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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她是我的,把她還給我

薄擎的雙目再次看向他。

李煒笑嘻嘻的又變回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

“大哥,你問我什么我都說,但是能先告訴我薄言明是誰嗎?我是真的沒聽過這個名字!

薄擎的雙目微微收縮。

他沒說話,但是剛剛那個人,他用力拍了一下李煒的頭:“臭小子,別耍花樣,你今天不是才剛剛見過他嗎?”

“今天?”

李煒突然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傻小子。

柯瑜打電話給他之后就發(fā)了一張圖片,根本就沒說名,原來那傻小子叫薄言明?墒沁@下就不好弄了,柯家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說出去,以后肯定沒好日子過,而眼前這位,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來歷,到底好惹不好惹,也完全看不透。

薄擎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

他微微突然垂目,那人再次舉起手中的注射器。

李煒一驚一乍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了,我今天見過他,我還幫他甩掉了跟蹤他的人,但那是那之后我就離開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臭小子,跟我玩是吧?想死是吧?”

“我說的是真的,我發(fā)誓。”

“你發(fā)誓有個屁用,你發(fā)的誓連狗都他媽的不信!

“我真的沒騙你們!

薄擎實在是不想再聽他胡攪蠻纏的拖延時間,他微微抬起手,雖然他跟這些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顯然郭睿已經(jīng)交代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他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臭小子,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肯說實話了!闭f話的期間,針頭已經(jīng)進入李煒的血管。

李煒又一次慌了。

“我知道了,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我真的什么都說!

“晚了,先嘗嘗這玩應(yīng)的滋味吧!

將注射器慢慢壓下,2CC的藥水很快就進入他的血管。

第一秒還沒事,但是第二秒他就覺得全身刺痛,接著,他的身體好像有千萬根針,千萬把刀,在不停的刺,不停的插,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全身的細胞都在疼痛,而且是那種人類完全無法忍受的疼痛,他開始瘋狂的大叫,好像自己快要死了一般,用盡全力的掙扎大叫,整個臉,包括整個身體都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通紅,身體各處的青筋也都最大限度的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酒吧遭砸的聲音將他的聲音掩蓋了大半,肯定整個酒吧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甚至引來警察。

包間內(nèi)的其余人看到他的樣子,都心驚的蹙眉。

出來混的誰沒挨過刀,但是這種折磨人的方式,真是連他們都覺得殘忍。

不過薄擎卻非常淡然的看著他,看著他那張猙獰的臉。那種藥他曾經(jīng)當(dāng)兵的時候受過,的確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尤其是對于他這樣的人,2CC足夠讓他老老實實的開口。

二十分鐘后。

一杯冰水潑在李煒的臉上,他無力的慢慢睜開眼,剛剛的疼痛還猶存在身上,他模模糊糊的看著薄擎的臉,這一刻他知道了,這個男人是個狠角色,他是他見過的,第二個令人恐懼的人,不過他的恐懼不是那種很直接的畏懼,而是他的手段,真是又毒又辣。

薄擎從沙發(fā)上起身,又走到他的面前。

他再次開口,說著同一句話:“薄言明在哪?”

李煒是真的受不住了,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都快要死了,雖然他不怕死,但是如果那個藥再來一次,他真的就是生不如死。

“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guī)退麚Q了輛新車,你去查那輛車,一定能找到他。”

薄擎立刻轉(zhuǎn)身。

身旁的人記下他說的車牌號,然后留下兩人看著他,其余人跟著薄擎離開。

跟著這兩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薄言明開到了一處荒郊。

來到那里后,他們就沒有了具體的方向,但肯定就在這片荒郊之中,所以他們只能順著幾條路,一點一點的找,這一找就找了好幾個小時,終于被他們發(fā)現(xiàn)放在叢林中的一個藍色集裝箱。

他們急匆匆的正要走過去,可是突然‘咣’的一聲響,他們驚的停住雙腳,看著那個藍色的集裝箱,然后,薄言明突然從里面沖出來。

他抱著初夏,初夏已經(jīng)昏迷。

她滿頭,滿臉的血……還在不停的流。

……

十分鐘前。

薄言明壓住初夏,撕開她的衣服,想要占有她。

初夏拼命的掙扎,她左右擺動著頭躲著他的吻,她覺得好惡心,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惡心的讓她想要用刀一片片刮下去。她不要被他強暴,她要讓薄擎以外的任何人碰她,誰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如果真的被他強迫了,那還不如死。

對。

不如死!

