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軒的符箓威力肯定達不到鳳凰之火的程度,但也十有八九也會是威力至少不遜色于二品級別的火屬性符箓。
要知道丁家是符箓世家,丁元軒既然能有至少兩張兵解符在身上,沒道理會沒有這種大殺傷性的符箓防身,說不定還可能是三品級別的符箓。
在那么近的距離下,秦飛連躲閃的余地都沒有,就算有曹主任等人出手相救,也是在被燒之后的事情了。
因為結果無恙就當無事發生?呵呵……意圖殺人難道還要等人被殺之后才當一碼事嗎?難道不該在意圖流露出來之后就警覺起來?
與秦飛同桌的林英與國異局裁判等六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天才的通病就是心高氣傲,讓他們在這眾目睽睽下低頭道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葉思璇和葉青這對姐妹或者說是“兄”妹,在國異局就算不是人盡皆知也差不多太多了,一個是戰神,一個是新星,看起來又都和秦飛關系匪淺。
這年輕人,從頭到腳無論怎么看,都不簡單啊!
他們六人不知道秦飛身懷鳳凰血脈的事情,對這位頗受局里重視的年輕人有些好奇,也是將其當成是局里的新人,頗為照顧。擔心平常討論的一些話題他插不上話,故而盡撿一些趣事來說,也不僅限于覺醒者,明星八卦、網絡熱點之類的也包括在內。
原本秦飛還有點拘謹,頭一次和這么多覺醒者同桌吃飯,還都是國異局成員,一個個都看著實力不俗。但在這樣的照顧下,他才發現飯桌上的氣氛和自己往日里與小蘇、許老大他們吃飯也沒太大差別。
這樣的氣氛很好,雖然沒有左一個兄弟,右一口哥們的掛在嘴邊,但他的的確確感覺到自己融入其中,雖然肯定不如與知根知底的小蘇他們放的開,但也不至于被晾在一邊被迫做一個低頭族。
一來二去話題說開了,他們又對秦飛有些好奇,難免就會問他一些事兒,不過也都沒多問什么,就是關于他一些基本情況,今年多少歲、家鄉在那兒、有什么興趣愛好之類的問題。
一來國異局有國異局的規矩,他們都懂有些事兒不方便問的太深入,容易越界。
二來……葉戰神的臉色似乎不大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還是不要觸霉頭好了。
此時正是夕陽低掛,半邊天色紅如火,這邊廂熱熱鬧鬧,但在僅僅隔了一堵墻的地方,卻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
青綠的翠竹搖搖晃晃,上面伏著的一只斑點瓢蟲晃晃悠悠的飛到擺著六道熱騰騰菜肴的方桌上,但它還沒站得穩,便被一只手指彈飛,落到草皮中不見蹤影。
“近況可好?”
“不好。”
“哦?是遇上什么煩心事?”
“最近最煩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你。”
白掌門看著剛剛自己彈飛的瓢蟲在草皮中又慢慢悠悠的飛起,但這次瓢蟲似乎是對不遠處兩個巨大的生物有了心理陰影,不敢在靠近了,朝著墻的另一頭撲撲的飛去。
只不過現在的小瓢蟲大概不知道,在墻的另一側,會有更多的“巨大生物”。
這話說的不給面子又不留情更不是客套,坐在其對面的玉先生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么才好。冷場的氣氛中,這位如私塾先生般儒雅溫良的巔峰強者臉上出現薄怒之色,但還沒等白掌門將目光從瓢蟲上收回,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你我也多年沒見過了,既然在這兒巧遇,我就想著索性一起坐下小酌三兩杯,敘敘舊也好。”
玉先生親手倒酒,將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敘舊免了,我之后還有事,沒你這么閑。”俊逸清塵的白子良擺著一張臭臉說道,一副“我是掌門之尊,事物繁忙沒時間閑扯”的模樣。
玉先生愜意的呷一口酒:“靈嬋就是小悠吧?快二十年沒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她呱呱落地的時候仿佛還是昨天。”但握著酒杯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并不寧靜的內心。
只是外人無從得知,這份顫抖是因為白子良這一句句把人往死里懟的話,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眼熟……”
白子良拿起酒杯才送到酒杯,立時就將眉毛一挑,酒杯噔的一聲砸在桌上:“讀這么多年圣賢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仁義禮智信都不會了?”
“這十八年來每年固定在十一月九日跑我青玄山像鬼一樣游蕩的難道還真是鬼?分明年年都見,還好意思在這里跟我說是見小悠第一眼?”
