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的程浩也是看也不看就跟著附和,滿臉感同身受般的痛苦:“是啊表弟,你這樣做到底為了什么?你要是真的缺女人,找個女朋友很難嗎?就算你去嫖也比這樣好吧?你這算什么?三年前你連自己的表妹都下得去手,現(xiàn)在連一個兼職的女大學生都不放過,你……你禽獸不如啊!”
只是讓兩人意外的是,除了兩人的聲討,竟然沒有其他人附和?就連老爺子也一語不發(fā)?這不附和他老人家的性格啊,難道是氣昏了過去,還是對秦飛徹底死心了?
“大伯,表哥,你們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我一個人坐在這里覺得悶了,找了個人陪我聊聊天,怎么就禽獸不如了?”秦飛淡淡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
程浩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不對勁,這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怎么秦飛端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玩,衣衫齊整,絲毫不像做過什么茍且之事的樣子。而少女的衣服雖然有點兒凌亂,但也都完完整整的穿戴在身上,有點兒緊張的坐在旁邊,也不像剛剛被侵犯過啊!
最重要的是,這前前后后,也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如果發(fā)生了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收拾干凈?空氣里都沒有異味。
難道是自己下的藥……過期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秦興剛?cè)穗m老,但還沒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眼神深邃,從秦臨峰、秦登海兩兄弟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程浩的身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小浩,你來跟我說說。”
“爺爺,我……我不知道啊,我之前就是聽到表弟房子里有女人的哭喊,我還以為表弟他……可能,可能是我們誤會了吧?不過也不能全怪我啊,誰讓表弟他三年前就做過這樣的荒唐事,我以為他是……”
程浩的辯解還沒說完,秦興剛兩道長眉一緊,沉喝:“閉嘴!”他立刻如驚弓之鳥般把話都咽了回去,低著頭都不敢直視秦興剛。
顯然,秦興剛對他的解釋不夠滿意。而文管家目睹了這一幕后,看了眼神色自若的秦飛,沉吟一番后說道:“杜小姐,你是當事人,你來說明一下情況吧。”
被點到名的女人微微一驚,有些害怕,求助似的望向了秦飛。
“不用怕,有什么想說的,說就行了。”秦飛笑著點了點頭。而聞言后的文管家眼神微微一凝,接著和藹的笑了笑說道:“杜小姐不用害怕,有老爺在這里,沒人能夠威脅你,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盡管說出來就是了。”
雖然都是勸她不用怕,但實際上含義不同。秦飛是讓她說自己想說的,而文管家是要她如實的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復述一遍,這出發(fā)的立場,有些不同。
杜姓少女咬了咬牙,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羞于啟齒,但不說的話,這個公道誰又能幫她討回來?
“是……是他!”
少女指著程浩,恨聲說道:“就是他之前拿了一瓶飲料給我,說是看我打掃衛(wèi)生辛苦了,可我喝完后就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當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接著程浩他又出現(xiàn)了,還把我丟到了這間房子里……他肯定在給我的飲料里動了手腳!”
“你胡說!血口噴人!”程浩的反應(yīng)十分激烈,大聲喊道:“你說我給你下了藥,那你現(xiàn)在怎么什么事情都沒有?要知道這種藥,可沒有解藥。”
“那是因為他懂醫(yī)術(shù),幫我治好了!”少女想想都覺得有些后怕,如果秦飛有半點歹念,沒有幫她解毒,而是趁人之危的話,那她將會留下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陰影。
“他懂醫(yī)術(shù)?”程浩像是聽到了什么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出去打聽打聽,整個南城誰不知道我們這位秦大少爺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廢物,醫(yī)術(shù)?他連半本醫(yī)術(shù)都沒讀過,懂個屁的醫(yī)術(shù)!”
“他最懂的就是尋歡作樂了,沒少禍害過女人!你要真被人下了藥,他也只會做出趁人之危的卑鄙事……呵呵,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肯定嗎?他以前就這么做過!”
