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是什么？
財富、地位，以及泡妞利器——大把的女郎，會樂意在游艇上展開一段深入了解彼此的故事。
但……游船不是游艇，起碼臨飛閣的游船不是。
不光在這澄明湖上，在一些公園和景點中，商家停在邊上等顧客光臨的商用船就能叫做游船，租借的價格也從幾十到幾百不等。
雖然不是絕對，但大多數游船的比起游艇來，就好比是代步車與豪車的區別，這不光是定位的不同。
造價、用料、性能……
這些的差異，導致游艇能踏浪而行，而游船的話……鴨子游泳見過沒？可能比鴨子游泳還是快點，但慢悠悠的勁頭是沒錯了。
至于秦飛現在乘坐的這艘游船相較于游艇有沒有什么優點……綠色環保無公害，利于全球可持續發展的大目標算不算？
游艇需要油作為燃料驅動。
這艘游船不用，它很環保，只需要……像是踩自行車一樣雙腳蹬就好了。
蹬的越快，游船的速度也越快，是不是很方便，很有趣？在游湖的同時還能鍛煉身體，簡直是一舉兩得……個屁！
秦飛都要尷尬死了好吧！
顧小玉、呂老、唐大師三人和他一塊兒用腳蹬船？畫風完全歪了吧！不，應該說……自從套上橙黃色救生小馬甲的時候，畫風就已經有點詭異了。
道骨仙風？來，套個黃色小馬甲……
肅穆威沉？來，你也套一個……
美如璞玉？來，你……呃，這個還是申明一下，小玉姐就算套著黃色小馬甲依舊是小玉姐，還是漂亮。
都說人靠衣裝，但事實是有的人穿什么都漂亮。
不然哪里來的買家秀呢？
秦飛望天長嘆，他不說弄一艘游艇來，至少也應該花錢去租一艘帶發動機的游船吧，眼下這人力驅動的腳蹬船……到底算幾個意思？臨飛閣怎么也這么摳？
其實這還真的不是臨飛閣摳門，一來這不是臨飛閣的主營業務，只是附屬品，二來臨飛閣也有搭著發動機的游船，但秦飛他們沒問，工作人員則是忘了在第一時間說明，想起來的時候話題又在“救生小馬甲”上面繞，等“救生小馬甲”的話題過去，秦飛一行四人已經蹬船揚長而去，留下工作人員駐岸遠眺。
嗯，沒錯了，工作人員一直覺得哪兒不對勁，其實不是源自于“白拿”，而是他忘了跟秦飛他們說，他們選的船是用腳蹬的，如果不想用腳蹬可以更換旁邊的另一艘游船……
這個鍋，是可以甩給疏忽的工作人員。
但眼下，船都已經上了，而且不清楚這里面還有工作人員疏忽的原因在內的秦飛，除了暗自腹誹臨飛閣的摳門，就只能老老實實蹬船了。
他不蹬，難道要顧小玉、唐大師、呂老前輩他們蹬？好在秦飛也是二品覺醒者，身體素質沒得說，就算這四人的游船，只有他一個人在提供動力，也完全不遜色于四個成年男子腳力全開。
船身在水面劃開漣漪，一路向著澄明湖的中心駛去。
沒什么風，澄明湖也掀不起大浪，湖內有幾處幾十平方米的迷你小島，上面散養著一些家禽，時不時能看到成群結隊的鴨子從岸上撲入水中，零星的水鳥撲騰展翅高飛于天，都在優哉游哉的享受著水與陽光。
這是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中難得一見的場景，不過這些鴨子和水鳥，倒也不是野生品種，聽聞都是臨飛閣放在這兒養的。
一來是增添風光，二來臨飛閣本就是飯店，對這些家禽都有需求。
看著水鳥與成群結隊的鴨子，秦飛一時間忘了蹬船，而也就是這一忘也讓他猛然發覺一件事情——這船，怎么好像自己在動？
明明就他一個人在蹬船，現在他沒蹬了，船也在動。
要說是因為慣性，船速應該越來越慢，可這船速分明保持在一個很平穩的區間。
咋回事？
不對——不止是速度！
秦飛恍然驚覺，他雖然在蹬船，但是沒人掌方向啊，可游船航行的軌跡卻不是直線，先前遇到小島的時候，分明都繞開了。
如果這是在靈異故事中，恐怕就是撞鬼了。
而要是在奇幻熱血的世界觀中，大概可以解釋為船有靈性。
但秦飛不會這么想，要有靈性的也該是神兵利器，怎么也輪不到一艘連發動機都沒有的腳踏船啊！
他將視線從碧水藍天收回船中，不仔細看的話都注意不到，船身竟然裹著一層淡淡的白霧，就像是清晨還未消散的朝露。
而這淡白霧氣的源頭，正是呂老前輩。
“秦小友，你注意到了？”呂老前輩微笑道。
