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敢動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她
午夜。
薄擎和初夏都沒有入睡,他們都在忙從公司帶回來的工作。
初夏稍稍有些心不在焉。
她其實(shí)很想回到家就告訴薄擎她跟佟毓見過面的事,但是薄擎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是工作不順利的樣子,而他最近也沒怎么睡好覺,所以她就選擇了暫時先不說,等明天早上他休息好了,再告訴他。
“我的工作差不多做完了,你呢?”初夏問他。
“你先睡吧。”薄擎的雙目一直盯著身前的筆記本電腦,手也一直沒有停下。
“還有很多嗎?”初夏擔(dān)心。
“不多。”
“那我等你一起睡。”
薄擎聽到這句話,雙目馬上就從筆記本轉(zhuǎn)移到她的臉上。
“你要等我一起睡?”
“你想多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理你了,我去睡了。”
“等等。”
薄擎將筆記本扣上:“我也要睡。”
初夏馬上警惕著他。
“我告訴你,只是純睡覺,別的都不準(zhǔn)做。”
“你覺得可能嗎?”
“你……”
初夏完全反駁不了,薄擎已經(jīng)將她抱住,吻住,壓住,然后雙手那么熟練,但就是在這種時候,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吵鬧的打斷他們。
初夏用力拍著他。
“電話。”
“等會兒回過去。”
“這么晚肯定有急事,快去接電話。”
薄擎煩躁的蹙起眉,長臂一伸,滑動手機(jī)屏,帥氣的將手機(jī)放在耳邊,當(dāng)然,身下還壓著她,時不時的還會吻她,兩不耽誤。
“三哥。”
一聽到韓旭之的聲音,薄擎就知道沒有好事。
“說。”
“那孩子剛剛病情惡化,我想到一個治療方案,你能不能來醫(yī)院一趟。”
“在電話里不能說嗎?”
“說是能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
“那你快點(diǎn)。”
薄擎掛斷電話,從初夏的身上起來。
初夏看著他恢復(fù)嚴(yán)謹(jǐn)?shù)哪槪瑩?dān)心的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旭之的電話,叫我過去醫(yī)院一趟。”
初夏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你去吧。”她說完就對他勾起嘴角。
薄擎看著她的笑容,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最近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是這關(guān)于件事,她就會非常大度的讓他去,還會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他知道,她的心里其實(shí)很不好受,原本她就忍受著巨大的委屈跟他在一起,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會一點(diǎn)都不介意?她只是在忍耐,只是不想讓他更加心煩。
雙臂緊緊的將她抱住。
“夏夏……”他叫著她。
初夏也抱著他。
“我沒關(guān)系。”
“我很快就會回來。”
“嗯,我等你。”
薄擎緊緊的抱了她一下,然后才不舍的松開。
初夏還是微笑的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走進(jìn)電梯后,確定電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并且開始下降,她才將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然后心中的苦澀開始蔓延。
“媽媽。”
身后傳來小昱的聲音。
初夏馬上轉(zhuǎn)身,小昱正揉著眼睛站在客廳,似乎是被他們吵醒了。
她關(guān)上門走過去,將他小小的身體抱起。
“對不起吵醒你了。”
“爸爸去哪了?”小昱迷蒙著雙目,抱著初夏的脖子。
“他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做。”
“重要的事?”
“別管他啦,媽媽陪你睡好不好?”
“好。”
小昱很開心。
自從搬進(jìn)這里住之后,爸爸就一直霸占著媽媽,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跟媽媽一起睡了。
初夏抱著小昱回她的房間。
雖然薄擎說他很快就會回來,但是她知道,他這一走,一定會拖很久。
……
醫(yī)院。
薄擎趕到的時候,佟毓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她看到他,激動的將他抱住。
“擎,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去籌錢回來晚了,我沒有照顧好寶寶,都是我害的他病情惡化,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薄擎真是受夠了她這種假情假意。
他剛要把她拉扯開,佟毓就突然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倒在他的懷中。
薄擎根本就沒有心思扶她。
她就那樣順著他的身體摔在了地上。
薄擎垂目看著她那張昏厥的臉。跟傅雪和柯瑜相比,她的演技可真是一流。
“趕緊把她抬去病房。”
韓旭之煩躁的命令。
幾個護(hù)士馬上拖著她的身體,把她抬去病房。
薄擎冷漠的看向韓旭之。
韓旭之緊緊的蹙著眉頭。
“三哥,剛剛那孩子又保住了一命,但是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雖然在我看來,他早晚都會挺不住,但如果你還想讓他多活一段時間,我可以給他做手術(shù),但是在手術(shù)之前,我想先把他的地中海貧血治好,這需要進(jìn)行骨髓移植。”
“你叫我來就是想抽我的血,看看是否跟他匹配。”
韓旭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是有這個想法,但就算治好了他的地中海貧血,就算將他心臟的缺口補(bǔ)上,他依然還是活不過一歲,只能延長幾個月。”
“他會很痛苦嗎?”