她突然不再掙扎,就那么安靜的躺著。

薄言明在她撕裂的衣服口子上親吻著她的肌膚,當(dāng)他感受不到她的掙扎時,他以為她妥協(xié)了,畢竟她就是個在男人身下談生意的賤女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肯定習(xí)以為常了,但是他吻著吻著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她的身體微微的在顫抖,而且體溫似乎也有些下降。

他抬起頭看她。

初夏瞪著雙目,死死的閉著自己的嘴。

薄言明突然意識到什么。

他馬上伸出手,用力的掐住她的雙腮。

他越是想要撬開她的嘴,她就越用力的閉著自己的嘴,她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都集中在嘴上,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下定了決心,就會有一股子常人無法理解的力氣,初夏此時就是這樣,她就是不松口,就是不松口。

“把嘴張開,把嘴張開,快點把嘴張開!”

薄言明急切的命令,手上加重力道。

初夏的雙腮都被他掐的通紅,甚至被他的指甲摳破,但她還是不松口,死都不松口。

薄言明完全急了,他用上雙手,他用盡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最后,在僵持了幾分鐘之后,初夏還是沒有敵過他男人的蠻力,還是被他掐開了口,而這一開口,一大口鮮紅的血紅從她嘴里涌出,她自己都被嗆的劇烈咳嗽,而這一咳嗽,更多的血源源不斷的涌出。

“咳咳咳……咳咳……”

薄言明沒想到她為了抵抗自己,竟然這么傷害自己,想要咬舌自盡。

但是這種方法并不是古代小說里寫的那么輕松,咬破了舌根就可以立刻死亡,這種方法并不會立刻致命,甚至不會致命,但舌內(nèi)部的確有較大的血管,如果搶救不及時,就造成失血過多,或是在期間造成嗆血,窒息,F(xiàn)在她的狀況就是失血過多。

薄言明繼續(xù)掐著她的雙腮看著她口中的傷,但是血肉模糊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血好像流水一樣不停的流出。

“該死!你就這么不愿意讓我碰你?”

連這種方法都用出來了,她不覺得疼嗎?如果真的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以后要怎么說話?

她瘋了!

她簡直就是個瘋女人。

初夏看著他,她還在掙扎,去抓他的手,讓他松開。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但是剛剛的情況,她還能怎么樣?她沒有武器,她沒有力量,她就連尋死的方法和能力都沒有,她只能想出這招讓他停止對她的強迫。

薄言明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流血,他慌張的拿出鑰匙,解開她的腳銬,想要帶她去醫(yī)院。

而腳銬一松,初夏就突然變得更加瘋狂,她完全不理自己的傷口,推開薄言明,就向鐵門跑,但是剛跑出兩步薄言明就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她掙扎,她用力的掙扎,薄言明抱著她的身體不讓她逃跑,可是初夏卻完全不管不顧,她一心只想逃出去,她一定要逃出去,必須要逃出,兩人就如同扭打在一起一樣,而這里的空間實在太小,初夏又怎能敵過一個男人的力量,失手間,初夏的頭重重的撞在集裝箱的鐵壁上,這一撞她瞬間眼前就黑了。

薄言明看著懷中暈過去的初夏。

白天她頭上的那塊傷口上又加重了傷痕,而且非常嚴重,血流的比她嘴里的都多。

這下他真的急了,慌了,亂了。

雙手將她輕飄飄的身體抱起,馬上沖出集裝箱。

這時天色已經(jīng)全黑,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已經(jīng)站在周圍的薄擎,他只顧著抱著初夏奔跑。

薄擎看著他懷中的初夏,激動的一腳邁出。

身旁的人一把將他拽住。

“先生,你不能讓薄少看到,還是讓我們?nèi)グ!?

