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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擎,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薄擎的瞳孔從來都沒有這么深邃過。

這種深邃是初夏看不懂的。

薄擎隱隱蹙眉,然后回答她的問題:“我前妻。”

“前妻?”初夏震驚。

他說過不只一次,他前妻跟她很像,但是她真的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這么像。她并沒有雙胞胎姐妹,這就好像是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另一個自己。很神奇。

薄擎一直沒有下車。

站在車前的女人張開口,大聲道:“擎……我回來了,我坐了早一班的飛機(jī),趕回來見你。”

薄擎真的已經(jīng)把她的事給忘了。

不過他不想見她。

初夏坐在副駕駛不知要如何反應(yīng)。大度一點(diǎn)嗎?自然一點(diǎn)嗎?

女人的視線看到她,她也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瞪大雙目,不可置信,想必她也不相信這世界會有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

回過神,她再次看向薄擎。

“擎……我有話跟你說。”

薄擎沒有回應(yīng)。

“你不下車,我就一直這樣站著。”

薄擎的腳已經(jīng)去踩油門。

初夏看到他的動作,最近她也在練車,知道他想做什么,馬上抓住他的手,勸說:“她既然是回來找你的,你就去見見她,有什么話,說清楚就好了。”

“她不是能說清楚的人。”

“可是她若真的不肯走,我們總不能撞過去吧。”

薄擎的臉色陰沉。

女人一直盯著他看,但是她懷中的孩子似乎還是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他“哇”的一聲哭出來,女人顛著他,悠著他,哄著他,滿臉的焦急,那么可憐,那么令人心疼。

初夏有些動容。

薄擎終于將車門打開,然后下車,走到她的面前。

女人看到他馬上揚(yáng)起美麗的笑容。

雖然面容相似,但果然一顰一笑都皆不相同。

女人抱著孩子靠近薄擎。

“你肯見我了?”

“……”薄擎不語。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給你發(fā)的短信你看到了嗎?為什么不來接我?我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嗎?你以前對我那么好,從來都不會遲到,不論是什么時間,不論你有多忙,只要我叫你,你就會來找我,而且不論我提多么任性的要求你都會答應(yīng)。可是為什么?為什么突然這樣對我?”

薄擎的雙目那么冷漠,聲音更是冷冽:“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女人的臉?biāo)查g低落。

“是啊,我們離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的前妻。可是……”她的雙目看向初夏:“你為什么要找一個跟我這么相似的女人?你忘不了我,對不對?”

薄擎毫無動容。

“你錯了,不是她跟你相似,是你跟她相似。”

“我跟她?”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容那么諷刺。

不過她很快就恢復(fù)了剛剛的表情,又顛了顛懷中的孩子,一步靠近他:“擎,記得我在電話里說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嗎?其實(shí)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他,來,你看看他,他是我們的兒子,多可愛。”

兒子?

薄擎的雙目雖然沒有驚訝,但卻有些不解。

他并沒有去看那個孩子,直接否認(rèn):“他不是我兒子。”

“他是我們的孩子,你怎么能不認(rèn)他呢?你快看看他,他跟你長的多像。”女人不停的靠近她,并高高抱起懷中再次哭泣的小嬰兒,湊近他的雙眼。

薄擎馬上轉(zhuǎn)身。

“他不是我兒子,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進(jìn)車內(nèi),然后啟動引擎。

女人急忙跑到車門口,騰出一只手,拍著車窗。

“擎,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騙你……擎,擎,擎,你下來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薄擎完全沒有停留,直接將車子開出。

“擎——擎——”

女人抱著孩子在車后大喊著追趕。

初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轉(zhuǎn)頭看著女人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看著她氣虛的停下的雙腳,然后再看向薄情。她張開口想要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薄擎的側(cè)臉就像是冰塊的棱角,那么鋒利,冰冷。

其實(shí)她能夠想象到一些。

那個女人這么主動的來找他,還對他露出那種表情,一定是想要跟他復(fù)合,不過,她為什么抱著孩子?孩子是誰的?是她跟其他男人的?還是薄擎的?

