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孩子是我的,有什么不滿都沖我來
終于離開了三亞。
初夏坐在窗邊,看著那越來越小的小島,嘴角一直勾著甜蜜的笑容,腦袋里都是昨夜的美好。
坐在她身邊的薄言明看著她的笑容。
來的時候跟回去的時候只有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從夫妻變成了陌生人。
真的那么開心嗎?
跟他離婚真的讓她這么開心?
飛機降落,他們終于回來了。雖然坐著同一輛車,但初夏卻要求先去看小昱,薄言明則回薄家向老爺子交代一些事。
老爺子還是悠閑的泡著茶。
“我聽趙董說了,你們在度假村玩的很開心,還參加了他兒子和兒媳舉辦的宴會。”
“我跟她離婚了。”
薄言明張開嘴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六個字。
老爺子泡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將茶泡完,還少許的喝了一口。
“怎么突然想開了?”他問。
“這不是您最希望的嗎?”
“不管怎么樣,既然離了,就別再想她了,也別再做那些出格的事,這個世界的女人很多,好女人也很多,你還年輕,會遇見更好的,我也會幫你物色一些更適合你的。”
“不用了,我這段時間想一個人靜一靜。”
“如果你覺得每天在家看著她不舒服,可以去國外住一段時間。”
“我會考慮。”
“嗯,在度假村還發(fā)生了什么其它的事嗎?”
“沒有。”
薄言明沒有提被人丟進海里的事,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了。
老爺子抬目看著他無神的雙目。
男人失戀都是這個樣子,不過也維持不了多久。
“夏丫頭呢?”
“她去接小昱了。”
“她回來后,讓她過來見我。”
“您還是吩咐傭人吧,我等一下要出去。”
“去哪?”
“去酒吧,您應(yīng)該不會阻止吧。”
“去吧,一醉解千愁,不過記得注意身體。”
“我會的。”
薄言明離開后,老爺子繼續(xù)喝茶。
看來這次三亞沒白去,這件事算是圓滿落幕了,他終于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
不過說起來,薄擎似乎也是今天回來,應(yīng)該是去公司了吧。
……
薄氏頂樓。
薄擎剛坐在辦公椅上,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進。”他冷聲。
郭睿從門外走進,手中拿著幾分文件。
“先生,歡迎您回來,這是您在電話里要的兩份資料。”
“美國那邊怎么樣?”
“如您設(shè)想的一樣,其實沒什么太大的問題,老爺子只是想支開您。”
“沒暴露吧?”
“您放心,分公司都是我們的人,我已經(jīng)幫您掩護好了。”
“對了,我在三亞見了一個人,那人似乎認識你。”
郭睿臉上露出疑惑:“我從未去過三亞,在那里沒有認識的人。”
“那個人也只是去度假而已。”
“我可以問您那是誰嗎?”
“他的全名我并不清楚,但聽王總說他才是度假村真正的主人,他姓劉。”
“劉?”
郭睿疑惑的重復(fù)了一下,然后臉色突然大變。
薄擎看出他已經(jīng)知道是誰,不禁好奇的問:“你怎么會認識他?”
“都是以前的事。”
“如果我問你他是誰?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以前做過什么?你會告訴我嗎?”
“……”
郭睿沉默的沒有開口。
“其實我對你的過去并沒有興趣,所以在遇見你以后,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以前的事,現(xiàn)在我雖然產(chǎn)生了一些好奇心,但我還是不會問,不過我跟那個人做了一個交易,他開出的條件是讓你去見他。”
郭睿已經(jīng)壓不住臉上的慌張。
薄擎雖然總是一臉冷漠,但就像初夏說的,是他個面冷心熱的人,不喜歡表露自己。郭睿跟了他很多年,從來都是盡心盡力,而且極少出差錯,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次柯瑜對他下藥。可以說,他對他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所以他看到他這樣,他也不禁心軟。
“如果你真的不想見他,我可以轉(zhuǎn)告他。”
“先生,您這次找他,是為了正在進行的這個計劃,對嗎?”