“如果手術(shù)成功,應(yīng)該可以減輕一些痛苦。”
“來吧。”
薄擎沒有任何的猶豫。
雖然對于這個孩子,他沒有任何的感情,但是說到底他的出生都是因?yàn)樗麘?yīng)該負(fù)起一部分責(zé)任,而如果自己的骨髓能夠減輕他的痛苦,他也沒有理由拒絕。也許是收到初夏的影響,他越來越容易心軟了。
韓旭之也感覺到了這一點(diǎn)。
“三哥,你要我做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他是你的兒子。”
薄擎聽到后那么平靜,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
那個女人不惜利用一個孩子,真虧她長著一張跟初夏那么相似的臉,竟然連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善良都沒有。而她這次來,肯定不止是想要他的財產(chǎn),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他有這種預(yù)感,而他更有預(yù)感,她會去找初夏的麻煩。
看來不能被動了,要主動出擊才行。
……
清晨。
初夏抱著熟睡的小昱一直等到天微微亮,她困的迷迷糊糊,稍稍的睡了一下,而當(dāng)她醒來睜開雙目的時候,薄擎已經(jīng)坐在了床邊,垂目看著她,輕撫著她額前凌亂的發(fā)絲。
“早上好。”他的聲音那么溫柔,那么好聽,如同清晨的的陽光。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大概兩個小時前。”
“你的臉色不太好。”
“一夜沒睡,當(dāng)然不好。”
“他怎么樣了?”初夏擔(dān)心的問。
“沒事,旭之找到可以減輕他痛苦的辦法,但還是不能保住他的命。”
初夏的臉色沉痛,她慢慢坐起身。
“能減輕痛苦也是好的。”
“你真的很善良。”
薄擎俯身去吻她。
“爸爸?”
小昱跟著醒過來,打斷了他的吻。
“爸爸,你在干什么呀?你是要親媽媽嗎?我也要。”小昱說著馬上撅起自己的小嘴兒。
初夏偷笑的勾起嘴角。
薄擎看著她開心的嘴角,神情邪惡。
“好,都有份。”
“什么?”都有?
初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薄擎的吻已經(jīng)落在她的唇上,但只是輕輕的觸碰,然后他就離開了,同樣親吻了一下小昱的小嘴兒,小昱一小子就開心起來,滿面笑容的抱住他。這樣的生活是他一直都期盼的,是他做夢都想要的,真的好幸福,一直抑郁在胸口的那種空蕩和失落全都沒有了,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爸爸,媽媽,今晚我們一起睡吧。”小昱突然提議。
薄擎剛要找借口拒絕。
“好啊。”
初夏非常爽快答應(yīng)。
“太好啦,今晚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睡啦。”
薄擎看著小昱那么開心的樣子,側(cè)目看著初夏,對她小聲道:“都已經(jīng)跟我住在一起了,還害羞什么?”
“誰害羞了?”初夏反駁。
“你沒害羞?那好,明晚你主動?”
“我、我主動?”
“我會乖乖躺在床上,任你予取予求。”
初夏僵硬的表情稍稍有點(diǎn)抖動。
薄擎欣賞著她現(xiàn)在的表情,激將她:“怎么?不敢?害怕?果然還是害羞了。”
初夏一個沖動。
“好,就這么說定了,明晚我會讓你很開心的。”
薄擎微微勾起嘴角,那么邪惡:“我會洗干凈身子等著你。”
這個大色狼!
初夏怒瞪他。
小昱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些他完全都聽不懂的話。忽然,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撅著嘴道:“爸爸媽媽,我餓了。”
初夏馬上下床:“我去做飯。”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做好了。”
初夏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做好了?”
