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有煙花。”
重要的節(jié)日,就圖一個喜慶。
而今夜的渝州城,就甚為熱鬧。
看,滿城都是絢麗的煙火,此起彼伏。
待入長街,隨處可見的,皆熙攘的人影。
趙云難得偷懶,也跑出來逛街。
身側(cè),還有一個超級大美女作陪。
嗯,也便是柳如心了。
這姑娘賊有意思,女扮男裝了,且還粘了兩撇胡子,就怕在街上撞見熟人。
說熟人,真就來了。
是個年紀不小的老婦,還領(lǐng)著個俏丫鬟。
趙云而今住的那個小院子,就是租的她的。
“小書生,今日怎有閑情逸致出門游逛。”老婦笑道。
“勞逸結(jié)合。”趙云呵呵一笑。
“這位是.....?”老婦看了一眼柳如心。
“我姐。”
也是話趕話,趙云張口來了這么一句。
此話一出,還在微笑的老婦,眉毛挑的老高,你姐?你管他叫姐?
“我...我兄長。”
趙云意識到不對,忙慌改口。
柳如心此刻女扮男裝嘛!叫姐就過分了。
“挺好。”
老婦湊了上來,上下左右的掃量柳如心。
這不重要,重要的事她的神態(tài),像極了丈母娘在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滿意。
看過,她才一臉笑吟吟的問道,
“小伙子,可成親了。”
咳咳...!
剛灌了一口水的趙云,嗆的不輕。
也對,柳如心生的貌美,女扮男裝后,自帥的掉渣,就是粘的那兩撇胡子,稍微有點影響美觀。
“我.....。”
柳如心輕唇微啟,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難道,當街告訴這個夫人:老娘喜歡男的?
“我家中,有一女兒,與你年紀相仿,要不...見見?”
老婦抓了柳如心的手,一臉笑瞇瞇的。
笑,趙云也在笑,還是側(cè)過身去偷偷笑。
柳如心看了他一眼,眼神兒不是一般的斜,咱就說,咱倆是不是出來逛街的,咋個還有相親的劇目。
被她這一看,趙云當即正色起來,
“夫人,我家兄長,是有媳婦的人。”
這話好使,老婦聽了,不禁訕訕一笑。
尷尬之余,她還不免有些遺憾,難得撞見個順眼的,咋就有家室了呢?...也不知哪家閨女這般好運。
無妨。
這個不合適,總有合適的。
好巧不巧,眼巴前就有一個。
于是乎,她又抓了趙公子的手,
“年輕人哪!想不想少奮斗幾年。”
“我.....。”
撲哧!
此番,換柳如心偷笑了。
“我也有媳婦。”趙云一本正經(jīng)道。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女扮男裝的那位。
“那我...再找找。”
老婦惆悵了,唉聲嘆氣的走了。
她就找一個女婿,咋就這么難嘞!
“還笑?”
“你沒笑?”
老婦人漸行漸遠,剩下了兩個拌嘴的。
有夫妻相,就是不一樣,咋看都像打情罵俏。
而趙云,怕也愛極了這個漂亮的姑娘,不知如何表達,就知道一路買買買,啥個發(fā)簪哪!啥個玉鐲啊!啥個胭脂水粉哪!...買了一大堆。
“你,是第一次跟姑娘逛街吧!”柳如心笑道。
趙云一聲干笑,點了點頭,“我平日里,不咋出門。”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對吧!”
“讀書,使我快樂!”
“...........。”
“快快快,那邊有舞獅的。”
兩人正說間,本就熱鬧的大街,多了呼喊聲。
這一喊,熙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朝一方涌去。
也是趙云沒咋站穩(wěn),被擠到了一邊。
待站穩(wěn),已不見柳如心,街上人忒多。
“哪去了。”
趙云一邊提鞋,一邊四下望看。
他沒找著柳如心,卻撞見一怪老頭兒。
有多怪呢?...大肚便便,且走路不穿鞋。
“根腳不錯。”
怪老頭兒如一件看古董,轉(zhuǎn)著圈而的研究趙云,
看就看了,還一個勁的捋胡須,連說三聲...妙妙妙。
“你干啥嘞!”趙云瞟了一眼老頭。
“小娃子,跟我走吧!老夫帶你修仙。”
“修...仙?”
“騰云駕霧,飛天遁地。”怪老頭兒溫和一笑。
“你,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吧!”趙云試探性問道。
“嘿...!”
怪老頭顯然不是個好脾氣,當即揮動了衣袖。
是時候,讓這調(diào)皮的小東西,見識一番仙法了。
唔!
趙云只覺狂風大作,繼而眼前一抹黑。
怪老頭將他收入了袖中,要帶回去調(diào).教。
沒錯了,他是一尊仙,一尊貨真價實的仙。
正因如此,他這尊大仙兒,才險些原地去世。
龍頭玉璽說的不假,凡人能動趙云,神仙卻動不得,動他,便是動天道輪回,遭其反噬都是輕的。
唔!
這聲悶哼,出自那個怪老頭兒。
他是牛逼轟轟掛閃電,嗖的一下收走了趙云。
可下一瞬,他就沒了修為,且還變的神志不清。
再瞧趙公子,眼前一抹黑之后,就擱那埋頭揉眼。
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知,腦袋瓜子有點兒小迷糊。
我是誰?
我在哪?
怪老頭兒這回是真的怪了,一臉茫然的看世界。
天道輪回的反噬,削了他的修為,也削了他的記憶。
“老頭兒。”
趙云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可惜,無甚吊用,怪老頭兒沒啥反應。
他癡傻了,一路跌跌撞撞,像一個瘋子。
“還真是個神棍。”
趙云一聲嘀咕,扒著人群找柳如心去了。
此番找著了,那不,正蹲在河邊放花燈呢?
對,就是花燈,巴掌大小,一盞盞的在河里漂流。
這是渝州城的一個習俗,那花燈,便是用來祈福的。
趙云來時,柳如心已起身。
她神色朦朧,花燈都飄向遠方了,還一路目送。
很顯然,她有心愿,小花燈載著她最虔誠的祈福。
“怎跑這來了。”
趙云上前,輕輕拍了她一下。
這一拍不打緊,柳如心猛地動了,順勢抓了他手腕,完事兒,來了一記漂亮也干脆利落的過肩摔。
哇!
趙公子猝不及防,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不及他反應,柳如心已手持斷刀,橫在他肩頭。
“你作甚。”趙云疼的那個齜牙咧嘴。
見是他,柳如心才一聲干咳,莽荒收刀。
她是有點兒神經(jīng)質(zhì)了,確切說,是警惕性太高,看先前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便知是習慣性的反應。
“日后,
別在我背后溜達,也別拍我肩膀。”
柳如心笑道,俯身扶起趙云,難免有些尷尬。
無需他說,趙公子也會長記性,就不該拍肩膀,就該直接抱,雙指緊扣,鎖的死死的,看你還摔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