郭睿在電話里非常嚴重的囑咐過,這趟一定不能讓薄言明看到薄擎,不然事情一定會被揭穿,而現(xiàn)在是薄氏最關(guān)鍵的時刻,一旦發(fā)生這種事,老爺子那邊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而薄擎剛剛接管薄氏,老大老二肯定趁機弄亂子,到時候就會變得一團糟,各個方面都會受到影響。

薄擎當(dāng)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他已經(jīng)管不了了。

甩開他的手,再次邁出腳,但跟著他的那幾個人卻擋在他的身前。

就是因為知道他身手好,所以郭睿找了幾個同樣身手不錯的人來制止他。

薄擎看著他們。

他有信心可以解決他們,但是卻需要時間。

他不能耽誤了,他必須馬上就過去救初夏,必須是讓他自己來救,不然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藥呢?給我!”

“什么藥?”

“剛剛用過的藥,我不是叫郭睿準(zhǔn)備兩份嗎?”

“哦,在這!

那人馬上拿出。

薄擎動作非?斓挠米⑸淦鞒槿,然后非常冷冽道:“我不會他發(fā)現(xiàn),所以你們都給我滾開!”

身前的幾個人被他的威嚴嚇到。

薄擎再次邁出腳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敢再動。

薄言明因為抱著初夏,腳步并不是特別快,所以薄擎很快的就追上了他,而在追上他的那個瞬間,他握緊手中的注射器,一下子扎進薄言明脖頸的動脈,快速注射。

薄言明的脖頸一疼,他驚的轉(zhuǎn)頭。

薄擎扔下手中的注射器,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只手搶過他懷中的初夏,然后用力的踹了他一腳。

薄言明完全措手不及,他向一旁倉皇幾步,摔在地上時又打了幾個滾,當(dāng)他抬起雙目去看,前方竟然一片漆黑,一個人影都沒有,而當(dāng)他想要起身去找的時候,身體突然涌出劇烈的疼痛,他完全招架不住這股折磨人的劇痛,趴在地上痛苦的翻騰,痛苦的吼叫,他甚至用雙手去抓,去撕自己的胸口,想要把這份痛苦從自己的身體里抽出來,但這痛苦越來越重,越來越甚,遍及他全身的每個地方,每個細胞,每個末梢神經(jīng)。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片森林的小鳥都被他的聲音驚醒,呼啦一下飛走。

……

薄擎抱著初夏坐上車。

車子開的飛快。

薄擎垂目看著昏迷不醒的初夏,她的頭上全是血,嘴里也全是血,他幾乎看不到她的五官,他慌張的用手帕捂住她額頭上的傷口,然后用另一只手擦著她臉上的血,但是血漬真的是一種很難擦去的染料,不論他用手怎么抹,她的臉上依然還是血粼粼的一片。

“夏夏……”

他心疼的叫著她,看著她緊緊閉合的雙目。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他真的憎恨這樣的自己,他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讓自己也跟她現(xiàn)在一樣滿身滿臉都是血,都是傷,都是疼痛和痛苦。他明明說了會保護她,可是他卻沒有做到,他已經(jīng)忍受不了這樣默默的看著她被人折磨了,他想要公開,他想要告訴全世界,這個女人是他薄擎的,誰敢動,誰就必須死。而他更想要每天都把她拴在身邊,看著她,陪著她,一直一直守著她。

“夏夏……夏夏……”

他撫著她的臉,輕聲叫著她,想要叫醒她的雙目,想要讓她睜眼看一眼自己。

林沛涵在電話里說過,她這次回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嚇’。

這真的是個驚嚇……他真的被她嚇到了……

……

初夏被送去醫(yī)院急救,醫(yī)生說她嘴里的傷雖然很深,但還好,只是流血過多,已經(jīng)止住了,而且完全縫合好了,但是頭上的傷就有點說不準(zhǔn)了,因為這一次的撞擊產(chǎn)生了腦震蕩,需要等她清醒后才能確定病情是否嚴重。

薄擎問醫(yī)生她什么時候能醒。

醫(yī)生搖搖頭,說最少也得四五個小時,但也可能會更久,也可能會一直都不醒。

薄擎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并沒有特別激動。

他并不相信初夏會睡那么久,一丁點都不相信。

不過在這四五個小時的時間,他做了一件事。

……

薄家。

薄擎坐最后一班飛機回來。

他走進家門的時候,直奔二樓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看到他,正想說柯瑜的事,但薄擎卻板著一張完全淡然的臉,用完全淡漠的語氣,極為平靜的說道:“爸,我剛剛接到消息,言明去了杭州,綁架了初夏,還弄傷了她,現(xiàn)在她在杭州的醫(yī)院搶救,生死不明!