“是。”
“我會去見他,請您允許我請兩天假。”
“不要勉強自己。”
“在我跟您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做好被他發(fā)現(xiàn)的覺悟。”
“那就去處理好你們之間的私事,然后完好無損的回來,繼續(xù)幫我做事。”
一句‘完好無損’,對郭睿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我盡量。”
“出去吧。”
“是。”
郭睿轉(zhuǎn)身,薄擎漫不經(jīng)心的又道:“如果你肯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謝謝先生。”
郭睿大步離開,他以為薄擎不會發(fā)現(xiàn),但薄擎已經(jīng)看到,他說話時的雙唇,在顫抖。
薄擎知道那個人很厲害,所以才找他合作,但他完全不知道,他跟阿睿,跟老王,到底是怎么樣一種厲害的關(guān)系。
……
初夏接小昱回家后,去老爺子的房間交代了一些事。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就算老爺子知道她跟薄言明已經(jīng)離婚,卻還是不肯讓她離開,一定要她留在這個家,直到百貨大樓完工上市,才可以公開他們離婚,還要她承認是她出軌在先。不過老爺子也很懂得軟硬兼施,叫小昱晚上回去陪她睡,讓他們母子好好聚聚。
“媽媽,太爺爺說你跟爸爸去了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到處都是海,是真的嗎?”
“是,媽媽去了一個小島,房子后面就連接著海。”
“我聽說海水很咸,到底有多咸呀?”
“你想知道?”
“嗯。”
小昱重重的點頭。
他們這個城市雖然靠海,但因為小昱的身體從小就非常不好,所以很少出外走動,最多只是幼稚園和附近的公園,當(dāng)然,更多的是醫(yī)院,連游樂場都只是去轉(zhuǎn)了轉(zhuǎn),什么東西都沒玩。那時看著他那雙好似閃著光芒的眼眸,讓她的心好酸。如果她能把他生的健健康康,他就可以去玩所有可以玩的東西,而不只是用雙眼去看,去羨慕。
她可憐的孩子。
眼角濕潤的將他抱住。
“改天媽媽帶你去看大海,讓你親自嘗嘗。”
“真的嗎?明天就去嗎?”
“明天不行,咱們這里的海黑漆漆的不好看,等以后媽媽帶你馬爾代夫,那里的海比天還要藍,特別漂亮,我們還可以去跳島,聽說有一個島上的沙子全部都是白色的,整個地面都好像是白色的。”
“真的。”
“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叔叔也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對,他也會跟我們一起去,而且還要他出錢帶我們?nèi)ァ!?
“哈哈哈……”
小昱笑的特別開心,整個腦袋里面都已經(jīng)開始幻想那個美麗的畫面了。
母子倆緊緊的抱在一起正準(zhǔn)備睡覺,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初夏拿過手機,看著上面的名字,有些緊張的又看了看房門,然后才接通。
“睡了嗎?”
薄擎的聲音非常溫柔。
“正要睡。”
“小昱在你的身邊?”
初夏看著小昱:“是,他在身邊。”
“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我要去初誠,可能沒什么時間。”
“空出來吧,我明天有事找你。”
“什么事?”
“明天再告訴你。”
“你最近怎么總是神神秘秘的?”
“你不喜歡嗎?”
初夏嘴角滿是笑容。
“女人當(dāng)然都喜歡驚喜,我也不例外,不過我要提醒您,驚喜太多,是會麻木的,偶爾一次,才會讓人心情雀躍。”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明天你還要空出來,必須空出來。”
“好吧,我會空出來,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那我掛了。”
“等等。”
初夏等著他繼續(xù)說話,可是等了幾秒他都沒有開口,她有些奇怪,正打算問他,薄擎卻突然深情道:“我愛你。”
初夏整個人愣愣的,雙目呆呆的。
“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愛你。”
“你、你突然說這個干什么?”