初夏很想現(xiàn)在問,但是他在開車,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

幾分鐘后回到初家。

薄擎跟初夏走回房間,他什么話都沒說,拿出她的行李箱,打開她的衣柜,開始幫她收拾東西。

“你在干什么?”初夏疑惑的看著他。

“收拾東西。”薄擎簡單的回答。

“為什么收拾東西?”

“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你要跟我搬去公寓,那里比較方便。”

“方便?我在自己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嗎?”

“你昨晚答應(yīng)我的,你忘了?而且我也不能經(jīng)常出入這里。”

初夏想到昨晚,想到昨晚的話,她紅著臉靜靜的看著他幫自己收拾東西,在裝好一箱后,他拉著箱子:“就收拾這些吧,公寓里還留有你上次用過的東西,不過……”他看著她,凝著她的眼眸:“走之前你先告訴我,你跟老爺子都說了些什么?為什么他會同意?”

初夏得意的笑著,卻又慢慢落下笑容。

“我會告訴你,但是……剛剛的事,你也會告訴我嗎?”

薄擎的臉色不是一種沉重,而是一種無奈。

“我會說。”

“那我先說。”

初夏如實(shí)告訴他:“我答應(yīng)老爺子,在他有生之年,不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

薄擎幽眸微收。

“你怎么會答應(yīng)他這種事?我說過,我會名正言順的娶你。”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不是。”

“我沒關(guān)系。”

只要她一人可以忍耐,所有人都會安心,這真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對薄擎來說,他唯一不想委屈的就是她。

初夏知道,所以她笑的特別幸福。

“我真的沒關(guān)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愛我,我怎么樣都可以,我一點(diǎn)都不覺得委屈,一點(diǎn)都不會傷心難過,而且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等待,就算變成老太婆才能嫁給你,我也覺得很幸福,不……”初夏搖頭:“不是很幸福,是非常幸福。”

薄擎一把將她抱住。

有她如此,此生足矣。

初夏也抱著他,然后又有些不安道:“該你說了。”

薄擎放開她,然后臉色非常冷冽。

“我說過,她是我的前妻,她叫佟毓,我們的婚姻只維持了一年,三年前離的婚,但是她卻抱著一個孩子,跟我說,那是我的兒子。”

初夏震驚,然后蹙眉:“你們?nèi)昵半x的婚,可是她懷中抱著的孩子,看起來好像不足兩歲。”

“那不是我的孩子。”薄擎非常堅(jiān)定。

“那她為什么要那樣說?”

“我不知道。”

“為什么你不問清楚?”

“沒什么好問的,我不可能跟她有孩子。”

初夏見他一次比一次堅(jiān)定,慢慢的安心了。

“你跟她的事,能再跟我說點(diǎn)嗎,并不是我好奇,是我怕如果再見到她,聽她說起什么,我不知道要怎么反應(yīng),不過……其實(shí)……唉……”初夏真不喜歡自己這種磨磨唧唧的樣子,所以非常痛快道:“我就是好奇,而且非常好奇,你告訴我吧,省的我不舒服,胡思亂想的。”

薄擎喜歡她這種樣子。

他嘴角輕抿,然后輕聲訴說:“我跟她其實(shí)也沒什么,結(jié)婚的原因你知道了,結(jié)婚之后,我就特別寵著她,順著她,她想要什么我都買給她,想做什么我都幫她完成,她一個月的花銷甚至超過了一千萬,我也還是隨著她。其實(shí)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看上了我的錢,看上了我薄家三爺?shù)纳矸荩圆艜䜩砉匆遥贿^我也不在乎,我也只是覺得她像你,把她當(dāng)成了你的替代品,我們算是各取所需,不過她的野心竟然爬到了美國分公司上,我最后實(shí)在是忍耐不下去,就跟她離婚了。”

初夏聽著他道出自己的黑暗史,真的是有些唏噓。

雖然彼此都不是真心,但這樣的婚姻,真的可悲,可嘆。果然,每個人都會有沖動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想要抹去的記憶。即使是完美的薄家老三,也一定做錯過事。

“我明白了,如果她是這樣的人,我會小心她。”

“不僅要小心,這個女人,你一定要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這么可怕?比劉晟軒還可怕?”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薄擎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雙目簡直就要把她給活吞了。

初夏找借口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走了,我爸爸怎么辦?小昱怎么辦?”

