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神秘嘉賓
初夏根本就不用想,立刻驚呼出聲:“三叔。”
薄擎將手慢慢放下。
初夏哪還有心思去欣賞林沛涵的房子,馬上轉身看向薄擎那張俊逸又嚴謹的臉,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去美國了?”
“我是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但是在飛機起飛前,我又下來了。”
“那美國那邊怎么辦?”
“那邊我已經交給了阿睿,他會全權處理,不過那邊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老爺子的一個借口罷了。”
“可是你沒有去美國,老爺子一定會發現。”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在美國那么多年,那邊的分公司早就是我的地盤了。”
“可是……”
“別可是了,我在這里,你不高興嗎?”
初夏看著他,這一路上她連一秒鐘都沒有安心過,但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的那些不安瞬間消失了。她慢慢的勾起嘴角,有些不真實的伸手摸著他的面頰,而就在她觸碰他的一剎那,薄擎再也忍耐不住了,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濃濃的吻住了她。
他答應她不會在那個家里做這種事,但現在他們已經不在那個家了,所以他可以破戒了。
初夏一開始還有些掙扎,但他的吻真的太讓人招教不住,而就在她漸漸松力,想要妥協的時候,突然又響起兩個人的咳嗽聲。
“咳咳!”
“咳咳!”
初夏這才想起林沛涵,馬上推開薄擎,整張臉瞬間紅透了。
薄擎到是完全不在意,而且還意猶未盡,雙目更是冷冽的看了看那兩個電燈泡。
老王抿著嘴笑。
林沛涵雙眸放光。
“三叔,你下巴的線條在接吻的時候好性感啊,尤其是側頭的那個角度,哇塞,簡直了,比我家老王還好看。”沛涵凈說大實話。
老王不滿意了。
“不可能,我吻你的時候你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線條絕對比他好。”
“得了吧你,就你那張臉,快照照鏡子,魚尾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有你這么說你未來老公的嗎?”
“就是把你當成了未來的老公,所以才會說實話。”
老王雖然不滿,但這句話的前半部分他很愛聽,所以就算了,不就是個下巴么,再好看有什么用?男人還是要看床上功夫。
初夏真的很羨慕,他們兩個永遠都能這么恩愛。
對了。
她再次看向薄擎,整張臉都非常嚴肅。
“你不是說你相信我嗎?你偷偷跟來就是不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
“那你還來干什么?”
“我……來度假。”
初夏的雙目瞪他:“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
“是嗎,那我換一個。”薄擎明目張膽的現場就想,然后立刻又給了她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送東西?什么東西?”初夏好奇的問。
薄擎側目看了眼老王。
老王拿過自己的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個不算太大的盒子。
薄擎接過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套非常精美的紅寶石首飾,一條項鏈,一對耳環,還有一枚戒指。
薄擎遞給她:“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以后每天都戴在身上。”
初夏驚呀:“這是送我的?”
“對。”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跟我還客氣?”
“就因為是你,所以必須客氣,在我們還沒……那個……反正不能收。”
“你就放心收下吧,等離開三亞,我還要還給王總呢。”
初夏看向老王。
“這東西是你的?”
“對,是我的。”
初夏弄不明白了:“你的東西為什么要給我用?”
