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中,聽葉兮清儼然早知瑤池鏡與紫府燈的下落,趙煜臉上神情倒是也沒太多的變化——靖王殿下被這兩只老狐貍算計多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都。
便道:“這撰赦乃是冥教教主,這瑤池鏡乃是冥教之物,想來此物已經(jīng)落于他手,但這紫府燈……他們?nèi)绾文軓脑聦m盜走寶物呢?”
大御皇族為藏異寶所建的地宮中機(jī)關(guān)陣法重重,少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想要到達(dá)地宮中心的機(jī)關(guān)必須要連城璧打開。
當(dāng)日玉隱一族也為了慎重起見,將連城璧一分為六,藏在六塊至寶中由玉隱一族還有當(dāng)時忠心于大御皇族的重臣們保管,想要得到其中寶藏六塊缺一不可!
葉兮清淡淡道:“明搶不行就來暗偷,誰也不知他們會用如何卑劣的手段,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多加防范。”
他們在汴梁城中的風(fēng)雨中焦頭爛額的,月宮那位總不能白白閑著在那把,找點事讓他做也甚好,葉先生與靖王殿下都如是想到。
“六件瑰寶,現(xiàn)世已有五件,只剩下唯一一件龍吟劍下落不明了。”趙煜眉頭微皺道。
按照如今的形式來說,六塊瑰寶蘇顯等人已經(jīng)得到了三塊,襄王枕、湘妃扇、瑤池鏡,而青鸞佩與紫府燈兩件則是在他們的手中,那剩下最后的龍吟劍,又在何處?
“從一開始收到的消息來看,只有找到鑄劍閣的鳳鳴劍才能查到龍吟劍的下落,也不知葉先生那里可有慕容芷的線索了。”蘇玉徽道。
當(dāng)日分散的六件瑰寶中其余五件都有跡可尋,唯獨那把龍吟劍卻是十分神秘,就如葉兮清他們守護(hù)了連城璧幾十年的人來說依舊未曾尋到蛛絲馬跡,所有的線索直指鑄劍閣的那把鳳鳴劍。
趙肅道:“不只是我們在找它。”
蘇玉徽點頭道:“連城璧缺一不可,眼見著他們行跡已經(jīng)敗露,蘇顯當(dāng)然是比我們更著急找到連城璧。”
說到這里蘇玉徽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道:“前些時日我派去盯著慕生的人說他升職之后便掌管了欽天監(jiān)的藏書閣,似是一直在找什么東西,慕生煞費苦心的進(jìn)入欽天監(jiān)莫不是在找龍吟劍的線索?”
前些時日一直是陌華盯著慕生的,查出此人十分可疑,但僅僅是可疑而已,他這些時日并沒有做出什么異常的舉止,陌華本是沒有耐心的人,盯了三天后見他照常上下朝的實在覺得不耐煩,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盯。
月宮的人死死的盯了慕生數(shù)月的時間,算是找到他的一些反常舉動——他借以職務(wù)之便一直在欽天監(jiān)中在找著什么東西一樣。
趙肅看了她一眼,卻見她扒著他的手臂,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你說……慕生、江晚奕他們拼命的混進(jìn)官場上,莫不是那龍吟劍,和你們大傾皇室或者朝廷有關(guān)系?你在汴梁這么些年,可有曾聽說過關(guān)于連城璧或者是龍吟劍的傳聞。”
聞言他眼眸神色微閃,只不過那異樣的神情一閃而逝,快到蘇玉徽不曾捕捉到,而后他清冷無波的聲音道:“不曾。”
他頓了頓,見蘇玉徽一臉郁悶的樣子,復(fù)又道:“不過蘇顯應(yīng)當(dāng)查到了龍吟劍的下落。”
話音落下,果見蘇玉徽一臉訝然,下意識的攢住掛在脖子上的青鸞佩,倒抽了一口涼氣道:“他查到了龍吟劍下落?也就是說,如今六件瑰寶他已經(jīng)得到了四件!”
趙肅輕笑一聲,別有深意道:“所以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啊。”
幾十年經(jīng)營謀劃如今眼見著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錦繡江山都唾手可得,他如何能忍耐得住,他眼眸中帶著刻骨的冷意。
就連蘇玉徽都沒想到,這些時日看似平靜的汴梁實則早已是風(fēng)波暗涌,趙肅與蘇顯暗中有交鋒過多少次?可她卻絲毫不知!一時間心情十分復(fù)雜,又有一種被隱瞞的憤怒。
“將青鸞佩貼身戴好,不要讓任何知道這件東西已經(jīng)回到你身邊了!”
她正怔怔出神,心中正是百般滋味呢,聽他如此道,下意識的抬頭,正好對上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微微愣了愣下意識問道:“為何不要讓別人知道?”
說著,似是想明白什么一般,她道:“該不會蘇顯也知道青鸞佩原本是在你手中!你此番離開汴梁,莫不是想借機(jī)將他們引出城?”
她是何等玲瓏心思之人,尋到連城璧的六件瑰寶已有四件在他們手中,若他們知道青鸞佩在趙肅身上的話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但是在汴梁城天子腳下,重兵駐守之中就算是蘇顯也無法得手!
但在之前,蘇顯已設(shè)下計策引趙肅離開汴梁,中間設(shè)下重重埋伏伏擊趙肅,只要趙肅死了他們必能得到青鸞佩又除去這個宿敵,簡直是一舉兩得!
可是就連她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青鸞佩在趙肅身上,為何蘇顯會知道呢?不……這不是最關(guān)鍵的。
不等趙肅說話,蘇玉徽皺眉道:“不……單單一個青鸞佩是無法將他們引出汴梁的。”
他們就算是費盡心思從趙肅手中得到了青鸞佩,但是六件瑰寶中還缺一件——紫府燈!
就算蘇顯不知,但是曾為冥教教主的撰赦應(yīng)該也知道,從月宮的師傅手中奪得紫府燈比從趙肅手中奪取青鸞佩更為艱難,為何他們竟做出志在必得的姿態(tài)?
趙肅見她心思竟如此通透,不過是片刻功夫便已想明白了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地方,難怪就連葉兮清也如此忌憚她呢。
他也沒打算瞞著她的意思,見她問起,不過稍作沉吟了片刻,緩緩的說道:“你猜的沒錯,隨著我離開汴梁他們將會把所有的勢力抽調(diào)汴梁。”
“南夷……你與他們交鋒的地方,是在南夷!”蘇玉徽立即的想到某一個可能。
趙肅點頭,看著蘇玉徽道:“二十五年前,父王是從南夷取到那些以做軍需之用的稀世珍寶。藏有大御寶藏的地宮修建于南夷,而他們費盡心思想要尋找的連城璧,就是打開地宮的鑰匙!”
而葉兮清等人或許早就知道這些秘密,不告訴蘇玉徽,是因為此事與月宮息息相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