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秦飛的刀法不說是周暉這種刀法大家,只要是懂刀法的人都覺得“辣眼睛”,可熊力對這胡砍一氣的銀刀鋒芒依舊忌憚無比,根本不敢硬抗。
場上的局面就如第一場的翻版,只不過秦飛的刀法比熊力遜色不止一籌,而熊力的躲閃也比秦飛要差上許多。
在旁觀者中,陳子馨看起來并不擔心秦飛,反倒是靈嬋的一雙美眸,始終緊緊的盯在秦飛的身上,似乎有什么煩心事纏繞著她的眉頭,舒展不開。
這在靈嬋身上可是極為少見的神色,陪在其身邊的童軻發現她的不對勁,見她的視線一直在秦飛身上,皺眉道:“大師姐,我們又不用求國異局,你這么關心秦飛到底是為了什么。俊
看來那怕有靈嬋的擔保,童軻現在還是將秦飛懷疑上了。而說起這懷疑的理由,秦飛也真是冤枉——無事獻殷勤。
這“殷勤”明明是靈嬋提出來的,而且不過是在美食節和商場里逛了逛,在秦飛看來完全不算事。
他三年前還是秦家大少的荒唐時期,帶妹子逛街這樣的事情可沒少干,從來沒想過這就會被定義為“非奸即盜”了。
就像武俠小說里的男主,有幾個能預先想到自己不過是想在山野中烤只雞填肚子,卻能俘獲循著香味而來的女俠芳心呢?
不過童軻誤會了,令靈嬋感到煩悶的事情的確和秦飛有關,但卻和她想的不一樣。
“童師妹,你……”靈嬋見是童軻,頓了頓后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南城機場時候,我感知到了殘留下來的能量波動嗎?”
“嗯!边@件事情童軻還記得,當時大師姐還問要不要將事情告訴國異局,但被空絕師姑制止了。
“那道殘留的能量波動極為特殊,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楚,而現在我又感覺到了!膘`嬋望著高臺上刀法十分辣眼睛的秦飛,輕聲說著。
不同的異能,產生能量波動也會不同。只不過這種波動就像是空氣中漂浮的塵埃,用尋常手段難以分辨出差異,只有極少部分的覺醒者才具備這樣的能力。
空塵境界高深,又在感知力方面有所建樹,他對異能的能量波動感知很敏銳,在機場的時候能夠通過殘留的能量波動大致判斷出事情發生在多久之前,但他卻無法做到像靈嬋這樣具體感知出波動與波動間細微的不同。
靈嬋之所以具備這個能力,是因為她的異能和這方面有關;蛘吲c其說這是一種能力,不如說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讓她對異能和能量有著尋幽入微的認知。
如果是一些比較常見的異能,或許還有可能是正好撞上擁有相同異能的兩人,但常見的異能雖不意味著弱小,卻與“特殊”一詞無緣,何況還用上“極為”來形容。
童軻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驚訝道:“也就是說那天就是秦飛在機場使用異能的人,就是秦飛?”
這也太巧合了,那時在機場的能量波動都只有一點殘留了,如果他們到的再晚點便會自行消散再沒任何異常,誰都沒想過還要去把這人給找出來。
茫茫人海中找一人談何容易?而且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可童軻怎么也沒想過在這岳卑山上,她們的大師姐會第二次感受到一模一樣的能量波動,這能量波動還是從她們的向導秦飛身上傳出。
看來這緣,可真是妙不可言吶。
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可以只是一次疏忽,無關痛癢,但往大了說這可違背國異局關于覺醒者在城市間行走的規定——濫用異能。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當日在機場與秦飛發生沖突的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如果是前者還有斡旋余地,如果是后者——用異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這可觸碰到國異局的底線了。
“大師姐,你能確定嗎?”
靈嬋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所以她才盯著秦飛這么久,連楚觀和謝潼的打斗都沒多看一眼,卻在熊力挑戰秦飛,秦飛第一次施展出那對時機把握異常精準的古怪身法時,視線就一直在他身上。
她就是為了確認,秦飛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到底與機場中感知到殘留的能量波動是不是一致,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施展能力的人太多,干擾到自己的感知呢?
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二次感知到了,真正的第二次感知到是在前天晚上,她在秦飛的酒店房間里再次感知到過這極為特殊的能量波動,只不過那時是曇花一現,沒有留給她確認的時間。
而現在不同了,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這能量波動正是從秦飛身上涌出,與在機場里感知到的殘留波動,正好相吻合!