程浩放聲痛斥,仿佛秦飛做了豬狗不如、人神共憤的卑鄙事。而秦飛眼神一寒,冷聲說道:“說了這么多,我有一點不明白……我們可沒說你下的是什么藥,你怎么知道這藥,無藥可解?”
“啊?我、我……我這個,這種催情的藥,不是一般都沒有解藥嗎?”
“哦,你現(xiàn)在又知道是催情的藥了?”
說的越多,往往錯的也越多,被秦飛接連點出言語中的破綻,程浩頓時變了臉色,支支吾吾起來,給不出個合理的解釋。而秦臨峰一見他這般模樣,更是在心中冷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自作主張辦了事,卻又辦的破綻百出,現(xiàn)在還被秦飛反將一軍。
“夠了,此事就此打住。”
就在這結(jié)果快要水落石出的時候,秦興剛草草的為這件事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臨峰啊,這里就交給你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這個老而彌堅的老人,看著自己的后輩在面前爭吵,仿佛瞬間蒼老了很多,離去的背影顯得佝僂。
文管家和秦興剛一起離開了,而程浩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次自己要遭殃了呢。
沉吟了少許,秦臨峰悶聲說道:“這里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都明白嗎?”他本來就是秦家名義上的掌權(quán)人,秦興剛和文管家這二人只要不插手,他在秦家說一,就沒人能說二。
秦飛的三叔,也就是秦臨峰的三弟秦登海,似乎是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索然無味:“大哥,我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只不過在臨走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秦飛。
程浩更是無二話可言,點頭如搗蒜,只有杜姓少女對這個結(jié)果難以接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就……就這樣?”
秦臨峰皺了皺眉頭,似乎才注意到少女的存在,隨口說道:“我會讓財務(wù)多給你結(jié)算二十個月的工資,明天起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二十五個月。”除了封口費,這還能有什么別意思?秦臨峰不信她不懂,以為她還想要更多,不悅的說道:“別不知好歹,真以為我秦家怕你一個小女生?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呸!”差點被毀了清白,少女要的是錢嗎?她到現(xiàn)在連道歉都沒得到一句,憤憤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一家,沒一個好東西!這錢你自己留著花吧……日你老母!”
久居高位的秦臨峰多久沒被人罵過了?只是當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少女的蹤影。他心里有氣,都找不到人發(fā)泄,眼角余光撇到了秦飛,只覺得更加厭煩,冷哼了一聲,和程浩一起離開。
轉(zhuǎn)眼就只剩下了秦飛一個人,他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這姓杜的小妞,這罵的波及面也太廣了吧?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這到底算不算把我也罵進去了啊?嘖嘖,真是恩將仇報……
對于爺爺?shù)淖龇ǎ鋵嵥⒉挥X得意外,或者說在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他就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會被潦草的劃上一個句號,不會爭辯出個誰是誰非。
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除了那個姓杜的小妞是被利用了,無辜入局。其余參與到其中的,包括秦飛他自己,其實都是秦家的人。
事情鬧大了,站在秦興剛的角度,也就是秦家的立場來說,遭到損失的永遠是秦家。
而另一方面,秦臨峰如今才是秦家的主事人,是秦興剛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接班人,近幾年好不容有點起色,被人認可。爺爺自然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刷一波存在感,懲罰程浩這個秦臨峰身邊的人。
這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容易被誤以為是秦興剛對秦臨峰的打壓,會影響到他的威信。
這些事情,三年前的秦飛不懂,所以當時他只有恨和憤怒,而現(xiàn)在的他依舊對這樣的事情心里含著一口發(fā)泄不出來的氣,但在這之外,也能理解到爺爺?shù)臒o奈與迫不得已。
爺爺早年一手創(chuàng)建了秦家,如今晚年反倒被秦家束縛住了,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不過就在其他人都離開了后沒多久,文管家折返了回來。
“大少爺,老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