“只是簡單的早餐。”
薄擎說著抱起小昱。
初夏跟著走出臥房,站在餐桌前。
簡單的早餐?
這一桌子的美味,要模樣有模樣,要香味有香味,雖然沒有吃,但已經(jīng)知道味道絕對不比她差。突然很想問,他在當(dāng)兵的那幾年是不是廚房的伙夫,手藝竟然這么好。
“爸爸,你好厲害。”小昱說著,獎賞般的親了一下他的臉。
薄擎看向初夏。
初夏躲開視線,裝作沒看見。
薄擎也不知從哪學(xué)的裝可憐:“唉,辛辛苦苦一個早上,連個獎勵都沒有。”
初夏繼續(xù)裝傻。
薄擎看了眼懷中的小昱。
小昱馬上收到他眼中的指示,伸出小手,拉著初夏的衣袖:“媽媽,爸爸這么辛苦,你就親親他嘛。”
“什么辛苦?不就是一頓飯。”
“媽媽,你要多多獎勵爸爸,這樣爸爸以后才會經(jīng)常做飯,你就可以輕松啦。你就親親爸爸嘛,親親嘛,親親。”
初夏瞪向薄擎。
這個陰謀家,這么快就教壞她的寶貝兒子。
“媽媽,親親嘛,親親嘛……”
被小昱說的實(shí)在是沒辦法拒絕。
初夏慢慢踮起腳,靠近薄擎的臉,想要蜻蜓點(diǎn)水般的快速碰一下他的面頰,但薄擎卻掐準(zhǔn)時機(jī)轉(zhuǎn)頭,初夏的唇準(zhǔn)確的落在他的唇上。
小昱馬上捂住自己的眼睛。
“少兒不宜,我不看,爸爸媽媽你們繼續(xù)。”
初夏的整張臉都綠了。
是誰把她單純可愛的寶貝兒子教育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前段時間他還不知道什么是少兒不宜,可是現(xiàn)在……
她再次瞪向薄擎。
薄擎將小昱放在椅子上,那么自然道:“吃飯吧。”
初夏在心中暗暗道:你等著!
……
薄家。
老爺子剛起身,薄氏那邊就來了電話。
“老嚴(yán)啊。”
“薄董,您讓我查的事,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你說吧,我聽著呢。”
“薄總最近在暗中收購薄氏的股份,我具體調(diào)查了一下,他現(xiàn)在手中已經(jīng)有薄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再拿到百分之五,就會超過你手中的股份,成為薄氏最大的股東。”
“原來他是在打這個主意。”
“您不驚訝?”
“畢竟是我自己的兒子,我大概也猜到他想做什么,只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
“那您接下來想如何反擊?”
“你說他現(xiàn)在還差百分之五,他這么心急,一定會打老二的主意。”
“薄董真是料事如神。薄總的確收購了副總經(jīng)理手中的股份,但只拿到了百分之五,另外的百分之五,副總經(jīng)理在前段時間因?yàn)閭人的問題,已經(jīng)賣給了薛少。”
“有這事?”
“是。”
老爺子嘴角輕笑。
千算萬算,總是會有算錯一步的時候。
薛少雖然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曾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現(xiàn)在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敏感,相信薛少一定不會輕易把股份賣給他,所以這倒是個很好的反擊點(diǎn)。
“我已經(jīng)有打算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老嚴(yán)。”
“薄董您總是這么客氣。”
“先掛了。”
“好。”
電話掛斷,老爺子嘴角微笑。
雖然薄擎這次做的又狠又絕,但自己的兒子能有這種心思和能耐,還是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欣慰。果然是沒有看錯他,薄氏的繼承人非他莫屬,將來薄氏在他的手中定能更加輝煌,不過現(xiàn)在還不行,還不是把薄氏交給他的時候。
垂目瞇著眼,翻找著手機(jī)里的通訊錄。
還好他跟薛家的交情也算不錯,早些年存了薛荊辰的電話,不知道他換沒換號。
撥通后,竟然接通了。
“薄老爺子?這可真是稀客,您居然會打電話給我。”
“薛少現(xiàn)在是薛家的當(dāng)家主人,這通電話我早就該打,早就應(yīng)該來恭喜你,但我又礙于薛老弟的事,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在。”
“老爺子竟然有這份心,真是讓我萬分榮幸。”
“薛少嚴(yán)重了。”
“老爺子今天打電話給我,應(yīng)該不只是想恭喜我吧?”