薄擎嘴角輕抿。
老王也淡淡的笑。
最后還是沛涵出來解釋:“是這樣的,我家老王最近沉迷電子產品和高科技技術,所以就買了這么一套變態的東西。這些雖然看起來是名貴的首飾,但是這個項鏈里面裝了監聽器和跟蹤器,不論你走到哪里說什么,我們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這對耳環里面裝了發射器,如果你感受到威脅卻又不能開口的話,就按一下上面的寶石,它就會發出一條求救信息給我們,我們會收到信息后馬上就會去找你,還有這個戒指,你看……”
沛涵拿出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就像動作片里演的一樣,她只是按了一下指環,鉆石旁就突然彈出一個非常細又非常尖銳的短針,接著她繼續道:“這針尖上面涂了特殊的藥,如果薄言明想對你動粗,你就隨便扎他哪里都行,我保證,五秒鐘,他就會全身無力的睡死過去。”
初夏看著這些東西,有些不可置信。
雖然她這次來的時候也準備了很多小道具,比如電擊器,辣椒水,小刀,之類的,可是跟這些相比,感覺自己瞬間慫了。
薄擎將東西再次拿給她,又一次叮囑:“以后每天都戴著,就算睡覺也要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初夏接過來,點頭。
“太好啦,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安心了。”林沛涵一臉開心。
薄擎和老王可沒有她那么樂觀。
“就算有了這些東西,我們也不能完全放心,畢竟這里是三亞,到處都是海,是個人都會下海沾沾水,而這東西的防水效果并不是特別好,所以一定要千萬注意不要沾到太多的水。”老王謹慎的提醒。
“我知道了。”
“還有……”
薄擎的大手覆蓋在她的手上:“這些不過就是一些防范措施,不受控制的事情和因素還有很多,你一定要時時刻刻記住你答應過我什么?要完完整整的來,完完整整的回到我身邊。我會在暗中保護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初夏非常認真的回答。
“叩、叩、叩。”
薄言明一個人在房子里等的不耐煩,所以自己找上門,但奇怪的是,他們的房子竟然上了鎖,不就是參觀一下嗎?為什么要上鎖?他們三個人在里面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初夏,我命令你,趕緊給我出來。”
林沛涵氣的想要沖出去,老王馬上拉住她。
薄擎的臉色突然變得冷冽。
初夏握緊手中的首飾盒,看著薄擎,對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得走了。”
薄擎沒有出聲,只是點了下頭。
初夏拿著首飾盒走到門口,薄擎已經轉身走上二樓。
初夏確定他上去,才將門打開。
薄言明那張憤怒的臉上瞬間呈現在她的瞳孔之中。
“你在里面干什么?”他質問。
“只是看看房子,聊聊天而已。”
“看房子聊天需要鎖門嗎?”
“就是不想被你打擾所以才鎖的門。”林沛涵在身后走上前,不客氣的說道:“我自己的房間想鎖就鎖,想開就開,你管得著嗎?”
薄言明怒瞪著她,正要發作,老王也從身后走了過來,笑著道:“薄少,好久不見。”
薄言明看到老王后,將自己的氣焰忍下。
“王總,聽說你最近投資了一個大買賣,這些日忙的不可開交,怎么還有閑工夫來這里度假?”
“人再忙都要抽出時間讓自己放松放松,不然累壞了身子,賺再多錢又有什么用?”
“王總真是會享受人生。”
“每個人都應該學會享受人生,畢竟就這么一次。”
“王總說得對。”
薄言明已經不想繼續跟他談下去。
“既然王總是來享受人生的,那我們夫妻就不打擾你們了。”他說著伸出手,抓住初夏:“我們回去吧。”
初夏厭惡的忍著他的觸碰,跟著他離開。
林沛涵看的一肚子氣。
她真想沖過去,狠狠扇他兩巴掌,踹他幾腳,但卻又被老王拉回了房內。
薄擎從二樓走下,臉色恢復往常,但雙目的幽深變得尤為嚴重。
老王坐在沙發上拿起酒,他輕輕搖晃了一下酒杯,淡聲道:“我這次為了幫你,可是找了我這輩子都不愿意再見的人,只要跟他扯上關系,我就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而且,為了能夠讓你進到這個島上來,我可是低聲下氣的求了他,這份人情,你要怎么還我?”
“這個島是他的?”薄擎問。
“不僅是這個島,這個度假村都是他的,趙董不過是個掛名而已。”
“他答應你時,跟你提了什么要求?”
“到沒提什么要求,但日后肯定逃不過。”
“好,你想要的四六,我給你。”
“只有四六?我虧大了。”
“五五也行,但我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見他一面。”
“你要見他?”
老王驚訝,同時疑惑的問:“你為什么要見他?”
“那是我的事。”
老王沉沉的深思。
他拿在手中的酒不停的搖晃,最后小酌了一口:“好,我幫你引薦。”
薄擎也拿起酒杯,對他舉了一下。
兩人一同喝酒,達成協議。
一直在一旁的聽著的林沛涵一個字都沒聽懂。
“你們說什么呢?‘他’是誰啊?”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亂問。”
“你說誰是小孩子呢?”
