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紐約做這些事,也不完全是為了言澤野。
如果她不去的話,可能未來會一直懊惱,自己為什么沒有在那種情況下做點什么。
言晚說:“我是自己想去的,你不要自作多情,跟你沒有關系!
她之前雖然怪言澤野不領情,但也不希望他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言澤野淡淡笑了一下,說:“好!
兩人聊完了之后,記下來有些有待商酌的問題,又聊了幾句在紐約發生的事。
言晚忽然問道:“你真的決定讓小魚去跟房醫生學醫了?現在決定會不會太早太武斷了點!
想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學習醫術上,勢必會犧牲很多其他的東西。
她的意思是,小魚現在的年紀還太小,對這個世界沒有充分的認知,有可能只是一時圖個新鮮好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感興趣。
“先學著也挺好的!毖詽梢罢f,這段時間他也帶小魚試著接觸音樂美術和設計之類的東西,小魚對這些一概不感興趣,還拿他的設計圖折紙飛機玩。
反而對醫館那些藥材如數家珍,連房青衛也說,她的藥性比很多大人背得都熟。
他有一次摸到她衣袋里鼓鼓的,從里面還翻出幾個干癟的小蜈蚣尸體來,別的小姑娘看到這些東西早就嚇到尖叫了,在小魚眼里,都只不過是用藥的材料罷了,值得拿回來研究研究。
言澤野提起女兒,臉色就柔和了不少,說:“你沒看到她現在的臥室,放滿了一堆瓶瓶罐罐。”
他去送小魚上學的時候,聽其他家長交流的都是怎么控制孩子少玩電子產品,少打游戲之類的云云。言澤野心里很羨慕,因為他每天最頭疼的,是怎么控制小魚不要去喝自己調配出來的藥汁,他生怕哪天自己監管不當,小魚就拿起大杯子一飲而盡了。
“等她待會兒回來你就知道了,說不定還會給你配個藥。”言澤野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
這孩子最近在和房醫生學藥理知識,算是剛入了個門,還沒有度過吸取新知識的興奮勁兒,張口閉口都是這些。
言晚聽到這些,心里踏實了不少,笑著說:“也難為她這么小一個小姑娘,連字都沒認全,就開始背那些方子了!
說起來,他們還真的要好好感謝房醫生才行。
他們聊得正開心,一時之間忘了時間,還是月清上來敲敲門,提醒他們晚飯到了。
“這就來!毖酝碚酒饋恚阉氖指宸旁谝慌,說,“走吧,下去吃飯!
他們剛走出書房,就看到幾個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生正在餐桌上布置,連鮮花和銀質餐盤都準備好了,從保溫箱里端出已經烹飪好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盤一盤地往上面擺。
“有松鼠魚嗎!标懷陨钫J出保溫箱上的酒店logo,眼神一亮,他特別喜歡這家酒店做的松鼠魚。
月清心細,之前就注意到了,笑著摸他的頭發,說:“當然有啊,特地給你點的松鼠魚!
艾倫也很喜歡吃中餐,戀愛中的人做什么都離不開另一半,他把侍應生上餐的過程拍了一張照片,傳送給劉京詩,在短信里編輯說,baby這是我今晚的晚餐。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他也沒有多想,聳肩,以為劉京詩還在忙工作。
“看來以后我得讓自己適應這種生活了!彼麑﹃懷陨顕@氣說,臉上甜蜜不減。
劉京詩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忙人,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她包養的小白臉。
陸言深喝了半杯香檳,不帶任何同情地安慰他:“加油。”
他對這種初陷愛河,滿腦子粉紅泡泡的家伙沒有什么可說的。
他轉過頭,故作不經意地看了許成一眼,發現他仍然懷揣著心事,很少說話。
“給你,這個幫我給詩詩姐帶回去。”言晚把另外兩袋購物袋塞給艾倫,說,“這是給她買的裙子,尺寸應該正好合適!
“ok。”艾倫完全不推辭,大大方方地就收下了,說自己剛好過兩天要去香港找她,正好一起帶過去。
他去香港也是劉京詩的意思,她在大陸的親人不多,現在和艾倫確定了正式的戀愛關系,當然也要和家里人見一面,讓家人過個眼看看。
劉京詩準備帶他去見舅舅,也就是江笙的父親。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好好表現,早日爭取結婚。
又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言晚心里不是很舒服,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她不經意間抬頭,和陸言深同時看向對方。
陸言深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自從江燁去了北歐,就沒怎么給他們傳回來消息,吃飯之前,言晚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問陸言深,用不用把飛機航班上的事情告訴江燁,好讓他那邊有個心理防備。
陸言深想了片刻,沒有給出最終的決定,說:“你讓我再想一下。”
他和言晚也有相同的顧慮。
但是,現在說出來,他很怕江燁會因為一時沖動而自亂陣腳,反而被那個老家伙抓住把柄,依照江老爺子的性格,不會因為江燁是他的親生兒子就心生仁慈的。
他有必要當面和江燁談談,看看他那邊現在的態度是什么。
“放心!标懷陨蠲酝淼念^發,說,“江燁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有多護短,言晚是見識過的。
客廳里響起一陣手機鈴,他們轉頭望過去,發現艾倫拿著手機走到露臺,看表情似乎很雀躍,應該是劉京詩打來的電話。
除了她以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他露出這副表情來。
言晚腹誹,戀愛中的人就是不一樣,她現在還記得艾倫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看來,哪里還有半分影子。
兩分鐘之后,艾倫掛了電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木然,一個人站在露臺不說話,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hey,你還好嗎?”言澤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艾倫皺著眉,看起來有些苦惱,說:“她要分手。”
此言一出,言晚也很錯愕,她問:“為什么?”
太突然了吧?剛才還說著要去香港見家長,轉眼之間就打電話來分手?
這也不是劉京詩的做事風格。
她行事一向慎重,不會輕易做出這種戲弄人的事情來。