世人皆知青玄掌教白子良的劍法通玄,但今日看來這張嘴也不會差到那里去,硬是將有圣儒之稱的玉先生說的面色漲紅,怎么看都分明是內心秘密被人解開后的窘迫與惱羞。
看這架勢,似乎隨時都有談崩掀桌的可能,而白子良卻已將一只手按在桌上,擺明不退分毫。
這兩人要是真斗起來,要被掀翻的可就不止一張桌子、一堵隔開的墻,就算是這整個庭園,乃至乾坤陰陽,恐怕都要被翻過去一遍。
“這不是重點,我只是……只是這么多年,你都沒和小悠提過我嗎?”
“提你作甚?作甚提你?”白子良只是冷笑,冷的就如他那如霜雪似月華般的劍鋒。
“我好歹……”玉先生怒而站起,但緊接著在下一刻又頹然的坐回去:“萬一……我是說萬一小悠遇到什么危險,你又不在他身側,而我恰好在附近的話,你和她提過我,她知道我是誰,便會去找我,我也能幫她。”
“我看免了吧,找你作甚?作甚找你?我女兒要是遇上危險,我這個做父親的豈會置之不理,用不著圣儒大人出手。”白子良冷笑不減:“天下知曉玉先生威名的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不差小悠一個……”
墻的另一側,劉知元接連猛灌好幾大口酒,但只見他似乎不勝酒力,臉色已然微醺,晃悠悠的站起來,走起路來也是一步一搖。
酒喝的比他還多,菜也吃的不少的周暉狐疑不已,這點酒能把劉知元喝醉?他不相信。
這和酒量好壞無關,任何一個他們這種境界的覺醒者,只要不是自己想醉一場,個個都有千杯不倒的本事。
只是旁人不知道這些啊,他們好奇這位天河宗的大人物到底喝了多少都醉成這樣了,這是要到那兒去?
只見劉知元搖搖晃晃,晃晃搖搖,竟然晃到秦飛身上,伸出胳膊笑著道:“小兄弟,我今日看來看去,就你最對我胃口,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天河宗呀?酒管飽,肉管夠,至于女人嘛……嘿嘿嘿,你懂得。”
誰也沒想到歸元劍劉知元喝醉失態后會有這樣一面,驚掉一堆的眼珠子,而另一桌的楚觀更是一手掩面,不僅是沒眼去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聽都別讓他聽到。
秦飛坐的位置背對劉知元他們這一桌,故而沒有注意到這位大人物在朝自己走來。突然被人用胳膊搭住肩膀,嚇了一跳,將頭一偏見到這人竟然是劉知元,又嚇了第二跳。
“劉前輩,你這是……”
只是喝醉的劉知元似乎沒把秦飛的話聽進去,自顧自的說道:“咱們宗門雖然不包媳婦,但自古美女配英雄,以小兄弟你的驚人天資再加上我天河宗的支持,他日何愁不能成為名震一方的英雄?到時不管小兄弟你是喜歡俏麗的漂亮的清純的火辣的,隨便挑就是了。”
他又附在秦飛耳邊,吐出酒氣:“而且我悄悄告訴你,咱們天河宗的女弟子可個個都是水靈靈的哦……”
這說是說悄悄告訴秦飛,但說話聲可一點都不小,在做的又個個都是覺醒者,空間就這么點大,幾乎個個都聽到了,而且聽的清楚,一個個目瞪口呆。
天河宗的弟子們大多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劉長老,愣在當場不知現在是不是該上去阻止醉酒的劉長老說渾話,而身為劉長老親傳弟子的楚觀現在恨不得能躲到桌子下面去。
別人不了解他師傅,他還能不清楚嗎?這也太……不要臉了!
秦飛身邊的三女面色均不大好,而要不是劉知元身上有的只是酒氣而沒有半點殺氣,葉青殺到他身上的估計也不止眼神,還會多出槍芒。
“您這是喝醉了吧?”秦飛趕忙想扶住劉知元,起碼將他的手從肩膀上弄下去。可劉知元什么實力,他又什么實力?在同齡人中或許是佼佼者了,但在這等成名已久的大人物面前,還遠不夠看。
劉知元的胳膊就這么看似隨便的一搭,秦飛怎么推就推不下去。
“沒醉沒醉,這點酒醉不了人,小兄弟我跟你說……”
“劉知元,你啊你啊,喝不了喝這么多做什么,瞧你醉成什么樣了,盡給人添麻煩。”周暉說著,一掌印在劉知元背后,輕輕一推,就如按摩一般。
只見劉知元面潮上的微醺之色漸漸褪去,仿佛是酒醒了:“我正巧知道一門醒酒的法子,幫你一把,就不用謝我了。”
裝醉?呵呵,看你這下怎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