“薛少是個聰明人,我想不用我多說,就知道我為什么會找你。”
“老爺子想要我手中的股份?”
“是。”
“我賣給你,有什么好處?”
“據(jù)我所知,你對夏丫頭似乎頗有好感,我想以你的能力,應(yīng)該早就了解到夏丫頭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你把股份賣給我,我就可以繼續(xù)掌控小擎,到時候我就可以幫你拖住他,給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而這種機(jī)會,是千金難買的。”
老爺子的話說的非常嚴(yán)謹(jǐn),不露骨,因?yàn)樗膊磺宄降籽ηG辰知道多少,就這樣含含糊糊,曖曖昧昧,完全恰當(dāng)好處。
“老爺子給我的誘惑真的很大,的確如你所說,機(jī)會這種東西,千金難買。”
“那你有什么想法?”
“能讓我考慮考慮嗎?”
“當(dāng)然可以。”
“那等我考慮清楚了,再打給你。”
“我等你的好消息。”
“老爺子再見。”
“嗯。”
電話掛斷,老爺子的臉上竟然露出許久不見的興奮。
有生之年能跟自己的兒子斗一場,真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
幼稚園。
小昱被陳老師帶到方園長的辦公室。
小昱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被這樣單獨(dú)叫過來,他立刻就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要受批評,所以他的小腦袋深深的低著,雙手緊緊的揪在一起,完全不敢亂動的乖乖站著。
“小昱。”
方園長一臉笑容的叫著他,走到他的面前,拉著他的手:“我聽陳老師說,最近你表現(xiàn)的非常好,好幾門課程你都拿了第一名,上次的口才大賽,你也是第一名,園長真是替你驕傲。”
小昱一聽到稱贊,馬上高興的笑了。
“謝謝園長。”
“真乖,來……”
方園長拉著小昱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倒了一杯果汁,一遍遞給他,一邊道:“小昱,園長知道你畫畫特別好,所以園長想讓你代替我們幼稚園參加一個畫畫大賽,你想不想?yún)⒓樱俊?
小昱經(jīng)常跟初陽在一起,對畫畫方面非常擅長。
“想。”小昱立刻點(diǎn)頭,但又為難的蹙起眉頭:“媽媽說我身體不好,不能參加課外活動。”
“只是畫畫,不是活動。”
“那我也要問問媽媽才行。媽媽同意了,我才能參加。”
“小昱真是個乖孩子。”方園長摸摸他的頭:“我等一下就會打電話親自問你媽媽,但是園長很想知道你自己想不想?yún)⒓樱俊?
小昱糾結(jié)著低下頭。
方園長推了推他手中的果汁:“你不用害怕,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好。”
小昱看著果汁,毫無防備的喝了一口,然后支支吾吾出了一個字:“想。”
“想就好,園長會跟你媽媽溝通,也會注意你的身體,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發(fā)揮,為我們幼稚園爭光。”
小昱一聽到爭光,整張臉都斗志滿滿。
“嗯,我會的。”他用力的點(diǎn)頭。
方園長笑著又摸他的頭頂,然后將桌上的零食推給他。
“這是方園長提前獎勵你的,吃吧。”
“謝謝園長,可是媽媽說,這些零食不健康,我不能吃。”
“那就多喝點(diǎn)果汁。”
“好。”
小昱完全沒有任何的警惕性,她在這個幼稚園也有差不多一年了,他相信這里的每一個老師,但就是因?yàn)檫@種相信,在他開心的喝下果汁后,就迷迷糊糊的開始犯困,然后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小昱?小昱?”
