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什么?
金斌想說的當然是——你竟然敢打我!
可秦飛不僅扇了他一巴掌,還硬生生的扇了他第二巴掌,把他沒說完的話給打進了肚子里。
他肺都要氣炸了。
反手一個巴掌就朝著秦飛臉上甩去,但秦飛不閃不避,只是輕如拈花般的抬手一擋,金斌卻感覺仿佛是被虎鉗夾住了一般,疼的直叫喚。
“啊!你他媽給我放手……”
秦飛應聲松了手,金斌所料不急,力沒收住,猛的往后退去,可他本就距離墻壁不遠,這一退,后腦勺重重的砸在了墻壁上。
金斌又是一聲痛呼,捂著后腦勺蹲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包廂門被粗暴踢開,幾個男子氣洶洶的沖了進來。
“斌少,你沒事吧?”
見幫手已經來了,揉著后腦勺的金斌也重拾了底氣,惡狠狠的盯著秦飛:“小子,你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我說過我會讓你后悔!”
“你們這是干什么?”徐夢辰明明很怕,俏臉上寫著難以掩飾的慌亂,但卻依舊選擇在了秦飛身前,把他護在身后。
“干什么?呵呵,你猜啊!苯鸨笠а揽裥。
“金先生,我們兩家也算是故交,相親講究你情我愿,你這樣做……”
“呵呵,故交?徐夢辰,你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近了吧!苯鸨笮Φ莫b獰,“就你家那小破廠也好意思和我金家相提并論?當初你爹為了要到我金家的訂單,只差在我家跪下了明白不?就你家那點資產,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他呸了一口唾沫,放肆說道:“我實話告訴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徐康義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把自己女兒介紹給我?工廠發生事故,徐康義受傷住院,但可笑的是他好歹也是個小老板,卻連手術費都湊不出來……這是沒錢了吧?資金周轉不過來了吧?”
“在這么個節骨眼上安排這一場相親,徐小姐,你以為你有資格拒絕嗎?行啊,你想走我也不攔你,但我保證這一次,你家那小破廠,甭想從我家這邊拿到任何訂單,就等著破產吧!”
聞言,秦飛皺起了眉頭,這不是賣女兒嗎?他也和徐父見過面,沒看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而徐夢辰更是如遭雷擊,嬌軀晃了一下,面色蒼白如紙。
“不……這不可能,我爹他怎么會……”
“不會?哈哈,你家的事情你比我應該更清楚吧,你好好想想,我有說錯嗎?你的手術費是拖了多久才湊出來的?這正不正常,你心里沒數嗎?”金斌哈哈大笑,笑聲刺耳。
徐夢辰不愿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可要說都是在胡說八道,偏偏說的情況又都沒有錯。正如金斌所說,自家的事情,她能不清楚嗎?要不是遇到了秦飛慷慨解囊,她父親說不定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
而偏偏這筆手術費,也遠遠算不上天文數字,卻把她一家都難住了。之前徐夢辰沒有去深思過這個問題,但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父親的工廠出了問題的話,以她家的經濟條件,不至于連這么一筆手術費都要東拼西湊啊。
“不可能……這、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
遇上這種事情,饒是她再堅強,也難以接受,或者說不敢去相信。
嬌軀止不住顫抖,眼眶也紅了起來,瞬間被水霧包裹,凝聚出晶瑩之色,她拼命的捂著嘴,睜大了眼神,才沒讓眼淚決堤。
一只手,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緊接著她被擁入一個并不怎么寬廣和厚實,但卻溫暖的讓人心安的懷抱中。
“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什么隱情吧,他說的應該不是徐伯伯的本意……”連續兩個應該,其實秦飛心里也沒底,更多的只是安慰之言。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諷刺的是賣女求榮的案例自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尤其是發生在諸如貴族、商賈、大戶、豪門,乃至于古代帝王家中尤為頻繁。
所謂的聯姻,或許沒到“賣”的地步,更加強調了女子是在為大計犧牲小我,但本質上,又有什么區別呢?還不是把女子當成了換取利益的籌碼。
蘇云云就是個典型的活例子,為了蘇家和秦飛能夠攜手未來,她的個人幸福,早就被兩家的人完全忽略掉了。
這可是秦飛的親身經歷。
“秦飛,我、我……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已經化為了哽咽,隱隱化作了抽泣。
他能夠感受到懷中女子的雙肩還在微微顫抖,胸口處也傳來了溫熱的濕潤感。
金斌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金斌所說的話如果都是真的,這個信號可一點都不妙。
“抱吧抱吧,多抱會兒,這會是你最后一次抱著她了,以后你最多就只能看著我抱了,哈哈!”