老爺子震驚。

“你說什么?那個混小子竟然干出這種事?”

“還不僅如此,聽說初夏在進醫(yī)院的時候,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馬上封鎖消息,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

“我已經(jīng)去做了,但初夏這次去杭州找姜老,姜老和藺伯似乎都對她的印象很好,他們現(xiàn)在知道初夏出了事,恐怕……”

老爺子的臉上不光憤怒,還露出了焦躁的表情。

他深深的蹙眉,想了一想。

“我記得你跟姜老和藺伯的關(guān)系都不錯,你馬上去杭州,親自說服他們,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影響百貨大樓的動土!

“好?墒墙裢淼淖詈笠话囡w機已經(jīng)起飛了!

“這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讓趙董事長把他的私人飛機借給你,你現(xiàn)在馬上就啟程!

“是!

薄擎欲轉(zhuǎn)身,老爺子又急忙道:“那個混小子你也給我找到,替我狠狠的教訓(xùn)他,再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

薄擎從容淡定的回應(yīng)后,轉(zhuǎn)身嘴角邪惡的勾起。

這一次他名正言順,他可以大大方方的陪在她的身邊,更能大大方方的處理薄言明。

剛一走出老爺子的房門,就看到偷聽的柯瑜。

柯瑜看到他,有些后怕的后退一步,但還是不甘心的開口。

“你竟然假公濟私,如果被老爺子知道你騙他,他一定饒不了你!

“有本事你就去告訴他,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你……你真是犯賤,她不但是你侄子的妻子,還跟我表哥睡過,像她這樣勾三搭四的女人,你為什么要喜歡她!

薄擎突然抓著她的手臂,一個翻轉(zhuǎn),將她重重的推撞在墻上。

他冷目俯視著她,瞳孔滿是對她的憎惡。

“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她,還有,今天她受的罪,我一定會在你身上原原本本的討回來。如果你是聰明人,就趕緊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別再讓我看見你,一旦被我看到,被我抓到……”薄擎的手突然撫著她的頭,那個地方就是初夏撞到的地方,他想著初夏的樣子,聲音猶如冷箭穿心:“我會讓你也嘗嘗頭破血流的滋味!

柯瑜嚇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薄擎突然放開她,轉(zhuǎn)身大步趕去機場。

柯瑜看著他的背影,這一刻,她真的想逃,想逃的遠遠的,離他遠遠的,但是,他越是這樣對她,她心中的不甘就越強烈,對于他的征服欲就越強。

這輩子都沒有人這樣對她。唯獨只有他!

所以她對他總是放棄不了。

老爺子不是說了嗎,只要她乖乖的,老老實實的,就能讓她成為他的妻子。這一次她就聽老爺子的,乖乖的,老老實實的,等著做他的妻子。

……

醫(yī)院。

薄擎趕回來的時候初夏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她臉上的血水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但就是因為整張臉都變的干凈了,讓他極為清楚的看到她慘白的臉色,還有雙腮上面的抓痕和紅腫。

伸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面頰。

指尖在觸碰到肌膚的時候,竟微微的有些抖,好似不管多么輕的觸碰,都能將她砰碎一般。

“夏夏……”

他輕聲的叫著她,聲音依舊低沉,卻帶著濃濃的心疼。

真的不能再看到她受苦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一定會瘋,一定會瘋狂的去殺了那個讓她受苦的人,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侄子,他也絕對不會手軟,絕對不會。

“夏夏……”他又輕聲的叫著她,喚著她:“醒來吧,我就在你身邊,只要你睜開雙眼就能看我。夏夏,睜開眼睛吧……”

就好似喚醒睡美人的咒語,在他說完話的瞬間,初夏的睫羽就微微的抖動。

他看著她細微的反應(yīng),嘴角慢慢的勾起,等著她睜開雙目。

初夏的眼睛緩緩在眼皮下滾動。

她好疲憊,好累,好難受,但是她能感覺到有人在叫她,那個人的聲音那么好聽,那么溫柔,那么低沉,就好像是薄擎的聲音。是他在叫她嗎?是他在叫她醒過來嗎?雖然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醒,但是她很想看看他的臉,看看他那張帥到一塌糊涂的模樣,還有那個嚴謹?shù)嚼淠谋砬椤?