“很突然嗎?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現(xiàn)在對你的感情。你呢?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初夏雖然開心,卻也有些生氣。
他表面上是在表達對她的感情,但明明就是想要套她的話。這個男人的套路真是太多了。
“真的沒有什么想說的?”
薄擎的聲音平靜,但初夏就是能感覺出來,他著急了。
“有。”
“說吧。”
“我……”初夏故意大喘氣,然后嘴角慢慢變的邪惡,并快速的對他道:“我要睡覺了,晚安。”
說完,她就立刻掛斷電話,故意不給他這個甜頭。
小昱一直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臉上的笑容。
“媽媽,你好像很開心。”
“對啊,媽媽很開心,特別開心。”
“媽媽以后都要這么開心,好不好?”
“好,你也是。”
“嗯,嘿嘿嘿……”
電話那頭的薄擎聽著掛斷的聲音,嘴角不自覺的就揚起,那兩個小小的梨渦又隱隱出現(xiàn)。
真是個會磨人的女人。
……
酒吧。
薄言明還是向往常一樣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那火辣辣的液體。
杜桓看著他,將手搭在他的肩膀。
“哥們兒,我聽說你跟嫂子去三亞蜜月了,怎么了?不開心嗎?”
薄言明的雙目看著他。
他甩開他的手臂,不厭其煩的問他:“我最后一次問你,我結(jié)婚的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給她下藥?”
“我沒有,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你到底怎么樣才會相信我?才會不再問我這個問題?”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可是……她沒有理由再騙我了,她沒理由再騙我,沒有……沒有了……”
薄言明又開始喝酒。
他不想想這些事,他已經(jīng)失去了她了,再想又有什么用?
杜桓看著他,跟以前一樣勸說他:“不就是個女人嘛,哥們兒今晚已經(jīng)幫你鎖定好了目標(biāo),那邊那個小姑娘,臉蛋兒漂亮,身材豐滿,今年才十八歲,絕對干凈,今晚她就是你的。”
薄言明搖頭。
“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初夏!”他低吼。
杜桓感覺到他今晚不太一樣。
“好好好,我先去趟洗手間,等回來就送你去找嫂子。”
“我只要初夏,我只要她,只要她……”除了她,他不想再碰任何一個女人。
杜桓急匆匆的去洗手間,叫上一起來陪酒的大華。
兩人來到洗手間,杜桓并沒有上,而是一臉擔(dān)心道:“薄少今晚很奇怪。”
“他喝酒后什么時候正常過?”
“真的,他今晚跟以前不一樣,你說,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如果真發(fā)現(xiàn)什么,還會找你一起喝酒嗎?還能讓你這么安穩(wěn)的站在這嗎?”
“我總覺得他不太對。”
“別想太多了,這都四年了,他也該忘了。”
杜桓不安的搖頭。
“他不會忘,他剛剛又問我了。他每次問我,我都覺好像要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說,如果他真的知道結(jié)婚那天晚上是我給嫂子的酒里下了藥,他不會不真的殺了我,殺了我全家?”
“這么多年兄弟,揍你一頓是肯定的,但殺了你……”大華說了一半,他也弄不懂薄言明這個人,看似不在意初夏,卻每次都因為她而宿醉,也許他知道了真的會殺了杜桓,但作為兄弟,他不想嚇唬杜桓,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dān)心,他真對你下狠手,我一定會在旁邊幫你拉著,保你一條命。”
杜桓煩躁的嘆氣。
今晚的薄言明真的不是以往的他,不過他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
還是別想了,大不了以后少跟他來往。
“走吧,先送薄少回去,我也想趕緊撤了,今天沒心情。”
“好。”
兩人一共走去洗手間的門,在打開門的時候,他們震驚的瞪大雙目,看著站在門口的薄言明,看著他那雙已經(jīng)滿是血絲爆紅的雙目。
他喝了很多酒,也想跟來上個廁所,卻沒想到聽到他們的對話。
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整整四年……他竟然是個傻子。
一步走進洗手間,身體有些搖晃。
他伸手用力的抓著杜桓的衣領(lǐng),質(zhì)問:“真的是你下的藥?”