“在這里,三十以下,二十以上,二十五左右的某人。”
“哦?是這樣啊?原來我是小孩子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聽說小孩子不能結婚,也不能生孩子,還不能亂跟男人住在一起,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從今天開始,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兩不相干。”
“那可不行。”
“誰管你行不行,我出去玩了,你們倆就繼續談那個‘他’吧。”
“等等。”
老王突然放下酒杯站起身。
他家的這位跟普通的女人可不一樣,普通的女人喜歡說反話,而她家這位,永遠都說一不二。
完了完了完了,他還指望這次旅行能讓她肚子里多點東西呢,這下分房睡,還能有個毛線?
老王趕緊追上去。
薄擎看著他們,再次飲酒,開始想著初夏,謀劃著某些事。
……
薄言明將初夏拽回他們的房子后,又低聲質問:“你們到底在那個房子里做什么?是不是你叫他們來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受到邀請。”
“那你說,你們剛剛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我們只是聊天。”
“聊了什么?”
“那是我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
“我是你丈夫,當然有必要。”
初夏已經不耐煩的再提請他:“請你不要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你,我已經跟你提出離婚了。”
薄言明也整張臉都蒙上一層冷怒。
“我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你,我不會跟你離婚。”
“就因為我背叛你,你想折磨我一輩子?”
“……”
薄言明突然沒有回應。
以前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最近,看著她受傷,看著她被人陷害,他的心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還是想折磨她,想報復她,但也想再看看她對他笑的模樣。
初夏見他跟以往的反應不太一樣,趁著這個機會,她問:“薄言明,到底怎么樣你才肯放過我?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程度,你才肯跟我離婚?”
薄言明的雙目盯著她那張冷漠的臉。
“我不會跟你離婚,除非……”
“除非什么?”初夏激動的問。
薄言明停頓了很久,真的停頓了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然后才在自己的嘴縫間吐出八個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初夏一陣絕望。
原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說不通。
初夏轉身,再次拉過自己的箱子,走向一樓的客房。
薄言明看著她的背影,凝著她的背脊,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手中的盒子。
“那是什么?你手里的是什么東西?”
初夏有些緊張,不過還好是背對著他,沒有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慌亂。
她穩住自己,控制自己的聲音:“是沛涵送我的禮物。”
薄言明并沒有想那么多。
初夏繼續走進客房。
……
在三亞的第一個晚上,初夏緊鎖房門,全身顫抖的躺在床上不敢入睡,但這一切并沒有發生任何事,就那么平平靜靜的到了早上。
十點之前。
初夏跟薄言明坐著快艇回到岸邊參加剪彩儀式。
其實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在一群人的圍觀下,用剪刀剪開一條紅色的彩帶,然后眾人鼓掌,慶祝度假村正式建成,并開始營業。
這一天,薄言明的手并沒有掛著,完全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引得很多年輕女士的注視,不過,又因為知道他身邊帶著自己的妻子,讓一群年輕女士失落的不停嘆氣。
“趙伯伯。”
薄言明帶著初夏去跟趙董事長打招呼。
趙董事長見到他們非常開心,滿面笑容的詢問:“玩的開心嗎?覺得我的度假村怎么樣?”
“非常棒,尤其是島上的設計,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一定要在這多住幾天。”
“你們想住多久都行,那個房子我可以一直給你們留著。”
“謝謝趙伯伯。”
“你爺爺的身體怎么樣了?這次他沒能親自來,真是太遺憾了。”
“爺爺對熱帶氣候確實有些吃不消,不過他特意讓我轉給您,一定要跟您說聲抱歉,還要跟您說聲謝謝。”
“說什么抱歉,你們能來我更開心,這里本來就是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建造的,像我們這種老頭子根本就沒有心力去玩了,最多就是坐在院子里曬曬太陽。對了,今天正好我是兒子和兒媳的三周年紀念,晚上他們特意安排了一個宴會來慶祝,請的全部都是你們這些年輕的情侶和夫妻,到時候你們一定要參加,痛痛快快的玩,一定要玩的開心,玩的盡興。”
“趙伯伯的邀請,我們夫妻一定會去。”
薄言明說完看向初夏,故意問她:“我說的對吧?”