“你父親還是需要回醫(yī)院治療,等再有些好轉(zhuǎn)的時候,我會再把他接回來小住,小昱當(dāng)然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他是我兒子,我完全不介意,但到了晚上,我希望他能乖乖睡覺,不要隨便出來走動。”

初夏真的很佩服他居然每次都能用一張嚴(yán)謹(jǐn)?shù)哪槾蟠蠓椒降恼f著黃色的段子。

“小昱必須跟著我。”初夏做了決定。

“那我們一家人一起走。”

“小弟呢?你要留下他一個人?”雖然他以前也是一個人。

薄擎攬過她的腰:“小弟的事我也想過,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他的才華不能在這個地方浪費(fèi),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把它送去國外,找一個好老師,幫助他更好的學(xué)習(xí)建筑設(shè)計(jì)。”

初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是個好主意,但我還是要問問小弟的想法。”

“好。”

初夏仰頭看著他,幸福的微笑。

薄擎俯身吻上她的唇。

兩人帶著他們的寶貝兒子,一同回去屬于他們的家。

……

三天后。

初夏和老王還在處理燒山事件的損失。

初夏看著一堆一堆的計(jì)算數(shù)據(jù),腦袋真的是疼的翁翁直響。這次的損失,真的很大。

就在兩人連嘆氣都沒有力氣的時候,老王的貼身助理敲門走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畫筒,還有一個黃色的信封。

“老板,剛剛有人送來這兩樣?xùn)|西。”

老王看到畫筒馬上想到劉晟軒。

他臨走的時候說了三天后,看來他不是隨便說說,真的兌現(xiàn)了承諾。

連忙拿過畫筒,拿出里面的設(shè)計(jì)圖。

初夏也走過來。

兩人的雙目一同放大,然后完全瞪大。

雖然初陽的設(shè)計(jì)總是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但是劉晟軒的設(shè)計(jì)非常考究,任何一個線條都是那么的工整,就連一個小小的點(diǎn)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整張?jiān)O(shè)計(jì)圖毫無瑕疵,而且活靈活現(xiàn)的讓人一看就能在腦中構(gòu)想出這些別墅的成品房。

“太不可思議了,竟然只用了三天就畫出這么好的設(shè)計(jì),而且這畫圖的功底也太驚人了,跟他的年紀(jì)有點(diǎn)不相符啊。”

初夏驚嘆之余,老王連連搖頭。

“別被他的臉給欺騙了,我若是大叔,他就是大爺。”

初夏不太明白的看他。

老王繼續(xù)解釋:“他今年36歲。”

“36?”

初夏真是完全都沒看出來,他看起來也就26,跟自己同齡才對,可是竟然36?比自己整整大了10歲?雖然總是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逆生長’這個詞,但現(xiàn)實(shí)中,她真是第一次見。36歲啊,怪不得,初陽的經(jīng)驗(yàn)跟他絕對是比不了的。

老王看著設(shè)計(jì)圖,陰沉的臉終于撥開了云霧,這次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拉開嘴角的笑容,然后看向助理手中的信封。

“那是什么?”

“送東西的人說,這是給老板和初小姐的補(bǔ)償。”

“補(bǔ)償。”

老王把設(shè)計(jì)圖交給初夏,然后拿過信封,抽出一里面的一張紙。

這張紙并不大,細(xì)長細(xì)長的,是一張支票,而且數(shù)字是六千萬。

初夏驚訝。

老王雖然很開心,但是拿著有點(diǎn)燙手。

助理接著補(bǔ)充:“送東西的人還說,這筆錢非常干凈,您可以放心用,還有,過一會兒會有一批工人過來,說是幫忙還原和整修燒毀的地方,而這批工人的雇傭費(fèi)也都給足了一年的份,在這一年里,老板你可以隨意使喚。”

老王這下是真的開心了。

既有超乎完美的設(shè)計(jì)圖,又有補(bǔ)償款拿,還有免費(fèi)的工人用,這可真是塞翁之馬焉知非福,簡直賺大發(fā)了,而且有了劉晟軒這個靠山在,莫少杭這次算是走上了絕路,什么小偷小摸他都不敢做了。