“不,不是……不是我。”
“還不承認?我都聽見了——”薄言明大吼。
大華拉馬上去拉他的手:“哥們兒,你喝醉了,你聽錯了,我們說的是別人,不是你。”
“對,對,我們說的不是你。”
薄言明用力揮開大華的手。
他更用力抓住杜桓的衣領(lǐng),雙目吃人般的瞪著他:“說!為什么要給她下藥?”
杜桓搖頭,還死不承認:“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這么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為什么你要騙我?為什么——”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們不是在說你,你真的聽錯了。”
“別想再騙我了!我聽的清清楚楚,你們還想把我當(dāng)成傻子?”
杜桓就知道今晚會出事。
整整隱瞞了四年,到頭來還是東窗事發(fā)。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相信你,我都對她做了什么?就是因為相信你,我已經(jīng)失去她了!”薄言明撕心肺腑的怒吼,他剛剛跟她離婚,他就聽到了這樣的真相。他本就痛徹心扉,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杜桓驚悚的看著他快要失控的樣子。
“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嫂子。”
“你承認了?”
“我只是看到你們結(jié)婚,我太開心了,我想幫你更盡興的得到嫂子,我想讓你們有一個快樂的新婚之夜,我沒有想要害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
薄言明大笑著慢慢勒住他的脖頸,惡狠狠道:“不是故意?你騙了我整整四年還說不是故意?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騙我,就因為我相信你,我折磨了她整整四年,我打她,罵她,羞辱她,逼她做她最不愿意做的事,甚至還差點殺了她……就是因為你這一句不是故意,我已經(jīng)失去了她!我失去了她——我失去了她——我失去了她——”
杜桓聽著他的咆哮,全身都恐懼的顫抖。
薄言明的雙目通紅通紅,涌出的眼淚好似血一般。
他真不敢相信,她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解釋,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相信自己,她甚至為了他們的這段婚姻去做那種手術(shù),還跪在他的面前,磕著頭求他原諒,可是他卻因為一個謊言,一而再再而三,無數(shù)次的傷害她,傷透了她的的心,逼得她不得不恨他,不得不跟他離婚。
他都做了什么?
他對她都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瘋狂的咆哮,拳頭緊緊的握著,重重的打在杜桓的臉上。
杜桓的臉?biāo)查g紅腫,口腔開始滲血。
薄言明已經(jīng)控不住自己,他的拳頭好像石頭一樣,不停的打在他的臉上,他更是用腳踢他的腹部,抓著他的頭去撞洗手間的洗手盆沿。他真的要殺了這個男人,就是因為他,他失去了他這一生的最愛,并且讓她遍體鱗傷,更痛恨自己。他要殺了這個男人,一定要殺了他。
大華在一旁看到杜桓被揍的已經(jīng)滿身是血,而且已經(jīng)昏迷,他馬上上前阻住。
“薄少,住手,你這樣真的會殺了他。”
薄言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他突然丟下手中已經(jīng)半死的杜桓,然后雙目猩紅的看著大華。
“你也知道對不對?”
大華馬上后退一步:“我、我不知道。”
“你也跟他一起騙我。你不但幫他隱瞞這件事,剛剛還幫他找借口,你們是串通好的。”
“不,不是,我勸過他,我勸過他把這件事告訴你。”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不說?”
“我……我……”
“如果早一點……早一點……就早一點點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還能留住她,我還能挽回這一切,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我把你們當(dāng)成兄弟,當(dāng)成最好的哥們兒,你們家里缺錢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我?guī)湍銈兘鉀Q的?你們出了事哪一次不是我救的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們就是用欺騙來報答我的?你們就是這樣做兄弟的?”