初夏的嘴角笑的幾乎已經定型了。
她點著頭回應:“是,我們一定會參加。”
“好。我那邊還有些老朋友,我去打聲招呼。”
“趙伯伯請。”
趙董事長離開后,薄言明看向初夏,不滿的對她小聲:“你就不能笑的再開心一點?說的話再多一些?”
“我這已經是極限了。”
“那就想想你的兒子,突破你的極限。”
初夏站在他的身邊,又要貼著他,又要挽著他的手臂,她根本就笑不出來。
“我去下洗手間。”她找借口想要透透氣。
“不要拖太久,最多五分鐘。”
“知道了。”
初夏終于能夠放開他的手臂,她本想控制自己的雙腳,卻還是急切的離開。
薄言明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和背影。
突然!
在人群中,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也轉過身,跟在初夏的身后,走去那個方向。
那個人影真的很熟悉。
會是誰呢?
他不自覺的也跟了過去,想要弄清楚。
初夏的腳步越來越急切,她真的很像逃離這里,逃離薄言明的身邊,而突然,有人在身后抓住她,她驚嚇的正要掙扎,那人卻輕聲道:“是我。”
初夏轉身看他。
薄擎還是一身黑色西裝,但帶著很大的太陽鏡,遮擋住自己的臉。
初夏立刻放低聲音:“你怎么會在這?被人發現怎么辦?”
“不用擔心,我本身就很少參加宴會,認識我的人并不多。”
“不多說明還是有,你會被人發現的,趕緊走吧。”
“我馬上就走,我就是想要提醒你,晚上的宴會,最好找借口不要參加。”
“為什么?”
“因為……”
“夏夏。”
薄言明的聲音突然響起。
薄擎馬上大步離開,初夏驚慌的看著他。
“你剛剛在跟在誰說話?”薄言明質問。
“我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就問了他一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你問一個陌生的男人洗手間在哪?”
“他來找我搭話,我就順便問了。”
“真的?”
“我為什么要騙你?”
“可是……”
薄言明又看向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雖然已經找不到他的人,但那個背影真的很像:“我怎么覺得那個人是三叔?”
初夏非常緊張,還好嘴角的笑容已經差不多定型,沒有讓她暴露。
“三叔現在在美國,怎么會出現在這?”
薄言明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三叔不在美國,爺爺一定會知道。可是剛剛那個人的背影,真的很像,很像很像。
初夏見他沉思,馬上打亂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既然沒事,那我先去洗手間了。”
初夏說著又轉身,暗暗的吐出一口氣,祈禱著薄言明不要再胡思亂想,也千萬別發現什么。
薄言明看著她,又在人群中找了找了。
那個身影……到底是誰?
……
入夜之后。
薄言明換了一身晚禮服,站在初夏的房門口,敲響她的房門。
初夏并沒有換衣服,她打開門,站在門口,蹙著眉頭道:“我頭有些痛,肚子也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白天吃了不干凈的海鮮,我就不去了,你一個人玩得開心點。”
“這次的宴會是對情侶和夫妻開放的,你不去,那我還去什么?”
“你也不去了?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
初夏正要關門,薄言明卻突然伸手,將房門用力的推開。
“我什么時候說不去了?”
“可是你剛剛……”
“我并沒有說不去。這是趙伯伯親自邀請的,你不去就是不給他面子,所以你必須去。”
“我真的很不舒服。”
“就算你病到快死了,也要跟我一起去。”薄言明說完拉著她走進房內,從衣柜里隨便掏出一件晚禮服,丟在她身上,冷聲命令:“給我穿上。”
“我不穿,我說了我不去。”
“你是想讓我幫你穿嗎?”