“夏夏,這次你干的太漂亮了。”老王喜出望外。

初夏倒沒有開心:“王總,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接受這些東西,除了設(shè)計(jì)圖,還是把錢和工人還回去吧。”

“這次的事情本就是他鬧的,我們沒有理由拒絕。”

“可是……”

“夏夏,你想想,現(xiàn)在我們資金不夠,這筆錢剛好幫我們周轉(zhuǎn),而那些工人就算退回去了,他們也不可能把到手的錢吐出來,到時候又會鬧出一些事,給我們?nèi)锹闊绻闶钦娴牟幌肭匪裁矗任覀兊膭e墅蓋完了,賣出去了,賺了錢,連本帶利還給他就是了。”

“但我就是覺得不舒服。”

“我也不舒服,我比你還不想跟他扯上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不是沒辦法了嗎。而且我們都不用想那么多,那個人從來不把錢當(dāng)一回事,我們何必自己為難自己?”

初夏也明白。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已經(jīng)有了設(shè)計(jì)圖和工人,那我們就開始大干一場吧。”

“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老王和初夏都斗志滿滿。

……

機(jī)場。

東子拿著機(jī)票走到劉晟軒的身旁。

“老大,可以登機(jī)了。”

“我交代你的事呢?”

“剛剛打來電話,說東西已經(jīng)送過去了,一切都辦妥了。”

“嗯。”

劉晟軒自從那晚之后臉上的表情都沉沉的,好像有心事。

東子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老大,如果你真看上了那個女人,我現(xiàn)在就給你抓過來。”

“你打得過薄擎嗎?”

“多找?guī)讉人,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天下無敵。”

“他的確不是天下無敵,但抓來多沒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先回去吧。”

“是。”

劉晟軒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城市的天空,然后轉(zhuǎn)身大步走進(jìn)甬道。

……

初夏忙了一天,終于可以回公寓休息。

正坐在車上迷迷糊糊的想要瞇一會兒,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而且還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接通后放在耳邊。

“喂,你好。”

“是初夏小姐嗎?”

手機(jī)里傳來女人的聲音,她聲音飄飄的,非常柔潤。

初夏有些疑惑:“你是哪位?”

“我姓佟,單名一個毓,鐘靈毓秀的毓。”

初夏聽過這個名字,而且是從薄擎的嘴里聽說的,是他的前妻。

可是奇怪了?

她怎么會有她的電話號碼?

“佟小姐,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初夏小心的詢問。

“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了,也應(yīng)該從擎那里知道我的事,還有孩子的事,其實(shí)我不應(yīng)該打擾你,但是擎不接我的電話,他不肯聽我解釋,也不肯見我,我去薄氏找他,連大門都沒進(jìn)去就被轟了出來,我沒有辦法接近薄氏,而他又不回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找他,所以……我只能找你。”

初夏十分尷尬。

“佟小姐,我覺得你們的事情應(yīng)該你們自己來處理,我真的幫不上什么忙。”

“你可以的,你可以幫我,你只要幫我轉(zhuǎn)告他,這孩子真的是他的,雖然我們是在三年前離的婚,但是在我們還是夫妻的那一年里,我偷了他的精子,然后冷凍了起來,在一年前我做了人工受孕的手術(shù),這真是他的孩子,請他一定要相信我,請他抽出點(diǎn)時間來看看這孩子。他生病了,他病的非常嚴(yán)重,如果不是他患了重病,我也不會來找他,這孩子他……活不了幾天了。”

初夏完全震驚。

這個女人剛剛說出的話信息量真的太大了,她有點(diǎn)消化不了。而緊接著,電話里又傳來小孩子哭泣的聲音。

“嗚哇……嗚嗚嗚……”

“寶寶乖,不哭不哭,爸爸很快就會來看你,爸爸會治好你,不疼,乖……乖……”

“嗚嗚嗚……嗚嗚嗚哇……”

聽著焦心的嬰兒哭聲,初夏的心更亂了。

“佟小姐,你說的事我會幫你轉(zhuǎn)達(dá),我先掛了。”

“等等,等一下。”佟毓焦急的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

“我能跟你見一面嗎?”

“我?”