方園長用手輕輕推了推他小小的身體,確定他已經(jīng)昏睡不醒,才放下心,轉(zhuǎn)頭看向辦公室內(nèi)的另一扇內(nèi)室房門。
“他已經(jīng)睡著了,你們出來吧。”
房門被打開,佟毓和一個男人一同走到辦公室。
佟毓側(cè)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馬上走到沙發(fā)前,將手中的箱子放在茶幾上,然后打開,從里面拿出酒精棉和采血針。
方園長看到他拿出的東西,一下子就緊張。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這孩子可是薄家的,他要是出了事,我們都誰承擔(dān)不起。”
“方園長不用擔(dān)心,我說了,我不會傷害這孩子,就只是抽點(diǎn)血而已,他什么都不會知道,只知道自己困了,睡著了,醒了就可以回去上課,然后照常回家,而這個……”佟毓拿出一張支票:“這是給你的。”
方園長看著支票,心中稍有不安。
佟毓將支票塞進(jìn)她的手里。
“方園長,這件事情請你一定要保密,不然下一次暈倒的,可能是你自己的孩子。”
“你們真的不會傷害他?”方園長還是擔(dān)心。
“我可以發(fā)誓。”佟毓非常肯定。
那邊的男人已經(jīng)將針頭刺入小昱纖細(xì)的手臂,然后紅色的血順著細(xì)細(xì)的針管快速流出,當(dāng)放到一定的量時,男人將針頭拔出,把血小心收好。
“行了。”
“我們走吧。”
佟毓最后看了一眼方園長不安的臉,微笑著離開辦公室。
方園長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小昱,心有愧疚的拿出毛毯,幫他蓋上。
……
臨近睡覺前。
小昱非常的開心,整個人都特別的興奮。
終于能夠跟爸爸媽媽一起睡了,他一定要睡在中間。
“小昱,水放好了,過來洗澡。”
“來啦。”
小昱一路小跑進(jìn)浴室。
他非常乖巧的自己脫衣服,初夏把他抱緊小浴缸里,然后拿著毛巾,陰濕了往他身上撩水。
“嘿嘿嘿……”小昱一直傻笑。
初夏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
她拿起小昱細(xì)細(xì)軟軟的小胳膊,習(xí)慣性的從這里開始洗,但剛一拿起來,她就發(fā)現(xiàn)小昱的手肘內(nèi)側(cè)有一個顏色偏黑的小點(diǎn),剛好是靜脈血管上面。
自己的孩子當(dāng)然自己最清楚,小昱手臂上明明一個痣都沒有。
她貼近了仔細(xì)看。
不是痣,是個針孔。
小昱因?yàn)樯眢w不太好的關(guān)系,皮膚也嬌嬌嫩嫩的,每次打針針孔都會留上很多天,所以初夏很熟悉這樣的小傷口,可是小昱最近的身體狀況比較好,沒有打針,怎么會有針孔?還在這種地方?
“小昱,這是怎么回事?”初夏輕聲的詢問。
小昱馬上看向自己的手臂。
他一臉好奇:“這是什么呀?我被蟲子咬了嗎?”
“小昱,媽媽問你,今天在幼稚園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發(fā)生什么呀?”
小昱單純的說完后,馬上又道:“園長把我叫去辦公室,說想讓我參加畫畫比賽。”
這件事初夏接到了方園長的電話。
只是畫畫,她答應(yīng)了。
小昱自己也很喜歡,而且他也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亩鄥⒓有┗顒印?
“然后呢?還發(fā)生什么了?”
“然后方園長給了我好多好吃的,說是提前給我的獎勵,可是媽媽說過那些零食我不能吃,所以我一個都沒吃,就是喝了點(diǎn)果汁,然后我就有點(diǎn)困,就在園長那里睡了一覺,園長可好了,還給我蓋了被子呢。”
初夏的臉色瞬間陰冷,雙目也透出寒氣。
怎么會這么巧就睡著了?
方園長對小昱做了什么?
這手臂上的針孔是她給弄的嗎?她注射了什么?還是抽出了什么?
“媽媽?”
小昱看著她有點(diǎn)可怕的表情,慌張道:“你不想讓我參加畫畫比賽嗎?那我就不參加了。”
“沒有。”
初夏揚(yáng)起嘴角:“媽媽已經(jīng)答應(yīng)園長了,你可以參加,如果你真的得了第一名,媽媽也會像你外婆一樣,把你的畫掛在墻上,天天看著。”
“真的?”小昱非常開心。
“嗯。”初夏用力的點(diǎn)頭。
“我一定會拿第一名。”小昱突然充滿信心。
“好啦,快點(diǎn)洗澡吧。”
“嗯。”
初夏一邊幫他洗,一邊檢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而從他的精神狀況來看,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病癥,所以稍稍安心了一些。
在睡到半夜的時候,初夏睜開眼,用手拽了拽另一邊的薄擎。
薄擎一向警惕性非常高,立刻就醒了。
初夏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走出臥房。
薄擎也跟著起身,拿過一旁的外衣,將房門輕輕關(guān)上,跟著去了客廳。
他走到初夏的身旁,先幫她披上衣服,然后輕聲問:“怎么了?”