“薄少,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是我們的錯,但我們也是出于好心,我們只是想讓你跟嫂子能有個更好的新婚之夜,我們真的沒想到嫂子會出事,我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們也很后悔,真的。”
“你給我閉嘴!”
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就在三天前,他已經(jīng)簽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而到最后的最后他還在問那個愚蠢的問題。
當(dāng)時初夏的心里一定對他失望透了。
他后悔了。
他不要簽字,他不要離婚,他不要她離開。
“把她還給我……”薄言明已經(jīng)神志不清,他抓著大華眼中滿是淚水,他竟然祈求他:“把她還給我,求你了,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大華的臉色鐵青。
他顫抖的伸出手,抓著他抓自己的手,哄著他:“好,還給你,我把她還給你,我把她還給你。”
薄言明的嘴角癡癡的笑。
“真的?真的還給我?”
“真的,我馬上就還給你,我去幫你把她找回來。”
薄言明又癡癡的點頭。
“好,好,找回來,把她找回來。”
他的手慢慢松開,大華馬上轉(zhuǎn)身逃跑。
薄言明想著初夏回來后,他要怎么對她好,怎么跟她道歉,怎么求她原諒,怎么補償她。但是他又看到躺在地上的杜桓,一瞬間又回到了現(xiàn)實。她怎么可能回來?她怎么可能會原諒他?她已經(jīng)離開他,在簽完那份離婚協(xié)議后,她笑的那么開心,整個人都那么幸福的模樣,她已經(jīng)回不來了。
心臟處痛的好像快要死了一樣。
他伸手抓起杜桓昏迷的身體,他還是想要殺了他,殺了這個讓他失去心愛之人的罪魁禍?zhǔn)祝钱?dāng)他舉起拳頭后,心臟的痛,頭上的痛,手臂的痛,一同涌上他的身體,他承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和打擊,突然昏倒在地上。
……
薄家。
天才隱隱透出一絲光,程叔就急匆匆的上了二樓,敲響了老爺子的房門。
老爺子煩心的蹙著眉。
他睜開眼睛,坐起身,沉聲回應(yīng):“進來。”
程叔馬上打開門,不等老爺子問,他直接道:“老爺,少爺出事了。”
老爺子眉頭猛然聳立。
“他又怎么了?”
“他在酒吧打傷了人,被酒吧的人看到,報了警,送進了警局。”
“什么?”
原本還以為他從三亞回來后看透了一切,最多就是有些傷心,喝喝酒,醉一醉,找找女人發(fā)泄發(fā)泄就沒事了,沒想到他還是死性不改,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百貨大樓剛剛走上正軌,他這一鬧,一定會影響到公司。
“馬上封鎖消息,不能讓那些八卦記者亂寫亂報道。”
“是。”
“把老大給我叫過來。”
“是。”
程叔馬上去叫老大,不一會兒,老大穿著睡衣站在老爺子的前面。
“爸,一大早叫我過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你的好兒子,竟會給我找麻煩。”
“言明?他怎么了?”
“他現(xiàn)在在警局。”
“他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在那里?”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會被送進那里,你現(xiàn)在馬上去警局一趟,把這件事給我妥善的處理好。”
“好,我馬上去。”
“還有,你兒子做的事已經(jīng)超越了我的底線,我短期之內(nèi)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了。”
“這一次我可不是開玩笑,如果他的事影響到了百貨大樓,你就立刻跟他斷絕關(guān)系。”
“爸,他還小,不懂事,我會教訓(xùn)他。”
“他小?他都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你二十七歲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公司里的副總了,而小擎二十七歲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獨自一人掌管美國的分公司,可是他呢?他二十七歲都做了什么?喝酒,玩女人,給我闖下了多少禍?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孫子,我早就把他趕出薄家了。”
“爸……”
“滾出去!”