他說著一步走過來,對她緩緩伸出手。
初夏一驚,抱著衣服妥協:“我自己穿,請你出去。”
薄言明看著她,并未動腳。
“我就站在這里看著你換。”
初夏怒目瞪著他,立場非常堅定:“如果你不走,我就不會換。”
“又想要我威脅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就算你拿小昱來威脅我,我也有絕對不能做的事,如果你真的要為這件事去傷害小昱,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小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茍活,更不會讓你好過,還有你們薄家,你們薄氏,我們就拼個魚死網破,看誰能得到好。不過我想老爺子應該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冒這么大的險。”
薄言明的神情凝重。
她果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她變的讓他控制不了,捉摸不透。
初夏的雙眸越來越堅定,她伸手指著房門:“薄先生,請你出去,立刻出去。”
薄言明又沉目看了看她,然后才轉身走出房門。
初夏馬上將房門上鎖。
她緊緊的抓著手中的衣服,用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她并不知道薄擎為什么要告訴她不要去今晚的宴會,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她好想詢問,好想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但薄言明這么咄咄逼人,她沒有辦法,她只能去參加。
非常不情愿的換上那件晚禮服。雖然是他隨手拿的,但他卻拿到了薄擎最喜歡的黑色,而且襯上她白皙的肌膚,顯得尤為細膩,再加上那套紅寶石首飾的點綴,她真的很美,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顯眼,她將長發放下,遮住了脖頸和鎖骨,也隱隱遮住了自己的臉。
將房門打開,薄言明瞬間看的入迷。
雖然他看是隨手拿的,但他非常清楚,她穿白色的時候非常清雅,她穿紫色的時候非常高貴,她穿藍色的時候比大海還能讓人心曠神怡,而她穿黑色的時候,身體上每一個細微的角落都會顯得極為性感。不過她的頭發讓他很不滿意,所以他走過來,伸出手,將她右側散落的長發全數攏到左側,露出一半的脖頸和鎖骨,愈隱愈現的,讓原本就性感的她瞬間達到了極致。
初夏不喜歡這樣。
她想把頭發攏回來,薄言明卻拉住她的手:“不準動,就這樣。”
初夏蹙眉忍耐。
薄言明將她的那只手挽到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帶著她去參加宴會。
……
就如趙董說的一樣,這個宴會上的賓客全部都是男女成雙,要么是情侶,要么是夫妻,沒有一個是落單的。
初夏和薄言明到了以后,宴會正式開始。
趙家夫妻一同站在舞臺上,一臉甜蜜的對著話筒道:“今天謝謝大家遠道而來,參加度假村的剪彩儀式,也謝謝大家能上賞臉留在度假村,參加今晚的宴會。既然在場的大家都是情侶關系,那么我們就不用多說了,用一個熱情的吻,來為宴會開場。”說著,趙家夫妻做為表率,毫不扭捏的開始深深親吻。
初夏驚訝的看著他們,這之后,身邊一對對情侶也開始逐一效仿,全部都熱情的互相親吻。
薄言明也轉過身,一手抱過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面,將自己的唇慢慢靠近她。
初夏一慌,雙手推著他。
薄言明強硬的繼續靠近,并且小聲:“別忘了這是公共場合,我們是夫妻,必須演好這場戲。”
“你別想碰我,放開我。”
“這次可不是我威脅你,一旦讓人懷疑,老爺子那邊可是比我還狠。”
“不行。”
“你真的不顧及你兒子了?”
初夏此刻知道薄擎為什么不讓她來參加這次宴會,她做不到讓他觸碰,更別說是吻。
她要怎么辦?
推開他嗎?接受他嗎?
不!
初夏突然猛吸一口氣,用雙手捧住薄言明的臉,然后暗中將大拇指按在他的唇上,趁著身旁的人還沒有注意,她主動吻上他,但其實只是吻著自己的大母指,做了一個逼真的假動作。
薄言明一開始震驚于她的大膽的動作,但感受到唇上的手指,他的眉頭又深深的蹙起。
這個吻非常短暫,只停留了短短一兩秒,初夏就放開他。
薄言明很不滿的看著她。
初夏的呼吸稍稍有些紊亂,雖然不是真正的吻,但是那么近距離的靠近他,還是讓她非常不舒服,尤其是觸碰他嘴唇的大拇指,十分難受,好想快去洗手間洗干凈,而這時,臺上的夫妻又開始說話。
“果然,這世間最美的甜言蜜語莫過于親吻,而最美的交流莫過于擁抱,下面是擁抱時間,請你緊緊的抱住你身邊的愛人三分鐘,然后深情的對望著他,對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話音落下的時候,初夏還沒反應過來,薄言明已經將她緊緊的抱住。
初夏想要掙扎,他卻在耳畔喁語:“剛剛那個吻,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
“你自學的?”