“有些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
“昨天我下班的時候遇到了佟毓,她纏著我,非要跟我談。”
薄擎的眉頭立刻蹙起。
“她都跟你說了什么?”
“她讓我把你還給他。”
“還?”
薄擎跟初夏一樣,重復(fù)著這一個字。
初夏接著解釋:“她說的還,是暫時讓我把你讓給她,好讓她跟你像一家人一樣陪那個孩子走完最后一段,等孩子離開后,她會再把你還給我。不過我已經(jīng)拒絕她了,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我今晚在給小昱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上有剛剛愈合的針孔。”
“針孔?”薄擎聲音冷冽:“是她做的?”
“這我還不清楚,但應(yīng)該跟方園長有關(guān)。”
薄擎摟過初夏的肩膀:“你不用擔(dān)心,小昱看上去沒有什么問題,我會叫旭之明早來一趟,給他做一個詳細(xì)的身體檢查,這件事交給我。”
初夏搖頭。
“不,你的身份很尷尬,不適合出面,我要親自去找方園長,問清楚這件事。”
“你又不聽話了?”
“這次不一樣。”
初夏揚(yáng)起頭,看著薄擎俊逸的臉,第一次那么充滿殺氣:“敢動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她。”
薄擎有些吃驚。
原來她也有這樣的表情,原來她也有這樣狠辣的一面。
他雖然喜歡她的善良,喜歡她的堅強(qiáng),但她這嫉惡如仇的樣子,倒是讓他有種興奮的感覺。
真想看看,她是怎么報復(fù)一個人的。
“你自己去我還是不放心,我會找兩個人,給你增加一點(diǎn)氣勢。”
“好。這之后,如果真是佟毓在背后搞鬼,我會再去找她。”初夏先報備。
薄擎稍稍有些遲疑。
“你找她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
“干嘛?你要陪我一起去?”
“我明天有很多事要處理,晚上還要空出來等著你來把我吃干抹凈,當(dāng)然沒時間陪你一起去,不過我會讓你看看她的真面目。”
“真面目?”
“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初夏看著他狡猾的臉。
薄擎對她挑了下眉頭。
初夏不禁笑了。
薄擎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
早上起來韓旭之已經(jīng)拿著東西到了公寓。
他給小昱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后抽了點(diǎn)血,就急忙趕回醫(yī)院化驗(yàn)。
初夏準(zhǔn)備好大干一場,帶著小昱去上幼稚園。
她將他送進(jìn)教室后,就直奔園長辦公室,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叩、叩、叩。”
“請進(jìn)。”
園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初夏微笑著走進(jìn)去。
方園長看到她,心突然一驚,而她身后跟著的兩個人,女的一身干練的女士西裝,男的簡直高達(dá)兩米,非常嚇人。
“方園長。”初夏笑著叫她。
“初小姐,這一大早的,你這是……”方園長看了看他身后的人。
初夏并沒有解釋,只是微微側(cè)了下頭。
站在右側(cè)的女人兩步走到辦公桌前,她從包包的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張照片,先把它們放在辦公桌上,然后口齒犀利道:“方園長,這是昨天初小姐回家后在自己孩子身上發(fā)現(xiàn)的不明傷口,雖然傷口很小,但是經(jīng)過醫(yī)生鑒定,確定是針頭刺入皮膚,進(jìn)入靜脈血管所留下的傷口,而且時間就在昨天你們幼稚園管理的范圍之內(nèi),對于這件事,初小姐想要向你要個說法,如果你解釋的不夠明確,且不能讓她接受,我們會追究你的法律責(zé)任。”
方園長看著照片和鑒證報告,一下子就慌了。
“初、初小姐,這肯定是誤會。”
“方園長,請你正面作出解釋。”女人威嚴(yán)無比,堪比法庭上的法官。
初夏一直看著她,雙目充滿著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