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不放心,看看有沒有什么無責任合同,找出來,我簽就是!”既然下了決斷,蘇成業(yè)也就不優(yōu)柔寡斷,讓秦飛放手去干。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醫(yī)生只能放秦飛進了手術室,還跟他一起走了進去。只是臨走前,沒忘提醒道:“醫(yī)院尊重病人家屬的選擇,但出了什么意外,也就和我們醫(yī)院無關了!
進了手術室,看著躺在病床上,腦袋被血染紅一片的小蘇,秦飛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誰?”正在等待家屬同意執(zhí)行高風險手術的主刀醫(yī)生問道,陪同秦飛進來的醫(yī)生附耳在他旁邊說了幾句。主刀醫(yī)生眉頭一皺:“胡鬧,人命關天難道是兒戲?”
秦飛走到了手術床前,利用腦海里多出來的醫(yī)術知識切脈,觀察蘇曉生的情況。
露的這一手,還算有模有樣,但主刀醫(yī)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他猶豫再三,眼看著病人的生命體征越來越糟糕,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家屬都不負責,我們操什么心?讓他試試吧,不過要盯緊了,一有不對立刻把他拉開,就按我之前說的方案執(zhí)行手術!
“給!彼咽中g刀遞給秦飛。秦飛看了眼鋒利的鋼制手術刀,在無影燈下表面泛著一層淡淡的銀色。
“我不要這個,請給我一根銀針……沒有銀針,用其他的細針代替也行,但要消過毒,保證干凈!
“開什么玩笑,銀針?你是打算針灸嗎?顱內出血用針灸能治好?”主刀醫(yī)生愈發(fā)覺得秦飛不靠譜,簡直是亂來。
“時間緊迫,不要啰嗦,出了事情算我頭上!”秦飛低喝一聲,氣勢壓迫而來,主刀醫(yī)生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心跳漏了半拍,那一瞬間好似踩樓梯踩空了。
“去,拿根針給他!
好在這手術室里也算設備齊全,銀針沒有,但干凈的針還是不缺,和手術刀一個材質。
秦飛將針拿到了手上,估摸了一下長度和細度足夠,深吸了一口氣,按照藥書里指出的穴位,摸索了一陣后,確認找準了后,一針插下——
一定要準確,不能出差錯。
滴滴滴——就在這一根細針剛剛刺入穴道,心跳驟停,儀器報警。
“不好!這個混蛋是在殺人,快把他拉開……”主刀醫(yī)生臉色一變,但話還沒說的話,忽然發(fā)現(xiàn)其他同事一個個都呆住了。
“你們都怎么了?發(fā)什么呆?”他不解,順著呆滯的目光望去,爾后如中了定身咒一般,瞪大了眼珠子,一動不動。
此刻,手術室外面,上了年紀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被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拖著跑過來。
“爺爺,你快點!云云姐等著你救命呢!”
“丫頭、丫頭,你慢點!爺爺這一把老骨頭了,經(jīng)不起折騰。
話雖這樣抱怨,但老者跑的可不慢,說是少女拖著他跑,純粹是夸張了,他完全跟得上少女的步伐,隱隱還有超越。
見這兩人來了,蘇云云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去:“小靜,這次多謝你了!”
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云云姐,不客氣,我們沒來晚吧?”
沒來晚?蘇云云內心苦笑了下,也不知道三叔是犯了什么蠢,竟然讓那個姓秦的進去了,只希望他沒有亂來吧。
“薛神醫(yī),人命關天,這次就麻煩您了。”
“蘇家大小姐一句話,我這把老骨頭不來,不得被拆咯?”薛老神醫(yī)不畏權貴,但就怕了自家這小孫女,偏偏被蘇云云掐中了這點。
雖然說治病救人是一個醫(yī)生的天職,但這樣的“邀請”,有些在利用他孫女的意味了,所以薛仁棠很不滿。
蘇云云也知道自己此舉有些不妥,有軟脅迫的嫌疑,但也別無選擇。她正打算替自己解釋一兩句,但薛仁棠不耐的揮了揮手。
“行了,多余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也懶得聽,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去看看病人吧!