“我沒必要告訴你。”
“真是讓我吃驚。你上段時間還為了討好我去做處女膜修復手術,而現在你卻為了逃開我想盡各種辦法,到底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你突然不想跟我和好了?為什么你突然不想跟我好好過日子了?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其他男人,想要跟那個男人幸福的生活嗎?”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她沒有否認,這樣薄言明極為憤怒。
“別賴在我的頭上,這一切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背叛我在先。”他只要一提起這件事,就控制不住心中的火,雙臂不停的用力,將她緊緊的勒在自己的懷中。
初夏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他勒斷了。
薄言明又執著道:“您到底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
“叮。”
三分鐘的提示音突然響起,身邊的人都對著自己的愛人說著我愛你。
在這片浪漫的語聲中,薄言明放開她,雙手抓著她的手臂,雙目看著她的眼眸,雙唇慢慢的開啟,說著整整四年想說卻從未說出過口的話語:“我愛你。”
初夏同樣看著他的眼眸。
剛剛他還如同魔鬼一般,但只是一瞬間,他又變得好似沒結婚前的樣子。
她的唇在微微抖動,她掙扎一般的慢慢張開,她想著不過就是三個字,沒關系,這全部都是在演戲,全部都是不是真的,她可以做的非常漂亮,就像他現在這樣,說的非常容易,可是,當她發出聲音的時候,卻不受控制的多說了一個字:“我……不愛你……”
雖然聲音小小,但還是讓身邊的人隱隱聽到。
幾雙眼睛看向他們。
薄言明眼中的柔情瞬間變的憤怒如火。
他們兩個人眼看著就要暴露,臺上的趙氏夫妻眼尖的看到,立刻又開口。
“甜蜜的親吻,溫柔的擁抱,情深的話語,這三件事,都是專屬于我們的,真心祝愿天下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希望你們每天都能對自己的愛上做這三件事,一輩子都不會停止,那么接下來就是開舞時間,我們夫妻倆小小的準備了一個驚喜,請來了一位神秘嘉賓,他將邀請在場的一位女士與他共舞,而被邀請的這位女士,明天將會擁有整整一天的游艇蜜月旅行,更重要的是,這艘游艇,我們夫妻將當做禮物給這為被選中的女士。”
臺下的人雖然幾乎都出身豪門,但這么闊綽的送游艇確實也少見,當然他們關心的還是這位神秘嘉賓,到底是誰?
初夏周圍的人早已忘記了她的事,看向舞臺。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頎長的男人,帶著一個非常精致的舞會面具出現在舞池。
初夏見到他時雙目瞬間睜大。
他的身形,身高,和發型長短,都像極了薄擎,而他穿黑色西裝的氣質和微微露出來的下顎更像極了薄擎,尤其是那雙幽深的眸子。
是他嗎?
他怎么這么大膽,竟然公然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連她都已經認出來了,那么薄言明……
轉頭看向薄言明的時候,他已經從震驚中慢慢轉為憤怒。果然,他也認出來了。
男人一步一步直接走到初夏的面前。
他微微俯身,微微低頭,對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初夏緊張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他瘋了嗎?他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見她遲遲都不肯伸出手,將手搭在自己的手心,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硬拉到舞池的正中間,音樂在這時突然響起,男人一把摟過她的腰,帶著她在舞池翩翩起舞。
初夏非常慌亂。
“三叔,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語。
“三叔,薄言明已經認出了你,你必須馬上離開。”
“……”
“三叔,你……”
初夏還想說話的時候,卻看到男人的嘴角慢慢的揚起。
她一下子愣了。
不對!