溫存被刺耳的笑聲打斷,原本就因為徐父的事情變的心煩的秦飛更是煩上加煩,他柔聲安慰:“別怕,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接著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金斌。
“交給你?呵呵,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苯鸨罄湫Γ骸靶煨〗阄医裉炀鸵,還有你也別著急,我說過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會讓你爬著出去!”
敢打他兩巴掌,這筆賬不能不算。
“哈哈斌少,你不是吧?就被這么個小白臉給揍了啊,電話里說的那么急,哥幾個還以為你是被圍毆了呢!
金斌沒好氣的拍掉這人伸過來的手,沉聲說道:“別掉以輕心,這小子有點邪門,力氣很大,最好一起上,小心吃虧。”
他們和金斌都是同一類人,出身顯赫家境不俗,雖然比不上一流的公子哥,但他們抱成一個小團體后,這背景更是錯綜復雜,也就到現在沒吃過什么大虧,一個個也囂張慣了。
而金斌算是這個小團體中,出身最好的一個,他在這里挨了打,其余幾人問詢立馬趕了過來,調侃歸調侃,這個仇還是要報的。
“斌少,我看你不是被人湊了一頓,膽也變小了吧?”說話的是這個小團體中的戰力擔當,也就是俗話說最能打的一個。
口里雖然說著小心,但金斌見他囂張的朝著秦飛走去,心里還是覺得這沒什么問題的。兩人個頭差距就有些懸殊,這小白臉比他整整瘦了一圈都不止。
他這朋友也不光是有這一身體格的傻大漢,除了和他們一樣在吃喝玩樂方面頗有造詣,還多了一項格斗的哀嚎,有個跆拳道黑帶的老師。
另外還有一點,每每動起手來,這人也是金斌等一群人中,下手最狠最兇最果斷的那一個。
“小子,聽到我兄弟的話了沒有?給我躺下爬著出去吧!”他嘿嘿一笑,眼神掠過一絲殘忍之色,抄起旁邊厚重的實木座椅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朝著秦飛腦門上砸去。
金斌幾個人對這一幕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他還跟著吆喝了一聲。以前幾次沖突就是這樣,他順手抄起手邊實用的武器,包括但不僅限于椅子、酒品、球棒等等這些,猛烈的就朝著對方腦袋上砸。
往往一個照面,對方就要被砸趴下一個,甚至碰上膽小點的,這沖突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被這股兇狠勁嚇的屁滾尿流。
至于后果?他們才不在乎呢,大不了就是賠點醫藥費,又不是賠不起。
“小心!”
但這一次,伴隨著徐夢辰的一聲驚呼,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又厚又沉的實木做成的結實椅子在半空中炸開了,四分五裂。
金斌等人熟悉的畫面沒有發生,反而是在這木屑飛揚中,他們最能打的朋友反應到也快,抬手就遮住了頭以防受傷,但秦飛更快,已經抓住了一條椅子腿,不偏不倚重重的落在肩膀上。
咔!
這雖然只是一條椅子腿,但依舊是粗厚的實木,此刻卻應聲而斷。
“!胳膊……我,我的胳膊……”
到底是學了格斗的人,這承受能力比一般人還是要強,除了最開始的一聲尖叫,他很快忍住了,只是額頭上冷汗直冒,傾斜的身子也搖晃不止,僅僅是堅持了三秒后,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地上的他,疼的渾身顫抖不止,就連神色都變的十分扭曲。
那咔的一聲,不僅是椅子腿斷了,還有他的肩骨,也為碎裂開來,這才是他疼到鉆心的原因。
骨裂。
要做到這一點,對于現在的秦飛不難。
他有足夠的力氣與精準,而且得益于“藥書”,他不光是一名理論上的神醫,還對人體的構造有十足的了解,能很好的把握好力度與分寸。
秦飛的目光很冷。
他之前在飛機場被人堵了,也沒下這么重手,那個晟哥挨了一記“升龍拳”,看著慘,但也不過是下巴脫臼,接上就好了,和骨裂這種實質性的傷害不一樣。
“你們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啊!鼻仫w冷冷的說道,如果站在這里的人不是他,或者說他不是覺醒者,只是一個普通人,結果會怎么樣?
顱骨的承受力和硬度都很強,但在這同時,腦袋也是人體最脆弱的器官之一,受到任何的沖擊或者是更直接的傷害,都有極大的可能留下永久性損傷甚至當場至死。
而這一下要是挨實了,輕則是個腦震蕩送進醫院,重則……呵,醫院都不用去了,可以直接送去火葬場了。
正是因為他下手狠,所以秦飛就也只能用狠來回應了。
“呼,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徐夢辰提起的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回去。
她其實知道秦飛的身手好,早在初次相遇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頃刻間就將威脅自己的小混混放倒。
但她就是止不住擔心,能打是一回事,但拳腳無眼,萬一有什么閃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