老大被罵的一肚子怒火不能發(fā),只能轉(zhuǎn)身離開這里,趕去警局。
……
薄言明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監(jiān)獄的籠子里面。
他看著一條條圍困的鐵柱,想著昨晚酒醉發(fā)生的事。一開始還沒有什么印象,但當(dāng)他努力的去回憶時,記憶如海嘯一般兇猛的襲來。他心臟立刻痛的猶如刀攪,他馬上從地上站起身,然后抓著那一條條鐵柱,用力的搖晃。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要去見初夏。
他要跟她道歉,他要求她原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的大吼大叫引來了穿著制服的警察。
“你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打死人,那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搶救呢,如果救不活,你就是意圖謀殺,以后都要在牢子里生活。”
“馬上放我出去!”薄言明怒吼著命令。
“你說以為你是誰,你說放你出去就放你出去?老實給我待著,不然有你受的。”
“放我出去!”
薄言明不但又吼又叫,還用力的踹牢籠,整個警局都是他吵鬧的聲音,讓人心煩的要命。
警察生氣的正要用電棍讓他老實點,突然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
“大吵大鬧,成什么樣子?”
薄言明看著籠外的人。
“爸。”他急切的祈求:“你讓他們把我放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馬上出去。”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老大一臉不屑。他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這幾年真是太不像話。
“爸,我真的有重要的事,你來這里不就是保釋我出去的嗎,你快讓我出去。”
“我是來保釋你的,但是你這次差點殺了人,而且還惹的老爺子非常不開心,他說他不想見到你,你去國外住一段時間吧。”
“國外?不,我現(xiàn)在不能走,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這。”他要去找初夏,他要跟她解釋清楚。
老大面色嚴厲:“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杜桓的事,也已經(jīng)幫你訂好了機票,是今天最早的航班,起飛時間是半個小時后,如果你答應(yīng)去國外,我就叫他們放你出來,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那就在里面待著吧,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來通知我。”
“不行,我不能去國外,我現(xiàn)在一定要出去,爸,我求求你,給我一天時間。”
“看來你還是沒想明白。”
老大說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
薄言明急的沒有辦法,馬上叫住他:“我答應(yīng)你!”
老大慢慢轉(zhuǎn)過身。
薄言明壓制著自己的急躁和沖動,盡量平靜的看著他,冷靜的繼續(xù)道:“我答應(yīng)你,我現(xiàn)在就去國外,等你和爺爺什么時候原諒我了,我再回來。”
“別想跟我耍什么鬼心眼,我會親自送你去機場。”
“我什么都不會做,全都聽你的。”
老大看了看身邊的警察。
剛剛這個警察已經(jīng)從同事那聽說了薄言明的來歷,馬上換了一張臉,將牢籠上的鎖打開。
薄言明從里面走出。
他的雙腳很有沖動想馬上跑出去,但是這里的人太多,他根本突破不了。
老大垂目看著他骨折的那只手,整個手又腫了起來。
“沒事吧?”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還是有些心疼。
薄言明搖頭。
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初夏這些年的疼痛比這嚴重太多太多。
“沒事就好,等到了國外,我會叫人接你去醫(yī)院。”
“謝謝爸。”
“走吧。”
老大轉(zhuǎn)身邁出大步,薄言明跟在他的身后。
兩人走出警局,薄言明看著四通八達的道路,雙腳又開始蠢蠢欲動,但兩個高大的保鏢立刻又來到他的身邊,老大瞄了他一眼:“給我老實點。”
薄言明跟著他們坐上車,然后被送到機場。
在下車的時候,他突然腳下不穩(wěn),兩個保鏢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卻剛好抓住他的那只手臂。
“痛,好痛。”
“你們怎么做事的?”
老大蹙眉看向薄言明。
“沒事吧?”
