人動心了。這樣挺好的。男人就是應(yīng)該對女人動心!
這個聲音,別人或許不熟悉,但張飛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是他自己的聲音啊。
他大吃一驚,轉(zhuǎn)頭一掃,目光才剛落向大門的方向,就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xiàn)在眼前。
但見這少年眉眼間多了一份邪氣,還有些面目猙獰,正帶著冷笑,一眨不眨的盯住了他,似是在看著什么獵物一般。
張飛揚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噌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張飛揚啊!蹦侨瞬患偎妓鞯幕氐馈
張飛揚根本不信,搖了搖頭:“我才是張飛揚。你到底是誰?”
那人不說話了,突然唰的一下,沖了過來,騎到張飛揚身上,雙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要他的性命。
張飛揚驚得渾身發(fā)冷,全身顫抖,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竟是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但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突然間,眼前一黑,再恢復(fù)視力的時候,那個人又消失不見了,似是從來也都沒有存在過。
張飛揚摸摸脖子,發(fā)現(xiàn)那里剛才明明給那人掐的疼痛難忍,差點窒息,此時,卻是皮膚光滑,無一絲傷口,呼吸困難的感覺也恢復(fù)了,整個屋子里,又和往常一樣平靜。
他登時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剛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就在這時,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女走了進來,又讓張飛揚再次一驚。
原來,這竟是昨晚他在屋子里窺視到的少女,與霍丹糾纏的那位師姐。
只是,這師姐為什么會進他的屋子?
他不是記得很清楚,昨晚那師姐明明一副很嫌棄自己的樣子嗎?
見這少女笑吟吟的靠近,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張飛揚從心底生出一絲很不好的印象,左手一抬,在身前擋住了她,冷靜的問道:“師姐。你來干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嗎?”
“張飛揚。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快樂!蹦巧倥驗榕d奮,突然臉上升起了一片紅暈,笑吟吟的回道。
張飛揚見她說完就開始脫衣服,先是披肩,然后是紗裙,再然后,竟是連最后的一絲遮掩也扔到了地上,仿佛一塊精雕玉鐲的美玉,貼了上來。
張飛揚登時心跳突突加快,呼吸粗重起來,一種身體不受控制的不安全感如潮水一般涌來。
想起昨晚連坐了一整夜的噩夢,他哪里還敢面對這鮮艷魅惑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登時盤膝打坐,閉目修煉起來,將靈氣的引導(dǎo)順序以順時針方向運轉(zhuǎn)了一圈,再顛倒過來,以逆時針方向運轉(zhuǎn)了一圈。
就在修煉靈氣的過程中,他終于又重新找回了能隨心所欲控制身體的感覺,心跳漸漸恢復(fù)正常,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wěn)。
說來,也實在奇怪。
就在這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以后,那少女竟是消失不見了,連地上的衣物也一件不剩的一齊帶走。
“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飛揚目光掃了一眼屋內(nèi),見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少女來臨以前的樣子,剛才的一切,似是從來都沒發(fā)生過一般,登時心中泛起了新的疑惑。
突然,噗的一聲輕響,窗戶裂開。
一條人影從外面鉆了進來,化作霍丹的樣子,取出一個小盒,將一塊散發(fā)著赤霞光芒的石頭取出,舉在頭頂。
只見石頭上的紅光光芒大盛。
張飛揚登時就想起了第一次給這石頭上的紅光打中的危險經(jīng)歷。
他臉色一變,既驚恐,又憤怒,只掃了霍丹的位置一眼,估算了一下兩人間的距離不到一床,登時就撲了過去,砰地一聲,撞倒了剛剛站穩(wěn)的霍丹。
霍丹手里的石頭脫手,落在了遠處。
張飛揚見他轉(zhuǎn)身去撿石頭,翻身站起,以一招餓虎撲羊,壓在他身上,雙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要送他上路。
直到這時,見霍丹臉上一片慘白,所有威嚴與冷酷消失得干干凈凈,此時,他就像是一個不像死的小丑一般,哭喪著臉,對自己揮手求饒,張飛揚才終于略松了一口氣,確定自己安全了,激動的恨不得大喊出來。
但考慮到外面還有大量煉丹部的弟子,要是給其他人聽到了,那他可就殺不掉霍丹了。
錯過了這個機會。
那接下來他逃也逃不了,只能給霍丹殺死。
想到這里,張飛揚把心一橫,雙手正要繼續(xù)使勁,一口氣把霍丹這個威脅除掉。
突然間,從霍丹口中卻發(fā)出了少女的聲音。
“師弟。求你了。別殺我!
這一道聲音似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間四面都籠罩在黑暗中的屋子,讓陽光灑落進來。
借著這道陽光,張飛揚看清了給自己掐住喉嚨的人是誰,那是一個和她才見過一面的女師姐,年齡和他差不多,并不是昨晚與霍丹鬼混的那個。
這個師姐,張飛揚的印象還很不錯。
他第一天進來的時候,這師姐還對他笑了笑。
張飛揚這才對她有了一些較深的印象。
而剛才,那個掉在地上的石頭法寶,也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只摔破的瓷碗,里面還有一些藥湯從破裂處流淌出來,一股淡淡的藥香正在四周蔓延。
至于霍丹去了哪,為什么霍丹會變成女師姐。
張飛揚一頭霧水。
向那名師姐道了歉,張飛揚就把自己重新關(guān)在了屋子里,認真的思考從醒來以后經(jīng)歷的一切,希望能弄清楚來龍去脈。
可惜,自從踏入修仙之路一來,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從中午吃飯時間,一直思考到晚餐時間,張飛揚依舊一頭霧水。
其間,這樣的情況依舊以頻繁的方式出現(xiàn),甚至在某個時刻,還有明明已經(jīng)死去的項東活了過來,要找他索命。
經(jīng)歷過早上的那一幕,張飛揚自然知道那是假的,一看到項東出現(xiàn)就立刻原地打坐,盤膝修煉。
他想依靠自己將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幻覺解決掉。
不幸的是,就這樣過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張飛揚就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心煩意亂,脾氣也越發(fā)的暴躁,甚至連以前從未有過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苦熬了一天,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終于在第四天走出了屋子,開始有意無意的向煉丹部的師兄們詢問這種情況。
當然。
為了避免讓那些人看出是他這個問話人身上出了問題,對他唯恐避之不及,根本就不愿意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張飛揚問話的時候,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癥狀都推在了一個不存在的朋友身上。
幸好,似是這些煉丹部的師兄師姐看他每天萎靡不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樣子,出于憐憫之心,并沒有藏私。
在又苦熬了兩天以后,張飛揚終于聽到了一句精準的解答。
“張師弟。你的這個朋友周一仙很危險啊。他已經(jīng)生出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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