慢慢的睜開雙目,眼睛沉的好像有千斤重。

視線漸漸清晰,她看到了他。

他在對她笑,笑的那么好看,真的,她從沒見過有男人可以笑的那么好看。

微微動了動唇想要說話,但是口中的舌根卻疼的好像斷掉了一般,她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想起自己做過的事,她一陣心驚,一陣后怕,但回過神雙目又滿滿的都是薄擎的笑容,一瞬間,她什么都不怕了,她也慢慢的勾起嘴角,對著他笑。

兩人就那樣默默的看著彼此,默默的對彼此微笑。

薄擎終于不滿足于這樣的平靜,他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雙唇,百般寵溺,卻又十分嚴厲道:“以后不準(zhǔn)這么嚇我了,真的對心臟不好!

初夏根本說不了話,她微微的點了點頭,但頭又是一陣暈眩。

薄擎按了下床頭上的呼救按鈕,醫(yī)生很快趕來。

醫(yī)生幫初夏細致的檢查了一下,微笑著點頭:“應(yīng)該是沒事了,不過還要留院再觀察兩天,如果這兩天一切正常,那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還要多休息,不能太勞累!

“謝謝醫(yī)生。”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醫(yī)生離開后,病房內(nèi)又剩他們二人。

薄擎坐在床邊,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的臉,與她對視。

初夏突然微微蹙眉,慢慢撅起嘴。

薄擎看著她一副生氣的模樣,抱歉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應(yīng)該早點來救你,這樣你就不用受這么多苦了。都是我的錯,等你好了,想怎么埋怨我,想怎么打我罵我都行,不過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我也不允許自己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

初夏勉強點了點頭,但又蹙起眉頭。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很神奇,薄擎完全能夠猜透她的在想什么。

“不用擔(dān)心,言明沒有看到我,他還不知道!

初夏放下心。

薄擎牽起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指,然后又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找到你父親了,他沒事,我派了幾個人保護他,也找了最好的醫(yī)生幫他治療,等你的傷好了,我們一起回去,一起去看他!

“真的?”

初夏激動的開口,只不過說了兩個字,她的嘴里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疼的立刻蹙起眉頭。

薄擎也蹙起眉頭。

“你現(xiàn)在不能說話,乖乖的閉上嘴聽我說。你怎么總是這么莽撞?總是這么大膽?你都不用腦袋好好想想嗎?舌頭是隨便就可以咬的嗎?醫(yī)生都說了,你這次的傷口很深,要是再用點力,整個舌頭就掉下來了,那你以后要怎么說話,怎么跟我接吻?”

嗯?

初夏一開始還一臉被訓(xùn)的愧疚模樣,但聽到最后的那幾個字,她瞬間就不滿了。

雙目瞪著他,表示反駁。

薄擎完全理直氣壯:“我說的不對嗎?你沒有舌頭的話,要怎么吻我?我可不喜歡那種只是唇碰唇的吻,我更討厭伸進去后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我告訴你,你的舌頭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你亂咬,只有我可以咬!

初夏的雙目瞪的更大。

這算什么?她的舌頭怎么就變成他的了?

薄擎卻完全得意。

他微微起身,靠近她,靠近她的唇,又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后非常不滿足的凝著她:“真的好像吻你,深深的吻。”

初夏被他說的面頰隱隱透出潮紅。

她突然伸出手,抓著他勃頸上板板整整的領(lǐng)帶,讓他靠近自己,然后又讓他的唇碰了下自己的,但這次她沒有松手,一直拽著他,讓他一直觸碰著自己的唇。薄擎知道她這個動作的含義,她是在說,他可以吻她,可以深深的吻他,但是他怕弄傷她,弄疼她。

稍稍收回身子,離開她的唇:“不行,別誘惑我。”

初夏的膽子瞬間大了。

她更加用力的抓他的領(lǐng)帶,自己也主動的去吻他。

薄擎的眉間隱忍的閃動。

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會磨人,她這樣磨蹭,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身體突然壓在她的身上,他將自己的唇緊緊的貼上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入她的唇縫,剛一入口,他就嘗到了血的腥味,他心疼的皺眉,舌尖試探性的觸碰她的傷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傷口上密密麻麻的線,這一刻他的心如刀割。

他想象著她那時的痛苦。

平常人吃東西不小心咬到舌和腮都疼的齜牙咧嘴,而她是幾乎要把舌頭咬下來。

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竟然能對自己做這么殘忍的事。這個可怕又可愛的女人。

“嗯……”

初夏感覺到疼隱隱出聲,薄擎立刻就起身。

“沒事吧?”

