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蜃焱皇宮內(nèi)。
已經(jīng)兩日滴米未進,滴水未沾的孟璃正渾身乏力地躺在床上。
心中思緒繁雜,卻仍舊有困意襲了上來。
難道是身體太過疲乏之故?
罷了,就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想對策。
孟璃疲憊地閉上了眸子,任憑困意將她席卷。
“啪!”
“吱呀!”
是門鎖被開后,門被人從外向內(nèi)打開的聲音。
狄仁如做賊般,躡手躡腳地將一腳跨入門檻,后又如觸電般地縮回。他畏畏縮縮地扒在門框上,學(xué)了一聲狗叫,見孟璃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又學(xué)了一聲貓叫,見孟璃仍舊毫無反應(yīng),這才挺了挺胸膛,放心地走了進來。
大搖大擺地走到孟璃的床前,看著朦膿月色中,美人完美的睡顏,狄仁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那模樣,能讓人馬上聯(lián)想到一個詞:猥瑣。
“今晚,本宮便要讓你成為本宮的人!等你為本宮生下本宮的孩子,等本宮玩夠了,本宮便將你剁了喂狗!”
狄仁嘚瑟地說完,便一把扯開了孟璃脖子上的繃帶,并拉下她的衣領(lǐng)。
纖細的脖頸,雪白的香肩帶著致命的誘惑,瞬間便勾起了狄仁所有的欲火。
他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想要在那香肩上啃噬芳澤。
睡夢中的孟璃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她想要奮力推開這種壓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同鬼壓床般,動彈不得。
“滾,滾開……”孟璃囈語著。
“啪!”
狄仁聽到這個“滾”字,記起白日里受的那記耳光,怒上心頭,起身伸手就狠狠地扇了孟璃一記響亮的耳光。
剛扇完,狄仁才意識到下手過重,忙彈起身子,飛也似地向門外逃去,待一腳正欲跨出門檻之時,好似沒聽到身后有任何動靜傳來的狄仁,瞧瞧地轉(zhuǎn)頭向后看去,但見孟璃依舊是一副沉睡的模樣。
這下,他徹底地放下心來,轉(zhuǎn)身,邁著比螃蟹還難看的步伐,再次走到了孟璃的床前。
孟璃面頰吃痛,可卻依舊無法醒來,她拼命同意識掙扎著,卻依舊是徒勞。
狄仁雖然打了那記響亮的耳光,心中憤怒稍解,但想到方才的窩囊,哦,不對,應(yīng)該說是“謹慎”,他頓時又是怒火中燒,抬手又狠狠地扇了幾下孟璃。
月色中,看不出孟璃的臉已然紅腫,卻可以清晰地看出,有深色的液體從她的嘴角溢出。
狄仁這才覺得解了氣,他一把掀開孟璃身上的棉被,看著床上的人兒的姣好的身段,薄薄的里衣,勾勒出的誘人的曲線。月色的朦膿雖無法讓他瞧得真切,卻更加勾起了他的急不可耐。他頓覺口干舌燥,瞬間便撲了上去。
“滾,滾開……”孟璃依舊囈語著。
“啪!”
“吧唧!”
這不是類似于方才打耳光傳來的脆響,而是肉體撞擊的悶響,另有一聲有些奇怪的聲響同時響起。
如覺鬼壓床般孟璃,身體微顫,似有驚悸,額頭已是汗意涔涔。
而此刻的狄仁……
正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呈一個大字,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昏死了過去。
軒轅宸抬掌,欲要朝狄仁的腦袋上劈下,天知道當他看到此刻趴在地上這個狗男人如惡狗般趴在孟璃身上啃噬時,他有多憤怒!
掌峰在即將襲上狄仁的后腦之時,突然停了下來。
滔天的怒火差點淹沒了他的理智,狄仁該死!可是該死地,他現(xiàn)在還不能殺他!
軒轅宸強忍下怒火,抱起床上的人兒,為她裹好衣領(lǐng),感受著她的驚悸,心中一陣心疼,同時也很是慶幸。若非他的急切,若非他的堅持,恐怕事情已是他無法承受的后果。
輕輕地吻在了她汗?jié)竦拿碱^,感受著懷中人兒身軀平靜,逐漸放軟,軒轅宸頓時心中也是一片柔軟。他的心,只為她而柔軟。
她此刻的平靜,是因為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嗎?
她心中,還是有他的。
他們還有可能。
移乾轉(zhuǎn)坤陣若是在失去六魄后無法開啟,她又何以會承襲得了焱神鏡?
而她承襲不了淼幻珠,所以,他們,并非兄妹。
軒轅宸抱著孟璃頗為輕松地掠出了關(guān)押孟璃的宮殿。原來,狄仁在進殿之前,就已將那些守衛(wèi)在此的侍衛(wèi)調(diào)開的調(diào)開,迷暈的迷暈了。
軒轅宸沒有絲毫的慶幸,蜃焱皇宮近日的防守是易進難出,他進宮急切,混入宮中前,并沒有能為他所用的出宮令牌。
而他今夜就算是自己一人要靠功力出這蜃焱皇宮都難于登天,更何況還要帶著昏迷的孟璃。皺了皺眉,軒轅宸沒有向?qū)m門外掠去,而是向蜃焱皇宮中那座最為華貴的宮殿直奔而去。
蜃焱皇宮中的戒備果然森嚴,以他的輕功,竟然在還未靠近那座宮殿之時,便被巡夜的侍衛(wèi)給發(fā)現(xiàn)了。
“有刺客!”