初夏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干什么?但她可以想到,絕對不會是好事。而且薄擎也提醒過她,要小心,要離她遠(yuǎn)點(diǎn)。

“對不起,我最近真的很忙,所以……”

“寶寶!”

佟毓突然驚聲的叫道。

初夏對于她的所有反應(yīng)都完全應(yīng)接不暇。

“佟小姐?”

“寶寶?寶寶?你別嚇?gòu)寢專阍趺戳耍磕阍趺戳耍俊?

初夏蹙著眉頭,聽著電話里聲音,從剛剛她驚叫開始,嬰兒的哭聲就突然消失了。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孩子病發(fā)了?還是怎么了?

“佟小姐?佟小姐?”

她再次叫她,但是電話卻啪的一聲,好像掉了,然后就掛斷了。

初夏完全不知所措。

車子慢慢停到公寓樓下,初夏收起收起,然后下車,回到公寓樓內(nèi)。

薄擎已經(jīng)回來,而且還接回了小昱。

“媽媽。”

小昱開心的叫著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初夏將小昱從地上抱起,然后看著他肉嘟嘟的小臉兒,使勁的親了一下,然后莫名的,就想到佟毓的孩子,神情忽然變得凝重。

“媽媽,你怎么了?不開心嗎?”

小孩子真的很敏感,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薄擎聽到小昱這么說,雙目立刻就看向初夏的臉,初夏馬上揚(yáng)起嘴角:“沒有,媽媽很開心,只是忙了一天,有點(diǎn)累了。”

“媽媽累了,我給媽媽捶捶。”

小昱說著,兩只小手握著小拳頭,開始幫她捶肩膀。

初夏真的是太感動了。

她的小昱長大了,都會幫她按摩了,而且小手還挺有力道。

抱著他走去沙發(fā),讓后將他放下。

雙目終于看向薄擎。

“吃飯了嗎?”她問。

“跟小昱在外面吃過了,你呢?”薄擎反問。

“我也吃過了,今天太忙了,下次一定早點(diǎn)回來給你們做飯。”

“沒事,下次你提前告訴我,我回來給你們做。”

“你做?”

在初家雖然有說過讓他做飯,但最后他真的是太忙了,所以還是她做的,其實(shí)她也想嘗嘗,這位薄大首席總裁的廚藝。

薄擎伸出手,牽著她的手,然后微微用力,初夏就被拉到他身邊坐下。

他長臂攬過她的肩膀,初夏馬上看向身旁的小昱。

小昱一臉開心。

“爸爸,媽媽,我去做作業(yè)了。”

“嗯。”薄擎應(yīng)聲。

初夏倒是奇怪了。他一個三歲快四歲的小孩,哪來的作業(yè)?

果然是他的親生兒子,從小就這么有心眼。

不過小昱走后,薄擎?zhèn)阮^凝著她的臉。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輕聲問。

“今天的確發(fā)生了很多事,大概歸納一下,一個是關(guān)于劉晟軒的,一個是關(guān)于佟毓的,你想先聽哪一個?”

薄擎的臉?biāo)查g冷冽。

“第一個。”他連劉晟軒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初夏看著他吃醋的樣子,嘴角非常開心。

“他今天送來兩樣?xùn)|西,一個是設(shè)計(jì)圖,一個是六千萬的支票,還雇傭了三十個工人,提前交了整整一年的工資。其實(shí)我個人認(rèn)為除了設(shè)計(jì)圖,其他的都不應(yīng)該接受,但是以我跟老王現(xiàn)在的狀況,最后還是欣然接受了。”

“嗯。”

薄擎對于這件事,只是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但是瞳孔中的深邃卻加上了一些。

那個男人竟然設(shè)想這么周到。

他是真的覺得應(yīng)該賠償這些呢?還是另有所圖?

“另一件呢?”薄擎的聲音變得非常冰冷。

“另一件就發(fā)生在剛剛,剛剛佟毓,也就是你的前妻。”她故意酸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薄擎瞬間蹙眉:“她怎么知道你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

“她跟你說了什么?”

“她讓我轉(zhuǎn)告你,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雖然你們?nèi)昵半x婚,但是在那一年的婚姻生活里,她偷了你的精子,冷凍了起來,然后在一年前接受了人工受孕,所以……”

“不可能!”