判斷的結果不說百分百,但靈嬋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確定,那天在機場使用過異能的人,正是秦飛。
這異能的波動極為復雜,是她至今見過最復雜的能量波動。
如果將能量波動的復雜程度用石子砸入水潭濺起的漣漪來比喻,常見的一些異能,可能就是一粒石子砸進去,只不過不同的異能隨著石子形狀、大小以及力度的不同,漣漪會有細微的區別。
而往往越稀有的異能越復雜,復雜的異能就好像是同時扔出多顆的石子砸進水潭,濺起的漣漪撞在一起,相互影響。
那么她那天在機場,現在又從秦飛身上感知過的能量波動,為什么說極為特殊呢?又復雜到什么程度呢?這就好比被扔進水潭的已經不能單純用石子來形容,而是石子雨。
每一塊石子間的大小、形狀還不盡相同,落點也沒有規律可言,在水潭的每一處紛紛開花,漣漪無數。
也正是因為這能量波動太復雜,靈嬋當日在機場深入感知不過十秒,就已經支撐不下去了,F在她的消耗也不小,不過好在這能量波動是就在她眼前產生的,清晰無比不用太過耗費心神去仔細感知,對她的消耗才沒那么恐怖。
童軻糾結道:“那我們怎么辦?秦飛還是國異局的人,我們要不要通知國異局一聲?”就算對國異局沒什么好感,對秦飛也有所猜疑,但她卻依舊會為此事煩惱。
一方面,既然走出青玄山,來到國異局管轄的地方,童軻覺得就應該尊重國異局制定的規矩。而另一方面,雖然她覺得秦飛是無事獻殷勤,但怎么說也是獻了“殷勤”,她吃也吃了,送的衣服也收了,不說是恩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很正常吧?
最關鍵是,她并不清楚秦飛的行為在國異局中會受到怎樣的處理,如果只是小懲大誡,這當然沒事,但萬一到時候國異局處罰的太過嚴重,她又沒本事幫秦飛減輕懲罰。
在童軻的心里,其實用異能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不是為一己私欲而用,都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但問題是這是她的看法,國異局行事可不會去管一名青玄山女弟子是怎么看。
靈嬋的糾結也正與童軻差不多,她沉吟許久,輕聲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或許之后我應該去問問陳師叔的看法,但在這之前,童師妹我們先不要向其他人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無法解決問題,但童軻一時間也想不出能兩全其美解決問題的辦法,她一向信服大師姐,既然大師姐覺得該這樣,也就只好這樣了。
“……謝潼,勝!”
這場天驕之戰終于有了結果,最終是謝潼以微弱的優勢勝過楚觀,可以說這里面運氣的成份更多,如果楚觀的運氣好一點,結果就會不一樣。
周暉對這樣的結果當然很滿意,嘴都笑的咧開。劉知元自然是不高興的一個,只不過他沒有抱怨楚觀為什么輸,而是瞪圓了眼珠子,仿佛下一秒這雙眼珠子里就要射出兩道激光,在周暉身上射兩個窟窿眼出來。
“僥幸勝了半手,看你高興成什么樣了,跟個沒贏過一樣。”
“僥幸怎么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有本事你讓你徒弟也僥幸僥幸,贏我徒弟半手啊?”
“又不是沒贏過!”
“但這次是我贏了……”
曹峰等人已經選擇性無視掉兩人的爭吵,一個個都注意著不遠處的高臺,而周暉和劉知元也很快消停,看向同一處高臺。
那里有一襲不染塵埃的月白道袍,仿佛已不在塵世之中,而是物外清凈的天山之上。
“白姑娘,我偶有所想,不知道能否幫我印證一二?”
白姑娘?
誰是白姑娘?
在眾人的不解中,只見青玄一脈的一名少女足尖一點,翩然落在高臺之上,正是那在第二輪考核中獲得第二名的少女。
她輕笑著說道:“好呀!
原來靈嬋就是白姑娘!
順便一提,謝潼贏了楚觀,成績位列第一,而她現在還是第二。
這下也等于是坐實了靈嬋就是青玄宗這一代天驕的事情了,不然楊清塵為什么放著青玄宗的其他人不挑,唯獨挑她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