初夏搖搖頭,然后對他笑。

薄擎看著她的笑容,突然有種很想揍她,很想殺她的心態(tài)。

都已經(jīng)這樣了,怎么還能笑的這么開心?

而且,這樣的笑容,總覺得自己配不上,連看一眼都好像褻瀆了她一樣。

不自覺的移開視線。

初夏一臉疑惑。

他突然怎么了?為什么不看自己了?生氣了?還是……在自責(zé)?

她有些心急的撐起自己的身體,雖然腦袋暈的難受,但她還是讓自己起來。

薄擎見她又不老實,抱怨道:“你不能起來,乖乖躺著!

初夏不依。

她依舊坐起身,然后又拽著他,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子,在把他拽近自己后,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后拿起他的雙手,先是靠進他的懷里,舒服的倚著他的胸膛,再將他的兩只手環(huán)抱住自己,最后她躺在他的懷中,又一次勾起嘴角,那么幸福,那么開心的笑著。

薄擎任由她擺弄自己的身體,然后這樣抱著她。

她的身體那么纖瘦,那么柔軟,那么溫暖……

他慢慢收緊雙臂,卻又擔(dān)心的放松力道。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低頭親吻著她的發(fā)頂。

初夏覺得這樣很舒服,這樣依靠在他的懷里,特別特別的有安全感。雖然肢體語言也可以表達出自己此時的心情,但最美的還是聲音,她在盡量不弄疼自己的情況下,緩緩開口,輕輕發(fā)音:“三叔……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只要有他在,她沒有任何可以畏懼的。

薄擎忍不住將她抱緊。

這個女人,他該拿她怎么是好?

看來這輩子都逃不掉了,他這輩子真的逃不掉了……

初夏安心的閉上雙目。

這一刻,她痛著,但又安心著。

如果能一輩子都躺在他的懷中,那么這點痛,真的不算什么。

……

酒店。

薄言明醒來的時候躺在柔軟的床褥上。

他猛然起身,想起初夏滿臉血的樣子,馬上跑去房門,但房門卻被緊緊的反鎖。

“開門!開門!”

他憤怒的大吼,用腳大力的踹門。

“給我開門!放我出去!”

他滿腦子都是初夏的傷,他甚至忘了自己暈倒前的痛苦,他必須找到她,必須送她去醫(yī)院,必須讓她安然無恙,他絕不允許她出事,絕不允許。

“開門!開門!給我門開——”

他瘋了一般的吼著,踹著,撞著,門壁被他的瘋狂弄的越來越松動,幾乎真的就要脫出門框,但卻在掉下來的前一刻,被人打開了。

薄言明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薄擎。

“三叔?怎么是你?是你搶走了她?”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別裝蒜了,一定是你!”薄言明激動的上前,雙手抓著他西裝的領(lǐng)子,惡狠狠道:“把她還給我!”

薄擎冷漠的雙目看著他。

他伸出一只手,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的身體推開,然后冷冷道:“她已經(jīng)跟你提出了離婚,她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了!

“我們還沒離婚,她就是我的!

“你的?”

薄擎一步走近他,冷目陰寒無比:“你把她折磨成那樣,憑什么還敢說她是你的?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不應(yīng)該欺負一個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要是你,就會無條件選擇相信自己深愛的女人,并且捫心自問,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她?”

薄言明聽著他的話,非常激動。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是她背叛我,她活該受到懲罰!

薄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出手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薄言明的臉上。

薄言明突然狂笑:“哈哈哈……你生氣了?你承認了?你們兩個果然也有一腿,看吧,我就說她活該,像這種下賤的女人,她活該受罪,活該受折磨,這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字沒說出口,薄擎又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

薄言明的口腔滿是血腥。

薄擎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些什么。

他拉下領(lǐng)帶,脫下西裝,然后一邊挽著襯衫的袖子,一邊冷聲:“老爺子這次讓我來杭州不但要我處理你闖下的禍,還讓我好好的教訓(xùn)你,但是我不喜歡單方面的施虐和毆打,來吧,今天你要是打贏我,我就放你出去,以后你想干什么我一概不管,但是如果你打不贏我,就乖乖給我滾回去,乖乖簽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