三叔不會輕易的笑,而且笑起來的樣子也不是這樣。他不是三叔。
“你是誰?”她立刻質問。
“我很像你三叔嗎?”
男人的聲音并不低沉,但發音的方式很特別,每一個字好像都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韻律,讓人的耳朵瞬間記憶,并且還想繼續聽他說話。
“你到底是誰?”初夏再次質問。
男人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你跟你三叔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這么緊張他?”
初夏總覺得這個人很可怕,他故意裝扮成三叔的樣子讓她誤會,故意套她的話。她掙扎著想要結束這支舞,但是他的雙手充滿了力量,微微用力的攬住她的腰,然后腳下故意絆了她一下,初夏的身體瞬間后仰,但因為他抱住自己腰的那只手,讓她的動作看起來像是一個美麗的下腰動作,引得了周圍的一片掌聲。
男人的手再次用力,初夏瞬間站直了身體。
他繼續跟她跳舞,但其實,都是他強硬的引導著她,迫使她不得不跟他一同舞動。而他突然又說出讓她驚訝的話。
“我聽說,你芭蕾舞跳的非常好。”
“你到底是誰?”初夏不停的再問一句話。
男人就是不肯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突然一個用力,推著她,松開手。
初夏隨著他的力道身體竟然向著一個方向自動轉身,而她多年的舞蹈功底讓她多多少還保留著一些肌肉記憶,所以她隨著轉動的頻率,腳尖踮起,輕盈的跳躍,在空中美麗的回身,然后穩穩的落地,還好穿的高跟鞋不是特別高,沒有崴著腳。
周圍先是一陣驚訝,然后又是一陣掌聲。
音樂還未結束,男人兩步走過來,又拉著她,攬過她的腰。
“果然名不虛傳。”他贊嘆。
“你到底是誰?”
初夏已經問了第四次,男人顯然也聽煩了。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我就想知道你是誰?”
“呵呵……”
男人笑的那么開心,故意靠近他,一字一頓:“就、不、告、訴、你。”
“你!”
初夏真是恨的牙根都癢了。
舞池旁的薄言明也恨的咬緊牙根。
他還以為他就是薄擎,他甚至有股沖動,想要沖過去,拉開他們,扯下他臉上的面具,但是周圍的人真的太多了,而且有很多認識的人,身份也都非常顯貴,他不能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丟臉,尤其是捅出薄家的丑事,讓薄家丟臉,所以他必須忍,不能忍也必須要忍。
周圍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人神秘嘉賓是誰啊?”
“不知道。”
“他雖然帶著面具,但總覺得他一定很帥。”
“我也有這種感覺。”
“好想看看他的臉,千萬千萬一定要是個帥哥。”
“對,一定要是帥哥。”
一群已婚有伴的女人們都開始犯花癡,身旁的男人都緊張的怒視舞池中的那個男人,不過在那個男人的眼中,似乎只對初夏感興趣。
“怎么不說話了?生氣了?我這次可是特意過來幫你的。”
“幫我?”
初夏被他成功引得開口。
男人靠近她的耳邊,聲音放的更低:“我知道你想跟你老公離婚。”
初夏完全震驚。
這件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并沒有傳出去,更沒有公開,為什么他會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繼續:“其實想離婚實在是太容易了,我可以讓你馬上就變成單身。”
“你想做什么?”初夏有不好的預感。
男人的聲音充斥著玩弄:“只要你老公一死,你就能如愿以償。”
初夏瞬間慌了。
“你不要亂來。”
“我從不亂來。當然,也從不失手。”
“你……”
初夏正要制止他,但音樂已經結束,他的手已經松開她。
舞池周圍的人都不停的鼓掌,等著他揭開面具,露出真容,而薄言明眼中滿是怒火的向他走過來,初夏看著他那雙幽深的雙目,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薄言明,然后她又轉回頭,再次看向他,此時,他正將手伸進自己的西裝內,從西裝內拔出一支黑色錚亮的手槍,直接指向走過來的薄言明。
初夏的雙目完全瞪大,她震驚的腳下幾個快步,大喊著擋在薄言明的身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