初夏的話還沒說完,薄擎就再次否認(rèn)。

初夏很好奇。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確定?”

薄擎雙目深沉:“因?yàn)槿斯な茉胁粌H僅需要男人的精子,還需要女人的卵子,而她根本提供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她懷不了孕?”

薄擎點(diǎn)了下頭,但眉頭跟著也蹙了一下。

初夏看到他細(xì)微的表情,立刻又擔(dān)心起來。

“你又想到了什么?”

薄擎沉沉的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眉頭越蹙越深,雙唇卻變得非常緊繃,好似是從嘴縫吐出來的幾個字,特別的陰冷:“我記得……她有個妹妹。”

初夏的心臟轟隆一聲,好像被悶雷擊中了一般。

那個女人,難道借用她妹妹的肚子和卵子,來生下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她妹妹和薄擎的,可是也不一定,不一定非要她妹妹,也可能是其他陌生的女人。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錢?權(quán)?還是……

她看向薄擎,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害怕他會被人搶走。

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穩(wěn)重的心跳。

薄擎也微微收緊手臂,擁著她。

忽然。

薄擎的手機(jī)突然響起。

他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機(jī),看著上面顯示號碼,接通電話。

“三哥。”手機(jī)內(nèi)立刻傳出韓旭之的聲音。

“怎么了?”薄擎平靜的問。

“剛剛有個女人抱著孩子來我們醫(yī)院,孩子雖然搶救過來了,但她卻說沒有錢交醫(yī)藥費(fèi),然后就說認(rèn)識我們醫(yī)院的投資商,還說出了你的名字,還說你是她老公,然后就鬧起來了,非要見你,要不是我攔下來,她現(xiàn)在就沖去我爸爸的辦公室了。雖然這種瘋子的話我們都不會相信,但是我覺得還是向你確認(rèn)一下,萬一真有此事,傳出去,就真鬧大了。”

“……”

薄擎深深的蹙著眉頭,整張臉都好像布滿無形的刀鋒,非常的鋒利。

初夏看到,也跟著緊張起來。

手機(jī)里的韓旭之見他遲遲都沒有回應(yīng),忐忑道:“三哥,那女人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

“三哥,你別不說話,這樣讓我很緊張。”

“……”

“三哥?三哥?”

薄擎深深的思忖。

他并不想見那個女人,也不相再跟她扯上一絲半點(diǎn)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看來,不處理一下是真不行了。

“你安頓好那個女人,我馬上就過去。”

“哦,好。”

電話掛斷后,薄擎用力的握緊手機(jī)。

初夏擔(dān)心的抓著他的手臂。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只聽到韓旭之的聲音,并沒有聽清里面的內(nèi)容。

“我要去趟醫(yī)院。”

“誰生病了嗎?”

“佟毓在醫(yī)院鬧事,我去處理一下。”

佟毓?

醫(yī)院?

初夏恍然大悟:“剛剛她在電話里也說她的孩子生病了,而且病的非常嚴(yán)重,所以她才會來找你,希望你能多陪陪孩子,而打電話的時候好像孩子病發(fā)了,她的聲音聽起來也非常焦急,然后電話就突然掛斷了。”

薄擎猛然從沙發(fā)上站起。

“我去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三……”

初夏一著急就要叫錯,還好及時收住了。而她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并沒有再說其他,非常大方道:“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薄擎抱住她,吻了一下的額頭,讓她放心。

初夏揚(yáng)起自己的嘴角,把他送到門口。

……

醫(yī)院。

薄擎下車后直奔韓旭之的病房。

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佟毓的臉,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臉淚水,馬上向他撲過來。

“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就快死了,你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了救救他,他真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

薄擎無情的一把拉開她,并將她丟出門外,然后將門關(guān)上,上鎖。

“砰砰砰……”

“擎,擎,你相信我,求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

薄擎無視門外的聲音,走到韓旭之的辦公桌前,坐下。

他冷目看著韓旭之的臉。

“說吧。”

韓旭之真是崇拜他酷,狠,絕。

不愧是他三哥,太帥了。

“三哥,剛剛那孩子的初步檢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這個女人真是太狠毒了,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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