一聽到離婚協(xié)議薄言明瞬間紅眼了。

“我不會簽,我死都不會簽!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向薄擎沖過去,但卻像個沒頭蒼蠅,完全胡打亂撞,而薄擎幾乎都站在原地,一拳一腳都用足了力道,甚至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聲音沉悶的好像都能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可是就算如此,薄言明還是硬撐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他搖搖晃晃的站著,眼角已經(jīng)被揍腫的看不清薄擎的臉,手臂疼的好似都不能動了,但他還是沖向他,大叫著沖向他,卻又是被薄擎一腳踹回了地上。

他還要起來,但起到一半又撐不住的摔回地上,然后怎么都再也起不來。

薄擎垂目冷冷的看著他這幅樣子。

比起初夏,他這算什么,他都沒下狠手,最多就是折了條胳膊。

真想揍的他全身的骨頭都碎成渣,真想讓他的臉上再多出一些血,不過誰讓他是他的親侄子,他最后還是沒下狠心,當(dāng)然,大部分都是自己逼自己忍下來的。

薄擎轉(zhuǎn)身走出兩步,撿起地上的西裝,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

他將紙展開,然后走回薄言明身前,蹲下身,將紙筆放在他的眼前。

“你輸了,簽了它!

薄言明半睜著紅腫的眼睛。

他看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看著那四個刺目的字。

他搖頭,他攥緊拳頭搖頭:“我沒輸,我不簽,我死都不會跟她離婚……她是我的……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薄擎抓著他的衣領(lǐng)拽起他沉重的身子。

他憤怒的瞪著他,低吼:“簽了它!”

薄言明抽動著嘴角,他想笑,但是已經(jīng)做不到那個表情,也發(fā)不出那個聲音。

他望著他,用模糊的視線望著他,氣虛的說道:“你殺了我吧……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對不跟她離婚!

薄擎此時真的很有沖動殺了他。

他用力的把他扔在地上,然后站起身俯視著他。

“就算你現(xiàn)在不簽這個字,幾個月后法院的判定下來,你們還是要離婚,你們的夫妻關(guān)系還是會結(jié)束。作為一個男人,你這樣糾纏一個已經(jīng)不愛你的女人,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呵……呵……”

薄言明努力的讓自己笑,但笑的聲音還不如哭的好聽。

他狠狠的握著那張離婚協(xié)議,眼中有血有淚,還有無盡的憎恨:“三叔,你有沒有深愛過一個女人?當(dāng)你深愛的女人背叛你的時候,當(dāng)你深愛的女人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當(dāng)你知道,你深愛的那個女人她一直都在欺騙你……你一定也會跟我一樣……你甚至……會比我更加瘋狂……更加可悲……”

“我不會讓那樣的是發(fā)生!

“如果你愛的那個人是初夏,那么……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會跟我一樣……”

薄擎如果在多留一秒,肯定會殺了他。

他猛然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房門。

薄言明趴在地上,他無力的趴在地上。

“初夏……我也后悔了……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愛上你……”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痛,就有多深……

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就像我不知道你恨我有多深?

……

換了身衣服,回到醫(yī)院。

打開病房的門后,薄擎的雙目一驚,盯著沒有人的床褥。

人呢?

又失蹤了?

薄擎就好像得了什么慣性病,只要她不在特定的地點,或是他的眼前,他的腦袋就會不由自主的認定她失蹤了,又被人抓走了。不過還好,下一秒,他聽到洗手間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她應(yīng)該是在里面,她沒失蹤。

薄擎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重回平日的冷靜和淡漠。

他等了一會兒,但卻不見她出來。

他幾步來到洗手間的門前,伸手將門打開。

初夏背對著他站在鏡子前,愣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似乎剛洗完澡,身上并沒有穿衣服,而當(dāng)她在鏡中看到身后的薄擎時,她突然驚慌的拽過浴巾,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是捂住自己的胸口。

薄擎看出她的動作異常。

他走進里面,有些強硬的扯開她胸口的浴巾,眉頭猛然的蹙起。

那一片片鮮紅的吻痕,不是他留下的,而是昨晚薄言明想要強暴她的杰作。

“不要看!”

初夏驚恐的用雙手抱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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