一聲驚叫后,是越來越多侍衛(wèi)向自己靠攏的腳步聲。軒轅宸顧不得心口傳來的陣痛和咸濕感,依舊奮力地照著既定的目標掠去。
好在,在侍衛(wèi)即將追上他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抱著孟璃闖進了那座宮殿。
“什么人?!”
“嘭!”“嘭!”
軒轅宸一個飛身便穿到了殿中寢宮的方向,并擊暈了守在殿門口的兩個宮女。
沒有絲毫遲疑,軒轅宸猛地推開了寢殿的大門。
“什么人?!”
第二次發(fā)問之人,不似方才,聲音中雖夾雜著驚慌,但更多的是威嚴與怒火。
“席槿楓。”
軒轅宸回答后,也不向那人走近,而是匆忙地將孟璃放在了寢殿內(nèi)的一個隱蔽的角落,又轉(zhuǎn)身出去,以速度極快的將門口的兩個宮女,一個藏于門口處的花叢中,另一個抱了進來同孟璃放在了一起。
月色本就朦朧,再加上孟璃所處的角落在是月光不及的死角,饒是內(nèi)功高深的軒轅宸也無法看清孟璃的衣冠頭飾。
而發(fā)問之人,任憑著軒轅宸做完這一切,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
有輕微的“咯吱”的咬牙聲,從床帳中傳出。
軒轅宸也似乎那人不存在般地飛快將門關(guān)上,他才將門關(guān)上不久,門外便有腳步聲傳來。
“皇后娘娘?”來人站在與軒轅宸一墻之隔的門外,輕聲喚道。
回應(yīng)她的是死寂一片。
她不得不提高了一下嗓門,又喚道:“皇后娘娘?”
“何人膽敢深更半夜擾本宮清夢?!”聲音威嚴,卻有毫不壓制的怒氣,讓人聽了不由得心中發(fā)怵。
“咚!”
“皇,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春,春熾。”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聲的悶響,應(yīng)是額頭不斷撞地的聲音。
撞擊聲停下后,來人道:“皇,皇后娘娘是侍衛(wèi)說有刺客闖入了皇后娘娘的殿中,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他,他們想進來搜,搜查一下。”
“胡言亂語!若有刺客,本宮還能這般好好地同你講話嗎?!你讓他們都退下!休要再擾本宮清夢!”語帶不耐,且是毋庸置疑的語氣。
“皇,皇后娘娘,為您守夜的桃杏,梨蘋也無故失蹤了,想是有刺客來闖,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起見,還是讓侍衛(wèi)進來查探一番吧?”
“她們是被本宮遣走的!本宮殿中怎么會有什么刺客?!本宮的大殿又豈是那幫侍衛(wèi)可以隨意查探的?!”
“皇,皇后娘娘,可,可是……”
“沒有可是!快去!否則,自行去戒懲司領(lǐng)罰去!半夜三更,膽敢驚醒本宮,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宮,是不想在這鳳鴛殿待下去了,還是不想活下去?!”
“奴,奴婢不敢,奴婢這,這就去。”
聞門外的腳步聲遠去,蜃焱皇后才壓低聲音開口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膽敢擅闖蜃焱皇宮!”
“皇后娘娘答應(yīng)辦的事,還未辦妥。”軒轅宸壓了壓嗓子道,語氣不卑不亢。
蜃焱皇后冷哼一聲,“本宮是答應(yīng)了你們?nèi)諆?nèi)將她救出,今夜尚未過去,何曾是爽了這三日之約?軒轅禹休想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本宮!”
“燮王與宸王妃的消息,皇后娘娘還未曾告知。”軒轅宸又道。
“宸王妃?”蜃焱皇后冷笑一聲,接著怒道:“就知你們是不信本宮,竟然還派人來親自問本宮!本宮已經(jīng)說過了,本宮不知!此事,事關(guān)重大,陛下將一切瞞得極好,本宮何從知曉?本宮只是知道,你們口中的那個什么宸王妃已經(jīng)脫險!”
“看來,皇后娘娘是不怕當年對席槿楓做過的那些事被蜃焱皇知曉了?”軒轅宸不緊不慢地接著道:“只是不知,蜃焱皇知道當年的來龍去脈后,會作何反應(yīng)?要知道,蜃焱皇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對席槿楓的專寵,那是無人能及。府中除了席槿楓,不說侍妾,竟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蜃焱皇后牙齒咬得咯吱直響,但隨后又嗤笑一聲,“你們以為如今的情形,還是往日嗎?軒轅禹欺騙了陛下這么多年,陛下最痛恨的便是他,你們以為陛下會相信軒轅禹說的話么?
先不論本宮并不知燮王與什么宸王妃的情況,就算是本宮知曉,你們以為本宮還會告訴你們么?”蜃焱皇后,頓了頓,接著一字一句地道:“抑或者說,本宮還會怕,不告訴你們么?”
軒轅宸聞言故意停頓了片刻,才語帶猶疑地問道:“皇后娘娘,果真不知?”
蜃焱皇后斬釘截鐵道:“自然是不知!”
軒轅宸聞言,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