他說著,朝手術室走了進去,而蘇云云等一行人,只能留在外面等候結果,心情忐忑不安。
“云云姐,你放心啦,我爺爺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 毖o,名字里帶一個靜,但可一點都不靜,是活潑好動的典型。
這話雖然有說之過滿的嫌疑,但也可從側面作證薛仁棠的醫(yī)術高超,以及薛靜對爺爺?shù)某绨荨?
“要是真的連我爺爺都救不好,那在這地球上也就沒人能治,只能死翹……呃,我的意思是說,我爺爺肯定會妙手回春的!云云姐你就別擔心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薛靜,連忙改口,一陣汗顏。
蘇云云知道她心直口快的性格,不含惡意,沒有去計較,輕聲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抹不開的疲憊和擔憂。
手術室里,薛仁棠一進來就皺住了眉頭,這些醫(yī)生怎么都跟個木偶人一樣站著不動,傻了嗎?
巧的是,這場手術的主刀醫(yī)生,薛仁棠還認識,他便直言不諱的問道:“小方啊,病人現(xiàn)在是怎么一個情況?”
方醫(yī)生如夢初醒,渾身一震:“薛教授!”
而薛仁棠沒注意到方醫(yī)生的異樣神色,還在分析病情:“我聽說是外部沖擊導致顱內出血,看這情況是形成了淤血,壓迫到大腦血管了吧?這很危險啊,再耽誤下去腦窒息的時間一旦長了,造成神經(jīng)系統(tǒng)損傷甚至腦死亡,可就救不回來了。”
“是,薛教授分析的很對,可是……”
“可是什么?趕快手術,你的方案是什么?”
“我們是打算開顱手術,可是剛剛……”
“剛剛什么剛剛?開顱清理淤血的方案很對,雖然風險高,但這是眼下最適合的方案了,別磨蹭了,趕快執(zhí)行手術,我來主刀,你給我打下手。”
薛仁棠說著,自己拿了一旁擺放在干凈托盤里的手術刀就要動手,而方醫(yī)生連忙將他拉住。
“薛教授!可是剛剛病人已經(jīng)被治好了!”
“什么?你說治好了?你小子糊弄我吧?這叫治……咦?這真的治好了?”薛仁棠經(jīng)過提醒,這才發(fā)現(xiàn)生命體征儀器上各項數(shù)值都趨于穩(wěn)定,而且病人腦袋上有一灘比較明顯的還沒凝固,但偏暗黑色的血。
這不就是體內淤血嗎?可這沒經(jīng)過手術,是怎么排出來的?
“這人是誰?”薛仁棠這才注意到扶著手術床微微喘氣,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一番體力運動的秦飛。
他的穿著打扮,明顯不是手術室里的醫(yī)生。
“不知道,是家屬讓他進來的,剛剛也是他治了病人,一針下去就把淤血排出了體外。”
“一針下去?小方,你不是在騙我老人家吧?”薛仁棠敏銳的捕捉到了治療手段,愣了下。
“薛教授,我騙誰也不敢在這方面騙您啊!真的是這樣,就剛才……”方醫(yī)生把過程復述了一遍,聽的薛仁棠一愣一愣的,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今天這是遇到高人了。
華夏中醫(yī),博大精深。
前后間隔不超過三分鐘,蘇云云等人見薛仁棠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都有些驚訝,這么快就治好了?也太快了點吧。
“云云姐,你看我就說我爺爺出手,甭管大病小病疑難雜癥,都是小菜一碟吧?”薛靜笑嘻嘻的說道。
蘇云云和蘇成業(yè)連忙迎了上去。
“薛神醫(yī),請問我兒子怎么樣了?”
“病人是你兒子?那位小神醫(yī)也是你找來的?”
小神醫(yī)?應該是指的秦飛吧,蘇成業(y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但還是點了點頭。
“哼!”薛仁棠立刻冷哼了一聲。
兩人臉色一白,都以為是秦飛亂來耽誤了蘇曉生的治療。蘇云云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一時間都有了讓秦飛替小弟償命的打算。
豈料,緊接著薛仁棠說道:“你們已經(jīng)請了高明,又找我這糟老頭子跑一趟做什么?看我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