薄言明搖頭。
老大稍稍安心,但就在這時,薄言明突然用雙手推他,老大的身體向后倒,那兩個保鏢馬上又去扶他,薄言明趁機快速跑過馬路。
“給我抓住他!”
保鏢馬上去追,薄言明看準(zhǔn)一個正在下車的出租車,急忙跑車上去。
“開車,快點開車。”
保鏢追到的時候,車子剛好啟動。
薄言明看著繼續(xù)開車追來的他們,心中只想要見到初夏。
……
柯家。
“叩、叩、叩。”
柯母敲響柯瑜的房門,對著門壁微微大聲道:“小瑜,你有兩個快遞。”
“咔嚓。”
房門被打開,卻只是打開一個縫隙,并且伸出一只手。
柯母將快遞放在她的手上,再次開口:“小瑜啊,你這幾天一直……”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guān)上,柯母的話也被無情的打斷。
柯母看著門壁,只能嘆氣的離開。
房內(nèi)。
柯瑜先將醫(yī)院送來的快遞打開,然后抽出里面的一份DNA親子鑒定。
“呵……”
她看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和最后的結(jié)果,嘴角不屑的笑著。
果然老爺子抽屜里的那份親子鑒定是真的,小昱根本就不是薄言明的兒子,而薄言明之所以會對初夏百般為難,也一定是因為她做了這種見不得人招人恨的事。真是活該。
她將這份化驗報告放下,然后拿起另外一個,打開。
這里面其實也沒有什么,就只是一疊厚厚的照片,照片上都是薄擎和初夏在三亞在一起的畫面,其中有一張是初夏穿著婚紗的模樣,兩個人正從教堂走出來,那么甜蜜的樣子。
一看到這張照片,柯瑜拿著照片的手都在發(fā)抖。
他們真的太不要臉了,竟然做出這種事。
“初夏,我沒有辦法得到薄擎,我也不會讓你得到他,我一定要讓你比我更加悲慘。”
老爺子那邊已經(jīng)徹底對她失望了,他已經(jīng)不會再認她這個未來兒媳婦了,薄擎對她也沒有半點的喜歡,一次又一次的傷她的心,他們薄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把受傷的她就那么殘忍的丟棄,還敢解除婚約。既然他們不仁,那她就不需要手下留情。她現(xiàn)在不好過,他們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將照片和鑒定重新裝好放在一個文件袋里,然后她換了身衣服,化了一個非常美艷的妝容,將房門打開,昂首挺胸的走出門,走下樓。
“小瑜,你出來啦?”
柯母見到她非常開心,柯父也激動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但是柯瑜卻直接向房門走。
“你要去哪?”柯父有些擔(dān)心的問。
“我去處理一些事。”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你……”
柯父還想詳細的問她,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柯瑜這時已經(jīng)走了出去,柯父沉沉的嘆氣,只好先接電話。
……
薄家。
早飯的餐桌上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不過老爺子沒有在,老大也沒在,薄擎依舊是徹夜在公司工作,桌上除了老二,都是一些小輩。大家雖然都是一家人,但每個人的肚子里都揣著一份私心,所以只是慣例的寒暄,然后就是無味的吃飯。
忽然,在平靜中傳來傭人們遭砸的聲音。
“柯小姐,你不能進去。”
“柯小姐,老爺子吩咐過,你以后不能再進薄家。”
“柯小姐,請你馬上出去。”
“柯小姐,……”
飯桌上的人一同看向正門,柯瑜完全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來,而且大聲高傲道:“我要見老爺子,叫老爺子給我出來!”
老二是個暴脾氣。
他站起身,幾個大步走過去,擋在她的身前。
“你還有臉來我們薄家?趕緊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叫人把你丟出去。”
“呵呵……”柯瑜非常諷刺的笑,濃妝艷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平日里的清純,她雙目看向餐桌旁的初夏:“我怎么就沒有臉來了,你們家不是還有一個比我更不要臉的嗎?”