“嗯。”秦飛點點頭，雖然這淡白霧氣應該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用雙眼看到，但他并不意外會被呂老前輩發覺。
早在剛剛喝下天眼泉，能用肉眼看到本應該不會為肉眼所見的能量的時候，他就為此在微信上向呂老前輩請教過。呂老前輩只要還沒忘記，應該是知道他能用肉眼看到能量。
“既然注意到了就別繼續蹬了。”顧小玉沒有靠在椅背上，而是慵懶的倚在欄桿上，小半邊身子都仰到了船外，“蹬的嘎吱嘎吱響，吵。”
“不蹬了了不蹬了。”不用顧小玉說，秦飛也不會繼續蹬了，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既然有呂老前輩的神通作為驅使游船前行，他還費什么勁去提供“綠色環保無公害的潔凈能源”。
“一點雕蟲小技，讓小友見笑了。”呂老前輩笑了笑，看著若有所思的唐大師道，“唐老弟，你有什么發現沒？”
“我能有什么發現？”唐大師苦笑，“天下雖大，但就這一手控氣入微毫的手段，已無人能比呂老做的更好了。”
什么是控氣？就好比廚師的刀工。
一樣的刀，一樣的食材，甚至一樣的氣力……有的人，只能切出還算平整的豆腐片，有的人能在豆腐上雕花。
這就是在技藝上的登峰造極，細入微毫。
呂老又問：“玉姑娘，你有沒有看出什么？”
“沒有。”顧小玉坐直了身子，搖搖頭，“氣若無形，了無痕跡……我只有從船動了這一結果入手，順藤摸瓜才能略微感知出些許端倪。”
“逆流而上可不比順勢而為，玉姑娘過謙了……”
那么，呂老問這些是要做什么呢？炫技給秦飛這個后生看看嗎？他沒有這么無聊。
問完一圈后，呂老又將目光放在秦飛身上：“秦小友，看來你飲下天眼泉后，應該是覺醒了與雙眼有關的異能，連我的手段在你眼前都無所遁形，這世上應該也沒幾個人能騙過你這雙眼睛了。”
“就我所知道的功法、異能中，也有一些能達到類似秦小友這種以肉眼辨靈的效果，但大多都有弊端。”呂老款款而談，“靈氣……也就是小友你們年輕一輩常說的能量，雖無形而有實，可及而不可觸，在常態下無法用肉眼辨別，卻存在于天地萬物之間。”
“以肉眼辨靈，雖不及倒行逆施，但也是非常之事，對肉身負荷極大，大多能維持的時間極短，只能視少物，若是時間過長，雙眼受靈氣反噬，便有可能永遠陷入辨靈的狀態中，雖然一眼可觀氣，但也失去正常視物的能力。”
秦飛一聽，不由得背脊發冷，失去正常視物的能力？也就是說永遠都只能看到似霧氣般的能量，而無法再見到藍天、大海、綠野……以及，容顏？
這和瞎了，有什么分別。
“可這家伙不光雙眼能輕松辨靈，他的雙眼也保留著正常視物的能力。”唐大師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大概是對著手機、電腦看的多了，視物能力略低于平均水準，但絕對在正常范疇之內。”
秦飛一愣：“沒啊唐大師，我自從覺醒后，視力比以前好多了啊，怎么會低于平均水準……”
“你也說了是覺醒之后。”唐大師瞥了他一眼，“我說的平均水準，依據的是以你現在的境界該有的視力水平，而不是作為一名二十歲的男大學生而言。”他精通的醫術，人體機理之類的自然不在話下。
呂老向唐大師點了點頭：“既然唐老弟都這么說了，那么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秦小友的雙眼是我見過唯一可以兩者兼顧，但又不損傷正常視物能力的辨靈之眼。”他轉而朝秦飛笑了笑，“恭喜你了秦小友，天眼泉是奪天地造化的神物，一滴兩滴都已經是稀世珍寶，還從沒有人能得到整整一瓶，也只有此等神物，能夠消弭弊端，換來一雙完美的辨靈之眼了。”
在呂老前輩看來，這很值。
天眼泉雖然是神物，但也不是絕無僅有，但秦飛這雙在他看來已經完美的辨靈之眼，有沒有后來人他不知道，但至少是沒有先例了。
開辟先河。
只是秦飛聽到呂老提起這雙眼睛是用一整瓶天眼泉水換來的，頓時有些心絞痛，能夠體會到當時唐大師付完賬后才知道他有會員卡時的心情了。
鋪張浪費……可恥啊！
太可恥了！有損中華傳統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