“你陰陽怪氣的胡說什么?”
“我胡說?”
柯瑜轉(zhuǎn)身走向初夏。
初夏面對著她,并沒有緊張,反而那么直接的對著她的雙目,看著她那張妖艷的臉。
“薄大少奶奶,在薄家跟人偷情是什么感覺?是不是特別刺激?特別有感覺?”柯瑜說的非常直接,而且毫無遮掩。
初夏的雙目露出熾烈的鋒芒。
“柯小姐,請你自重,別忘了你自己做過什么,我不想讓你難堪,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她在話中提醒她,并且暗中威脅她,她手中還有她害小昱的證據(jù)。
柯瑜的嘴角勾勒的那么邪魅。
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怕的?何況她就算有物證,也已經(jīng)沒有了認證,傅雪已經(jīng)瘋了。
“薄大少奶奶,今天我來這里就是要揭穿你下賤的假面具,你不但勾引我表哥,勾引其他男人,還勾引你的三叔,你們兩個在這個別墅里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要不要我一一都說來,給他們聽聽?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兒子……”
一提到小昱初夏馬上拉過他,然后捂住他的耳朵。
“怎么了?害怕了?怕我把你的秘密都說出來?”
薄家的人聽到她剛剛的話都一臉的震驚。
三叔跟她?
他們兩個怎么了?他們在這個家里做了什么?難道……
“呵呵呵……”柯瑜笑的那么嬌嬈:“這么精彩的場面,老爺子怎么還不出來?快點叫他出來,我要好好的讓他知道一下,他最疼愛的兒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么好事。”
“我來了,你說吧。”
老爺子的聲音非常犀利,正一步一步走下樓。
柯瑜看著他,打開手中的文件袋,拿出那一疊厚厚的照片,用力的向他一丟,照片像雪花一樣在空中飄散,一張張落在地上。
“這是你寶貝兒子跟你孫媳婦在三亞偷情的照片。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搞在了一起,而且還在這個家里同床共枕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有……”她又拿出那份DNA親子鑒定,同樣丟過去:“你的曾孫根本就是個野種,他不是薄言明的兒子,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家丑外揚,丟你們薄家人的臉。你們薄家可真是臟的透氣,讓人惡心,哈哈哈……”她笑著又看向初夏:“你比傅雪還下賤,跟自己的三叔通奸,在老公的家里生下這個野種,還一臉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你真是太不要臉了,你怎么還有臉待在這?你怎么還有臉活著?我要是你,一定會馬上去死,根本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薄家的人都看著地上的照片和那份鑒定。
老爺子的眉頭深蹙。
這件事他一直在懷疑,一直在調(diào)查,卻不成想,以最糟糕的方式,曝光了出來。
“夏夏!夏夏!”
從機場趕回來的薄言明急匆匆的沖進別墅,他看到初夏正要跟她解釋,向她祈求原諒,卻看到周圍人的眼神,和腳下散落的照片。
他撿起其中的一張,看著上面的畫面。
“這是怎么回事?你跟三叔……你們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老爺子發(fā)話。
“是啊,你跟老三,你們兩個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還有這個孩子,他到底是誰的?”
“對啊嫂子,我一直以為是大哥太過分了,原來你對不起他,生了個野種,還在我們家養(yǎng)了四年。”
“快說吧,這野種是誰的?”
“說啊。”
“說吧,是誰的?”
“說。”
“快說。”
“快點說啊。”
薄家的人一股腦的全部都來質(zhì)問初夏,初夏的雙手死死的捂住小昱的耳朵,不讓他聽,可是她要怎么說?怎么解釋?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
“孩子是我的,有什么不滿都沖我來。”
薄擎冷冽的聲音響徹薄家的整個大廳,他高挑挺拔的身體儼然的出現(xiàn)在門口,長腿大邁,幾步就站在初夏和小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